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5章 死亡聖器7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你居然偷聽別人牆角！」哈利一下子從床上滾了起來,「還給不給人留點**了啊？！」
「你在策劃謀殺我，還不許我捍衛自己的生命麼？」裡德爾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再說我也不是有意聽見你的餿主意的,我是來找羅恩的，莫麗叫你去餵雞。」
羅恩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你們在研究怎麼對付魂器，嗯？」裡德爾佔據了羅恩原本的位置，「需要我給你們提供一些友善的建議麼？」
房間內陷入了極其尷尬的沉默。
「不用了。」最後哈利乾巴巴地說道，「反正你也不會有什麼『友善』的建議。」
「你面前坐著的可是全世界最瞭解魂器的人呢。」裡德爾饒有興味地撿起地板上放著的《尖端黑魔法探秘》，「比這種僅限於理論探討而缺乏實踐經驗的教科書強多了。」
「我有一個問題。」赫敏小心翼翼地說道,似乎有些不敢看裡德爾的眼睛。「那本書上說，如果伏地魔進行發自內心的懺悔，他就能夠將靈魂恢復到完整的狀態，這是真的嗎？書上說這種懺悔的痛苦就足以將人摧毀,因此沒有人能夠收回魂器，確實如此？」
「也許是吧。」裡德爾心不在焉地翻著書。
「什麼叫也許是？」哈利一臉反感地問道，「你根本不想告訴我們對吧？」
「如果我知道，我會告訴你的。不過這本書麼，我說了，它只是理論探討，它假定的是只有一個魂器的情況，而且我並非只有一個魂器，因此這上面的理論我也沒有實踐過。」
「一個魂器，和多個魂器，區別在哪裡？」赫敏有些畏懼地問道。
「如果是一個魂器和兩個魂器，我覺得差別不大，就是多一個後備選項而已。但從三個魂器開始，就會產生一系列的副作用——」
「所以伏地魔就變成了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哈利插嘴道。
「哈利！你能不能先讓湯姆把話說完？」赫敏也瞧出了裡德爾不大高興，趕緊攔住哈利。
「我不會介意他這點言語上的冒犯的。」裡德爾那口吻顯然是在說實際上很介意。「也許一個魂器，是可以通過所謂的懺悔恢復的，但三個開始，應該就不存在這種可能了。哈利，我希望我這樣說你不要生氣，但主魂他……他確實不是有意要謀殺你母親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為他辯護，不是說他可以被原諒，我只是就事論事，他沒想殺你母親。在他去殺你之前，斯內普向他求情，希望他能夠放過你母親，斯內普愛著你母親，儘管她嫁給了你父親。主魂同意了，最開始他確實按照他的承諾那麼做了，你的母親擋在你面前，他儘管可以用一道咒語解決，但他沒有，他只是叫你母親離開。」
「的確是這樣。」哈利一臉陰鬱。「我還留著這些回憶，我只是不知道有斯內普的功勞。那個時候我媽媽還在苦苦哀求他，哀求那樣一個人……」
「如果我想的不錯，你母親認為她身上有可以打動伏地魔的力量，而她確實是有。」裡德爾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我對這種當了母親的女人比較沒有抵抗力。就在當時，我想主魂心底或多或少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放過你，不要讓你和你的母親分離。」
哈利沉默地瞪著裡德爾。
「正是他的猶豫害死了你的母親。他當時已經有了五個魂器，他的靈魂變得極端不穩定。一般人的靈魂，能夠容納對立的兩種想法在體內交鋒，我們會感到矛盾，而不會因為這種矛盾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但他不行，一旦他感覺到了矛盾，他本能的行為就是解決掉這種矛盾，不是通過做出選擇，而是通過分裂，繼續分裂靈魂，將一部分對立的意念分出去，因此就有了你頭上的那片靈魂。」
