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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疲勞過度 文 / 林思緣

    展顏坐在桂樹下,聞著淡淡的桂花香,心裡的思念開始氾濫開來,鍾離毓已經離開了七天了,她一天一天地數著日子,感覺時間像是定格了,根本就不前進一樣,原來,人們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竟是真的,她都不知道,她這到底是隔了幾個秋了。

    晴雲看著自家小姐又在樹下的軟榻上坐著發呆了,忍不住上前,陪她聊天:「小姐,您又在想念王爺了?」

    展顏無力地笑笑,坦白地道:「是呢,幾天不見,真的很不習慣,晴雲,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晴雲笑笑,說:「小姐,雖然奴婢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不過,看小姐的樣子,應該感覺很不好。」晴雲感覺小姐這幾日,整個人都有些消沉了,只有摸著肚子跟寶寶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生動點之外,其他時候都在發呆。

    展顏偏頭看了晴雲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晴雲,你也不小了,是不是應該嫁出去呢?」展顏揉揉額頭,這個時代的女子,二十歲已經是大齡姑娘了,再不嫁,後面就更難找了。

    晴雲臉一紅,彆扭地說:「小姐,您就別打趣奴婢了,奴婢想一輩子伺候您,才不要嫁人。」

    展顏看了晴雲彆扭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道:「晴雲,一輩子那麼長,還是找個人陪自己過下半生吧,人活一世,沒有轟轟烈烈地愛一回,也是一種遺憾,我不希望你留下任何遺憾。」

    「小姐,我從來沒想過,奴婢就是一個丫鬟,愛情這種東西,對於奴婢來說,太陌生了。」

    「晴雲,愛情是不分人的身份地位的,因為你沒有試過,所以覺得陌生,當你碰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愛一個人,其實是很幸福的事情。」展顏腦中又浮起鍾離毓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他就是讓她覺得幸福的那個人,那種感覺,美好得猶如喝著自己釀製的葡萄酒,甜而不膩。

    晴雲看著自家小姐臉上那種滿足的表情,不禁有些羨慕,也許,小姐是對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幸運,也能遇到命中注定的愛人呢?晴雲看看天空,活了二十年的人生,開始有了新的期盼。

    鍾離毓走進梨香院,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妻子,靜靜地坐在軟榻上,一雙秀美如玉的手,正溫柔地扶著她隆起的肚子。桂樹上殘留的少許桂花,被風吹落,落在她雪白的羅裙上,她也沒去理會。此時,她正溫柔地看著晴雲微笑,連自己走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顏兒,何時這麼開心?」鍾離毓輕聲開口,看著她露出幸福的笑顏,感覺這幾日日夜不停地趕路,真是太值得了。

    展顏身子像是定格了一樣,呆呆地轉身,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正癡癡地望著自己,他髮鬢有些凌亂,臉上長出了少許鬍渣,看起來似乎很疲憊,而那一雙眼睛,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溢出了歡喜,平日裡愛潔的他,此刻身上的衣服有些糟蹋,但是並不影響他的俊美,他,看起來還是這麼蠱惑人心。

    鍾離毓見自己的妻子正癡癡地看著自己,他嘴裡溢出一聲輕笑,快步走上前,站到妻子的身邊,正當他想擁她入懷的時候,這個癡癡望著他的女子終於反應過來,快速起身,直接撲進他懷裡,一雙小手緊緊地摟著他,頭深深地埋進他懷裡。

    他對於妻子的主動投懷,滿意極了,內心柔得像是一灘水,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

    晴雲看著相擁的兩人,默默地退開。

    兩人相擁了許久,均捨不得分開,展顏抬起頭,輕聲道:「夫君,我好想你。」

    就是這樣一句話,似乎可以驅散鍾離毓連夜趕路的所有疲勞,只不過一瞬間,讓他忽然覺得全身充滿力量,他暗啞地開口:「顏兒,我更想你,想得不休不眠,只為早點回來見到你。」

