正文 第三章 第一魔劍士 文 / 竹林之大賢
依靠著郡侯府的名貴草藥，儘管柳楓傷勢很重，但在經過三天的精心調理之後，身體也是在一點一點地在恢復，三天之後，他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能夠下床行走了。
柳楓這幾天也嘗試了一下劍法，不過很可惜，他的體質似乎並不適合修煉劍法，因為練劍首先得練出真氣，這具身體的經脈過於細小，根本無法容納真氣，所在在失敗了十幾次之後，他也只能頹然地放棄了。
「不能練劍，那其他路子也走不通了。」
修煉武技需要真氣，而真氣則需要經脈來承載，所以經脈狹窄，無論是何種武技，都將無法修煉。
不僅如此，其餘像刀槍棍棒、暗器、拳法、掌法之流，他也一概無法修煉，或許真如他老爹所說，只剩下科舉考試這條路了。
「可惡！難道這輩子他娘的只能當個文人騷客？！」
柳楓臉色難看之極，他的強者之夢就這樣被現實給無情地粉碎了，不能修煉，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乾脆再死一次算了。
大陸上重武輕文的風氣很重，這種情況在兩大帝國的朝廷中就可以體現出來，大將軍的權力要遠遠大於丞相，武將們囂張跋扈，根本不把那些文臣放在眼裡，而皇帝也必須倚重他們，所以武將再跋扈也不會受到處罰，反而是文臣，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危險。
不過所幸的是，當朝承乾帝繼承大統之後，對文人的重視程度才不斷地拔高，皇帝本人也對經史子集十分感興趣，所以重武輕文的風氣才逐漸地被矯正，但是那些世代門閥的將門世家，依舊有些看不起科舉出生的文臣們。
「算了，天無絕人之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文官就文官吧，總比當個一無是處的官二代強，至少以他父親的地位，那些武將們也不好欺負他。
思來想去，柳楓頓覺心中一陣煩悶，十分壓抑。
離開郡侯府，少年獨自一人騎馬出了郡城，直奔郡城南方的滄瀾河而去。
滄瀾河的一面靠山，一面則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在這種地形下，這裡的雨水十分充沛，除了綿延不斷的農田之外，草木也十分茂密。
柳楓策馬來到河邊，凝望著面前雄峻的群山，不由心生感慨，在前世，這種地方，恐怕只有那些國家級的旅遊景點，才能與面前的景色相提並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柳楓只感覺心中的煩悶瞬間去了不少，在陣陣清風的吹拂之下，似乎連身體都是變得有些輕飄飄的。
放眼望去，湛藍無比的天空下，淡淡的雲霧繚繞在群峰之上，給人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這也讓柳楓不由感歎，「沒有污染就是好啊……」
不過，就在這時，那山峰之間，一層淡淡的血雲籠罩其間，詭異無比。
「嗯？有古怪。」
柳楓眼神一凝，這種異象還真是聞所未聞，讓人遠遠地看著，心中就生出了一種畏懼感。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他慢慢朝著血霧的區域走去。
山峰之下。
隨著越來越靠近目標區域，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是變得越來越濃烈，令人幾欲作嘔。
強忍胸中的翻湧，柳楓捂著口鼻深入血霧之中，漸漸地，一道人影漸漸浮現，雖然有血霧遮擋，但是那身體的輪廓卻仍然依稀可見。
咕咚！
狠狠地吞嚥了一口唾沫，柳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這四周的異象，就是這道人影弄出來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柳楓漸漸地向著人影走去，想一看究竟。走至人影身前，透過那淡淡的霧氣，一張滿臉褶皺的老臉映入了眼簾。
面前的老者，全身都被一襲黑袍包裹著，黑袍之上，繡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圖紋，晦澀難懂。令柳楓奇怪的是，面前這老人，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的氣息就如同一潭死水一樣，甚至連呼吸都已經沒有了，像極了一個死人。
嗡！
突然，黑袍老者的身上，一道道血色符文陡然亮了起來，一股無形的能量散發而出，將周圍的血霧席捲開來。
見狀，柳楓被駭得亡魂皆冒，連退了好幾步，顫聲道：「居然沒死？」
這種強大的波動，連劍師巔峰境界的柳天辰都遠遠不如。難道這老人是劍宗強者？甚至是……劍王？
「你……你好。」柳楓強忍心中的震撼，強作鎮定道。
