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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5三觀被刷新 文 / 三千調

    「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我面不改色的對嚴尋撒謊。

    嚴尋的思維太跳躍,好在我的反應也夠快,我才不會傻到和他去吃飯。

    沒等他說話,我伸手拉車門,裝作很忙的樣子說:「要是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其實……你沒有必要刻意躲避我。」嚴尋滿臉無奈,甚至有幾分傷感:「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你心裡其實還恨著我的吧,我知道……」

    和一個太過瞭解自己的人說話,自己就如跳樑小丑,被對方看透徹。此刻的我,就是一一個跳樑小丑,竭力的在嚴尋面前掩飾,我搖搖頭說:「當時是我太衝動了,現在想起來,你也只是受人利用罷了。」

    明知不是他的錯,可我和他也再回不到從前了。即便走下去,恐怕也是沒有好結果的。

    「既然是這樣,那你又何必躲著我。」他倒是不含糊,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我沒有。」我立即否認,我不認為我是在躲著他,我只是……我只是……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兒躲著他的意思。

    我始終無法忘記,他說的那些話。我爸爸的死,也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某些東西,它不現實,我和嚴尋之間也不現實。

    僅僅是做師生,或者是一同扳倒韓方程的夥伴,這些是可以的。若是做情侶,只怕走不了多遠。

    且不說學校裡的議論聲,就說嚴尋背後那些複雜的人,付予馨,付冬晨,又或者是其他人,那些都是我們之間的阻礙。

    嚴尋有過許多故事,付予馨只是其中一段,我……不願意選擇一個過去太複雜的人。

    我並不是歧視他的過去,只是,我想要的是一份單純簡單的感情。呵呵,說起來,我的感情似乎也不簡單。

    算了,還是不多想了,走為上策,省得他再多說些什麼。我一個心軟,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底,我對嚴尋也有那麼一絲愧疚。我將爸爸的死都歸咎在他身上,卻忘了,他也是受害者,如今冷靜下來,好真覺得有點兒對不住他。

    向晚啊向晚,你這輩子對不住的人太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你不就是這麼個沒有良心的小婊子麼?你丫就別矯情!

    對,向晚!別矯情了!我用力的拉開車門,踏到車門外,頭也不回的離開。

    微暗的天空,烏雲密佈,看樣子是要下雨了。我這心情也不大好,每見嚴尋一次,我這心情就不好,還真是有自虐傾向。

    轟隆∼!臥槽!不帶這樣玩兒的!就算我真對不起嚴尋,我真的很作死,暴脾氣,也不用下雷劈我吧!

    「向晚……」我抬眸,望著黑壓壓的天空,以及時不時出現的閃電,整個人都呆住了。

    萬惡的老天爺,並沒有給我發呆的時間,雷鳴閃電過後,傾盆大雨簌簌落下。

    我現在……我是跑回學校,還是……還是回去嚴尋的車裡,就這大雨,我會變成落湯**!

    算了!淋一下雨又不會死,我不是沒有淋過。

    「向晚。」我擺好了姿勢正準備跑,頭頂上突然多了一把傘,耳邊傳來男人富有磁性而沉穩的聲音。

    嚴尋一隻手打著傘,騰出的一隻拉住我的胳膊道:「先回車裡去,我送你回學校。」

    「不用了,我跑去公交車站就行了!」我拔腿就想跑,奈何手臂被嚴尋禁錮,連連動了好幾下,依舊在原地打轉,姿勢十分滑稽。

    「我說了不用就不用了,我這人就愛淋雨!」我只是不想和嚴尋一起去吃飯,我頭一次發覺,我竟然還有骨氣這種東西。

    我相當有骨氣的淋雨,也不願意坐著他的車和他去吃飯。

    嚴尋向來霸道,但凡是我少許表現得有些愧疚,他就更加得寸進尺。丫根本就不搭理我的拒絕,猶如拽著一隻小雞崽把我拽回車裡。

    他這人要是固執起來,我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倘若我對他沒有絲毫愧疚,我大可以抓住丫暴打一頓,或者說一些傷人的話,他自然而然的就會放開我。

    可現在,我有些愧疚,我也……我也需要和他一起去弄清楚我爸爸死亡的真相,把韓校長給扳倒。我承認,我主要還是因為需要他的幫助才沒有說一些奇怪的話傷的他放開,也沒有暴打他。

