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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9匆匆掩埋傷 文 / 三千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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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漢這算是逼著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幫助麼?倘若我一味的想還他的錢,那就是暗戀他?有意遮掩?

    我不知他對我到底是怎樣的感覺,想來也就是一時的新鮮感吧,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和他也還是隊友關係。

    據說,一個男人在寂寞的時候,就容易玩弄人家的感情,我已經被嚴尋玩弄過一次,不會傻到再讓人玩弄一次。

    可每每見到陸漢,我還是會有一種負罪感,為了掩飾我的愧疚,為了顯得我壓根就沒看過手機裡的照片,我與平常無異,故意裝出一臉鄙夷:「你想多了吧?我暗戀你啊?我會暗戀你啊?我腦袋被驢踢了吧!」

    「嘿,我怎麼了我?」陸漢向來自戀,大概我這話有點兒傷他的自尊心,他立即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告訴你,暗戀我的人可多著呢,也不缺你一個……」

    呵……這人還挺不要臉的,我就這麼無辜的被扣上了暗戀他的帽子,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為我會暗戀他。

    我立即反駁,並且譏諷:「雪雪阿姨!您老是哪兒來的自信啊!我會暗戀你……我眼睛瞎了吧!」

    「可能是我眼睛瞎了吧……」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說的很小聲,我還是聽見了。

    周圍一片靜寂,近乎死寂,我不想聽見都難。當然,我還是假裝沒有聽見,若無其事的問他:「你瞎嘟囔什麼呢?你不會是在詛咒我吧?」

    「我像是那麼惡毒的人麼?」陸漢忽然拉起我的手,觸摸在他的臉上說:「瞎子,你摸摸我這面相,一摸就是面善的好人!」

    我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收回手,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結結巴巴道:「我先進去了……」

    我不是傻子,再呆下去會出點兒什麼事也就說不定了。陸漢大約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也有些不太自在:「額,那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萬一那個啥……有什麼變態闖入你家裡的……」

    「我看你就挺像變態。」我進門,回頭沒好氣的對陸漢說了這麼一句。

    陸漢沒有說話,他笑了,我不懂他在笑什麼,我也就是故意回嘴,以化解尷尬。畢竟,我還是拿陸漢當朋友,我不希望我們兩個人以後見面變得尷尬。

    我也……不想和他發展到另外一種關係,我只想和他做朋友,那種單純的朋友。就像最初,他和我說他的女朋友們,誰的腿長,誰的胸大,誰更溫柔,誰有個性。

    我同他說,我們班的男生,誰更娘炮,誰看起來更帥。又或者,我和他說我的男朋友們,誰被我傷害過,而誰又傷害過我,誰有什麼優點,誰有什麼缺點。

    我記得,我曾經和陸漢說,嚴尋是個好歸宿,適合當老公。他的確適合當老公,適合當人家的老公。

    罷了,不多想了,想多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如今宛如跌入地獄,我也絕不能長期沉浸於悲傷之中,哭過了,就該笑著。

    向晚,一切都會過去的,悲憫一時,歡笑一世。你看看那些個電視劇裡的女主角,多頑強啊,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經歷了那麼多還能活著,有的墜崖丟了性命,換張臉還能重來。你這點兒算什麼,你這還沒人一半兒悲慘呢!

    唯有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我才會覺得舒服一些。人,天生就是一種充滿仇恨的動物,比如說,某某掉了錢,他很傷感,後來發現他的室友比他丟得更多,也就心理平衡了。

    我不否認,我也有這種心態。就如網絡上那流行的段子,你要心情不好,覺得自己很悲慘,就去和居委會大媽聊天兒,不出十分鐘,就會知道誰誰家離婚了,誰誰家的缺胳膊斷腿兒了。

    總之,聊著聊著就會發現,原來自己不是最悲慘的那個,壓根沒有什麼好傷心的。

    忙碌的寒假過得很快,開學那天,我猶豫了許久,我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學校。這下半學期倒是用不著交學費,生活費我也可以自己去賺,省吃儉用一些,倒也撐的過去。

