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大治 第百七五章 琴訴心聲 文 / 宮闕樓台
壽王大喜,道:「愛妃,你的精神可嘉,朕都佩服你。—哈伯邑考,你好好教授。」
西岐長公子謝恩,頌了恩德。
「陛下憐惜下臣,小臣感恩不盡,願陛下和蘇娘娘恩愛萬年,成湯江山千秋萬載。」
壽王呵呵大笑,妲己也縱情在他的懷裡,喊著大王,「這伯公子的嘴好甜。」妲己的嬌柔,使壽王喜愛至極。
「伯邑考,你此來不單是為了獻寶車吧,還有什麼事,越說給朕知道。」
「大王,您最知臣民的心了,臣向大王討個人情,先前家父貿然違抗大王的聖旨,如今已經悔過,請求大王的原諒,赦免家父,屆時天下的臣民都會說陛下是賢明的仁君。」
尤渾得了錢財,就趁機奏道:「陛下,臣聞西伯侯姬昌,在羑里多年,已把羑里不法之徒訓化為尊紀守法,盡歸王化的良民順臣,現在的羑里,當真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啊,陛下,這皆是西伯侯的功勞,得如此良臣相助,是陛下的福分。」
那費仲見尤渾如此說,知他得西歧的禮物也必不在少數,趁著長公子在,何不當面說兩句好話?也不愧對人家送的禮物。
於是,他也奏道:「陛下,尤大人所述句句實言,沒有半點虛假,西伯侯在羑里多年,毫不動搖對陛下虔誠之心,羑里百姓行必談人道,坐必誦聖恩,實非平常人可比,觀今天下諸侯,東有姜文煥大戰遊魂關,南有鄂順大戰三山關,北海有袁福通造反年年,這四方諸侯,唯有西伯侯功績卓著,天下諸侯景仰,陛下,今如若加他一王封,節制天下諸侯,各路諸侯敬其德,不戰而退也未可之,那時侯天下太平,天下臣民都會念大王的恩德,必然是日日燒香,年年上供。」
壽王誇讚道:「費愛卿之言,猶如醍壺貫頂,倒一下子提醒了朕,費愛卿,你對朕真是忠心耿耿,啊,進忠良,納賢才,實是朕所願。對,朕就依你所奏,加封西伯王侯,讓他為朕平天下,讓那些不安份的諸侯,都受些警惕。」
且說伯邑考代父謝恩,請罪不過是借口,伯邑考總不能對外說自己這次來是為了見妲己吧,如今未父親取了一王侯卻也算是意外之喜。於是,他也就安心的留下來,在此傳授蘇娘娘古琴之音。
這裡群臣退避不提,單說蘇妲己得公子應允,歡喜溢於言表,令宮娥收拾香案,焚香已罷,擺上條琴,聽伯邑考開講。
那一邊,伯邑考端正坐姿,描了妲己一眼,信口而道:「啟稟貴妃娘娘得知,此琴有五音,乃宮商角徵羽,有六律,乃是吟,操,勾,剔,左手龍睛,右手鳳目。又有八種操持方法,乃抹,挑,勾,剔,撇,托,敵,打。有六忌七不彈,六忌乃是哀傷,哭泣,心繫它事,忿怒,驚詫,情緒博動。而遇疾風驟雨時不彈,大悲大哀時不彈,沒有知音時不彈,衣冠不整時不彈,酒後性狂時不彈,不乾不淨時不彈,褻瀆神靈不彈。此琴非一般琴,與其它音樂蓋不相同,音分三十六等,八十一大調,五十一小調,所有這些,須常常品彈,才能有深體會。」看著如今美艷絕倫的妲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她還記得自己否,不敢輕易試探的伯邑考,也只能正正經經的教妲己琴藝。
伯邑考這樣說,卻是有深意的,當年妲己常常膩在他的身邊,自然也求過伯邑考教他琴藝,當時伯邑考便是這麼說給他的。
而假妲己如今當然是沒有丁點印象,反而第一次看到如此儒雅的人兒,心性正在興頭上,卻又不想輕易除了,只是聚精會神的聽著,聽伯邑考之言,只是暗道,「啊,這傢伙竟是如此博識,如此有氣度,若不是這人是那西伯侯的兒子,便是留下來做一孌童也無不可」(漢語孌童本義是指美少年,「孌」是容貌美好的意思,南北朝左右才開始專指與男人發生關係的年輕男子。)
隨著伯邑考的傾情相授,便是這九尾狐的一顆心居然吊了起來,心中暗想,「他呀,真是男人中的極品,誰和他在一起都是一種福分呀。」
這伯邑考倒比陳冠希還冠希,稀少,稀奇,珍稀,世間少有了。
伯邑考在上面教琴,起初,壽王亦在,只是聽到後來,他卻是感到繁縟,甚為不耐性。在他看來,公子所講甚為枯燥,然而妲己聽的這麼認真,真是難得,為了美人故,壽王也不便打攪其間。
諸位,壽王年歲稍大些,聽了一會就有了倦容。
