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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過年 文 / 赫連月籮

    九月份的時候,琳琳媽媽又生了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全家都很失望,爺爺又抽了一晚上的煙。但是這家人心眼都不壞,就算失望,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都沒說什麼,回來抱回家還是疼在心坎裡的。琳琳被爸爸帶著去了鎮上,一起去看躺在床上坐月子的媽媽和妹妹。

    琳琳心裡偷偷感歎,瞧這孩子,大大的眼睛,水嫩嫩的皮膚,才不到一個月,就初現美女雛形了!這個妹妹以後可是個美女。兩姐妹雖然長得很像,可是妹妹比琳琳小五歲,本來就年輕了許多,再者,妹妹平時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也會化化妝什麼的,本來底子就好,又注意保護修飾,這孩子可是縣裡很有名的美女,當時介紹相親的人那叫一個多啊!智商也不低,可惜這孩子快高考的時候早戀,只讀了個職業專科。

    琳琳暗暗下決心,這回一定要看好這孩子,智商120多分的孩子也要把她帶到本科啊。

    待琳琳媽做完月子,連過年都沒敢回家。

    琳琳小時候膽子大,加上林家人都是寵孩子的,又好面子,每次領工資的幾個人都要買好多鞭炮回來,琳琳膽子最大的時候,敢自己拿著花筒放花,重生回來,膽子變小了,不敢拿了,於是就看著二叔三叔他們放。

    參娃兒聽梅梅說過年要怎麼怎麼樣,也特別想去,就用那雙圓圓的眼睛盼望地看著琳琳不說話,參娃兒的眼睛水汪汪的,跟黑葡萄似的,可是不敢說要出去,怕給主人添麻煩。它在進入洞府之前就在凡間待了三百年,聽人參爺爺說,凡人特別愛吃人參,尤其是化形的人參,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聽的,說吃了人參就能長生不老,還經常講故事,說哪個哪個剛化形的娃娃出去玩被凡人吃掉了……嚇得他看見人就害怕。可是,最近他見的人都是好人,比如洞府主人,又比如小可愛梅梅,好想出去玩啊!

    琳琳無奈,只好說:「出去看看熱鬧倒是可以,但是有個條件。」

    參娃兒忙點點頭:「我什麼都聽主人的!」

    商量的後果是,琳琳把參娃兒變成她的布娃娃,抱著他看熱鬧。

    此時琳琳是築基期,已經學會不少簡單的法術了,但是她在外頭一般不敢用,只能在洞府裡頭拿著各種東西練習。

    參娃兒特別乖,出來之後,果然一聲不吭,就是那雙又大又圓滴溜溜地轉,到處看熱鬧。過年熱鬧的時候就是晚上,天黑漆漆的,也沒人注意一個布娃娃。

    每天到了不能抱娃娃的時候,琳琳就把參娃兒放回洞府。倒也相安無事。

    初二到姥姥家肯定就不能帶著參娃兒了,坐自行車哪兒能帶娃娃?萬一路上抱不穩掉了摔了娃娃怎麼辦?

    在參娃兒無限哀怨的眼神中,琳琳自己離開了洞府,蒼冥也被扔進洞府了,因為上輩子蒼冥死了,不管到底是怎麼死的,但是家人說,他是貪吃,不小心吃到了塑料袋,消化不了才死了。所以,一到節假日琳琳不能時刻待在蒼冥身邊的時候,就把蒼冥扔進洞府。至少洞府裡沒有些現代科技產品會危及生命,說起洞府,前世建設的時候是真下了功夫的,靈河有靈性不淹人,略高的山下面都是厚厚的草坪,也不怕摔,把小孩子放進去特別放心。

    當然,把蒼冥關進去就更放心了。反正果樹都成熟了,貪嘴的話可以吃純天然的靈果,比什麼肉什麼油不是好多了。

    至於赤焰,比較讓人放心,完全出入自由。就算琳琳在鎮上,赤焰在村裡,也可以隨時進去。

    因為要看媽媽,林林爸爸來得比較早,先去看媽媽和妹妹,爸爸又拿了些家裡做的好吃的給媽媽補身子,兩個大人說話,琳琳在妹妹旁邊說:「妹妹,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學習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

