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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愛情算個屁 文 / 三千調

    不是意外?可那明明就是意外啊?難不成,我媽媽的死還另有隱情?有的時候,人就是奇怪,明明已經猜到了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問,我望著陸漢,顫顫巍巍道:「什麼意思?」

    「你媽媽是死在嚴峰手裡的,是他買兇殺害了你媽媽?還有,知道你媽媽當年為什麼承認她和嚴尋有私情麼?」陸漢的聲音就如同來自地獄的怨靈,讓我渾身冰冷,顫抖著,彷彿置身於冰山海底。冷得,我連眼淚也掉不出來了。

    我想,我大約已經猜到了,陸漢話都說到了這樣的份兒上,我再猜不到,那我就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可我,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心裡的答案。意外死亡總歸是比被人蓄謀殺害的更令人能接受,聽到這樣的答案,我很是不能接受。但我想,也許,這就是最真實答案。如果是嚴峰買兇殺害我媽媽,那麼就能解釋嚴峰為什麼會逃亡這麼多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一直在躲藏。

    我動了動,拉開陸漢的手,連連後退兩步,用冰冷去掩蓋我的痛,盡量不讓自己顫抖:「他為什麼要殺我媽媽?我憑什麼相信你?」

    「到底是真是假,你大可問嚴尋。」陸漢也不作多的解釋,只讓我去問嚴尋。

    問嚴尋?我現在連看都不想看到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我要怎麼去問他?罷了,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證邵安的安全。我閉了閉眼:「陸漢,你說的要求,我答應你,你說的沒錯,你憑什麼為了一個普通的朋友放虎歸山。」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陸漢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真的?」

    若是不答應,我又能如何?去找嚴尋麼?呵呵,如今去找嚴尋,也不是說的這些事兒。何況,他也未必會幫我。如果,答應陸漢的要求就能救邵安,我現在,很樂意。

    嚴尋變了,我又何必執著於最初,欺騙自己說他對我一心一意,他還是愛我的。我們之間,注定是走不遠的,注定,只是對方生命的裡的過客。

    我微微點頭,心如刀絞的痛已然讓我連眼淚也流不出來:「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會騙你麼?」

    我低著頭,看不到陸漢臉上是怎樣的神情,只覺他的手那麼溫暖,卻又如同一把枷鎖,他緊緊的抱著我,在我耳邊溫柔道:「邵安會安全的,別難過……」

    我不知道他這一句別難過,是真情還是假意,我也懶的去揣測。和他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反正,嚴尋已經不再愛我,我又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呵,破罐子破摔吧,陸漢也不算差,我委屈個什麼勁兒。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倒貼,可他偏偏倒貼我,我多幸運啊?

    向晚,你真幸運!然而,我卻哭的形同淚人。這也算是幸運麼?如果有一天陸漢對我失去了興趣,我和他的那些女朋友也沒有什麼分別。呵呵,現在這些對我而言也無所謂,我不愛他,他當我是玩具,我們之間也就是交易關係。

    護城河邊的風很冷,陸漢說,在這裡吹風,我的腦袋會清醒一些。我趴在護欄上問陸漢:「男人都是這樣麼?見一個愛一個?」

    「那只是部分男人,我不是。」陸漢明明是個玩兒女人的高手,他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真是諷刺。

    我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站在同樣的地方,問著同樣的話,甚至,連他的回答都與過去大同小異。我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陸漢的心情也不太一樣,他忽然伸手摸我的臉,眼眸裡深情得能掐出水來:「我只愛你一個人,別難過,以後,我會陪著你。」

    我沒有說話,也沒什麼話可說,陸漢說的這番話,我並不相信。嚴尋曾經也說他愛我,結果呢,如今告訴我他很忙,他的壓力很大,卻和另外一個女人有說有笑。我第一次覺得,人心,是這樣的可怕,男人的心,是那麼的多變。

    如果說,我曾經是一個好女孩,希望從一而終,那麼如今,我就是人們口中的壞女孩兒。我不需要什麼從一而終,我想,除了親人朋友,最重要的也就是錢,是權力,是能力。倘若我有能力,我也犯不著去求別人。我也犯不著委屈自己,我要是樂意,我養個小白臉,不需要感情,只需要能排解寂寞,自然也不會受傷。

    在這一刻,我忽然之間明白了林小夕的感受,愛情算個屁!能當飯吃麼?

