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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0利與情之爭 文 / 三千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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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予馨怎麼會來找林小夕?林小夕認識付予馨?會不會是我睡糊塗了,看錯了?

    我揉了揉眼睛,趕緊洗了把臉,再睜眼……,那的確是林小夕和付予馨,她們似乎在交談著什麼,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消失在校園裡。

    我的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不覺就想起林小夕這些日子以來的異常,尤其是昨晚,她竟然會請我們吃飯,還請我們去酒吧。

    還有上次的歌唱比賽……,不……不可能,林小夕怎麼可能故意害我們?她不是那種人啊?她這人平時大大咧咧的,雖然是喜歡名牌,是喜歡奢侈品,可她絕對不是什麼賣友求榮的人啊。

    我想,不僅僅是我難以接受,這件事情就是告訴了秦露,告訴了曾離,她們也難以接受。

    沒憑沒據的事兒,還是暫且別說的好。還等林小夕回來,我得找她問個清楚。

    本來睡眼朦朧的我,現在腦袋無比清醒,看著樓下空蕩蕩的樹蔭,方才付予馨和林小夕的交談的身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就這麼在陽台啥那個站了一下午,也糾結了一下午。我想,也許,那只是個長得和付予馨很像的人,或許她不是付予馨呢。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林小夕還是最初的那個林小夕。那個好打包不平,大大咧咧,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女孩兒林小夕。

    林小夕回學校時,是傍晚七點多。我藉著讓她陪我出去吃飯的理由,與她獨自出去。

    林小夕今天並不似平時那樣大大咧咧,或許,她本就是個細膩如斯的女孩兒,不過是在我們面前展現出天真的一面。

    也許她也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我們走了一路都沒有半句話,從前我們走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嘻嘻哈哈的,就是看見旁邊路過一輛摩托車也能編出一段狗血的愛情故事,亦或者是悲傷的哲學故事,也可能是矯情的友情。最後一起笑著,有一次,林小夕笑得太厲害,竟然連帶著鼻涕笑出了豬的聲音。

    於是,我們就給她起了個綽號,叫鼻涕豬。起初她是很不樂意的,因為這個綽號和我們抗議過許多次,奈何抗議無效,最終她只得無奈接受。

    我和秦露喜歡逗她玩兒,有那麼幾回,我們在操場上大喊她鼻涕豬。她表面生氣的讓我們閉嘴,說是這樣叫有損她的淑女形象。

    可是事實上,她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她在抗議完之後,會立即對著我和秦露大喊:「嘿嘿嘿!秦皇后,向愛妃,我是鼻涕豬,你們就是豬的老婆。」

    林小夕總是說,她要是皇帝,我和秦露就是她的皇后和妃子。秦露是皇后,我是貴妃她的理由特別狗血,她說秦露長得高一些,整個人氣場特強,一看就是能氣壓群妃,統領後宮的。

    她說:「向晚,你呢。長得一臉小狐狸精樣兒,一看就是禍國殃民,媚惑君王的寵妃。」

    於是,我和秦露一個做了她的大房,一個做了她的二房。她還有意把曾離變成她的三姨太,結果曾離萬分殘忍的拒絕了她說:「我才不搞同性戀,我可是有很多男朋友的人,和你們這些沒有男朋友的是不一樣的。」

    明明我們之間那麼熟悉,昨晚我們還在一起瘋鬧,可是今天,卻變得陌生。

    「向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林小夕打破了沉默。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去平復自己的心情,眼下卻不知說些什麼好?也不知從何問起,我緘默片刻,選擇了以委婉的方式問她:「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我一個朋友忽然過來了,所以我出去了一下。」林小夕言辭閃爍,我本不想去相信什麼,然而,林小夕做的事,說的話疑點多多,讓我不得不懷疑。

    尤其是昨夜秦露把她當作付予馨,罵她賤人,她的反應出奇的激烈。平時我們不是沒有罵過對方賤人,就連婊子這樣的字眼也相互罵過,我們往往互相罵著,互相笑著打成一團。

    況且,昨晚秦露還喝的醉醺醺的,即便秦露說她出賣朋友,她也不該和一個醉鬼計較啊,再說秦露也不是在罵她。

    還有,我和秦露在歌唱比賽上鬧出事,林小夕破天荒的請我們吃飯,請我們喝酒,去哪兒喝不好,偏偏就是去了星之夜。

    而林小夕現在的解釋又是那麼牽強,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如果說這些都是林小夕和付予馨合謀,那麼她為什麼偏偏又要帶我們去星之夜,星之夜不是剛好離得嚴尋家裡很近麼?若是挑在別的地方,指不定我們早出事兒了。

