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阿茲卡班的囚徒13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假期剩下的時間裡，他們都在為海格準備辯護的材料。他認為這種事情是徒勞的，法律太容易被金錢玩弄了，但就算出於安慰，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聖誕節那天，他收到了麥格教授的禮物，一個裝著霍格沃茨模型的雪花球，看上去逼真極了。他懷疑這是麥格教授親自變出來的。
哈利很喜歡他送的魔杖套，可以綁在手臂上，裡面有個機關，只要手腕用力一抖，魔杖就能滑到手中。盧平教授會在聖誕節過後教哈利守護神咒，有了魔杖套，哈利就能在魁地奇比賽中迅速抽出魔杖對抗攝魂怪了。
不過最讓人驚歎的禮物，卻是一個不署名的人送給哈利的火弩箭。
那真是把漂亮的掃帚，連他這樣對魁地奇沒興趣的人也不得不讚歎。但赫敏似乎並不喜歡這把掃帚，而且她和羅恩又因為斑斑的事情吵起來了。直到他們下樓去吃午飯的時候，羅恩的情緒也沒有好轉。
今年留在學校裡過節的人很少，布萊克似乎比密室的傳說還嚇人。因此鄧布利多只在禮堂中擺了一張桌子，大家坐在一起，他很不幸地坐在了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教授之間，湯姆蹲在校長的手邊，看上去好像隨時都能炸毛。
「好漂亮的貓。」鄧布利多笑瞇瞇地給白貓順毛，用一種和藹可親的口吻問道，「要不要來點小香腸？很美味的。」
他不知道湯姆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往鄧布利多歪掉的鼻子上撓一爪子。
聖誕大餐結束後，他和羅恩一起欣賞著哈利的火弩箭，如果天氣好的話，他敢說羅恩肯定會想騎著世界上最好的掃帚出去玩一圈。然而沒過多久，赫敏和麥格教授走了進來，沒收了這把掃帚。
「很抱歉，我不得不將這把掃帚拿走。」麥格教授不帶情緒地說道，「它上面可能會附有惡咒，當然，我不是專家，沒法給出一個確切的說法，但霍琦夫人和弗立維教授會把它拆卸的。」
「拆卸？」哈利的語氣透著不可置信。
麥格教授沒有理會這句疑問，而是轉向了他，「維京先生，弗立維教授指名要你從旁協助，你的解咒天賦可能會有所幫助。」
「好的，教授。」他站起身，有些不解地問道，「可誰會對這把掃帚下咒呢？」
「毫無疑問，是小天狼星布萊克。」麥格教授有些不快地噴著氣，「這是黑巫師的慣常手法，在禮物中加上惡咒，一旦被觸發，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狐疑地瞧著掃帚。布萊克之前闖入城堡的事情讓他認為對方不是這種類型的巫師。喜歡用帶詛咒的物品害人的巫師，多半是不喜歡親自抵達現場的，他們喜歡暗中操縱，撇清嫌疑。而布萊克，無論是當街炸死十二個人，還是大大方方地跑到格蘭芬多塔樓，都證明了對方的風格屬於直來直往的類型。「如果您堅持的話，我會配合的，但我也認為這把掃帚不太可能有什麼惡咒。」
哈利和羅恩在旁邊拚命點頭。
「我們不能肯定，只有檢查過後才知道。」麥格教授語氣輕快地說道，「跟我來吧，早點完工，就可以早點將掃帚拿回來了。」
他在哈利和羅恩期待的眼神中跟著麥格教授離開了。
在知道是赫敏的告的密之後，這件事無疑讓羅恩跟赫敏的關係更惡劣了，而且這次連哈利都不願意站在赫敏那邊。檢查掃帚的過程很漫長，他經常告訴哈利他們的進度，以免哈利等待得太過難熬。
「弗立維教授認為我解析咒文的方式太過粗暴了，而且火弩箭裡的魔法也過於複雜。現在他更傾向於用測試的辦法，模擬觸發的條件，看看掃帚會有什麼反應，這讓事情變得很麻煩，他每天都能想出不下一打新的測試辦法。霍琦夫人堅決不同意我直接破譯掃帚裡的魔法，她說我的魔力會破壞掃帚的精度和平衡性。」
哈利沮喪地歎著氣，「我只希望在跟拉文克勞的比賽前能拿回我的掃帚。」
等到弗立維教授的突發奇想徹底枯竭後，火弩箭才回到了哈利的手上。他以為這能讓哈利他們跟赫敏的關係有所好轉，赫敏最近的情況很糟糕，時間轉換器的後遺症終於在她身上顯了出來，她極度憔悴，而且精神脆弱，跟羅恩的不和更是加劇了這些症狀。並且赫敏對他的態度又開始變得惡劣，因為他顯然不如赫敏勤奮，卻依然霸佔著最優秀學生的位置。
然而羅恩跟赫敏並沒有和好，反而更加糟糕了。
羅恩的耗子不見了，並且從地上的貓毛和床上的血跡來看，斑斑大概已經進了克魯克山的肚子。
「湯姆從來不對斑斑嗅來嗅去，只有你的貓才這樣！」羅恩將克魯克山的毛丟在赫敏的作業上，「為什麼你就不能管一下你的貓？」
湯姆喵喵地跑了過來，嗅了下床單上的血跡，不太高興地甩著尾巴。
「噢，這不能證明什麼！」赫敏也很惱火。她還有一大堆的作業，而羅恩卻抓著斑斑的問題不放。「這些貓毛很可能聖誕節前就在那裡了，你總是對克魯克山抱有成見，就因為它在寵物店裡撲到了你頭上！」