「啊,學琴這麼麻煩,愛妃要學到那一時才能會?唉,且罷,由著她的性子來一回。」
且不問壽王所想,只說公子教琴之處,佞臣尤渾費仲等人亦在,尤渾與公子年歲相仿,究竟要聽的真一些,他雖不懂琴,不過伯邑考的這番話,聽到他耳中,亦是受用。
此刻,他在連連點頭,「大王,伯邑考所教有理,有理,只要蘇娘娘用心,不難學會。」
「啊,尤愛卿,你既是如此說,還能有錯。」
壽王怎麼知尤渾一心在拍妲己的馬屁,屈著意這樣講,以致後來,因愛生妒,他在大王前又進了伯邑考的讒言,在一點上,凡是經歷過情海風波的人才能瞭解。
妲己精力充沛,她興致勃勃,聚精會神的聽著伯異考開講,聽到妙處,竟然是紅顏滿面,長身伏琴,作了許多讓人憐愛的美態。
壽王越的疼她,也不忍打鬧,惱了她的情緒,他對妲己道:「愛妃呀,你且在這裡認真聽伯邑考講課,寡人已倦怠,到那一邊稍作休憩,再來陪伴你。」
壽王要離去,妲己也不想留,有他在影響公子講課的情緒,一但言行不慎,出了格,被他看著不美,故而,她也沒有挽留,只是說:「大王,你去吧,休息了可要來接臣妾呀,可不能拋下臣妾不管。」
壽王聽妲己之語,很滿意,下了鹿台,逕自回宮,被黃貴妃知道了,竟派人接取了。尤渾費仲等人看著壽王要走,也就相繼起身,隨著壽王離開。
恭送走壽王,妲己返回位置後,即以目視貼身的宮娥鯀娟。鯀娟甚是機靈,即以打擾娘娘學琴為由,令其他宮娥,伺衛,皆退鹿台之下。
華蓋下,只剩下妲己和西岐公子伯邑考了。
公子見已無他人,即對妲己說:「娘娘,講課開始,你可要認真聽了,你看著,此乃操琴的第一手法《抹》。」
隨即,伯邑考示範了動作的要領,只聽一片行雲流水之音流過,妲己心田只覺甜美無比,她的心裡對伯邑考更是增加了愛慕,啊,他竟有如此的巧手?
妲己想調笑於他,乃故意手法使重一些,只聽一陣嘎嘎呱呱之聲,「啊,公子,奴家的手法可對?」
「娘娘,你的手法重了,是這樣,輕一些。抹嘛,只是這輕輕的一滑。」
「啊,是這樣,公子,再來吧,可是這樣?」
依舊是嘎嘎,嘎嘎,伯邑考停下來,對妲己道:「娘娘,當是如此,此手上揚,對,輕擺,對,對。」
妲己謝了公子,「公子,是如此嗎?奴家咄笨,請公子諒解。」
公子無法,又示範數次,奈何妲己就是不得要領。
呵呵,這一會她的心甜著呢,在壽王那裡,她巴結著大王,而這會兒,一個男人低聲在向自己請求,由自己戲弄著,呵呵,有著美妙的感覺。
妲己要玩個暢快,豈能輕易的放過伯邑考?這可是多年來沒有過的新鮮感呀。
如此數次後,伯邑考也就心煩,繃了臉色,稍抬聲音對妲己說:「娘娘,手法當輕則輕,當重時則重。」伯邑考的心中也是糾結,見這妲己顯然是調戲自己,難道他對自己還有情,這可萬萬不得,這次來伯邑考可不是為了與那妲己再燃舊情來著,自己如果越了界,不但自己會遭受天下人唾罵,妲己他也將萬劫不復,那殘暴的壽王如何會繞過一個越了法理的妃子。
伯邑考卻不知,如今的壽王已經完全沉迷於妲己,神智都不清醒了,便是他們兩人真的有什麼,壽王怕是也不會下手,這也是妲己所儀仗的。
蘇妲己知自己惱了那伯邑考,她卻想著看如此妙人兒是如何惱的?而伯邑考的語氣當真加重,她又心疼了,便對伯邑考說:「公子說的對,今公子為師,本宮是徒,今既無他人在場,你若娘娘,娘娘的叫個不停,倒是生分,顯得過於拘禁,請公子直呼奴家的賤名妲己,這樣,公子教的也暢快,奴家亦少了拘束,或許,奴家的琴藝能一日千里,有所進步。」
公子見妲己如此說,心海亦是震盪,霎時間兩人兒時的陪伴湧上心頭,卻甚是沒奈何,他不能應,也不敢辭,乃轉了一個話音說:「娘娘,此琴甚是嬌慣,不合時辰亦是難學,今天色已晚,且容小臣明日再來教與娘娘,娘娘意下如何?」
伯邑考不待妲己回應,便躬身而出,「娘娘,既是如此,小臣告退。」
妲己含情脈脈相送。公子下得鹿台,她猶說;「明日,當請公子早來。」
公子應了,直待蘇妲己亦離開鹿台,上了鳳攆,他方才歸去。
妲己歸壽仙宮,壽王宿在黃貴妃處,沒來,於是,妲己輾轉反側。夜深難眠。
這叫做;
情思最是無形劍,傷/精費神體魄竭。
古來多少英雄漢,魂斷溫柔百事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