    展顏緊緊摟住他,再也捨不得放手,鍾離毓突然鬆開她,她身上一涼,只見他彎腰,直接打橫把她抱起,快步走入臥室內。

    他把她放在床上,啞聲開口:「顏兒,我去洗個澡。」其實,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吻她,狠狠地要她,可是,他如今的樣子實在太糟蹋,所以,還是理智地先去把自己清理乾淨。

    展顏反應過來的時候,鍾離毓已經快速進入耳房,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水聲,展顏嘴角含笑,這幾日空落落的心,突然就被填滿了。鍾離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妻子傻呆呆地笑著,其實,展顏都不知道,她長那麼大以來,幾乎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傻笑過,看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改變。

    「顏兒,那麼開心麼?」鍾離毓快速洗完澡出來,心情愉悅地看著自己的妻。

    展顏看著鍾離毓濕漉漉的頭髮,皺了皺眉,責備地道:「如今深秋了,天氣涼,你怎麼不把頭髮擦乾?這樣容易頭疼地知不知道。」

    「為夫不是急著出來看娘子麼?」

    展顏站起身,找來一條乾爽的毛巾,把鍾離毓拉到床前,坐在床上,用毛巾輕輕地為鍾離毓把頭上的水吸乾,鍾離毓的頭髮烏黑順滑,像上好的絲綢,展顏不禁感歎,一個男人的頭髮都那麼柔順,難道,古代的水就這麼養人?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是認真地擦頭髮,一個是默默地享受著妻子的柔情,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都是這麼寧靜美好。然而,有些人就是喜歡破壞氣氛,比如說,展顏肚子裡的小包子,他估計是睡醒了,在肚子裡神了個懶腰,用腳踢了展顏一下,展顏這些天已經經常感覺到寶寶動了,此刻見寶寶又動起來,不禁輕笑道:「這個小傢伙,又開始踢我了。」

    本來還沉醉在這美好的氣氛的男人,聽到展顏這麼說,立即驚訝地看著展顏的肚子,震驚地道:「顏兒,你是說,寶寶會動了麼?」

    「對啊,你走的那天晚上,他就開始會動了,當時我興奮得一晚上沒睡著覺。」

    鍾離毓一聽,趕緊把頭貼在展顏的小腹上,靜聽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動靜,他抬起頭,看著展顏道:「為什麼不動了?」

    展顏輕笑道:「他現在還小呢,動得比較少,估計他又睡了吧。」

    鍾離毓不服氣,把頭貼在展顏的肚子上,嘴裡念叨著:「寶寶,爹爹回來了,你想不想爹爹啊,如果你想爹了,就動一下好不好?」說完後,靜靜地等待這,在幾乎有些失望的時候,寶寶真的又踢了展顏一下,鍾離毓興奮得眼睛亮晶晶的,覺得這簡直是太神奇了,寶寶還要好幾個月才生下來,現在就能在肚子裡面動了。

    展顏此刻更是溫柔,歡喜地說:「看來,寶寶真的認得你的聲音呢。」

    鍾離毓撩起展顏的衣服,露出她圓潤的小腹,展顏懷孕,並沒有長出難看的妊娠紋,皮膚還是如原先一般光滑,鍾離毓輕輕地撫摸著展顏的肚子,嘮嘮叨叨地跟肚子裡的寶寶說著話,展顏開始懷疑,自己的相公有當話嘮的潛質。

    鍾離毓跟寶寶說了一會兒話以後,抬起頭,看著展顏比前幾日大了許多的肚子,眼裡閃過一絲心疼,想著她頂著這麼個肚子,該是多辛苦啊,想到日後肚子還要繼續變大,鍾離毓的心都糾起來了。他輕輕撫摸著展顏的臉,心疼地道:「顏兒,你辛苦了。」展顏臉上的皮膚因為懷孕而變得更加水嫩,讓他愛不釋手。

