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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混血王子24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聖誕節過後,他才重新打開電腦,關注起霍格沃茨的動向。

    他不知道裡德爾是怎樣感知到他的。有的時候他從屏幕裡看著他們的生活,裡德爾會不經意地朝他這裡望一眼,或者眨眨眼睛,或者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頭幾次,他還會趕緊關掉畫面,後來也就適應了,當成是兩人的一種默契,漸漸地變成了一種習慣,讓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在美國也不是那麼孤單。

    第二學期開學後,他第一次看到了鄧布利多給哈利上課的內容。鄧布利多引導著哈利去窺探伏地魔人生的幾個片段,從那些受害人的眼中尋覓伏地魔的倒影。這一堂課講了兩起謀殺案,裡德爾謀殺自己生父的那一件,以及伏地魔得到掛墜盒和金盃的案子——他在之前就從當事人那裡得知了。哈利要震驚的多,從各種途徑,哈利早就知道裡德爾謀殺了自己的父親,但親眼所見是另一回事。

    他可以體會哈利複雜的心情。長期以來,哈利都傾向於認為裡德爾只是性格讓人討厭,本質上不算是個壞人。從表面上來看,裡德爾和其他學生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和格蘭芬多的學生混在一起也沒有格格不入——會作弄別人,會和老師頂嘴,和同學相處融洽,有時候還有點領袖魅力。然而姑且不論好人壞人這個問題,裡德爾的手上沾過血,這就是和別人的本質區別了。

    一個殺人犯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會殺人,而在於這個人看上去和一般人毫無二致。

    每當這種人出現,人們心中自然地生出恐懼——是否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變成惡魔?是否惡魔就潛藏在每個人的心底?

    「我想……嗯,他肯定有這麼做的理由。」哈利結結巴巴地說道,「雖然可能不是很好的理由。」

    「你可以去問他本人。」鄧布利多的表情也很複雜。「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會相信每個人都是善良的,但是湯姆……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他是個謎。我們不知道他的本心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們不知道他在策劃什麼,不知道他的笑容與隨和是不是偽裝出來的,不知道他表現出了多少真心,又夾雜了多少假意。」

    「伏地魔是邪惡的,但湯姆不是。」哈利固執地說道,「我可以感覺的出來,他們是不一樣的。」

    「我認識湯姆的時間要比你長的多,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鄧布利多疲憊地歎了口氣,「我很高興你對湯姆的態度,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畢竟他也殺了你的父母——」哈利縮了一下,像是被這句話刺到了。「——然而現實是,伏地魔是非常危險的,而湯姆的危險性,可能並不亞於現在在城堡外活躍的那個伏地魔。我盡可能地去引導他,讓他走到正確的路上,而你也看到了,我失敗了一次,我不能保證這次能夠成功。我們不能假裝他是個純潔無害的小羊羔。」

    「我知道了。」哈利小聲說道。

    「好吧,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你回去前,我想給你看最後一段記憶——」

    這段記憶並不長,兩個人一會兒就出來了。鄧布利多給哈利佈置了一個作業:讓斯拉格霍恩交出真正的記憶。

    「我可以直接從湯姆那裡獲得麼?」離開之前,哈利問道。

    「如果你能弄到的話,也可以,我有辦法確認是不是真實的。」鄧布利多不置可否地說道,「但我並不會報以期待,如果這段記憶如同我想像的那麼重要,他是不會交給你的。」

    哈利關上了門,失魂落魄地走了。

    回到宿舍後,哈利把羅恩和裡德爾都帶到了公共休息室,和他們講了鄧布利多的作業。

    「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會很樂意。」裡德爾將手臂枕在腦後,翹著腿靠在沙發上,「不過很遺憾,我沒有這段記憶。」

    「什麼叫你沒有?」哈利極度失望地問道。

    「字面意思,我沒經歷過這件事。它發生在我被製造出來以後,所以——」裡德爾幅度很小擺了一下頭,「我也可以問主魂,但鄧布利多肯定不會希望我們那麼做。」

    「不能告訴他!」哈利趕緊說道,「那樣他就會知道我們在調查什麼了!」

    「放心好了,我不會輕舉妄動的。」裡德爾收回手,正襟危坐起來,「事實上,我也很好奇斯拉格霍恩說了什麼。記得嗎?他在列車上說過,他知道我最黑暗的秘密,某個他以為我知道,實際上我不瞭解的信息。我敢說肯定是指這件。」

    「沒錯。」哈利皺起了眉頭,「他得知你是在他告訴你這個秘密之前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好像鬆了一口氣。他應該是認為你不知道這件事,他會比較安全。如果你知道了,他就會有殺身之禍。為什麼?」

    「也許只是他的妄想。」裡德爾撇了撇嘴,「你看,主魂知道這個秘密,但並沒有追殺斯拉格霍恩,而是讓他活的好好的,而且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走來走去。」

    「他一直在逃亡,逃避食死徒的追殺——」

    「相信我,如果他真那麼重要,主魂會親自殺了他,而不是假借其他人之手。如果主魂確實想殺他,他逃不掉的。」

    公共休息室裡陷入了沉默。

    「也有道理,斯拉格霍恩的偽裝很拙劣,鄧布利多一眼就看穿了,伏地魔應該也不會差太多。」哈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秘密,伏地魔並不認為它很重要,但斯拉格霍恩和鄧布利多教授都……」

