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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文 / R先生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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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恆進來的時候,整個大廳的氣息為之一變。如今修真者和普通人相比,是極其少數,但是在陳家的訂婚宴上,方婪察覺到至少有三名第四層境界以上的修真者,似乎是作為護持,隱身於暗處。方婪並沒有收斂自身氣息,這三人想必也同樣注意到了他。莫恆進來之時,一股微茫的道意隨之從整個上空籠罩而下,一片片落進在座之人身體裡,類似於高德僧人的加持。其中最濃郁的道意則落在陳家父子,陳老爺子,以及陳知眉身上。

    然後莫恆遙遙對著這邊行了一禮,一轉身,突然從原地消失。方婪一愣,沒想到莫恆竟然就這麼離開了,他還以為對方是受邀來參加訂婚禮的。一抬眼,就看見陳老爺子剛剛朝著門口抱拳行了一禮,正把胳膊放下來。而身邊陳向遠一直和陳初實說著什麼,一副毫無所覺之狀。不光是他,大廳中其他人也完全沒有察覺這位駐守s市的大能來了又消失。方婪桌下手指一頓,他記得,陳家至始至終覺醒了三靈,走入修行一途的,只有陳向遠一個人,怎麼反而是陳尊節看得到莫恆的虛幻之術?

    就在這時,坐在另外一張桌子的陳尊節忽然朝這邊看了一眼。仿若兩道無形的利刃刺入他額間,方婪眉心劇痛,瞬間捏起一個法訣,但是陳尊節馬上又把目光移開。額間的同感也消失了。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陳尊節坐在圓桌上首,和幾位s市頗有地位根基的大家族掌權者言之晏晏,再也沒有往這邊看一眼。方婪指尖一動,法訣隨之消失不見,同時無聲的緩緩長出了一口氣。上一世的時候,陳尊節僅僅在s市呆了半年多,就因為病重被轉到了m國,繼續接受治療,然後沒過熬過多長時間就重病不治身亡。現在看起來,方婪不著痕跡的目光從陳尊節身上一掠而過,身體康泰得很,哪有半點重病之狀?

    看來,莫恆和陳家,關係不錯啊。

    那麼,莫恆身邊那人是誰?

    等等……方婪忽然心中一沉。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分明看見莫恆和另外一人一起走入,怎麼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對方什麼時候消失的?不,應該說,為什麼明明知道莫恆身邊還有一人,他卻潛意識的忽略了對方的存在,或者說,視而不見?

    對方有意弱化了自己的存在?

    後三層天人之境,果真深不可測。

    方婪現在可以輕易的看出一個前六層修煉者的實力水平,卻無法衡量一個後三層境界之人究竟有何威能。這邊是天地人之間的差距,同樣的,在前三層境界,莫恆對於方婪來說,便如巍峨高山,無盡深海,看不到山巔和海底,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但僅僅是突破第三層境界,躍居地人之境的第四層,一切就都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莫恆在他眼裡仍舊是高山,卻可以攀登丈量,仍舊是深海,卻可以探驪得珠。方婪也隱隱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能和莫恆有一拼之力。這就是天地人三境界的差距。

    依方婪現在的能力,若是那個人有意隱藏,他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反而有可能激怒對方。他也就不去探查,把注意力投注在身邊的陳向遠身上。如果那人真的是當年收陳向遠為徒之人,他只要跟緊陳向遠,何愁見不到對方?

    這麼想著,他把目光看了過去。

    桌子上,除了陳向遠和陳初實之外,再有的就是陳家的旁系親戚,他們都已經暗中打量方婪許久,紛紛猜測他的身份。陳向遠和陳初實說完了話,就感覺到方婪在看自己,也就馬上轉身過來,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方婪才說了兩個字,忽然話鋒一轉,他倒是真的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這麼重要的場合,陳夫人怎麼沒有出席?」

    「哦,媽她現在不適宜太過勞累,你也知道,這樣的場合規矩多,應酬也多,父親就讓她在房裡休息了,等到給新人致辭的時候,她會下來,到時你就看得見了。」

    方婪「嗯」了一聲,卻其實並沒有多麼期待。

    許是經歷了一世,又修煉這種冷情冷性的功法,方婪變得淡漠得很,很多事情都放不到心上。訂婚禮按照陳家的規矩,一項一項進行,方婪也終於見到了那位景少,也只是匆匆一眼,分辨不出什麼。和陳知眉站在一起,倒是真有幾分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只是陳知眉對他冷淡得很,敬酒的時候若不是陳向遠不著痕跡的拉了她一下,估計對方就要直接繞過方婪,走到下一桌去了。方婪也就客氣的碰了一下,然後把一滴未動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雖說犯不著跟小姑娘置氣,但是更犯不著讓自己不痛快不是?

