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9別樣生暗喜 文 / 三千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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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車內,嚴尋滿身的火氣使得氣氛很緊張。抬眸與他目光交錯,我的心更是猛的顫抖,立即低下頭。
與他相識以來,從不曾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兒,他說陸漢是壞蛋,比他還壞,我又何嘗不知道。
陸漢是個大壞蛋,我也不想和他混在一起,可這事兒由不得我。陸漢手裡有我的把柄,那也是嚴尋把柄。
說來也不是什麼把柄,當初我和嚴尋的照片都貼在校園板報上了,嚴尋還不是有辦法解決。
說到底,我只是怕陸漢,陸漢他是個富二代,有權有勢,而我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一個不說,連為我撐腰的家人也沒有。
我敢對陸漢大喊大叫,我能踩得他呲牙裂嘴,前提是我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
倘若任由陸漢胡說八道,對嚴尋沒有什麼影響,對我的影響卻是極大的。
兩情相悅便罷了,問題是嚴尋他又不喜歡我,我又何必為了個不喜歡我的男人,將自己的前途搞得一塌糊塗。
可是這些話,我不能告訴嚴尋,他火氣這樣大,想必是因為我和陸漢傷害了付予馨。
我想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索性不答話。
「向晚!」我的沉默並沒有消除嚴尋的火,他幾乎是用吼的。
被他一吼,我嚇得猛的顫抖,下意識的縮身往後,整個後背貼在車門上。即便是低眸沒有看嚴尋的臉,我依舊能感受得到他有多生氣。
向晚,冷靜!我極力的安慰自己,心驚膽落的抬起頭,結結巴巴:「嚴……嚴老師,我下次不敢了!我……我不是故意去搞破壞的,我也不是故意罵你的女朋友的!我有我的苦衷!你要是想打我,你就打吧!」
我閉上雙眼,腦海裡浮現嚴尋在酒店打陸漢的畫面,嗚嗚嗚,我也會被他打成豬頭吧!我緊張兮兮道:「嚴老師,你輕點兒啊!我和陸漢不一樣,我是女的,太重會毀容的……」
向晚,你真是淒慘啊!被陸漢逼迫去做那種損人不利己,惹禍上身的事兒。前段時間被我爸打得手臂骨折,才好了沒多久,這會兒又要被嚴尋打,光看嚴尋打陸漢的樣子,我就能想像,那拳頭的厲害了,一點兒也不比我爸下手輕!
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小時候死了媽,被親爹和後娘一路刻薄虐待長大,到了大學還要被輔導員打!我真的好悲慘啊!
「行了,下次別和陸漢一起瞎混。」嚴尋的手落在我肩上,歎氣說:「他是全永安最壞的男人,知道嗎?離他遠點兒……」
他……他沒打我!我緩緩睜開雙眼,嚴尋皺著眉頭,神情不如剛才那麼憤怒。看來,我誠懇的認錯態度得到了他的原諒。
我摸著車門,試探性的問他:「你……你不打我啊?是你自己不打的啊!沒有下次了啊!」
他看著我久久不語,面無表情。
如此神情,最是讓人看不懂,我謹慎小心,縮頭縮腦:「你真的不打啊?那……那我走了啊!」
這種情況,還是走為上策,我要不走,萬一他反悔了要揍我怎麼辦?我飛快的去開車門……
「讓你走了嗎?」背後傳來嚴尋陰冷的聲音。
他……他這麼快就反悔了嗎?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原來男人也是一樣的!看來我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沒關係,今天被揍了,過個十天八天傷好了還是一條好漢!深呼吸,吐氣,回頭!
嗚嗚嗚……可是一回頭看到嚴尋的臉,我還是害怕,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揍我,會不會把我打得流鼻血啊。
上高中的時候,我們班有個男的綽號就叫流鼻血,其原因是他第一天上課就鼻血長流,簡直醜的無法言喻。
鼻血被打出來一定很醜,我可不想流著鼻血回學校,而且被打了,臉上還會留下傷痕。
我當機立斷的摀住臉,只露出眼睛,哭喪道:「來吧!嚴老師你打我吧!但是……別打臉啊,我是女的,我和陸漢不一樣能,我是……我是靠臉見人的……,毀容了就沒法兒見人了呀!我還要在學校混呢,不能沒有臉的……」
在被嚴尋嚇到的情況下,我又開始陷入語無倫次,言語混亂到無法自拔。
我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看著嚴尋漸漸逼近的手,更是有一種馬上就要下地獄的錯覺。
「再有下次,我可不光是打陸漢了!」嚴尋沒有打我,他溫暖的手掌覆蓋在我的手上,將我那一雙摀住臉緊張兮兮的手緩緩拉下來,輕輕握在手心。
他……他這是什麼反應,他想要對我這雙與陸漢同流合污的手做什麼?我迅猛的抽回手,誠懇真摯的說:「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下次就算陸漢打死我,我也不會去騷擾您的女朋友的!」
「誰在跟你說這個?我是讓你別和陸漢一起瞎混!他是個壞蛋,明不明白?」嚴尋剛才還神情平和,這下聲音忽然就變大了:「陸漢是個壞蛋,專門拐騙你這樣的小丫頭!我告訴你,你要再不長教訓,跟他瞎混,下回我……我整不死你!」
他咬牙切齒,恨不能一口把我吞了。
不過,他這意思是說,他揍陸漢不是為了付予馨嗎?是因為我?
