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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文 / 李子圓子杏子

    沈風逸邊跑邊放出了信號,雖一路與御林軍纏鬥,卻幸運地沒有遇上弓箭手,然而,行至承景宮,沈風逸卻沒有進去,而是路過之後繼續向前。

    待看到宮外響應的信號,沈風逸回頭吩咐道,「方無爾藍,你二人武功最佳,我們一群人掩護你們,你們沿著這條路一直向東,在皇宮東門接應於之泓。其餘人跟我向北,爾橙,讓你備的毒粉,給部分爾藍他們,其餘的你可以瞅準機會撒了!」

    因為毒粉的緣故,一時間無御林軍敢近身,而沈風逸他們預先服過解藥,倒是不受影響。

    領著幾人拐進了藏書閣,而沈風逸之所以選擇藏書閣,一來,是因為這裡都是收納著歷朝以來的古籍古物,御林軍知道此處禁忌,縱使為了追殺自己,也不敢貿然進來,否則,毀了任何東西他們都賠不起。

    至於另一個理由,則是因為這裡,有條通往宮外的密道,只是密道狹小,且有一段水路,所以無法通過大隊人馬。哪怕是小簇人,能否通過沈風逸都不得而知,因為他也只是聽沈河柏提到過,自己並沒有走過。

    不論哪個朝代的皇宮,有一兩條密道實在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只不過,雲國開國以來,知道這條密道的不是君王,而是每一任掌管暗衛之人,而沈風逸之所以會知道,是之前沈河柏托於之泓帶給他的那封信中提到的。

    信中沈河柏特意告訴了他這件事,這也是為什麼,沈風逸至今都無法完全懷疑沈河柏的原因。

    若真想將他置於死地,何必違背祖制告知他這條密道所在。

    這也是昨日三人商量之後,沈風逸與宋瑞決定的最後退路。

    因為不論出現什麼狀況,他們必須要確保萬冷交至他手裡的這些人安然出京。內憂至廝,說什麼都不能再有外患,否則,不管接位的是誰,對雲國的百姓而言都是浩劫。

    沈風逸透過窗縫看了一眼將藏書閣團團圍住的御林軍,眼底不受控制地露出幾許擔憂,宋瑞至今還沒有跟上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

    似是在瞬間想到什麼,沈風逸虛放在窗稜上的右手暮然收緊,死死攥住手下木條,力氣之大,連手背的青筋都歷歷可數。

    宋瑞一定在最開始就沒想追上他們,他必定是引著弓箭手去了其他的方向!

    該死!那傢伙一定是這樣打算的!不然,以宋瑞的機靈,不論是被抓還是其他,都一定能尋到機會給他們發信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聲無息!

    不管了,先將這些人送出去,自己再回來尋宋瑞!

    這般打定注意的沈風逸再次在心底將宋瑞罵了個狗血淋頭,隨後一咬牙,對著其餘人道,「我們,先走!」

    要說還是沈風逸瞭解宋瑞。

    從挾持了葉恆出百福殿的那刻起,宋瑞就已經放棄走藏經閣了。雖然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能將葉恆怎樣,但有一點,既然這些弓箭手已經聽令於葉恆,那麼只要葉恆在他手裡,這些弓箭手就必然不敢離開百福殿。

    而他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跟人手差。

    在宋瑞出殿門的時候已經粗略估算了一下殿前的弓箭手人數,想來葉恆跟葉嵐是勢要在百福殿拿下他們,幾乎將御林軍的弓箭手悉數安排在此,既然如此,宋瑞只要能拖住這些人,沈風逸他們一路奔往藏書閣的路上即使遇到弓箭手也必然寥寥無幾,這也是宋瑞作此決定的原因。

    而此時的宋瑞,因為將信號彈捆成一束,謊稱是炸藥,而被團團包圍在一叢假山之後,雖御林軍不敢近身,可他亦無法突圍。

    正在宋瑞背貼著假山不知如何是好時,從假山之後飄來一道人聲,「我數一二三,你往假山後躍,我替你打掩護。」

    宋瑞此刻根本無法回頭看是誰,只是本能得覺得聲音耳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但眼下,不管是否有詐,他也得冒險一試了,雖然他明明記得假山之後是片深水池,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一

    二

    三

    宋瑞動作奇快,一個後翻,越過假山直直落入水裡,與此同時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乍起一層塵土夾帶著些許水花,一時間塵土飛揚水霧繚繞,只是這些宋瑞都不得而知了。

