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密室19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他們說是你打開的密室，我不相信。」哈利坐在了他的床邊時，校長已經離開了。
「你應該相信的。」他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不由得感到深深的疲憊。「是我。」
「為什麼要襲擊赫敏？她是你的朋友。」
「因為她知道了密室裡關著的是什麼。我不能讓你們那麼快就查出來。」
他對裡德爾的計劃考慮了很多。哈利需要學會自己做出決定，去面對未知的危險，而不是處於校長的保護下，想著只要幹掉伏地魔就萬事大吉。所以他創造了這樣一個環境，沒有人知道幕後黑手，校長被支走了，哈利必須靠理性的分析和足夠的勇氣去選擇。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哈利的選擇才能代表自己的意志。
「為什麼你要策劃這一連串的襲擊？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教授們說你很可能就是打開密室的兇手時，你知道多少人為你辯護嗎？連赫敏都拒絕相信，她說你也是麻瓜種出身的，沒有道理去放出什麼斯萊特林的怪物來襲擊麻瓜出身的巫師。喬治和弗雷德幾乎要在公共休息室裡吵翻天了。最嚴重的是納威，誰要是說你是兇手，他就要跟那個人決鬥！」哈利看上去很著急，「而且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就在那間盥洗室裡，隨時可以詢問桃金娘，我們一直在追查密室，你知道的，但你並沒有阻止我們！」
他歎了口氣，「如果我說，我就是想要殺了這些受害人，只是他們運氣好，沒有成功。你會殺了我麼？」
「我不相信！」
「你只是在拒絕面對現實。你還將我當成是朋友，你不想去殺死一個你在意的人。這很痛苦。」他輕聲說道，「謀殺自己所愛之人。你還不能夠去承受。我可以理解。」
「不是那麼回事！」哈利站了起來，「我想救你！事情很嚴重，你可能會被判刑的！」
「那就讓法律來決定一切。我不介意。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在意的人站在了你的對立面，你會殺了他嗎？」
「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哈利捏緊了拳頭，「我會在他們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之前就阻止他們。你說的沒錯，消滅敵人很容易，但維護自己所珍視的卻很困難。但我會去爭取，不讓任何一個我在乎的人離開我。」
「但你不能，就像你沒有阻止我開啟密室。」
「所以你下次就不要再這樣做了啊！」哈利幾乎要哭了出來，「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們嗎？我們可以幫你解決啊！你用不著這樣……」
「也許你可以幫助我，但也只是我而已，你幫不了所有的人。總會有人成為你的敵人，你的朋友是他的朋友，你去消滅你的敵人，就是傷害你的朋友。」
「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啊，每個人都去幫助自己身邊的人，這樣所有的人就都不用去做出可怕的事情了。」
多麼天真的話語。他望著哈利，卻感到很欣慰。「你人真好，哈利。」
「我這就去找校長。」那孩子跑了出去，「我不會讓你被開除的！」
「哇哦，我都要嫉妒了。」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回過頭，湯姆正抱著手臂倚在窗稜上，笑嘻嘻地望著他，「歡迎回到活人的世界！」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擊中了他。他很高興看到對方像一個真正的五年級學生那樣站在那裡，還沒等他開口，這種心意就傳到了對方那邊，而對方充滿喜悅的心情也如同回音般落到了他的心裡。「這是……」他還沒來得急思考，答案就自動跳到了他的腦海裡。
「是的。我得恭喜你取代我成為了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黑巫師……啊，不過這也算不上黑魔法了。」湯姆在他的床邊坐下，「你成功改良了魂器的做法，我很榮幸成為第一個用新辦法做出來的魂器。你的運氣太好了，我本來就是個魂器，所以你可以省掉製作容器的過程，只要把靈魂放進來就行。」
「我不覺得這算改良。」他思索著自己是怎麼把一小部分靈魂放到湯姆那裡的，「本質上還是一樣的，你的辦法是用謀殺否定自身，我直接依靠自殺。不過我的大部分靈魂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還多虧了你。」他想起在湯姆身體裡的那段經歷，現在來看就像是夢一樣不真實。莫非湯姆附在他的身上也是這樣的感覺？
「不，差多了。」不需要他開口，對方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並將附身時的感受傳了過來。確實，不一樣，但只是細微之處的差別，難以言表，只有這樣感同身受才能體會。
「這種關係好奇妙，就像是心意相通。」他沉浸在對方的感受中，忽然有一種可以被完全理解的感覺。