    「你得承認,校長他其實不知道那段記憶裡是什麼東西。」

    哈利思索了一會兒,「你覺得當時你會問什麼呢?」

    「當時麼,我已經有了一個魂器,也就是我的日記本,但無疑我對它是不滿意的。」裡德爾的語氣很認真,「一本麻瓜商店裡買的小本子,脆弱,平庸,選擇它當魂器純屬無奈之舉。我甚至不能給它施加很多的防護魔法,因為它的材質不適合附魔。我會想再製作一個更好的魂器,或者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給之前的魂片換個殼子。所以首先我要向斯拉格霍恩確認,一般情況下,魂器是怎麼製作的。」

    「所以第一個問題是,製作方法。」哈利確認道。

    「魂器的製作方法不能算是什麼秘密,即使斯拉格霍恩沒有告訴我,我也能從霍格沃茨以外的途徑得知。我也不認為是製作方法特別讓鄧布利多緊張。在瞭解製作方法之後,我會繼續追問,我可以做第二個麼?或者更多?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也有了答案。」

    「我就是另一個魂器。」哈利點了點頭。

    「不管我有沒有在斯拉格霍恩那裡得到確定的答案,」裡德爾繼續說道,「我都會問第三個問題,我可以更換魂器的載體麼?但這個問題我會問的很巧妙,不會讓他猜到我可能已經有了一個魂器。比如說,從封存靈魂的方式入手……不過他不太可能回答。」

    「為什麼?」

    「魂器是最邪惡的黑魔法。如果他被人得知和學生討論這種邪術,他的聲譽就完了。而且理論認知還可以說是學術興趣,具體到怎麼操作,很細節的東西,就過於禁忌了。也許他確實談了一些不該說的東西,所以才不敢讓這段記憶被別人看見,那會顯得他好像是個鑽研邪術的黑巫師——在當前這種局勢下,這確實是相當危險的,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哈利發愁地揉著額頭。「但我搞不明白這裡面哪點是至關重要的。」

    「有可能……鄧布利多想知道的不是斯拉格霍恩說了什麼,而是我說了什麼。」裡德爾提出了另一種見解,「你們也知道,我不是那種特別小心謹慎的人——」

    「你在開玩笑!」羅恩驚叫道,「如果你都不算謹慎,那我們算什麼?」

    「毛毛躁躁。」裡德爾認真打量了羅恩一會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斯內普對你們的評價是對的,我是說在魔藥方面,你們確實是粗心大意,或者說根本不走心。我說我不夠謹慎是因為我不耐煩縮手縮腳地做事,如果我有能力承擔後果,我會選擇比較隨意的方式來行動。比方說,我不會為了謀殺而策劃個好幾星期,準備工具,佈置舞台,設計全套,不會算計得環環相扣。我的思路比較簡單,殺人後,我會不會被發現,被發現了,我能不能洗脫罪名,如果罪名無法擺脫,我能不能逃脫懲罰,如果不能,我能不能負擔這種懲罰。你們瞧,主魂殺人沒人敢說三道四,所以他現在都是正大光明地殺人。」

    「你還真是個天生的殺手。」哈利翻了個白眼,「虧我還在鄧布利多那裡為你說話。」

    「沒有人是天生的殺手。有時候只是一個錯誤……」裡德爾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說回斯拉格霍恩。哈利,你有沒有什麼主意從他那裡弄到這段記憶?」

    「我們可以用吐真劑或者攝神取念。」羅恩建議道。

    「我提過了,但鄧布利多教授說沒有用。」哈利攤了攤手,「斯拉格霍恩會隨身攜帶吐真劑的解藥。而攝神取念……既然鄧布利多教授都無法提取真正的記憶……」

    「鄧布利多不能,我也不能。」裡德爾點頭說道,「他的攝神取念能力不亞於我。除非用鑽心咒先擊潰他的精神防線,但鄧布利多又不會允許我們那麼做。」

    「那還有什麼辦法?」羅恩張大了嘴巴。

    「我認為鄧布利多應該是希望哈利說服斯拉格霍恩自願交出這段記憶。」裡德爾瞧著哈利,露出意味不明地笑容,「他很喜歡你母親,對嗎?」

    「他是這麼說過。」哈利茫然地望著裡德爾,「那又如何呢?」

    「情感攻勢,你要打動他,感染他,讓他一時衝動忘了自己的顧慮,將記憶交給你。你不要一開始就暴露自己的目的,要自然,讓他放鬆警惕,引導他回憶過去……不過我得說,這很困難。」裡德爾挖苦道,「斯拉格霍恩沒有心,他根本不會被感動。」

    「你還在記恨他火車上沒有邀請你的事。」哈利無奈地望著裡德爾。

    他們又討論了一會兒,因為裡德爾情緒很壞,最終也沒有定下一個方案。第二天的時候,哈利把事情和赫敏講了,赫敏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哈利重新撿起了混血王子的書,又一次成為了斯拉格霍恩的寵兒,並且對斯拉格霍恩的舞會表現得很積極。赫敏也不反對了使用混血王子的配方了,畢竟弄到記憶才是當務之急。

    然而幾周後,斯拉格霍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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