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心中的故事 文 / 三千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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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我愛你,這話從嚴尋嘴裡說出來,著實需要勇氣。他這個人向來是行動派,很少說這種話,即便偶爾會說一些不正經的話,可我愛你這三個字,卻很少說,我幾乎記不得他什麼時候說過。
心跳的感覺大約就是像我現在這樣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和邵安在一起時,也曾心跳過,只是那樣的心跳和如今不太一樣。
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鼻子莫名酸澀,紅了眼眶。回頭,還是走?我猶豫了兩秒,邁步踏出了病房,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每每和嚴尋多說一個字,我會更心軟,有時候人太心軟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做不到一刀兩斷,時常會搞得藕斷絲連。
我不知道嚴尋臉上是怎樣一種神情,我想,那一定是很讓人心疼的神情吧。
醫院的走廊裡光線微暗,人來人往,護士,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屬。別的病人都有家屬陪伴,可嚴尋只有一個人在那裡,他病的也不算太嚴重吧?我極力的安慰自己,自我安慰實在是不管用,我一想到他昨天晚上憔悴的模樣,便放心不下。
女人心,海底針。我也越來越猜不透自己的心了,我很迷茫,走的醫院門口時,我完全不受控制的又走了回去。
2009年,我,十九歲。正值青春年少,也正是矯情到把小言情翻來覆去的年歲。
我相信,每個女孩子心裡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在這個故事裡,轟轟烈烈的愛過,悲傷過,哭過鬧過,可無論遇到什麼挫折,兩個人都不捨得分開。
又或者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結局,悲傷而淒美,這樣的結局想歸想,現實裡並沒有人喜歡悲劇。
我想,這大概就是我會回去的緣故。如果那天我沒有回去,或許我和嚴尋之間再不會有什麼糾纏了吧。
病房裡只有嚴尋一個人,我進門之時,他躺在病床上,那雙好看的眼眸靜靜的望著天花板,不知他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就連我進門也沒有察覺。
直至我拉凳子坐下來,他才有所察覺。嚴尋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轉而又恢復了原本的神色:「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要回去休息嗎?」
「沒事,我在這裡靠一下就行……」我現在特別迷茫,我也弄不懂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更不懂自己是在心軟些什麼。
「回去睡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嚴尋動了動身子,那雙眼眸裡儘是溫柔,讓人無法拒絕,也無法和他說太過分的話。
我將頭靠在床邊,低聲說:「我在這裡靠靠就行,反正也就兩三個小時,我等你。」
嚴尋沒有再說話,我靠在床邊,他伸出一隻手輕撫著我的頭顱。我想,如果時間可以靜止多好,就停留在那一瞬間,什麼也不用顧忌,靜靜的陪伴便是。
我陪著嚴尋離開醫院已是中午,也不知是怎的,一路上我們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直至到學校,他忽然拉住我。從包裡摸出一個手機說:「你的手機我沒丟……」
我定睛一看,那還真是我的手機,他……他騙我!我猛的奪過手機,順便的也從他手中掙扎出來,漠然道:「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這人真是夠無聊的,不過他要是不提前,我都忘記手機這回事了,估計得等我需要打電話時才會想起來吧。
昨晚被折騰得夠嗆的,我一回寢室就倒頭大睡,一覺睡到下午六七點,秦露左搖右晃把我給搖醒過來叫我吃晚飯。
熬一夜,十天才能補回來,我的黑眼圈太過明顯,秦露一眼就看出來了。晚飯的時候我倆是在外面下館子的,說是下館子其實也不比食堂好多少,就是餃子,價格比食堂要貴上那麼幾塊錢。
就是多了幾塊錢,我和秦露便再也不擔心吃到蟑螂蟲子的,我還記得上個學期,我們和林小夕一塊兒吃飯,林小夕從茄子裡吃出半截蟲子來。
林小夕傻愣愣的盯著那半截蟲子問秦露:「這怎麼只有半截,還有半截呢?」
「你肚子裡去了!」秦露手裡端著一杯飲料,風輕雲淡的傷了林小夕的胃。