「我可不喜歡這樣。」湯姆扭過頭，心靈的相連突然斷絕了。「假期你好好練習下大腦封閉術，給你自己留點**。你的記憶裡不可見人的東西也太多了。順便說一句，你姐姐真漂亮。」
「你能看到我的過去？」他楞了一下，沒想到魂器還有這樣的副作用，隨即反應過來，「不許打我姐姐的主意！」
「少量的片段。」對方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是你的記憶自己流進了我的腦海裡。本來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就像哈利不知道我的記憶。」
「校長和你達成了什麼協議？」說起哈利，他才意識到鄧布利多似乎和裡德爾合謀要瞞著哈利一些事情。「他沒道理就這麼放過你。」
「我不對哈利下手，這個我已經答應你了，再答應鄧布利多也無妨。從今以後我必須生活在他或者其他由他指派的人的監護下，我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意思就是我不能以伏地魔的身份做任何事。作為代價，他不殺我，當然啦，我也很懷疑他有沒有能力去摧毀魂器。」
裡德爾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淡，好像失去自由並不是一件大事，這讓他很難想像。對方在過去的隻言片語中暗示過自己是個高度獨立而且桀驁不馴的人。「我不知道你會答應這麼苛刻的條件。」他說道。
「和鄧布利多合作沒有壞處，我不在乎主魂的計劃，作為一個魂器，我想要的只是活下去。再說鄧布利多不能控制我很久，當我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他的時候，這種口頭承諾不過是一紙空談。」
這才像是他認識的裡德爾。
「這就意味著，暑假我們兩個要住在一起了！」對方突然高興了起來。
「什麼？」他不知道話題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假期裡監護我的人是麥格，我們兩個去她家裡住。」湯姆站了起來，「你最好快點恢復，他們說會有個很棒的宴會。」
「跑到一群好奇的人裡面被他們抓住問個不停？」他搖了搖頭，「我還是繼續躺著病床上吧。」
學期的最後幾天他都在校醫院裡度過，裡德爾通常和他在一起，因為這傢伙的存在本身就是機密，不好隨便離開醫療翼。唯一出去的那次，是幫著哈利去解救家養小精靈多比，裡德爾好心地將日記本借給了哈利。他敢說盧修斯多半已經猜到了裡德爾的真實身份，而哈利關心的只是幫到了一個自己在意的人。
他們嘗試了巫師棋，感覺非常糟糕，他能猜到湯姆的棋路，而湯姆能夠直接從他腦子裡看到他的策略。雙方都痛苦的半死，好像自己在和自己下棋一樣，卻樂此不疲。麥格教授來看過他們幾次，看得出來，麥格對裡德爾的存在感到情緒複雜。「她算態度好的了。」醫療翼裡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湯姆低聲譏諷著，「校長辦公室的那堆畫像才叫惡劣，對他們而言，我在校長室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玷污那裡的聖潔。」
等到學期結束時，麥格教授還是接納了裡德爾的存在。
「我們先來約法三章。第一，你不准離開我家的範圍，霍格莫德裡還有一些人能認出你來，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第二，如果附近有什麼離奇的殺人命案發生，不管兇手是誰，我都會把你退還給校長。」
「這不公平！你不讓我出去又叫我當警察，你乾脆別接手我算了。」湯姆嚷嚷道。
「第三，」麥格教授不為所動。「我不在的時候，安德負責監視你，他去哪裡，那就跟著去哪裡，不是用這副身體，而是回到你的日記本裡去。你們兩個的生命是一體的，可以互相流動，所以我不准你找任何借口拒絕。」
「呆在日記裡和被關起來有什麼兩樣啊？」
「又不是我把你的靈魂塞進了日記本裡。」麥格教授哼了一聲，「要麼接受這些，要麼你就別離開霍格沃茨了，校長會處理你的。」
「我還是跟你走吧。」裡德爾只能繳械投降。
他和哈利在霍格莫德的車站告別。「我們贏得了學院杯，我和羅恩都得到了兩百分，還有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不過那個斯萊特林的級長，校長沒有給他加分。」火車還沒開的時候，哈利像是要把所有的話都倒出來似的。「他可真不像個斯萊特林的人。他告訴我，那個讓你被控制的黑魔法道具是盧修斯·馬爾福的，他和韋斯萊先生在麗痕書店打架就是為了把那東西塞給金妮，結果被你撿到了——如果那東西控制的是金妮，她可能會沒命的！他還幫我解放了多比，盧修斯·馬爾福也被校董事會開除了——因為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至於那個黑魔法道具，你不用擔心，校長說已經銷毀了。這件事情不怪你，很少有二年級的學生能抵禦住那麼強大的魔法。」
「噢。」他不得不感歎校長的機智，居然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將事情揭過。「那個斯萊特林的級長，他也拿到了一份特殊貢獻獎，校長不給他加分是為了保護他。你知道的，他做出了這樣的事，以後在斯萊特林就很難立足了。」
「說的也是。」羅恩已經在列車上朝他們招手了，哈利也就打住話頭，「列車要開了，我先走了，下學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