「你是說，他謀殺哈利的母親純粹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赫敏不可置信地問道，「就像我們的手指被火焰燒到了，會下意識地收回手，僅此而已？」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確實如此。」裡德爾點了點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伏地魔通過懺悔收回所有的魂器是不可能的？」哈利攥緊了拳頭，語氣卻還竭力保持著冷靜。「他對我的母親產生了同情，而這種同情即害了他，也害了我的母親。連同情都至於此，那麼後悔，甚至懺悔，就更加的不可能了，你是這樣認為的，對吧？」
「是這樣的。我和他之前有過一次很激烈的爭吵，因為魂器，因為你，哈利。」裡德爾交疊著雙手，「分裂魂器讓他變得極端缺乏耐心，他變得暴躁易怒。哈利，你也瞭解我，你知道我的脾氣不是那樣，而我已經是經過一次分裂的魂器了。原本的我，或者說靈魂完整時的我，比現在更加克制，更加隱忍。他已經意識到，也許分裂魂器並不是正確的，但他不能有這個念頭。因為任何後悔的想法，都會讓他迫切地需要殺人來平復不穩定的靈魂。當我和他探討魂器的時候，他差一點就殺了我。」
「可你們是同一個人，你們的力量應該差不多才是。」哈利顯然不覺得裡德爾陷入危險是什麼嚴峻的事情。
「他的力量遠勝於我。」裡德爾不太情願地承認道。「他變得更強了，通過分裂魂器。我們都知道魔法的強弱取決於意志的純粹與否。正常人的思維都是複雜的，腦子裡同時裝了很多東西，哈利，你上課時總也學不會咒語就是這個原因。分裂魂器讓主魂的思維變得簡單，反而更容易集中注意力的咒語上。單純論咒語的力量，我比不過他。」
「好吧，這樣一個對手，我們既不能幹掉他，也沒有能力阻止他，我們要怎麼才能戰勝他？」哈利煩躁地抓著頭髮。
「我們保護好我們自己。」裡德爾嚴肅地說道，「因此請你不要放縱自己過於旺盛的戰鬥熱情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你就是因為他是你的未來才不肯下手！」哈利激動地站了起來，「說到底，你和他是一體的，因此你只願意龜縮防禦！如果鄧布利多教授還在，他肯定會號召我們去勇敢地抵禦伏地魔——」
「你親愛的鄧布利多教授臨終前交代給我的是，保護好你，不要讓你捲入戰爭之中。」裡德爾一句話就讓哈利偃旗息鼓了。「沒錯，他曾經希望你能帶領我們和主魂作戰，但在臨終前的一刻，他心中的善良戰勝了他對邪惡的憎惡，對他來講，比起去消滅邪惡，保護好自己所愛的人要更為重要。」
「可是不消滅邪惡，要怎麼才能保護其他人？」哈利大喊道，「你是在叫我們明哲保身嗎？只顧自己苟活，而不管他人陷入水深火熱？」
「如果我們能保護每一個人免遭厄運，伏地魔的存在還會對我們構成威脅嗎？」裡德爾也站了起來，從身高和氣勢上壓倒了哈利，「你是怎麼為你對斯坦·桑帕克施展繳械咒的行為辯護的？你不殺人，因為如果殺人，就是把自己墮落到和敵人一樣的地步上了。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底線。伏地魔通過殺人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願望，我們不用這種手段！我們對彼此的愛所形成的守護力量，比他的魔力、比他造成的恐慌更強大，這才是我們戰勝邪惡的方式！」
「可是、可是……」哈利還想說什麼，卻被赫敏打斷。
「哈利，我認為湯姆說的沒錯。我們應該致力於保護那些不與食死徒同流合污的人，我們通過保護彼此來抵抗伏地魔，而不是通過消滅他。」赫敏的眼眶有些泛紅，「我相信鄧布利多教授也是這樣的意思。我記得他說過，和邪惡的鬥爭不能畢功於一役，這是個長期的過程，我們需要持續地作戰。徹底消滅伏地魔，這個念頭固然很誘人，但它本身就是邪惡的，因為它主張的是消滅少數人去保全大多數人，就像是德國的黑魔王格林德沃提出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們以為自己消滅了一種邪惡，實際上卻導致世界上誕生了另一種邪惡。鄧布利多教授年輕時犯過這樣的錯誤，他不會希望我們重蹈覆轍。」