    所以,我沒有拒絕陸漢的索吻。護城河邊的風很冷,陸漢的吻卻是那麼炙熱,我摟著他的脖子,激烈的回應著他。他的手輕撫著我的腰,溫熱的唇落在我的脖子上。明明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不就是接個吻的事兒麼?往後就是上個床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我最終還是做不到。陸漢激烈的親吻著我的脖頸,我推著他,低聲道:「有人呢,會有人看見的……,別這樣。」

    最終,他停了下來,只是靜靜的抱著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學校的小道上很昏暗,也沒有幾個人。這樣的天氣,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出來的。大都是窩在寢室裡,倘若是過去,我大約也會窩在寢室裡。

    現在,我卻沒有心情,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學校的操場。每一次心情不好,我都喜歡來這裡跑步,體力耗盡了,回去躺下就睡,也就不會胡思亂想,自己找不痛快。

    操場上的路燈稍微比學校的小道上要亮一些,卻還是那麼暗沉沉,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阿晚。」嚴尋很瞭解我,他知道我會來這裡,對於他的出現,我也沒有太驚訝。

    我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低眸看了一眼,四十多個來電,全是嚴尋打的。打電話不接,他就來了學校。

    如今看著他,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吵鬧,我冷聲道:「有事麼?沒事的話,別煩我。」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我想,我需要靜一靜,好好的梳理梳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應該把哪些人從我生命裡剔除,留住哪些人。人這一生,有許許多多的過客,有的留下快樂,而有的,留下的是一輩子也抹不去的傷痛。嚴尋是哪一種?我現在還不知道,我這一輩子還長著呢,指不定過兩年,我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的反應,讓嚴尋很驚訝,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他這樣的目光,讓我忍不住發笑:「怎麼,嚴老師,很驚訝麼?沒有什麼可驚訝的,心如死灰,也就是這樣。」

    「阿晚,你聽我說,我……」他極力的辯解,伸手想抱我。

    我猛然後退,心很痛,臉上卻平靜如水:「你什麼?你不必自責,也許,只是我們不適合。龍秘書和你才是最適合的,你現在是嚴總,不是嚴老師。大概,你需要是秘書,而不是向晚。既然如此,何必要委屈自己,硬要將自己和我把綁在一起,也委屈了龍秘書不是?」

    「阿晚,對不起。」嚴尋不愛說謊,他也不太會說謊,所以,他通常是不說。說出來的實話,卻那麼傷人。

    對不起,他這是承認了他和龍秘書的確有問題?我緊攥著手心,搖搖頭:「不必和我說這些,如果你是因為愧疚,硬要委屈自己和我繼續走下去。用不著,我向晚不是非你嚴尋不可,而你嚴尋,也不是非我向晚不可。」

    「阿晚,你錯了,我嚴尋,就是非你不可。」到了這樣的份兒上,嚴尋還能說出這樣自認為深情款款的話來。

    愛之深,責之切,我忽然覺得他這話很噁心,我抬眸望著他半許,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都到了這樣的份兒上了,何必還要說這種假惺惺的話。非我不可?你敢說,你對龍秘書沒有任何感覺?」

    「我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他的理由找的很好,大約他認為這是個很好的理由吧。

    可我不認為真是什麼有理的話,我盯著他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傾訴?你敢說僅僅是傾訴,你對她就沒有一絲的好感?你不能和我說麼?你總是告訴我你很忙,你的確很忙,你忙著和龍秘書傾訴。」

    「對,你是不能和我說的,我什麼都不懂,你和我說了我也不會明白。也許,我們之間真的不適合,注定了走不到永遠。」心很痛,如同滾燙的烙鐵印在心臟上,疼的無法呼吸,彷彿隨時都會因為心痛而喪命。

    暗沉沉的路燈下,嚴尋的臉依舊那麼好看,我卻不想看到他。我沉聲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沒有了你,我也不會活不下去,要死要活的。你對我沒有那麼重要,正如我對你,也沒有那麼重要。走吧,嚴尋。」

    「阿晚,別這樣,不要說這種話。你對我怎麼會不重要,我不能沒有你。」嚴尋的神情很痛苦:「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我只是壓力太大,我只是……」

    他的這些話,讓我越聽越難受。既然在一起,兩人都難受,又何必硬綁在一起,要斷,就斷得乾淨些,我輕輕拉開衣領,白皙的脖頸上,紅艷艷的痕跡映入眼簾。對上嚴尋震怒的眸光,我不緊不慢道:「這是陸漢留下的,這一次,是真的,我和他上床了,就在今天。」

    嚴尋的緊緊握著拳頭,渾身都在顫抖,我步步靠近,附在他耳邊:「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更可怕,你要我原諒,你能原諒麼?你能接受麼?嚴尋,你做得到若無其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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