    「停!停!」錢前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裡捲著的劇本敲了敲攝像機,「走位,你知道什麼叫走位嗎?誰來給他講一講鏡頭感?」說著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一邊做著,低頭玩手機的厲榮澤身上。

    「zonger,你來下。」

    厲榮澤抬頭看了眼錢前,把手機一轉,收進了口袋裡。也就走過去,按照錢前的要求,給那個新人講鏡頭。他最近也在不斷學習,不斷思索,然後在拍攝中檢驗那些理論。這也是錢前給他的建議,抓到拍攝時的感覺,同時加強理論學習,把理論和指引他拍攝的感覺結合起來。讓自己的表演更具理性,也更有張力。

    在私下接觸之後,厲榮澤發現,錢前並非是外界傳言的那樣——一個頗有背景的商業片導演。相反,錢前極具才華。厲榮澤也有點想不明白,錢前明明可以排出更有深度,也更有價值的電影,為什麼把自己拘泥於賣座未必賣好的商業片?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夠通過這樣一部沒多少技巧的藝愛情片裡,學到這麼多東西。

    等這一幕拍完的

    的間隙,錢前忽然問了他一句,「最近看你有空就在玩手機,有女朋友了?」

    厲榮澤手指才碰到手機,這時就一頓,「我在寫東西。」

    「劇本?」錢前看了他一眼,哼聲,「你有想往這方面發展?給編劇們留條活路吧。」

    這幾天的拍攝,錢前也發覺厲榮澤的變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表演一下深入了好幾個層次,他卻能看得出,厲榮澤是一個極具天賦的演員。

    錢前能夠清楚的看到,厲榮澤的體內,孕育著一個爆裂的火球,隨時都會噴發出熾熱火焰。然而這樣一個橙紅色的,明亮的能量源,卻並不受他本人支配和控制。有的時候甚至會灼傷自己。

    於是他忍不住去提示,引導對方,幫助他把澎湃的能量充斥到自己神經的每一個端頭。然後,爆發出來!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演員,一個極具天賦的演員,是怎樣快速成長的。不光是這樣,他還發現,厲榮澤在導演,以及劇本上面,也同樣有著很強的領悟能力。因此才會開這樣的玩笑。

    厲榮澤聞言只是不深不淺的一笑,「不是劇本。」

    「哦?」錢前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心裡好奇得很,忍不住又追問了句,「那是?」

    厲榮澤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淺淡的笑意變得溫柔起來,低聲道,「是情書。」話音裡竟然還帶著點小得意。

    這個畫風有點不對啊,錢前心裡嘀咕了一句,才說道:「……我打賭你的粉絲會失望透頂的。」

    厲榮澤笑而不語,掏出手機又走到一邊,低頭在上面打著字。一個個小方塊的跳出屏幕上,連貫成一行一行的語句,高低錯落,層層疊疊,低語傾訴,綿綿不絕。

    在拍攝開始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寫,只是一直都沒有定稿。

    他在寫歌詞。

    厲榮澤其實是音樂出身,陰錯陽差才拍了第一部電視劇,然後不小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有時候他自己都會忘記,他最初的願望,是成為一名鋼琴家。然而人生的劇本有時就是這麼令人措手不及。他還沒來得及上路就被迫走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厲榮澤其實早就放棄了這個願望。

    而現在,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心中悄然響起了斷斷續續,隱隱約約的曲調,深澀隱秘,飄搖縵回。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忽然飄上心湖,又婉轉消失。

    就像是,被他藏在心底的,某種不能宣之於口的心情。

    所以他想寫一首歌。

    然後,唱給你聽。

    厲榮澤忽然一關手機,閉了眼睛。光是想想,他就覺得尷尬羞澀到極點。

    要不是他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做了哪些現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真的就——

    「zonger!」忽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那人話音裡帶著點訝然,「你們在這裡取景?真巧!」

    宋天成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快步走過來,帶笑的眼底,卻閃過一絲陰晦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茶子茶扔了一個地雷

    阿涪扔了一個地雷

    麼麼砸~歡快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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