    只是,我怕我會沒有時間去照顧我爸爸,這個冬季裡,我幾乎夜夜做噩夢。有的時候是夢見我爸爸死了,他停止了呼吸,有的時候,是夢見嚴尋。

    他穿著白色的新郎服,拿著戒指對我說:「嫁給我吧……」

    我笑著說:「好。」

    他起身,站在我身後的付予馨戴上戒指,他們牽著手,越走越遠。我哭著喊他不要走,他卻再沒有回頭。

    有的時候,他會回頭,只是,我看不清他的臉,我看到的是他身上的血。夢裡面,我開槍打死了他……

    開學的前一天,我又從噩夢中驚醒。空蕩蕩的房子裡,依舊冷冷清清,除卻我的腳步聲,再聽不到一絲聲響。

    以前不習慣,這段時間倒是越來越習慣了,沒有人,倒也清淨,也就是晚上回家時,太過寂寞,偶爾也會覺得害怕。

    正如陸漢所言,我生怕會有什麼奇怪的人翻窗而入,譬如一些入室搶劫的匪徒,我時常會擔心,某個夜裡,我就讓人給殺死在這個房子裡了。

    咚咚咚,這個早上,我正拿著掃帚掃著院子裡的雪,外面傳來敲門聲。

    這麼一大早的,會是誰啊?大白天的,想來不是鄰居也就是無聊的小孩兒。

    我開了門,伴隨著吱吱呀呀的開門聲,陸漢和秦露的臉映入眼簾。

    我頗感驚訝:「

    「你們怎麼來了?」

    「向大爺!明天就開學了,你還不去學校?」秦露毫不客氣的就走進我家院子,陸漢也跟著進來。

    其實在此之前,他有好幾次都想躥進來,後來大約是想到這家裡就我一個女孩子,傳出去我名聲不好聽,也就沒有進門。

    今天秦露也來了,他也就樂呵呵的跟著進來。我放下掃帚,領著他倆進屋,端了兩杯白開水遞給他們道:「將就喝吧,我家裡也就只有白開水了。」

    「我就愛喝白開水!」陸漢也不知是為了安慰我,還是化解尷尬,樂呵呵的說道。

    這對表兄妹嘴挑的很,給他們喝白開水真有點兒委屈了他們。秦露就挺誠實,她不像陸漢那麼虛偽,搖搖頭說:「來以前我也沒指望能喝別的。」

    「你那麼摳門兒,也就只會給我們白開水喝!」秦露咬重了摳門兩個字。

    我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正如有的時候我們會說對方:「你這人怎麼這麼賤啊!太虛偽了……」諸如此類的話,用不同的語氣說出來,便會是不同的感覺。

    我也端起一杯開水笑笑說:「我就是這樣,你不早習慣了麼?」

    「對,我是早就習慣了。你說你這人吧,摳門兒得連行李箱壞了都捨不得換。開學拖著那麼個破行李箱去坐公交車!你也不嫌麻煩。」秦露端起杯子喝了口白開水說:「所以啊,作為你的朋友,我來接你了,咱一塊兒去學校。」

    「你可別說你不去學校啊!你要不去學校,我也不去了!」秦露不愧是和陸漢一起長大的,跟陸漢一副德性,整個一無賴女痞子:「我告兒你啊,你要不去,我就整天賴在這兒,你上哪兒我上哪兒。」

    危難之時,有朋友這樣關心我,我自然是感動,可我……對於陸漢,我終歸還是有負罪感。我爸爸的醫藥費,那是迫不得已,可回學校……,下學期的學費……

    下學期,我努力一些,應該是能賺夠學費的。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勞煩陸漢,我也怕自己沒有心思唸書。

    我頓了頓,抬眸看著坐在對面的秦露和陸漢,認真道:「我知道你們是好心,只是……我現在回了學校,恐怕也沒有心情上課,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你都沒回去怎麼就知道沒心情上課?」陸漢對於我這種『自暴自棄』的態度很不滿意,甚至是恨鐵不成鋼的:「我說,你是不是怕回去遇上嚴尋?」

    「不是……」我嘴上否認,可我心裡明白得很,嚴尋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陸漢今年二十五歲,很年輕,可他卻也算是閱歷豐富,一眼就能看透了我的心思,拆穿我的同時又憤憤的刺激我:「你要不是因為嚴尋,你給我滾回學校去!別為了個男人毀掉自己,你這樣對得起你躺在床上的爸爸麼?」

    陸漢的話說的粗暴,卻句句說到了我的心坎兒上。最後,我選擇回到學校。

    我想過無數次再見嚴尋的場景,可回到學校之後,卻沒有見到他,代理輔導員說嚴尋有事,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有事?忙著結婚去了吧?我以為他會和付予馨結婚,倘若,他們真的結婚了。或許我和嚴尋之間也就不會有太多的糾葛,可大部分時候,往往是事與願違的。

    越是不想去糾纏,卻越是剪不斷,理還亂。

    從三月份到五月份,匆匆兩月,過得匆忙而麻木。比起過往,這算是比較平靜的兩個月。

    除卻繁忙的學業,便是兼職,又或者是去醫院看我爸爸,替他擦洗身體。到了夜裡,便是聽見沈清漪的哭泣聲,據情感專家曾離所說。

    沈清漪的青梅竹馬孟子卿又有了女朋友,所以沈清漪傷心欲絕,據林小夕說,沈清漪可能就沒喜歡過唐駿明,之前和唐駿明談戀愛,也是認為追求鄰家哥哥無望。這姑娘心裡的人,一直都是那青梅竹馬,難怪撞見唐駿明和袁小薇劈腿,絲毫沒有感到傷心。

    這樣說起來,唐駿明和袁小薇那狗屎也真冤屈,不過這倆人也不見得傷心難過。

    我也不傷心,想來是這兩個月過的太忙碌,讓我沒有時間去傷心。

    週六,寢室裡又是空空如也。我總是習慣去操場上走走,昏暗的路燈下,我靜靜的坐著,說不上來的心情。

    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在這裡和嚴尋聊天吧!我還在恨著我爸爸吧?人生真是變幻無常。

    「阿晚……」耳邊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的語氣讓我懷疑我是不是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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