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密室12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哈利和校長究竟談了什麼，沒有人得知，但從哈利一點都沒減輕負擔的狀態來看，大概校長沒有起到多少正面作用。
差點沒頭的尼克的遭遇嚇壞了大部分人，學生們爭先恐後地登記回家。在學期結束之前，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準備聖誕禮物。
由於缺少資金，所有的禮物都要靠魔法變形完成，這要用到不少複雜的魔法，裡德爾給他提供了一些很好的建議，雖然對方並不是很高興。/你是在用霍格沃茨七年級學生都掌握不了的咒語來做一些無聊的小玩意兒，魔法應該被用到更有意義的地方。/
「魔法應該被用在我想用的地方。」他回了句，對方就閉嘴了。
他送給了哈利一隻穿著格蘭芬多旗幟的毛絨絨的小獅子，能夠奔跑和吼叫，不大的體積剛好可以讓那個小傢伙蹲在他的掌心上。包裝禮物的時候，那隻小獅子還在窗台上跳躍著，扑打著窗簾上的流蘇。他往禮物盒裡塞了個猩紅色的絲絨軟墊，這樣小獅子就可以趴在軟墊上睡覺了。他希望這隻獅子能讓哈利感到振奮一些。
給赫敏的則是一個古代魔文拼圖板，他自己設計的，在一個扁扁的方形盒子裡整整齊齊地碼上刻有如尼字符的小方塊，鄰近的方塊可以對調位置，如果在一個特定方向上組成了單詞，符文就會亮起來。盒子上還有計分器，如果連續組出單詞就會得到更多的分數。他敢說赫敏會喜歡這個的。
給羅恩的禮物是最複雜的，他不得不拆掉自己的那套巫師棋，把棋盤改造成魁地奇球場的模型，然後把棋子變形成隊員，騎著小掃帚在球場上飛來飛去。他往棋盤裡錄入了大量的魁地奇術語，玩的人只要報出球員的名字，告訴他們採取什麼戰術，他們就會自動完成。那些球員和巫師棋的棋子一樣，有自己的性格，會互相吵吵嚷嚷，大聲質疑隊長的決定，勝利後還會騎著掃帚繞場一周來慶祝。不過他發現了有個問題他解決不掉，那就是一旦棋子接受了自己的名字和隊伍，它們就不肯換了，他不得不給這群棋子施展個強力遺忘咒，這樣它們才會聽從羅恩的。
然後是韋斯萊雙胞胎，他給了他們一對焰火，非常小巧，大概不比棒球更大，而且持續綻放。他用的是冷火，不怕點著什麼東西，又加了不少魔法效果。如果需要，焰火可以懸停在空中，也可以被拋來拋去，每隔一段時間，焰火會自己改變顏色。他還加了個可觸發的複製咒，他們可以複製出一堆的焰火，組成不同的圖案，並且所有複製出來的焰火也具備原本的功能。不過複製品大概只能維持一個小時。
納威的禮物是他最花心思的。他查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報刊雜誌，把所有關於隆巴頓夫婦的報道和照片都複製了下來，做成一本剪報，並在扉頁上寫道，「你是他們的驕傲」。最後一頁是萊斯特蘭奇夫婦被捕的報道，他們正是用鑽心咒將隆巴頓夫婦折磨致瘋的罪魁禍首，他在旁邊寫著，「勇敢面對」。他不確定納威看到這樣一份禮物時的心情會是怎樣，有的時候他會高估一個人的內心承受能力，但總歸不算是讓人很討厭的禮物吧。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們願意幫他在平安夜裡把禮物都送出去，即使學生不在校內也能送到。
「我還是沒想好應該送麥格教授什麼禮物。」他在日記本上寫道。
/發網？/裡德爾半開玩笑地回復著，/其實她把頭發放下來的樣子挺好看的。/
「那也是五十年前的她了。」他思索著，覺得自己送禮的身份很尷尬，送的太貼心，好像學生在追求老師，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但如果太形式化，還不如不送，本來聖誕節裡小孩子就是沒有必要送給大人禮物的。「對了，我還沒給你準備聖誕禮物呢。」
/我？我又收不到。/
「還有生日禮物。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都沒問過你的生日呢。」
/12月31日。不過我勸你別費心思了，就算你寄個包裹去阿爾巴尼亞給我的主魂，他也拆不開的。再說，他要是看見一個綁著蝴蝶結的大包裹，我估計第一反應會是將其炸個粉碎。/
