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文 / 赫連月籮
聽了趙飛的話,琳琳有點囧，她能說有不軌意圖的不是周肅而是他媽嗎？還有那些陸陸續續來圍觀的大頭兵！
昨天在病房，至少人家本來就是在那兒的！
可是今天呢，琳琳到了之後,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批,看完熱鬧就悄悄出去議論：「老周真是這姑娘打的啊？」「不能吧？」「大隊說得還能有假！」「真不可思議！我得跟我哥們說說！大新聞啊！」「我也得跟老馮說,嘿！上次他跟老周打，輸得那叫一個慘啊！這回老馮估計能心理平衡點了，嘿嘿！」「聽說老周他媽想趁機把老周賴給小姑娘，嘿嘿，這下可有熱鬧看了！」「小姑娘雖然美，可是拳頭太硬啊！老周能吃得消嗎？」「你個萬年光棍知道個毛，這叫情趣！情趣知道嗎？」
所以,這是在圍觀女漢紙嗎？
不過這話也不能跟學長學姐說啊,難道說，我被當成稀有動物圍觀了，還是算了吧，「別提了，沒事兒，我最多就送一星期，他的腿也快好了，他好了我就解脫了！」
唐琴搖頭：「大一小學妹就是單純！這事兒，要放我們身上，誰管他呢！」
齊歆繼續星星眼：「紫竹，你都沒跟我們說過你是武林高手！他們都說你打架的時候穿了身寬袖袍子，就像是古代俠女，簡直帥呆了！」
琳琳：呵呵。
孟蘭：「師妹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討論社團的名字和宗旨。」
琳琳：「不是早就定好是漢服社嗎？」
齊歆：「本來是這樣的，可是後來聽說了你打架的英姿，我們深深覺得，我們不能只把目光聚焦在衣服上！我們應該把更多的華夏元素加入進來！」
琳琳不認識的一個師姐說：「是的，我們除了漢服、武術，還要有書法、國畫、古琴、御射，最好還有騎馬之類的！」
「太多了，」琳琳搖頭，「如果我們把這些都加進來，精力會不會不夠用啊？」現在琳琳晚上都沒時間睡覺了，如果學姐理想太偉大，自己去哪裡再擠時間啊？
而且，書法社、國畫社他們樂意嗎？
唐琴攤手：「所以我們才要開會討論啊！如果都加進來，社團活動時間怎麼定，如果不加，那我們怎麼才能盡量多保留一點項目。」
喂喂，大三大四不是要忙著考研的麼？還是大家都是五年制或七年制所以一點也不著急？
可是當初琳琳就是以為大家都很忙才跟大家一起玩的啊！
現在琳琳同學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用，週一到週日的白天時間基本課程全滿，她的那部長篇野史還沒寫完，現在才寫到宋朝，而且每天還在保持至少三千的速度，每個月發雜誌社一次。還有修行、翻醫書、煉丹、練武、練琴、練字……
雖然琳琳現在已經可以做出控時器延長洞府時間，但是怕對冰魄、雪萌和火妙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根本不敢用。
大家的理想太偉大，自己時間不夠啊！
齊歆看向琳琳：「紫竹，你還會什麼？」
「啊？」什麼意思？
「你看，你是骨幹啊！」齊歆解釋，「漢服你最有經驗，武術也是你帶著大家練，你還會其他什麼？」
「呃，」琳琳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說：「這個且不論，我覺得大家如果想要把社團的內容填得這麼多，其實都快突破社團的範圍了。」
秦鵬有點興趣了：「怎麼講？」
「我覺得如果論最初方案和剛才學姐說的擴大方案，主要看咱們打算辦的是什麼？如果我們只是一個社團，只在學校期間做這個東西，那麼，最初方案就行了，如果我們要把漢學復興作為終身職業和奮鬥目標，可以使勁兒加內容，我們不會的，可以補充特長社員。而這樣的校內社團以後可以發展成為一個集團，比如舉辦各種漢學活動啊，或是建成類似於古時書院的學校啊，但是這樣規模太大，我們都是學生，沒有資金，初期只能小打小鬧，把社團和自己充實了，才能做下面的事兒！」照琳琳的說法，不管哪種社團，大家都不要著急，慢慢來。