「我很高興你喜歡麗塔的新書。」裡德爾略帶嘲諷地說道。
「如果你不是這麼的喜歡攪混水，我會多欣賞你一些。」赫敏板著臉說道。
「好吧，我承認你們說的是對的。」哈利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繳械投降，「我無法念出讓斯坦死去的咒語，我也沒有辦法對湯姆下手，儘管我非常非常討厭他。我甚至無法想像我對馬爾福或者斯內普下手，儘管我無數次恨不得他們死掉。我就是這樣的人，哪怕伏地魔站在我面前我也沒有足夠的決心殺死他。既然如此，我還不如用我的力量去保護其他人。」
「太好了，哈利，你終於想通了。」赫敏給了哈利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真怕你哪一天和湯姆打起來。」
「如果真有那一天，也是他被我揍得滿地找牙。」裡德爾不屑地撇撇嘴。
「你說什麼？」哈利在赫敏的阻攔下拚命揮舞著拳頭，「你有種再說一次！」
「湯姆，關於魂器，我還有一個問題。」他翻開那本《尖端黑魔法探秘》，「這本書上說，摧毀魂器會徹底消滅魂器裡藏著的靈魂，你的日記本，現在對你還有這樣的制約嗎？」
哈利停止了掙扎，赫敏則擔憂地望著裡德爾。
「嚴格說來，我已經不是魂器了。」裡德爾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當我使用那個配方，血、肉和骨頭之後，我就和一般人沒什麼區別了，只不過靈魂並不完整而已。你們可以將我和那本日記想像成嬰兒和母體的關係，當我的靈魂還藏在日記本裡的時候，就好比胎兒還在母體之內，如果母親被謀殺了，那就是一屍兩命。但脫離日記本之後，就好比母體已經分娩，嬰兒和母體間僅剩一條臍帶相連。即使母體被摧毀，嬰兒也不會受到影響。」
「是父親的骨在起作用對麼？」他記得對方說個那個配方的原理，「骨囚禁了靈魂，但也保護了它。」
「聰明，就是這麼一回事。」裡德爾笑嘻嘻地說道。
「既然如此，你的身體在去過死後的世界後，應該有所變化了吧？」他剛才就在想為什麼裡德爾的衣服變大了。
「哎呀呀，真是瞞不過你。莫麗還以為是喬治和弗雷德對我的衣服念了咒語。」裡德爾笑得很開心，「其實是我自己縮小了，只是一個副作用，我重新定義了這具身體，讓它具有了新的功能。反偷襲啦，自動偵測臨近魔法啦，還有最重要的，它到了35歲就會停止生長，換句話說，我的身體終於可以永生不死了。」
「恭喜你如願以償。」哈利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赫敏大吃一驚，隨即警惕地問道，「沒用什麼可怕的黑魔法吧？」
「沒有，當然沒有，我只是靠著死亡三聖器的力量而已。」裡德爾得意洋洋地擺弄著鄧布利多的魔杖，「集齊三件聖器就可以成為死神的主人啊。」
「死亡三聖器真的存在？」赫敏看上去更驚訝了。
「那是什麼東西？」哈利皺起眉頭，「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某種傳說中的東西，就像是麻瓜傳說中的魔法石一樣。」赫敏盡量克制自己不要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但她擴張的鼻翼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總之就是集齊後可以讓人無比強大並且永生不死的魔法物品。」
「我想起來了。」哈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天在樓頂上，湯姆和鄧布利多教授談論過，我的隱形衣好像也是其中一件，可我從來沒覺得它有多麼強大。」
「在你這種笨蛋手上，哪怕是死亡聖器也無法發揮作用吧？」裡德爾譏嘲地說道。
「你有種再說一次！」暴怒的哈利一把將裡德爾推倒在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水無醬的地雷和非子論法的地雷x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