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節:最後的證言(一) 文 / 半步煉獄
「呃……願厄運女神原諒你的上司對於她的冒犯。」加西亞眨了眨眼,對於這位長官與眾不同的退場方式,只能報以無奈的歎息。
「話說回來,加西亞,你不也一樣嗎……對了,我想應該叫你新伊甸的告死者,和我說說你到底叫什麼吧。」
「加西亞,這是這些年來我唯一貨真價實的一部份……至於你認為我是告死者,我是使用了炎爆術,這的確會讓你做出錯誤的理解,畢竟那些傢伙總是喜歡使用火焰來清洗一切……」蟲眼加西亞的左手突然冒出一團黑色能量:「這樣一來,你應該可以知道我是誰了吧。」
「死徒……你一個死徒怎麼會出現在東大陸的最東邊。」血眼摩根的聲音裡有了一絲疑惑。
「死徒……」瑪小心翼翼的矮下身,同時示意杏千萬不要說話引來這兩位的注意——死徒是新伊甸軍團中僅次於告死者的高階法術單位,死徒與告死者其實分屬新伊甸軍區的兩個部門,有些高等死徒比起平均等級突破九十的告死者更是只強不弱,死徒的名頭比告死者弱完全是因為比起死徒,告死者完全就是不要命的瘋,死徒打不過玩家還會逃跑,告死者要是露出敗相,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和玩家同歸與盡——考慮到告死者一般都選擇巫妖系進階並擁有魂匣,這可以說是非常無恥的一種打法。
這些法師精通咒法、死靈與塑能派系的所有法術,如果說用好消息和壞消息來介紹一下死徒的話,那麼就是——好消息就是他們就像一座活火山,壞消息就是這些活火山會走,第二個壞消息是這些會走的活火山最低等級也有八十五。
這完全不是什麼時限任務了,貓崽在心低裡罵娘——場上的血眼摩根能夠聽到死徒這個名字還能一臉好奇寶寶模樣的追問,再加上他之前從腹部掏出的那塊長劍碎片,貓崽敢肯定這也是一個麻煩傢伙,游擊騎士團最不缺少的就是衛道士,血眼摩根能夠臥底十年依然還認為自己是一個游擊騎士而非血手兄弟會會長,這份心境就連立志角色扮演的玩家之中也沒幾個。
要是一會兒神仙打架,貓崽決定帶著杏能跑多遠是多遠……當然,至少也應該給那位傳奇游擊騎士撒磐老頭帶個信,多少也能增加一點游擊騎士的聲望,而且貓崽覺得這老頭應該不會因為這種破事就想到殺貓滅口。
就在貓崽準備帶著杏跑之際,蟲眼加西亞突然打開了一扇傳送門,這位死徒似乎並不想再動手殺人:「說實話我並不想和你打一架,而且事實也是如此,那個大貓薩滿可是傳奇之身,我這條小命對我自己還有大用處,先走一步……對了,關於為什麼我會在兄弟會裡,這可是秘密,年輕人,你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就像我絕對不會問你的長官為什麼讓你進入血手兄弟會。」
「是我的錯。」血眼摩根笑了起來:「不過,你就不怕我留你嗎。」
「你要留我,一時半會之內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不過我們都有難處,南方唐人說的好,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而那些外鄉人之間也有一句諺話說的不錯——咱倆都是苦逼,苦|逼何苦為難苦|逼。」已經一隻腳邁進傳送門的加西亞轉過身,這個死徒伸手指了指貓崽和貓姑娘所在的方向:「對了,我忘了說,那邊好像還有兩隻小貓。」
「喵了個咪的你個死蟲眼!」瑪一把扯過杏轉身就想跑,但是剛跑出沒兩米,貓崽與貓姑娘就被死死定在了原地——定身術!一定是加西亞干的,因為貓崽聽到身後傳來了加西亞的笑聲,「真是一對可愛的小貓,摩根小,這兩隻小貓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無法行動的貓崽只能唉歎自己的運氣,面對境界解放之後的npc,由其是法系職業,貓崽如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意料之中的殺戮並沒有及身,倒是血眼摩根走到了貓崽和貓姑娘的面前。
「我記得你,小貓,那天早晨,我在很遠的地方看到你和撒磐名譽總長的決鬥。」血眼摩根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收入劍鞘:「名譽總長閣下一如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般身強體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獲得了他的怒火,但從你事後獲得他的承認和今天你們身處的陣營來看,你和你的朋友們不像是將規則與良善踩在腳下的外鄉人……好好活下去吧,這個世界需要更多像你們一樣的外鄉人。」
「你不殺我們嗎。」杏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問道。
「我為什麼要殺死你們,殺死現在你們對於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是不要忘了,這個主位面世界的原住民都知道外鄉人在降臨期是無法被真正殺死的……而且你們在降臨期總是會非常快速的成長,也許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之後,你們就可以比我還要強大,連續殺死你們之後,你們甚至還可以重建自己的肉身重新降臨這個世界……」血眼摩根拿著雪茄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後彈了一下煙灰:「對於我們原住民來說,你們這些外鄉人是告死的天使,是位面的掘墓人,每一次當你們來到我們這個位面世界,都會暴發大規模的戰爭與天災,很多人都說你們是災禍的使者……但是我覺得至少你倆應該不會是邪神的走狗,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將崇尚正義與良善的你們推向另一邊,唐人有諺語說的好,做朋友好過做敵人。」
