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劍之真諦 永恆！ 文 / 竹林之大賢
「不好！」柳楓一劍將面前狀若瘋狂的猴子抽飛，一點也不敢遲疑，便頭也不回地全力衝向出口。
想都不用想，這一聲驚叫肯定驚動了那頭深淵龍猿，如果不能盡快逃出去，今天很可能就要隕落在這裡了。
幾個瞬間掠至洞口，柳楓身形急速暴掠，穿過進來時的洞穴，敏捷地跳下了懸崖，安全降落到地面。
「嗷！」
一聲雷鳴般的怒號從身後傳來，整座山腹都在此時震動了一下，一塊塊巨石從山巔滾下。顯然是龍猿已經發現了自己辛辛苦苦釀的靈酒被偷，進入了狂暴狀態。
柳楓瞅準了樹木最為茂密的地方，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砰！」
僅僅幾個呼吸後，山腹就被砸開了一個大洞，一道體型巨大的暗金色身影一躍而出，正是進入狂怒狀態的深淵龍猿。此刻的龍猿雙眼泛著血紅之色，只是用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便盯住了柳楓逃跑的方向，仰天怒號一聲，跳進了密林當中。
龍猿體型雖大，但行動卻十分敏捷。沒過多久，龍猿就發現了柳楓的位置，銅鈴般的雙目中掠過一絲凶芒，巨手一翻，迅速凝結出一道真氣之刃，斬向柳楓。
柳楓神龍一擺，身形一偏，巧妙地躲過了真氣之刃的攻擊。
沒能擊中目標，深淵龍淵變得更加暴怒，幾十道真氣之刃在手中不斷凝結，朝著柳楓怒砸而去。
「可惡！」
饒是柳楓步法精妙，但是要躲開這麼多道攻擊，也是非常吃力，心中暗道：「這樣下去可不行，真氣消耗太快，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這時，柳楓的前方，一座血雲籠罩的山峰卻是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一股無法言明的凶戾之氣，油然而生。
柳楓心頭不由一緊，這不正是傳聞中凶名赫赫的血妖山麼?
「砰！」
就在柳楓驚訝間，他身後咫尺的位置，突然飛過一道真氣之刃，鋒利的氣勁將他背後的衣服刺破，劃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身形一個踉蹌，柳楓不禁咬了咬牙，「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闖一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將魔力催動至極限，柳楓陡然加快了速度，閃電般地扎進了血妖山中。
後方，深淵龍猿趕到，那血紅的雙目中也是罕見地掠過一抹遲疑，不過僅僅一瞬，這龍猿便是打消了顧忌，跟著衝了進去。
……
血妖山內部。
砰！
柳楓未逃出多遠，又是一道凶狠的攻擊砸在他身後不遠處，身後那龍猿攻擊得越發猛烈了，似乎是想速戰速決，盡快解決掉柳楓。
「還追？」
看著窮追不捨的龍猿，柳楓臉色難看了許多，只能強行保持鎮定，銳利的目光四下巡視，最後定在左前方的巖山上。
那裡有一條橫向大裂縫，彷彿是被人用劍硬生生斬出來的，深不可測。
已經顧不得裡面會有什麼危險，柳楓右腳一跺地面，身體斜斜的掠了出去，乳燕歸巢般鑽進大裂縫中。
彭！
地面震顫，深淵龍猿的體型太大，無法跟著柳楓進來，但巨大的力量依舊撞得土石崩裂，碎石濺射。
柳楓不認為外面的入口能擋住深淵龍猿，從虛空之戒中取出一塊照明水晶，藉著淡淡的光芒看清四周的情況，然後往深處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柳楓已經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這裂縫裡面的空間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柳楓走了近半個時辰，依舊沒有走到盡頭。
呼呼！
一陣地底陰風吹過，柳楓漸漸地看到了前方的亮光，走近之後才赫然發現，這地下，竟然有一處別樣的世界。
這地底之中，有河，有樹，有花花草草，有一座巨石砌成的宮殿，高四五丈，宮殿外有石亭，有桌椅。
「難道有人住在這裡？」柳楓神色驚疑不定，本以為是找到出口，豈料是來到地底下。
嘩嘩！
河裡水花四濺，似乎養著魚，時不時出破水聲。至於樹木很古怪，和地上的大樹不同，灰色的枝幹宛如岩石，只長了幾十片灰撲撲的樹葉，孤零零的懸掛在上面，生機斷絕。
不敢大意，柳楓往宮殿內走去。
「請問有人在嗎？」來到宮殿外，柳楓喊道。
連續叫了幾遍，並沒有人回應。
深吸一口氣，推開大門走進宮殿內部。
大門打開，宮殿裡面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空曠，八根鐫刻著巨龍的石柱支撐著整座宮殿，四周牆壁上鑲嵌著一顆顆月光寶石，把裡面照的敞亮無比。
先映入眼簾的是正對面牆壁上的巨大人物畫，畫中是一名藍衣劍客，鋼澆鐵鑄的身體挺拔筆直，彷彿能撐起一片天，眼神冷漠，透露出一絲孤傲之意，一股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氣，油然而生。
在看到這幅畫的同時，柳楓便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一股威壓，這是一股來自於意志上的威壓，而隨著他在畫前停留的時間越長，這股威壓竟是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最後，只能逼得他運起了自身的劍道意志，與之抗衡。
然而兩種意志一接觸，柳楓的意識，便陷入了模糊之中。
茫茫天地，柳楓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赫然人物畫中的藍衣劍客，英俊的臉上展現出既似憤怒、又似冷漠的神情，散發出藐視蒼生的氣勢。
藍衣劍客一言不發，保持著一種獨特的揮劍姿勢，但是無論是在步法還是劍式上，都透露出一絲奇妙的感覺。
「有古怪。」柳楓雙眼微微一凝，瞳孔之中，藍衣劍客的身影無限地放大。而此時的藍衣劍客，似乎也開始活動起來，突然揮劍向前刺去，一劍、兩劍……雖然只是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刺，但卻不斷地重複著，似乎永遠不會停止……
此時，宮殿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在發現宮殿門被打開之後，輕咦了一聲，進入殿內，第一眼便瞥見了柳楓呆立的身影。
「有意思。」看見呆滯中的柳楓，人影臉上浮現一抹戲謔之色。
此刻的柳楓的意識已經進入畫中，渾然不知自己的身旁，已經站立了一道人影。
意識中，柳楓已經不知道藍衣劍客已經刺出了多少劍，一劍連著一劍，出劍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迷離的劍芒留下一道道殘影，難以尋找到出劍的軌跡。
「這到底是什麼？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妙？」
柳楓眉頭緊鎖，他能依稀感覺到，這看似普通的一劍，隱藏的是一種無形的規則，一種只屬於劍道的規則。
而就在此時，藍衣劍客突然停止了出劍的動作，轉而一劍斬出，在地面留下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當中，一股金色的氣息縈繞在其中，若隱若現。
接下來，柳楓只覺得眼前度過了風雨雪旱，無數春秋，各色的環境在交替變換著，而即便經歷了無數風雨，那股金色的氣息依舊存在於裂縫之中，不至於消散。
「這氣息……難道是永恆的意思？」柳楓眼中陡然一亮，終於悟出了其中的味道，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原來是劍之規則，不對，應該是永恆的劍道。」
「不錯。」
在柳楓一臉驚駭的目光下，藍衣劍客居然開口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便繼續說道：「小輩，你只說對了一半。這是永恆的味道沒錯，但卻不是劍之規則，而是……劍之永恆真諦。」
聞言，柳楓瞳孔陡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