雖然他是有女朋友的,可我聽了他這話,竟然有點兒竊喜。不行不行,向晚,別瞎想,嚴尋他是
是你的老師,他就是出於一個老師的責任,保護學生而已。
況且,你這樣不道德,當小三都是要遭報應的。我諾諾點頭:「我知道了,嗯,那……那我就先走了,呵呵呵呵……」
「就這麼急著走?」嚴尋歎氣,似是解釋的問我:「你是聽誰說她是我女朋友的?」
「啊?難道那不是您的女朋友?」我盯著他,有點兒不可置信,明明他去接她的。
嚴尋搖搖頭,神情間幾分無奈:「她叫付予馨,是付冬晨的妹妹。付冬晨那天忙不過來,所以我幫他去接付予馨,明白了嗎?付冬晨,就是上次偷拍你和我,酒吧裡那位,還記得嗎?」
原來是這樣,他沒有和付予馨在一起啊?
「那……那你們,你那個家裡還有照片呢!」我腦抽的問了這麼一句,才發現自己把自己給出賣了!
這不**裸的告訴他,我偷看過他的照片嗎?於是我又立即補了句:「我……我不是故意的偷看的,我就是看見有本書,我就隨便翻翻。」
有個成語叫越描越黑,說的就是我這種行為,我這麼說不是在告訴他,我偷偷參觀了他的臥室嗎?他這個人,應該不太喜歡人家隨便闖入他的房間吧。
果然,我話音剛落,他的一雙眼眸便浮上一層陰霾:「你翻了床頭的書,什麼時候的事兒?」
「寒假,那天晚上。」他恍然大悟。
我趕緊解釋,儘管越描越黑,還是繼續描:「那天,我是太無聊了,我就到處……看看了一下……」
如今回想起來,那天晚上我也真夠丟人的,恰恰還就被嚴尋給看到,現在提起這事兒我就難以啟齒。
「呵呵呵,嚴老師,您還挺小資的啊?你那個窗台上還放了張小桌子,真的好小資啊!」我立馬岔開話題,笑得假惺惺:「我想到了一首歌,也挺小資的,那誰,張懸的寶貝,和您可配了!我給您唱一個啊!」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拍著手,謹慎小心的偷窺嚴尋變幻莫測的臉,我都傻逼成這樣了,他不會還要繼續追究吧?
我……我還是繼續唱:「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笑臉,讓你喜歡整個世界,啦啦啦,我的寶貝……」
「行了別唱了,我看你就像個寶貝!」大概是我唱的太難聽,嚴尋忍不住打斷了我。
我嘿嘿乾笑了兩聲:「哦,那嚴老師,您還有事兒嗎?」
我是喜歡嚴尋沒錯,但我更喜歡我自己,這種時候待在他身邊,他那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性子,也不知道會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我還是早點兒滾蛋比較好。
「我和付予馨,的確曾經在一起過。」嚴尋沒有搭理我的話,自顧自的說道:「不過,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現在她就是我朋友的妹妹,再沒有其他的關係,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他……他這個算是在和我解釋嗎?我沒答話,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表示我聽明白了,我又不是豬,我怎麼會聽不明白?
這個……聽明白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我點完頭,立即露出笑臉:「嘿嘿嘿嘿,嚴老師,我明白了,我聽的明明白白的,以後我再也不會亂說話,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他想都沒想就殘忍的拒絕了。
我都解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他還想幹什麼呀?我的臉不由自主的從笑臉盈盈,轉成了哭喪臉:「啊!還不能走,我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我以後也不隨便亂說你的桃色新聞了,您還想幹什麼呀?先說啊!別打我啊!」
「我說你這小腦袋瓜子裡裝的什麼呀?」嚴尋滿臉無語,手指戳我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你的腦袋裡能不能裝點兒正常的東西!」
他邊戳我額頭邊說:「今天週六,一起去看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