    媽媽見琳琳一個人嘀嘀咕咕的,便問,「琳琳,你自己嘀嘀咕咕什麼呀!」

    琳琳吐吐舌頭:「我和妹妹說話呢!」嬰幼兒時期的教育可是非常重要的。

    琳琳媽道:「行了,你別玩了,到姥姥家找你姨玩去兒!」

    琳琳知道媽媽要和爸爸說話,便答應了聲,自己去了,這裡離姥姥家很近,附近都是認識的鄰居,所以媽媽很放心。

    琳琳最喜歡帥哥姥爺,進了大門就喊:「姥爺!姥姥!琳琳來了!」

    說著跑到客廳裡,姥爺正在客廳,頭疼看著幾個小孩子吵鬧,最讓姥爺頭疼的是大姨家的表哥輝子,特別頑皮,遇著誰欺負誰,現在正和小姨吵呢!此時,姥姥家只有前面三個閨女結婚了,後面一個兒子和兩個閨女還在上學,不過,老大家的兒子輝子和最小的小姨麗香年紀差不多大,輝子還經常欺負麗香……

    琳琳直奔帥哥姥爺:「姥爺,琳琳來了!」

    看到琳琳,姥爺才高興了點兒,家裡幾個孩子,就二閨女家的琳琳省心,大閨女家裡一兒一女,兒子頑劣,女兒是收養的,雖然乖巧,但是姥爺親近不起來,老二家的琳琳乖巧又可愛,最喜歡在他身邊玩,老人家都喜歡這樣的孩子,直接把琳琳撈在懷裡,說:「琳琳,你爸爸來了嗎?」

    琳琳說:「爸爸去看媽媽了!」

    姥爺更高興了,這二女婿不但老實上進,還疼老婆,對琳琳又多了幾分喜歡,「那你去了嗎?」

    「去了!琳琳想姥爺姥姥了,看完媽媽就來了!」

    姥爺更是歡喜:「真乖!待會姥爺送琳琳好東西!」

    說著抱著琳琳進了裡屋,拿出幾條圍巾,圍巾有一根手指頭那麼寬,各種顏色,上面還有亮亮的點點,跟星星一樣,雖說後世比這好看的圍巾

    巾很多,可是此時可是稀罕物!這是姥爺去北京旅遊的時候買的,琳琳見了也喜歡,前世她愛死這條圍巾了,仔細收藏了好幾年,後來舊的不成樣子還是不捨得扔,媽媽都看不下去了,就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這樣子雖然後世不流行了,可是琳琳看到了還是覺得很喜歡很喜歡!

    姥爺看到林琳喜歡,覺得自己挑東西的眼光真不錯:「你最乖,你先挑,給你自己和你媽挑一個!」

    琳琳點點頭,還是挑了前世那兩條,一條紅色的,一條黑色的,姥爺也覺得這兩條好看,先給林琳都圍上,又拿出其他幾條給外頭的女兒和外孫女挑。

    幾個女孩都很喜歡這款式,看到琳琳帶上很洋氣,便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挑。

    陪了會兒姥爺,琳琳說:「姥爺,我去廚房給姥姥幫忙。」

    姥爺更樂,點點頭:「好,姥爺抱著你去!」

    其實這小人兒到了也幫不了多少忙,端個碟子還怕她摔了,但是總比和人吵架讓大人頭疼好多了。圍著姥姥轉了半天,姥姥也怕她瞎幫忙摔著,何況大姨三姨四姨都在幫忙,於是偷偷塞給琳琳今年的壓歲錢,讓她自己去買點玩意兒。

    琳琳看了看,是十塊錢啊!這時候,十塊錢已經很多了,昨天在奶奶家那邊到處拜年,一共還不到十塊錢呢!

    琳琳甜甜地喊了聲:「謝謝姥姥!」

    大姨看琳琳要出去,忙喊:「琳琳,讓你小姨帶著再出去啊!」

    琳琳答應了聲:「哦!」看院子沒人,一眨眼就到了客廳:「小姨!姥姥讓你帶我出去玩!」

    小姨看到林琳的馬尾辮,兩眼放光,剛才光顧著和輝子吵架了,把這個娃娃忘了,小姨說:「看看看看,誰給你梳得頭髮,那麼土,等會兒,我給你梳新疆人的小辮!」

    小姨就喜歡打扮,喜歡打扮人,也喜歡打扮自己。

    琳琳長著一張嘟嘟的包子臉,眼睛又大又圓,眼眶又有些深,臉上輪廓立體,小胳膊小腿也白嫩嫩的,看起來跟娃娃一樣,小姨就喜歡帶著這個外甥女到處顯擺,顯擺她外甥女可愛,還能顯擺自己手巧,編出來的頭髮好看,好多同學都說:「這孩子真可愛,跟新疆人似的!」小姨聽了就高興,跟誇自己一樣,因此更喜歡打扮琳琳了。