    宋瑞從一落水的瞬間便本能的閉眼閉氣,幾經掙扎才緩緩睜開雙眼,說是睜開,其實也就是瞇了一道縫,想辨認方向往哪邊游。

    宋瑞清楚自己的水性,短時間淹不死,長時間不淹也死,所以他必須保存體力,尋找逃跑路線。

    正當宋瑞努力辨認著水下方向時,一道身影從身後接近宋瑞,拽著宋瑞往水底沉去。宋瑞一驚之下拚命掙扎,對方眼看就要拽不住宋瑞,一個手刀,直接將宋瑞劈暈。

    而當沈風逸潛過最後一段水道,最次回到地面之時,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宋瑞,而在宋瑞的身邊站著一名身穿御林軍軍服的人,也同樣全身濕透。

    沈風逸顧不得管那人是誰,踉踉蹌蹌奔到宋瑞身邊,上來就摸宋瑞的頸脈,當確認還在跳動後,這才對著宋瑞喊話,「宋瑞!宋瑞!你醒醒!醒醒!」

    「他沒事,只是方才帶他逃出的時候,他掙扎地厲害,不得已劈暈了他,待會兒就能醒了。」

    聽那人這番說了,沈風逸稍稍定下了心神,也有了心情打量此人,「朕並不記得有你這個人,但是你的聲音,朕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那人揚唇而笑,伸手在臉邊摸索了一下,隨後用力一扯。

    沈風逸詫異瞪眼,「沈雲飛?」

    「臣,沈雲飛,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你在卞南迷林失蹤了嗎?」

    「那是家父想出的金蟬脫殼之法,具體前因後果,恐怕還得由家父親自向皇上解釋。」

    「安寧王?他此刻在哪兒?還有,我們現在所在是在哪裡?」

    「皇上現在是在老臣的京郊別院!」隨著說話聲,沈河柏緩緩走至眾人面前。

    沈風逸雖衣衫濕透,神色間卻無半分狼狽,再加上知道宋瑞安然在此,更是連方纔的擔憂之色也消失無蹤,看到沈河柏出現,也只是冷靜地一頷首,「皇叔。」

    沈河柏對於沈風逸的表現似是很滿意,淡笑著行了禮,「老臣參見皇上。」

    「皇叔不必多禮。」

    「臣想,皇上必定有許多疑惑需要臣為之解答,不妨先換了乾淨衣裳,我們再詳談。」

    沈風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宋瑞,同意了沈河柏的提議,示意沈雲飛扶起宋瑞跟他們一同去房裡換衣服。

    等到沈風逸換上了乾淨衣服,宋瑞也悠悠轉醒,眼睛一睜開的第一反應,便是躍然而起,「是誰他媽的敢暗算老子?有種報上名來!」

    沈風逸聞言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不是暗算你,是救你!」

    「逸兒?你怎麼也在這兒?等一下,難道你也被抓來了?」

    沈風逸對於宋瑞跳脫的思維頗為無奈,他難道就沒注意到兩人這般自由,哪裡有半點階下囚的樣子?

    「都說了那人是救你的不是暗算你的,你怎麼還覺得自己是被抓了啊?」沈風逸無奈得歎了口氣,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聽得宋瑞嘴直咧咧,「也就是說,當時我在水裡看到的人影是沈雲飛,是他把我救出來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

    「二位公子是否換好衣服了?」一直在屋外候著的僕人出聲問道。

    沈風逸這才想起還有正事,「估計別人都換好了,就剩咱兩沒出屋了,你先趕緊把衣服換了,我們去見我皇叔。」

    一行人在僕人的帶領下來到前廳。

    「皇叔現在可以告訴朕,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不急,皇上及諸位西饒的使臣們,先喝點薑湯去去寒吧。」說著,沈河柏示意一旁的下人給每個人都端來了一碗薑湯。

    而在眾人喝薑湯的同時,沈河柏也敘述了自己在沈風逸離京之後的事情。

    原來,在沈風逸離京不久,葉恆便開始動作,當時沈河柏還只是察覺到京中的官員變動似乎有些過多,但還沒想到其他,可是隨著官員被洗牌重組,沈河柏還是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於是故意將葉恆與葉嵐想要謀朝篡位的消息透露給何麟,果不其然,何麟借助何照然軍隊的力量,硬是在京中橫插一槓,這才拖慢了葉恆部署的步伐。

    可是,這也只是拖慢,根本無法阻止,並且又不知道沈風逸何日才能歸京,思來想去,一邊自己假意也是野心勃勃,在葉恆與何麟兩人間再插一槓子,好把這京城的「水」往深裡攪動,攪動越混越方便渾水摸魚;而另一邊便是讓沈雲飛自薦去卞南,同時帶走六個暗衛,借此金蟬脫殼後,換張面孔,重新安插到御林軍裡去,如此一來,既方便就近打聽消息,又不會引起葉恆等人的懷疑。

    「如此說來,我們途中遇到的那兩個刺殺我們的暗衛,真的是皇叔派的了?」

    安寧王心中一驚,眼神微變,「刺殺?還是暗衛?不不不,老臣根本不曾做過這事,難道暗衛裡也有靠不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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