    展顏笑,溫柔地說:「雖然辛苦,但是很幸福,真的。」

    鍾離毓看著她溢滿溫柔的容顏,不禁看癡了,此時的顏兒,溫柔得仿若水做的,全身上下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整個人像是籠罩在幸福的光環裡,看著她誘人的紅唇微微彎起,鍾離毓終於忍不住,直接吻上她的紅唇。

    展顏嚶嚀一聲,屋內瞬間陷入安靜,小別勝新婚,兩人都急切地把這些日子裡面的思念傳遞給對方,鍾離毓大手一揮,帳幔落下,遮住了滿室的春光。

    巫山**過後,鍾離毓滿足地輕歎了一聲,沉沉地睡去,展顏看著鍾離毓安靜地睡眼,看著他隱隱發青的眼眶,想著他該是不休不眠地在趕路吧,心裡既甜蜜又心疼。

    展顏看著鍾離毓睡得香甜,而自己因為懷孕,本來就嗜睡,困意襲來,她背對著他,把身體窩進他懷裡,同樣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了好久,直到傍晚,展顏才睜開眼睛,展顏醒來的時候,鍾離毓還在睡,展顏看著他睡得香甜,不忍喚醒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小手撫摸著他的俊臉,不料,當她觸及他的額頭的時候,他的額頭竟然滾燙得厲害,展顏再摸摸他的臉,發現同樣是滾燙滾燙的,他竟然在發燒?展顏慌了,拉過他的手來把脈,最近她跟孟神醫學了醫術,簡單的把脈已經掌握了,按照鍾離毓的脈象來看,他似乎受了內傷,受傷後又使用了武功,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路,所以累病了。

    展顏急急地起身穿衣,然後再幫他簡單穿了套中衣。然後走出門去,看到晴雲,趕緊讓晴雲去請孟神醫,她現在醫術尚淺,可不敢胡亂開藥,所以還是得找孟神醫來。

    孟神醫一聽說鍾離毓生病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趕了過來。

    「顏丫頭,毓小子怎麼了?」孟濤也不讓人通報,就直接衝進來了,因為展顏也沒鎖門,開著門就是等著他來的。

    展顏看到孟濤,著急地道:「孟爺爺,他在發高燒,您快點給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孟濤走過去,為鍾離毓把脈,良久,才道:「這小子受了不小的內傷呢,受傷後又沒有好好靜養,然後又動用武功,這幾日又疲勞過度,不病倒才怪。」孟濤責備地看了鍾離毓一眼,作為醫者,最是不喜歡病人不愛惜身體了,受傷了就應該好好休息,受傷了還日夜不停地趕路,任他是鐵人,也吃不消啊。

    展顏也知道他是因為急著見自己,所以才這樣趕的,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著急地道:「孟爺爺,您就別說這些了,趕緊給夫君開藥吧,再這樣燒下去,燒壞腦子怎麼辦?」

    「你這丫頭,看你急的,放心吧,死不了,休息幾日就好了,不過,他身上的內傷,要好好調理一段時日,千萬不要動武了,否則傷勢會加重的。」孟濤邊說邊走到桌子前,開始寫藥房,開了幾服藥,展顏馬上命人抓藥去了。

    孟濤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就離開了。展顏趕緊拿來濕毛巾,擦拭他的身子,以便給他降溫,過了半個時辰,藥就煎好了,可是鍾離毓還在睡著,怎麼喚他都不醒。

    展顏只得把他扶起來,讓他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端起藥,放到他嘴邊,輕輕喚了句:「夫君,吃藥了。」