琳琳說到後來，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齊歆拍拍手：「我說一二三，大家要第一種方案還是第二種方案？」
「一二三——」
「第二種！」絕對地異口同聲。
「這個好玩！」
「就是就是，我家裡看現在教育不爽很久了，要不是為了進中醫藥大學，早就把我拎回家自己教了！」
「等咱們自己的書院建起來，我把我爸媽都挖角來咱們的書院。」
……
同學們，你們的志向果然遠大。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中，琳琳電話響起來了：「哦，老師您好。……會診？……好的……啊，沒有哎……會的……哦，我馬上來。」
琳琳掛了電話：「不好意思大家，老師有個會診，讓我去學習，我先走了，對了，學姐，你電話是多少來著，我給你個電話，把電話記一下，有事兒直接找我就成。」
齊歆報了一串號碼，琳琳記下撥了過去，待齊歆手機一響，琳琳就掛了，「那大家再見，我先走了啊！」
琳琳抱著書包就跑了，趙飛驚呆：「那書包有十幾斤了吧，這麼輕快就抱走了？」想到自己剛才的表情，小師妹會不會認為自己很弱？
唐琴沒理他，問秦鵬：「她不是才
大一嗎？大一就能跟老師去會診？秦鵬，除了狀元，林紫竹還有什麼來頭？」
秦鵬的父親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多多少少總會知道點內|幕，「林紫竹，高考748分，最重要的是，她是越省名醫的親傳弟子，跟師父五年，三年前就能**看病了，他是劉教授親自到越省找她師父要來的人。」
「我kao！也太牛了！兩年就能學出來？是哪個名醫啊？」
孟蘭舉手：「我聽大一軍訓的回來說，她學武七年，學醫十四年！」
秦鵬又說：「據說她拜師父的時候，數得著的中醫典籍就都能背下來了，她師父只教了些實診方面的東西。」
「擦！人比人，氣死人啊！跟她比，我都不能活了！」
「我爺爺也是中醫，都沒這麼教我……」
秦鵬看著大家的樣子，沒有火上澆油，其實，他父親還說，國內數得著的中醫，年紀越來越大，中青年一代卻極少，且水平完全比不上他們的祖輩父輩，中醫斷層太嚴重，劉老他們，這是要集眾人之力，教出一個國醫大師啊！
這話，他父親特別吩咐他，不要到外面亂說，畢竟，如果激起大家的反彈或某些人的嫉妒，萬一把這苗子掐斷了，學校就虧大了！
琳琳一路跑到老師家裡，路上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把包裡的書都放到了洞府，一次放一本，倒也沒人注意，不知不覺間，所有書都被偷運到了洞府。
話說，劉老師身為一代名醫，會診的時候竟然連專車接送都木有！
剛才老師還問她有木有自行車，肯定沒有啊，學校這麼近，家也這麼近……要什麼自行車啊！
劉老師只好讓琳琳先去他家，騎家裡的另一輛自行車一起去……
好艱苦，好清廉。
這種感覺在見到老師的自行車之後，認識更深刻了！
老師的自行車還是最早期的大橫樑，很多地方都掉了漆，銹跡斑斑的，騎車的時候，車子各部分都喀喇喀喇響，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狀態。
看得琳琳都想替劉老內牛，做中醫那麼窮麼？還是做學校老師比較窮的緣故？
琳琳騎的是劉老師家另外一款女式低梁自行車，雖然也很舊，不過比老師的要好很多，至少鈴鐺是響的。
倆人騎了十分鐘，就到了附院。劉老師把車子放車棚鎖好，然後帶著琳琳去了醫院二樓。
裡面已經有幾個醫生在等著了，劉老師跟幾位老師介紹了琳琳，也沒多說，只說是他學生，帶來跟著學習學習。然後又一一告訴琳琳哪位姓什麼，要叫什麼老師云云。
待其他幾位醫生都到齊了，大家才一起到了內科病房。