    除了長得像娃娃,琳琳的頭髮也到肩膀之下,可以讓小姨發揮發揮手藝,女孩子都喜歡打扮娃娃,小姨也不例外!於是讓琳琳坐好就開始給她梳頭編小辮。一邊梳一邊教育另一個外甥女娟兒,「娟兒啊!你可趕快留頭髮!以後小姨也給你梳!」娟兒留的是齊齊的娃娃頭,琳琳最喜歡這種髮型了,電視上的五四青年都是這種髮型!可是她的臉型大大的,圓圓的,留這種髮型不好看,只好放棄了。

    小姨的手藝也不錯,因為急著出去顯擺,只編了8個小辮,便拉著琳琳逛街去了。路上好多人都問:「麗香,你家那個俄羅斯娃娃又來了?」

    小姨就顯擺:「來了,長得像我吧?頭髮好看吧?這是我給她編的新疆髮型哦!」

    路上還遇到小姨的幾個同學逛街,幾個小女孩就小包子琳琳到底是「新疆維吾爾娃娃」還是「俄羅斯娃娃」爭論了起來,小姨更是開心。大方地對琳琳說:「琳琳聽話,待會小姨給你買個今年流行的頭花帶。今天一早,我就給你姥爺磕頭了,他都給完我壓歲錢了!」

    琳琳點點頭,看到後面不說話的娟兒,便說:「小姨,那娟娟姐呢?」張德娟是領養的,這在姥姥家是個公開的秘密,雖然都沒明說,可是對這孩子都有些距離感,不像親生的那麼親近。

    小姨說:「娟兒頭髮短,待會我給買個小戒指帶!」

    娟兒聽了這話也高興起來,拉著琳琳的手也搖搖擺擺地歡快了好多。

    小姨給琳琳買的頭花是今年流行的款式,琉璃花朵,下面是綠色的軟桿,可以彎過來彎過去地帶,琳琳以前也很喜歡的,但中間有十多年一度銷聲匿跡,後來流行復古首飾,才重新流行起來。給娟兒買的是個琉璃的小戒指,也很好看,只是價格上便宜些。

    鎮上的集市很小,賣玩意兒的攤子就更少了,輝子他爸特疼他,給了他不少壓歲錢,他還買了不少擦炮。路上扔在人旁邊嚇唬人。

    幾個小孩逛完回家,大人正往桌子上擺菜,看到人來齊了,便拿了墊子,給小輩磕頭用,一個個地給長輩磕頭。

    磕完頭,就要給壓歲錢。今天姥爺看琳琳很乖,還多給了她一份兒!這樣,琳琳就有二十塊錢了!加上大姨和三姨給的的,一共有三十塊錢呢!琳琳把這筆「巨款」好好地收到口袋裡,決定好好使用這筆錢,她都五歲了,應該自己保存壓歲錢了!

    小孩子正為壓歲錢得瑟,琳琳爸媽卻正和姥爺商量到縣裡工作的事兒。

    琳琳媽媽當時為了生孩子辭掉了鎮裡的工作,但是林家也沒什麼錢,工作還是要找的,一家人合計了一下,乾脆,琳琳媽跟著琳琳爸去縣裡,一來,琳琳爸本來就是在縣裡的郵電局工作,琳琳媽過去也省的琳琳爸天天回家了,二來林家老二也正在相姑娘,也快辦喜事兒了,老大夫妻正好騰出新房給老二當婚房,三來,琳琳五歲了,也該上學去了,縣裡的小學總比村裡的好。現在,就是找工作的問題了!琳琳爸爸還說,他已經聯繫了在工行工作的同學,工行有自己的幼兒園,離郵電局也很近,走走關係就能送琳琳去幼兒園了!

    而我們的琳琳同學已經打定主意要直接上小學了,她對前世幼兒園的印象只有三件事:所有小朋友坐在大桌子邊,等著老師發水果,滑滑梯和鞦韆,還有兩三個小盆友排好隊在一個蹲式馬桶上一起便便……琳琳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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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就算沒前世的底子,她現在洞府學到的也已經是舊時秀才舉人以上的水平了!更何況琳琳她前世就算工作不如意,但好歹之前還混個了碩士,丫這樣還去幼兒園,乾脆拿塊豆腐撞死吧!

    傳說中的「排排坐,吃果果」,她真的不想再玩了啊!

    2012-1-25赫連月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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