如果對方真的是一位劍宗強者的話，可能用不了一下，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徹底抹殺。
黑袍老者沒有答話，那雙老眼緊緊閉著，如果不是因為對方身上的符文還在跳動的話，柳楓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輕咳了一聲，柳楓繼續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是劍宗強者嗎？」
聽到這句話，黑袍老者的眼睛才緩緩睜開，那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血色，旋即搖了搖頭道：「劍宗？那都是我五百年前的修為了。」
「什麼？五百年？」柳楓神色驚駭，就連他們北雪帝國開國都只有三百多年，這老頭竟然說他五百年前就是劍宗？那他現在又是什麼境界？
打量了柳楓一番，老者皺了皺眉，「根骨太差了，連成為低階劍客的潛力都沒有。」
「呃……」被一語戳中了傷疤，柳楓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他根骨差是個事實，但是被人當面說出來，這還是頭一次。
「北大陸空氣中的元素力量如此稀薄，難怪這裡出不了什麼人物，就算修為最高的，恐怕也只有劍宗的水平罷了。」黑袍老者繼續冷冷道。
「北大陸？元素力量？」
柳楓感覺此時腦袋裡面好像一片糨糊，眼前這老頭不僅身份詭異，而且盡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天底下還有比這更離奇不靠譜的事情嗎？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小輩，我給你解釋一下吧。」黑袍老者瞥了柳楓一眼，便開口道：「在這片世界的中央，有一片極為遼闊的大陸——真龍大陸，我便是來自於那裡，而你們所在的這片大陸，我們稱之為北大陸。」
「什麼，世界中央？」
柳楓神色震驚，他原本以為北雪和流川兩大帝國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全部的，在這片大陸的外邊，居然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真龍大陸，強者如雲。劍宗的修為，在你們這裡可能是巨無霸般的存在，可是放到真龍大陸，卻什麼都不是了，只有到了劍王的層次，才會有一定的地位，才能受到劍客們的推崇。」
聽了這麼多，柳楓已經不能再保持鎮定了，連劍宗都算不上什麼，劍王才僅僅是有一定的地位？一時間，對那真龍大陸的嚮往和好奇充滿了他的內心。
「不過我又不能修煉，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不能修煉，就無法成為強者，連滄瀾郡都走不出去，還談什麼走出北大陸？
「咳咳……咳咳咳……」
就在柳楓失落的時候，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思路，這時候黑袍老者的神色顯得極為痛苦，下一刻，竟然噴出了一口腥臭的黑血。
柳楓臉色一變，「前輩，你好像傷得很重，讓我帶你去郡城療傷吧！」
說罷，他便要扶起對方，有一匹快馬在，從這裡到郡城也只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不用了，」黑袍老者擺了擺手，歎息了一聲，「我中了大陸十大奇毒之一的「化生噬靈散」，生命力會一直地消散下去，無藥可治，就算是真龍大陸最強大的醫師，都不可能救得了我。」
聞言，柳楓也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哀傷，可以想像，中了這種魔法恐怕比死還要痛苦，一天天等死卻無能為力，到最後被絕望的力量所吞噬。
「還有半個時辰，我身上的生命力便會散盡，不過在此之前，我決定找一個傳人，小輩，你可願意幫我？」黑袍老者忽然說道。
柳楓眼中先是湧上了一抹驚喜，不過旋即便是黯淡下去，有些沮喪道：「可是……我這體質，根本無法修煉……」
黑袍老者有些不屑一顧道：「沒錯，你體內的經脈過於狹窄，所以無法容納真氣，但是這卻跟能否成為偉大的魔劍士沒有絲毫關係，因為我們的魔力並不是儲存在經脈之中，而是，儲存在魔劍當中。」
「那您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修煉？」
柳楓整個人都懵住了，連說話都是有些吞吞吐吐，那眼瞳之中，一抹狂喜之色正在狂湧。
黑袍老者淡笑道：「我，來自基隆帝國的第一魔劍士，歐陽古澈，很榮幸成為你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