看病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婦女，據說腎病已經是二十年的頑疾，治了許多年，花了很多錢都沒用，反而愈發嚴重，最近聽說中醫治療內科不錯，這才找到中醫附院。
幾位醫生分別診了一遍，劉老師試過脈之後，也讓琳琳試了脈相，琳琳從看到那婦女的臉色就知道病情不太好，因此開了天眼仔細看，一看嚇了一跳，那腎的顏色、形狀，確定是治過麼？
回會議室的路上，劉老師和琳琳走在最後，劉老師低聲問琳琳看的情況，這難道是入學考試？
琳琳把診脈的結果一一說了，順便又加了一點她自己看到的真實內部情況。
劉老師點頭，「那你覺得怎麼治最好？」
「灸，大火，灸到皮膚燙傷、潰爛、蛻皮，內部毒素才能清除乾淨。」
聽到這裡，劉老師的表情也鬆動了許多，大概覺得這徒弟的入學考試是過了，「好，其他老師開會的時候你多聽聽，少說話。」
這是藏拙的意思？「好的，老師，我明白。」
在會議室，幾位老師提出了幾種治療方案，最後還是決定用大火灸，但是大火灸操作複雜，還伴著皮膚的潰爛，所以最後治療交給了針灸專家曲大夫。
治療後的情況是必須要跟病人說明的，如果不說，灸完了燙傷潰爛，在病人看來可就是妥妥地醫療事故了！
跟病人解釋之後，病人已經治療太多年，深受其苦，自然是不肯放棄這次希望，便同意了。
在曲大夫治療之後，果然是灸處燙傷、潰爛，但讓人驚奇的是，一個月後，病人的皮膚癒合之後，腎病亦是完全康復，二十年的沉痾，病人也有些不可思議，又去西醫院查了各種指標，完全正常！
琳琳也沒想到，第一次會診，就見到如此神奇的大火灸，自己埋頭自學和在醫院跟著老師實診果然是不一樣的。
病人復檢確認康復之後，劉老師看到琳琳亮晶晶的雙眼，笑道：「曲老的針灸可是京城的這個，」舉起大拇指，「等明年，我幫你磨磨，讓他帶你半年。」
琳琳猛點頭：「太好了，謝謝老師。」
咳，這些都是一個月的後話了，現在麼，琳琳還處於被圍觀的困擾中。
第三天，也就是開學第一天，琳琳給周肅送湯的時候，發現病房裡除了周肅媽媽，還多了個白頭髮老爺爺，穿著一身黑色盤扣唐裝，看樣子有八十左右了，但是精神頭很好。
琳琳和病房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就把保溫桶放下，給周肅盛湯——
「你就是打傷我家小肅的林紫竹？」話雖是這麼說，但是老爺
爺一定也沒生氣，反而很有興趣地看著琳琳。
「呃，是的，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兒，只要留著命，再打兩回也行啊。」
這是琳琳聽到第三批人說「打得好」了，周肅同學真是太不得他家人和朋友待見了，琳琳對此表示深切地同情。
周肅：其實我是撿來的吧？爸媽和爺爺都是一副看我受傷就高興的德性。
周肅喝完湯，周爺爺就拉著琳琳問東問西，但是周爺爺的關注點和周媽媽是不同的，周爺爺問：「小姑娘在哪兒學的武功啊？在你看來，我家小肅的功夫是不是特別差啊？要是你用全力，是不是直接能把小肅壓地上數十下都爬不起來啊？」
琳琳：……
「這個，周教官的功夫其實挺厲害的，比我們軍訓教官強多了。」
周爺爺皺眉：「小姑娘你糊弄我，你還沒跟我說在哪兒學的武功！」
「呃，是在我們縣體育場武術隊學的，教練也姓周，我們都叫周老師，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
周爺爺還是不滿意：「你還沒說，是不是能把我家小肅打趴下爬不起來！」
琳琳看周媽媽：阿姨救命，這個怎麼說？
備註：此灸法有風險，非專業能手請勿模仿。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續：這個病例是實例。我師父講的，是山東省針灸名醫曲老先生治好的，我師父說，那是他見過的灸的最重的一次病例，但是的確是奇效。是不是叫大火灸我忘記了。
2014-08-29by赫連月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