    可是鍾離毓還是繼續睡得不省人事,展顏有些著急,道:「夫君,我是顏兒,你把嘴張開。」

    聽到展顏的叫聲,鍾離毓像是聽懂了,張開了嘴巴,把藥喝了下去。

    展顏見他喝了藥,鬆了一口氣,趕緊扶住他繼續躺下。

    這是鍾離毓第二次在展顏面前昏迷不醒了,第一次是因為他受了重傷,而且還服用了七日黃泉,整整昏睡了七日,那時候的她心裡不安,恐懼,到後來的知道原因,整整折騰了幾日,直到孟神醫診斷出他服用了七日黃泉,才稍微放心。

    如今,他又受傷了,又再次在她面前昏迷,只是這一次,知道他只是受傷生病,並無生命危險,展顏的心倒是沒有前一次一樣驚慌,只是心裡還是疼,看著他病懨懨地躺在自己面前,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刺痛刺痛的。看著他安靜地睡著,心裡竟然有些生氣,生氣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生氣他讓她這麼擔心,是的,她真的好擔心,還好,他只是累到了,並沒有什麼大事,萬一,他的傷要是再重一點呢,如果重傷還是這樣趕路,那不是要命麼?展顏無奈地看著他,心裡又後怕又慶幸,慶幸他沒事。

    展顏把鍾離毓安頓好,就吩咐人叫離魂來見她,離魂也是剛剛知道鍾離毓病倒了,著急地問:「主母,公子他怎麼樣了?」

    展顏搖搖頭道:「無大礙,只是還在發燒,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夫君受傷了,是不是他沒打贏那個製藥的人?如今那個人還沒有抓回來麼?」鍾離毓一回來,兩人還沉浸在相見的喜悅中,都沒有來得及好好說說這幾天的情況,接下來他就病倒了,如今還在昏迷不醒,所以展顏只能找離魂來詢問了。

    離魂並不知道鍾離毓受傷了,當時只知道周瀾受了內傷,倒是沒看出鍾離毓受傷,如今聽展顏一說,才知道原來公子也受傷了。離魂仔仔細細地把這幾天的事情跟展顏說了一遍,沒有一處遺漏。

    展顏聽後,知道鍾離毓已經把人抓回來了,放心了不少,如果鍾離毓打不過那個人的話,就說明那個人的武功深不可測,那事情就更棘手了。

    展顏看著離魂,溫聲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些天你也累了,趕緊下去休息吧。」

    「是,主母。」

    入夜了,鍾離毓還在睡,身上還是有些燙,展顏只得睡著旁邊陪著他,一晚上醒來好多次,每次醒來,都要探一下他的體溫,感覺到體溫在下降,才放心繼續睡。

    一直到第二天,鍾離毓的體溫才恢復正常,不過還是在沉睡,看來這次著實傷得不輕,也累得不輕,展顏只得細心地照顧著他,讓他安心地說個夠。

    鍾離毓整整睡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正是下午,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展顏坐在床的一側,靠著床沿,拿著一本書在看。

    展顏聽到動靜,趕緊轉頭看他,見他已經醒來,不禁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夫君,你終於醒了。」

    鍾離毓見她這樣說,奇怪地道:「顏兒,我睡了很久麼?」

    「你睡了兩天兩夜了。」展顏如實回答。

    「怎麼會睡那麼久?」鍾離毓皺眉。

    展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無奈地道:「你才知道你睡久啊,你發高燒了你知不知道?以後不准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受傷了還不好好休息,還要日夜不停地趕路,你以為你是銅牆鐵壁,堅不可摧麼?」展顏越說越氣,最後,氣呼呼地道:「以後你再這樣讓我擔心,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鍾離毓看著面前氣呼呼的小女人,心裡暖洋洋的,她說那麼多,還不是因為擔心他麼,他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用溫柔得能溺死人的聲音道:「我這不是沒事了麼?別生氣了好不好?顏兒,我只是太想你了,見不到你,想得心好疼,我就是忍不住日夜不停地趕路,只有趕路,心才不記得疼了。」

    ------題外話------

    親們,不好意思,今天又更晚了,最近事情真的好多,所以我只得努力擠出時間來碼字,再次謝謝支持思緣的親們,晚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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