「就是你這種態度才導致了斑斑的死！」羅恩悲憤地抖動著床單，「你總認為你自己是正確的！火弩箭的事情也是這樣，因為你莫須有的懷疑，那把掃帚就得被拆開來，而且事實證明你是錯的之後你也假裝你什麼都沒弄錯！看看現在，斑斑死了！承認你的貓吃了老鼠有那麼難嗎？承認你應該花點心思看好你的貓會要了你的命嗎？！」
「因為你根本沒有證據說明是克魯克山吃了你的耗子。」赫敏高傲地說道，「你應該好好找找你的宿舍，沒準斑斑就藏在櫃子底下呢。」
羅恩看上去快氣瘋了。
「雖然我很同情赫敏，但我得說，確實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哈利小聲地跟他咬著耳朵。
他倒覺得這些證據不說明什麼問題。他向來主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像布萊克殺小矮星的事情一樣，因為一根斷掉的指頭，就要證明布萊克殺了人，太草率了。然而赫敏和羅恩之間的問題並不在於有沒有足夠的證據，而是雙方的態度，羅恩對赫敏高高在上的架勢不滿已久，事實上，赫敏如果能道個歉，或者至少為斑斑感到遺憾，羅恩的小心思得到了滿足，估計也就不鬧騰了。但赫敏如果那麼做就不是赫敏了。
就連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的勝利也沒有沖淡羅恩對赫敏的壞情緒。那天晚上，所有人，除了赫敏，都在公共休息室裡慶祝到了後半夜，直到麥格教授讓他們回去睡覺才消停。
他是被湯姆驚醒的。白貓從被子裡鑽出來，喵喵地叫著，他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步履沉重，朝他這個方向走來。他假裝睡著，呼吸聲保持均勻，右手伸向放在床頭的魔杖。
「啊——不！」羅恩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
他陡然握住魔杖，翻了個身，直指潛入宿舍的入侵者，月光下，對方的刀刃反射的銀輝照在那骷髏般消瘦的臉龐上，骯髒的頭髮糾結著擋住了那人的視線。那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攝神取念！」他大喊一聲，以決然的信念打開了對方的思維。
畫面快速在他頭腦中閃過……詹姆·波特，長得像大一號的哈利，在月光下變成了一頭矯健的牡鹿，小天狼星布萊克，當時年輕而英俊，則變成了一條黑色的大狗。他們身邊，一個小眼睛水汪汪的矮個子男生，或許就是小矮星，變成了一隻老鼠，從打人柳的枝條間穿過，按住了樹上的節疤。他們跑進了打人柳下面的通道，前面有可怕的狼嗥和打碎東西的聲音……
影像消失了，另一幅畫面取而代之。詹姆·波特的年紀看上去更大了，莉莉·伊萬斯抱著還是嬰兒的哈利，他們在家中，小天狼星布萊克語速極快地說著，「有奸細潛伏在鳳凰社，伏地魔或許已經知道我是你們的保密人了，他會派人來抓我，拷問我，我怕我承受不住……換成蟲尾巴，他是安全的，即使我被抓住了，伏地魔也找不到你們……」
緊接著，還是波特家，但這裡像是發生了搏鬥，詹姆·波特躺在地上，眼睛歪斜，莉莉·伊萬斯倒在嬰兒床的旁邊，哈利坐在嬰兒床裡，聲音響亮地哭泣著。畫面一轉，來到了開闊的大街上。「蟲尾巴！」小天狼星咆哮著，但對方的動作更快。那個小個子男人切下了自己的指頭，尖著嗓子喊道，「莉莉和詹姆！小天狼星，你怎麼下得了手！」
震耳欲聾的爆炸吞噬了一切，景象又變了，監獄，狹小的牢房，攝魂怪在外面飄蕩著，冰冷而可怖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然而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單調的念頭一遍又一遍地重放：我是無辜的……
福吉，他看見了福吉，那個穿著條紋西裝的大胖子，遞來了一份報紙，上面有一張照片，韋斯萊一家站在金字塔的前面，羅恩的肩上蹲著斑斑，少掉一隻趾頭的老鼠。現在他認出來了，那是蟲尾巴。
「夠了！」某種看不見的屏障將他推了出去，他坐在自己的床上，淚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冷冰冰的。那個男人從宿舍門口跑了出去，宿舍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怎麼回事？」迪安點起了燈，照亮了宿舍。
納威和西蒙的帷帳還是關著的，裡面有些細微的聲音，看樣子也醒了。哈利瞇著眼睛拉開了帷幕，一隻手在枕頭旁邊摸索著，找到了眼鏡戴上。羅恩的床鋪在他的對面，臉色蒼白如紙，帷幕被劃開了口子，正是小天狼星干的。
「小天狼星布萊克！」羅恩驚魂未定地說道，「手裡拿著刀，站在我的床邊！」
「你做噩夢了吧？」迪安揉了揉眼睛，像是打算回去繼續睡了。
「是真的！安德也看見了，他從來不關帷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連納威都從帷帳後面探出了腦袋。他手裡還握著魔杖，渾身抖個不停，此刻才想起來擦掉臉上的水痕。他想開口，卻不知從何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