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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5他情深如鎖 文 / 三千調

    「我逞強!我哪裡逞強了!」我忍痛回嘴:「我沒事,我沒有那麼嬌氣,犯不著去醫院。」

    我是真的不想同嚴尋去醫院,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陸漢的女朋友。無論我愛不愛他,我都不該再與嚴尋有過於親密的舉動。他的秘書故意傷了我,他將她開除,又或者是作別的懲罰也好,那都是他的事兒。不過,我是用不著他送我去醫院的,雖然我這手是疼的厲害,但也還不至於自己去不了醫院。

    說到底,我還是不願意和他有太多獨處的時間,我想要遠離他。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我也沒有必要去偽裝出與他素不相識,畏懼他的模樣來。明明是疼的很,到了這個時候,我卻極能忍,只是太過於疼痛,我說話的聲音不免弱了些:「嚴先生,停車吧,我自己去醫院就行,不必勞煩你。」

    「連話都說不清楚,你一個人能去醫院?」嚴尋看也沒有看我一眼,面色沉沉的將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縱使是一月份,午後的陽光依舊很是刺眼,車子開出停車場的那一霎那,我猛地閉上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大街上人來人往,隔著厚厚的玻璃車窗,我彷彿也能聽到外頭的人聲鼎沸。

    過年前,永安城的人們都急著置辦年貨,小商小販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自然是熱鬧非凡。

    穿過喧嘩的大街,大約十分鐘不到,我們便已經到了醫院。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邊為我上藥,一邊交代嚴尋:「幸好送來得及時,傷的不輕啊。這個藥,記得每天早中晚各抹三次,別吃蔥姜蒜花椒醬油的,容易留下疤痕。」

    剛才和嚴尋辯解時,只覺得疼,並沒有想到會這樣嚴重。一聽到疤痕兩個字,我的心猛然顫抖,我可不願意我的皮膚上留下醜陋的疤痕。

    可是,也免不了要吃那些東西的。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不該那麼容易就放過龍秘書。我可沒有招惹她,是她先招惹我的,事後卻往我手上潑開水,指不定丫還想往我臉上潑呢。這個女人,用心如此歹毒,我又怎麼能讓她好過。

    當初她和嚴尋曖昧不清,那不能怪她,是我沒有能力管住男人的心。如今我和嚴尋都沒有關係了,她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就罷了,還潑我開水。讓她這麼一潑,我好長一段時間都得喝白粥了吧!我不想受留下疤痕,縱然是有那麼一丁點兒,也會很難看。

    走出醫院時,我頓了頓,對嚴尋道:「嚴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都是客套話,他說不該說,我還是得說。

    嚴尋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他的臉色不大好看:「想說什麼就說,別和我說這種客套話。」

    許是因為我一路都叫他嚴先生,客套而陌生的稱呼讓他很不舒服。

    我默然片刻,毫不隱瞞的說起了詆毀龍秘書的話來:「您的秘書,今天是故意潑我開水的。」

    在嚴尋看來,我的確是在詆毀龍秘書。

    他不禁歎氣:「你想的太多了吧,龍秘書莫名其妙的往你身上潑開水做什麼?她是沒有腦子麼?」

    「她有沒有腦子我不知道,不過我看,您倒像是沒有腦子。」他不相信我,我心裡的確是不太舒服,但說這話,也不是衝動,我只是說了實話。

    我立志要做一個誠實的人,我得如實道來。我的實話顯然讓嚴尋不太滿意。我也沒有指望他會滿意,我笑笑:「罷了,龍秘書是您的人,您自然覺得她是無意的。但我還是得告訴您一聲,今天她去衛生間找我的時候,告訴我說,年輕並不一定能得到男人的心。我想可能真是這樣,看得你出來,您還挺護著她的。誰叫人家是您的秘書呢?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實習生,您要覺得我是在有意挑撥,那就是吧,但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大約是我從前對嚴尋說了太多的謊言,他現在看著我的眼神是相當懷疑。如今我們再沒有任何干係,陌路殊途。而龍秘書貼心長伴,她犯錯了,他會相信她也是自然的。

    我並沒有奢望會挑起多大戰爭,我想,我最多也就是讓他們吵一架,畢竟,前女友這種生物在現任看來很可怕的。尤其是像龍秘書這樣的,她和嚴尋之間僅僅是曖昧,並沒有確定關係,更是會有危機感。

    可不知為何,我還是有些難過。人心變幻無常,男人女人都一樣。曾經我深愛過邵安,最後還不是走了出來,愛上了嚴尋。對嚴尋會有這樣深的感覺,想必是因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的初夜給了他,我也曾經深深的依賴他,以至於到了最後無力抵擋所謂的情敵。