瑪有些驚訝於這位npc對於他們這些玩家的認知,的確,每一次玩家做為外鄉人降臨在這個世界都會掀起戰火,以至於在在一些非新手城鎮,第一次來到城鎮的玩家都會被冷淡對待甚至是敵視,除非他能完成一系列的任務。
「那你要去哪兒?」杏繼續著她的追問。
「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落腳點,小姑娘,雖然我的游擊騎士身份已經無法獲得承認,但是我的驕傲無法讓我接受被捕的結局……希望我們不會再見。」血眼摩根說完轉身走向了叢林的深處。
「這傢伙就這麼跑掉了!他怎麼不幫我們解除定身!」杏姑
娘說道。
對此貓崽只能代替做出解釋:「游擊騎士通常沒有破法能力,除非他通過了奧術兄弟會的奧術尖兵的破法訓練,不過你也應該知道,這傢伙做了十年的臥底了……」,言下之意,就是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機會會破法能力,怎麼可能解除法術呢。
「真是讓人討厭啊!」杏似乎是生氣了,不過很顯然她也明白再怎麼生氣也沒辦法解決這一切。
過了一會兒,貓崽聽到了頭頂傳來的獅鷲嗚叫,然後一道以泥為框的傳送門在貓崽與貓姑娘面前破土而出,那位大薩滿從中走了出來,一揮手就為貓崽和貓姑娘解除了定身之苦。
「發生什麼事了,小傢伙們。」這位的視線越過了貓崽與貓姑娘,很顯然這滿地的屍體與燃燒的餘燼都表明這兒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件。
「蟲眼加西亞是一個死徒!他會好利害的炎爆術!還會在手裡聚集起黑色的奧術能量,他開了一個傳送門跑掉了。」杏搶在瑪說完之前就說出了一切……的前半部份。
「死徒,你們怎麼知道他是死徒。」
「我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是血眼摩根認出了加西亞的真實身份。」瑪說道。
「血眼摩根……那麼他呢。」大薩滿皺起眉頭看了看四周。
「已經走了,他……」瑪看了看四周,畢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血眼摩根的真實身份總是不智,而且貓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能夠知道實情的人還是越少越好:「您能夠布下隔音結界嗎。」
大薩滿依言布下了結界,瑪舉手開始立誓:「以佩恩·比賽德斯殿下之名立誓,接下來的話在離開這個結界之前只有您、我、我的同伴與佩恩殿下四人知曉。」
將自己所信仰的神扯進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因為瑪需要更多的保險——天知道游擊騎士團會怎麼理解自己所說的這一些,有神做證至少那些游擊騎士會收斂一些,想到這兒貓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繼續說道:「大薩滿閣下,我與我的同伴親眼看到血眼摩根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將一塊長劍碎片從腹部取出,也親耳聽到蟲眼加西亞稱呼血眼摩根是游擊騎士的臥底。」
「見鬼!你們的意思是說血手兄弟會的會長是一個……游擊騎士團的沉底魚!?」大薩滿很顯然被這個消息給嚇到了:「這不可能!我們已經調查過了,血眼摩根從十一歲開始加入血手兄弟會……等等,小傢伙,你以神之名起誓也不會說謊,難道這件事是真的嗎。」
「閣下,我只能保證我與我的同伴所聽與聽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至於它們本來的真實性就無法保證了,不過我與我的同伴還聽到過血眼摩根和蟲眼加西亞的一段對話,血眼摩根聲稱他的單線上級在前年四月的騎士團與奧術兄弟會……」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貓崽不得不換上一口氣:「那個上線在一次圍獵邪惡陣營傳奇巫妖的戰鬥中,不小心把腦袋擋在了骸骨之箭的飛行線上。」
「前年四月,如果我沒有記錯那一次戰鬥齊閣下也參加了,因為我也的確聽她說過游擊騎士團有一位騎士團高層人員陣亡……當時因此這件事我還派出過神殿的一位高階薩滿參加過葬禮。」大薩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起來這一切都有證據,但是他為什麼不留下……」
說到這兒,大薩滿突然間想明白了:「是啊,他為什麼要留下呢,做為一個失去了單線上司的沉底魚,他的真實身份反而變成了累贅,那怕他通過了騎士團貞節測試和偵測謊言,也要面對草原精靈的怒火……這真是一件讓人犯難的事情。」
「是的,大薩滿閣下,我想這就是為什麼血眼摩根離開的原因,您可以與我們一起去見一見撒磐閣下嗎,他應該還在帕羅恩斯特吧。」
「是的,做為當年的戰友,齊閣下邀請了撒磐閣下共進晚餐,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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