「以前你的同學會送你禮物麼？」他等了好久，對方都沒有回答，「他們不送吧？」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啊，你是模範學生，你是伏地魔，是注定要引領一個時代的偉人……總之就是，非正常人。只有正常人才過聖誕節啊。」
/你猜的沒錯，而且我把收不到禮物當成自己優秀的證明。/裡德爾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自嘲。
「確實是因為你的優秀，但你還是應該得到禮物。」他停了一下，又提筆道，「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麼忍受這些的。」
/什麼意思？/
「我受不了那些，被人當做怪物一樣對待，僅僅是因為我比他們都強大。這很奇怪，我過著那樣的生活時，不覺得有多麼糟糕，但我來到霍格沃茨，知道正常的孩子是怎樣度過他們的童年後，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他決定向對方透露少部分的實情。「湯姆，我對所有人都沒有說實話，我並不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那是個幌子，麥格教授急於完成任務，沒有和孤兒院的人打探清楚就將我帶走了。我是不到六歲時離開家的，我的父母將我賣給了一個政府項目，他們從全世界各地收集小孩，送到太空去培訓，然後執行作戰計劃。我們被訓練為戰士和指揮官，參與到戰爭之中。我是這些小孩中最強大的，儘管不是最聰明的。其他的孩子像學校裡追隨你的那些人一樣追隨著我，這就意味著我沒有朋友。」
他等了一會兒，裡德爾才冒出了一個有點犯傻的問題，/麻瓜們已經可以進入太空了？/
「61年的事情，蘇聯先把人送進了太空。」
/蘇聯……真想不到。我當年挺欽佩斯大林的，了不起的政治家，不過還是沒想到。/
「那個時候斯大林已經死了，53年的時候他就死了。」
/可悲的麻瓜，無論多麼偉大，都要被死亡所征服。不過他們的主意倒是很不錯的，我是說收集孩子。後來你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我退役了。我的年齡太大了，快十二歲了，學習能力已經開始退步，創造力也不如以往了。」
/難以置信，巫師在你這個年齡才剛開始學習。為什麼不回到自己家中呢？你的父母應該會想念你吧？/
「我已經沒有家了。他們知道學校把我變成了什麼，他們不會想要這樣一個小怪物跑到他們的家裡的。」
/哈！也對，父母都這樣。/
「也？」
/你願意進入我的記憶中麼？我從沒給人看過這些。/
「好。」
日記本快速地翻動著，停在了七月的某一天。頁面變成了一扇窗戶，他能夠看到暮色下荒涼的小村莊，一個孤單的人影走在路上，他想湊近了看仔細些，卻發現自己已經掉在了對方的旁邊。
「那是我。」裡德爾的聲音好像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這是在我打開密室之後的那個暑假。」
他瞧著前方走著的那個男孩，個子比他高很多，蒼白的面色和傍晚黯淡的光線也掩飾不住對方樣貌的英俊。年少時期的裡德爾看上去魅力非凡，深色的瞳孔中卻儘是冷漠。對方將自己的情緒藏的很好，叫人看不透，就像他的哥哥一樣，他對這樣的人總是特別畏懼。
「桃金娘死後，我舉報了海格作為我的替罪羊，校長相信我，但鄧布利多卻認定我是兇手，他只是沒有證據。這固然讓我心灰意冷，鄧布利多絕對不會扭轉對我的看法了，不過他從第一次見到我就堅信我不會成為什麼好人，說實話，永久地失去讓他信任我的可能對我的傷害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大。」對方用單調平板的語氣說著。「死亡對我造成的最初的衝擊過後，剩下的卻是困惑。我一年級的時候就知道了密室的傳說，也知道自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他是活著還是死了。斯萊特林就是我唯一知曉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