    「你這是在吃醋麼?」他看著我半響,冷不伶仃的冒出這麼一句。

    我原以為他是要說我挑撥,滿嘴謊言的,他沒有責怪我,卻像是在同我說情話。

    吃醋?呵呵……我會吃醋?我像是會吃醋的那種人麼?好吧,我承認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分手的時候,我對嚴尋可以說是滿腹怨氣,現在卻看見他卻還是會有那種難以忘懷的感覺。

    我發誓,我真的不想這樣的,沒有人願意喜歡一個令自己傷心的人,可感情這事兒很難說。我心裡酸溜溜的,嘴上萬般不屑,冷笑嘲諷:「吃醋?您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我要吃醋也吃自己男朋友的醋,我吃你的醋算是怎麼回事兒,你有病吧!」

    男朋友三個字一出口,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太對勁兒,我不太自在,嚴尋也不自在。他打開車門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去。」

    「不用了,我只是燙傷了手,又沒傷到腿,自己能走。」他的車子停在醫院外的馬路邊兒上,我直接掠過他,大步往附近的公

    交車站走去。

    看他這語氣,是相信了我說的話,我也就懶得再和他多做糾纏。我和他糾纏,龍秘書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嚴尋最沒有辦法忍受的就是女人太惡毒,沒事兒找事兒的。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我至少我不會無事生非,呵,想當初,我若是能像現在這樣正面應對感情的危機,興許我和嚴尋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有的時候,情勢所逼,做出一些令自己後悔的舉動,到了最後也只能是後悔,卻無法再挽回。

    我不知道嚴尋是否明白這個道理,我並未回頭,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是悲傷是落寞也好,都和我沒有關係。

    嚴尋沒有追來,他瞭解我,我是個固執的人。步伐已經邁出,也就沒有收回的可能性,即便來日我後悔錯過了這樣一個男人,那也是我自己活該。

    我的確是很活該,倘若我不曾處心積慮的傷害邵安,安安靜靜做個普通的女孩兒,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看到嚴尋時,我心痛過,然我心裡很清楚,我和他再無可能了。我答應了陸漢做他的女朋友,就是不愛他,我也不能背叛他。在嚴尋那裡玩兒點小動作,破壞破壞他和龍秘書也就罷了,要是讓他送我回家,我不敢想像陸漢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陸漢對我好,他知道我不愛他,也知道,我答應了就不會離開他。畢竟,他幫助了邵安,讓邵安免於一死,還幫助邵安戒毒,這些罪孽本該是我來償還的。他付出代價幫助了我,我自然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陸漢可以不碰我,他說來日方長,他不會強迫我,直到我愛上他,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他的確是很好,什麼都願意遷就,唯一不能觸碰的底線就是背叛。拿秦露的話說,這廝就是欠虐,佔有慾強。

    這一點,秦露說的沒錯,陸漢的確是個佔有慾強的男人。我這手上的傷若是讓他看見了,肯定得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要告訴他,我被嚴尋秘書給潑了開水,嚴尋送我去醫院,我倆單獨相處了許久,他會有什麼反應?我不敢想。

    下了公交車,我慢吞吞的走進金陵巷,心情異常鬱悶,見了嚴尋一面,我這心情就莫名變得鬱悶起來。其實,沒有嚴尋,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陸漢給我感情,如同一把枷鎖,僅僅是這一兩個月,我便覺得喘不過氣來。我努力想愛上他,卻怎麼也沒有半點感覺。在一起越久,越累。以至於,我都不太願意見到陸漢。

    「喂!」人太倒霉,喝水都得塞牙縫,往往事與願違。我剛剛走到許奶奶家外面,就見陸漢站在門口喊我:「跑去哪兒了?今天我去電視台找你,怎麼不在?」

    「能去哪兒啊!採訪去了。」我有意將受傷的手藏到背後,心裡無比緊張,嘴上佯裝的甚是鎮定:「累死了,我先回家睡覺了!」

    「你吃飯了沒?」陸漢見我急匆匆的,上前拉住我,語調溫和:「別忙的連飯也不吃。」

    為了不讓他有機會看到我的手,我想盡一切辦法去躲避他,我點點頭虛偽的說:「吃了,吃的太挺多!哎呀,我累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去吧去吧!瞧瞧你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陸漢有些無奈:「本來想叫你一起吃飯的,算了,趕快回去吧。」

    聞言,我立馬疾步前行,轉身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從背後伸到前面。

    「等等,你手怎麼了?」媽的,我速度那麼快,他怎麼就看見了。

    我回過頭,陸漢眼眸裡滿是怒火,皺著眉頭大步走過來,又是生氣又是關心的問我:「手伸出來!別藏著!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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