    但這不代表我就沒有生氣,我們已經分手了,如今充其量,也就是師生關係。結果丫就是把我抱上去的。

    我連連拉了兩下車門沒能拉開,氣急敗壞的罵他:「你幹嘛啊你!……」

    「我才問你要幹嘛呢?」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就黑臉反問我。

    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又煞有介事的歎氣道:「你都多大了,就不能別那麼幼稚麼?就因為不樂意和我去吃飯,寧願淋雨,你看看外面的雨水多大,我說你有沒有腦子?」

    「我不是我……」我急切的否認,我時常說沈清漪這人太過彆扭,可比起她,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我想,她彆扭的可愛,而我……我彆扭的讓人上火。

    嚴尋現在顯然是上了火,他怒聲打斷了我的話:「你不是什麼你?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就外面這大雨,你就這麼淋著回學校,韓方程沒死你先死了。」

    「哪有那麼誇張。」我相當不服氣:「最多就是感冒

    ,怎麼會死?你想太多了吧!你這人思想怎麼這麼陰暗?」

    「是誰告訴你感冒不會死人的?」嚴尋這廝要是真願意吵,我是超不過他的。同時,我發現他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他自認為邏輯思維清晰,有理有據:「你沒聽說過禽流感麼?」

    我:「……」

    一時之間,我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回答知道也不是,說不知道也不是。總之我說什麼他都能找到說的。

    我乾脆就不說了,嚴尋見我沒說話,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先去吃晚飯吧,吃完我送你回學校。」

    回學校時,雨已經停了。我小心翼翼的從嚴尋的車裡出來,生怕有人看見我。

    當然,也沒有什麼人注意我,落了大雨,地上濕漉漉的,何況還是大晚上的,根本就沒有人想出來。

    寢室裡那幫女人更是宅著大門不出,只是今天的氣氛不大一樣,平時樂呵呵的秦露一直悶悶不樂的。

    八卦的曾離也沒有八卦,托腮盯著電腦,看紅樓夢,據她自己所說,她要提高自身修養,所以該女子要讀四大名著,以及各種名著……

    讀了兩三天,她嫌棄讀書太傷眼睛,丫改看電視劇,從開學到現在,她每天輪流看《西遊記》《水滸傳》《紅樓夢》《三國演義》。

    我覺得她這人就不太適合看那些有爭議性的名著,就她那張破嘴,估計能把作者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

    就拿《水滸傳》來說,丫看到潘金蓮被武松殺了,竟然憤憤的說是施耐庵三觀不正,怎麼能認為人家偷情就把人一大姑娘寫死呢!作為打虎英雄,武松怎麼就不懂得成人之美呢!

    我的三觀才是真的被該女子給刷新了,秦露說,丫就是看西門慶比武大郎和武松都長得好看,犯花癡了,花得三觀都不見了!

    可我的三觀還在的,所以,我很糾結。秦露鬱悶,我也鬱悶,我歎氣問她:「露露,你說,女人是不是比男人更壞啊?」

    「可能是吧……」秦露無精打采的,完全沒有功夫搭理我。

    她這是怎麼了?平常這個時候,她不都該和杜霖煲電話粥的麼?今天卻是憂鬱的坐在床上,手裡抱著一本書,那書名兒叫《魂斷威尼斯》,具體是誰寫的我也記不清楚,只記得秦露說過,那是一部關於同性戀的學名著,丫就喜歡這種東西,無論是名著還是電影或者是不出名的小說,丫都能找出來看。

    她看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一臉猥瑣,異常興奮,邊看還邊得和我解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本來也就挺鬱悶的,她這麼鬱悶,搞的我受了影響,更為鬱悶。我縮到她床上去,無精打采,又萬分困惑:「你今天怎麼了?」

    她抬眸看著我,眉頭緊蹙,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看似糾結又痛苦。

    這使得我更鬱悶了,她還能遇到比我死了爹,活生生把自己作成婊子更痛苦的事兒?我覺得……她很不對勁兒,有些時候憋久了,就容易憋出病。

    像我這樣,憋得越來越黑暗。我湊近了,低聲溫和的問她:「到底怎麼了?你平常不這樣的,眉頭都皺成這樣了!」

    「向晚……」她抬頭看著我,眼眶紅紅的,似乎想哭又在強忍著。

    除了過去提起付冬晨,提起那段傷心往事時,我從未見秦露有過這樣的神情。我自己的事兒都忙不過來,我卻忍不住去擔心她:「到底怎麼了?你和杜霖吵架了?」

    「嗚嗚嗚……」秦露哇的哭成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沒和他吵架!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為什麼分手?」我大吃一驚,她和杜霖不是向來相親相愛,甜甜蜜蜜麼?

    「陸漢沒說錯!丫就是陸漢說的那種人!」她哭的更厲害,幾乎是泣不成聲:「那個騙子他媽的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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