    困惑之餘,我始終不願意相信林小夕會坑害我們,或許說是坑害我和秦露。我們這四個人裡面,也就我和秦露和付予馨有牽連。

    可是……林小夕為什麼要幫她害我們?我萬分糾結,我不知如何問林小夕,我也無法開口。有的時候,友情的傷也不比愛情親情的淺,一旦戳破,也許會更痛。

    「什麼朋友?」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故作輕鬆問她:「男朋友?」

    「不是……我哪有什麼男朋友?」林小夕笑笑說:「我倒是想交男朋友,可人家不要我。」

    她笑得很牽強,儘管她故作輕鬆,也還是藏不住。要換作是過去,她會浮誇的告訴我說:「是的啊!我剛才和我們小浩浩約會去了……」

    於浩是她的夢中情人,從進校第一天,她就對於浩一見鍾情,甚至為了於浩跟人打架,可事實上,於浩根

    根本就不認識她。或許,在於浩眼裡,她就是一名腦殘粉。

    我和秦露都說,於浩將來是要當大明星的,大明星都喜歡嫩模或者,還是大明星,是不會喜歡你這樣的鼻涕豬的,你就放棄吧,別自取其辱了。

    儘管被我們長期打擊,鼻涕豬還是長期自取其辱,寧死不屈的追逐著對於浩的愛。

    今天,她卻說,人家不要我。實在是不像她,答案明明那麼顯而易見,我還是無法開口問她。

    最終,我選擇了一個很委婉的方式去問她。我假意安慰她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於浩一個男人,何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沒有愛情還有友情不是?」

    「其實……有些時候友情也未必可靠。」我側眸看她,歎了口氣:「我上高中的的時候,就特別相信一個女孩子,我把她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沒想到,我在她心裡卻什麼也不是。」

    「有一次,我去上廁所。無意間聽見她在和別人說話,說我的壞話。你知道麼?那時候我都快氣哭了。」

    「也許是天生不愛哭的緣故,我沒有哭,我就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兩面三刀的,為什麼要和別人一起說我的壞話?她不是我的好朋友嗎?」

    「可是最後,我還是沒有問,我問不出口。從此,我也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別人怎麼說我,怎麼害我都好,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為什麼也要那樣說我?」

    「也許,她也不想這樣的。」林小夕神態黯然。

    果真……是她和付予馨合謀坑害我們,我的心中一緊,還有一絲抽痛。林小夕,那個大大咧咧,善良可愛,傻乎乎的女孩子她竟然害我們?

    不,她一點也不傻。偶爾與她對視時,我似乎會從她眼睛裡看到精明,甚至還有犀利,彷彿能輕易的看透了每一個人。那是從秦露眼睛裡也不曾看到過的,包括自認為深諳世事的袁小薇。

    曾經,我以為是我的錯覺,我想林小夕這樣的傻姑娘,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一個喜歡看《不良笑花》那種偶像劇的小姑娘又能有什麼城府,我果斷決絕的認為是我看錯了。

    如今想來,不是我看錯了,而是她藏的太深。藏的深,藏的淺,我還是在意她。我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答案,至少能是一個讓我能接受的答案,如果她有苦衷,我可以原諒。

    畢竟,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林小夕她是那種輕易出賣朋友的人。我頓了頓說:「她不想那樣,那她做什麼要在背後做出賣朋友的事。」

    「也許,她是有苦衷的。」林小夕低眸,她都不敢抬頭看我,我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只得從聲音中聽出她的情緒,她的聲音在顫抖:「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出賣朋友的。」

    「苦衷?能有什麼苦衷?為了錢,如果她缺錢她可以告訴我們啊?我們可以幫她想辦法的!為什麼一定要出賣朋友!」我的情緒已然激動起來。

    感情這東西,原來真得不是堅不可摧的,一旦到了利益面前,便瞬間瓦解。

    難怪付冬晨可以為了事業出賣感情,也可以為了事業連自己的妹妹也不顧,原來,事情到了我們身上也是一樣的。

    話說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必要在委婉,我深吸了口氣,停下步伐,雙眸緊緊盯著林小夕,盡量的去壓抑住自己的心情:「為什麼要出賣我們?為什麼要幫著付予馨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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