林小夕當時就吐了,一連好幾個星期不敢再吃食堂的飯菜,到了外面也不敢吃茄子,一見了茄子丫就想吐。
說起來,林小夕這幾天也不知是不是茄子吃的太多了,時不時的就嘔吐。
晚上寢室裡的人多,除卻袁小薇跑的不知所蹤,其他幾個人都在寢室裡。
白天睡了一覺,現在我反倒是睡不著了,林小夕在廁所吐個不停,我本想問她怎麼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開口。
自己事情都忙不過來,還去管別人,我又不是沈清漪,這會兒還傻乎乎的幫袁小薇寫作業,也不知道那腦袋瓜子裡在想些什麼。
「誒誒誒,向晚向晚。」我躺在床上傷春悲秋,傷感萬分,秦露從她床上爬了過來,附在我耳邊道:「向晚,你說……你說林小夕這是怎麼了?」
林小夕這是怎麼了?我思考了半許,不太確定:「她吃壞肚子了吧……」
「總不能,總不能是懷上了吧!」我壓低了聲音,生怕沈清漪和曾離會聽到,聲若蚊蠅:「她又沒有男朋友,自己……怎麼會懷上,肯定是吃壞肚子了!」
「吃壞肚子能吐這麼久?這都兩個星期了!」秦露丫還記得挺清楚的,很肯定的對我說:「我覺得她有點兒問題,這不像是吃壞了肚
肚子。」
我不禁蹙眉,也不覺擔心起來:「那能說是什麼,她又沒有男朋友。」
人的感情很奇怪,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似乎都做不到徹底,林小夕是出賣過我們沒錯,我們也譏諷她,現在完全不搭理她。
可看見她吐成那樣,又忍不住擔心。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她幸福的,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雖說只有短短的一年,她卻帶給我許多快樂。
友情這東西還真有愛情有那麼一丁點兒相似之處,時間的長短並不能定論感情的深淺,正如我對嚴尋,我認識他的時間,還不足認識邵安的五分之一,我偏是對他的感情更深。
我關心林小夕,秦露未嘗不關心,她搖搖頭道:「哎呀,這可說不準,她都能出賣咱們,那她有沒有男朋友,可未必會和咱們說。」
「哎呀,你這說得倒也是啊!」我點點頭,認為秦露說得很有道理。
可這林小夕要真懷上了……,那就出大事兒了!我偷覷了覷外面,廁所裡傳來林小夕陣陣嘔吐聲。
秦露唉聲歎氣:「唉,要不你去問問她……」
「為什麼要我去問啊……」我覺得我去問林小夕,指不定她甩我白眼,我用唆使的語氣勸說秦露:「要不你去問問吧。」
「你都不好意思去問,我怎麼好意思……」秦露支支吾吾:「上學期我罵她罵得可厲害了……」
「我……我那個也罵得挺厲害……」想想我和秦露上學期冷嘲熱諷的,那話說得的確有些過分了,說不定……林小夕真的是有什麼苦衷呢,我記得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雖然摳門兒了點兒,但的確不像是會出賣朋友的人。
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就是為了錢?她就是再喜歡名牌包包,再喜歡奢侈品,也不能為了那些東西去出賣朋友啊!
陸漢說,我和秦露一個熊樣,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倆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本來想讓曾離去問,可想想曾離那個大嘴巴,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林小夕若是樂意和她說,早說了,這種事兒也沒人樂意告訴曾離。
就是找傾訴對象,也絕對不能找她。
於是我們商量攛掇沈清漪去問,平時我們和沈清漪的關係並不好,接觸也甚少,她和袁小薇走得近,我們也就自然而然的和她走得遠,這會兒莫名的跑去跟人搭話顯得特別猥瑣。
「嘿,小清清啊,你在幹嘛呢?」秦露一上去就喊人『小親親』,我差點兒沒讓她給嚇出心臟病來,好好一姑娘,說話就跟猥瑣大叔似的。
沈清漪更是讓她嚇得不輕,放下手裡的筆,莫名其妙的看著秦露,聲音溫柔還有幾分怯怯:「有事嗎?」
「寫作業呢?」我瞥了眼沈清漪的面前的課本,笑嘻嘻的說了句廢話。
沈清漪平時膽兒小,也不愛說話,和唐駿明吵架之後就躲在被子裡隱隱作泣。我和秦露莫名和她搭話,她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搶劫犯,秦露是個搶床犯,她直接爬上了人家的床,我想了想,也跟著爬了上去。
也不知道,我們三個人會不會把床給壓塌了。沈清漪看我倆的眼神更驚恐,她連連後退了兩步,直接縮到了枕頭那邊兒。
「我說……你別那麼畏畏縮縮的行不行!我們又不是洪水猛獸!」秦露和陸漢差不多,見不得人家畏畏縮縮的模樣。
我也見不得,我往前挪了幾厘米,笑對她說:「別害怕,我們……就是跟你商量點兒事兒……」
「幹什麼……」沈清漪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今天我不能幫你們寫作業啊,我這裡還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