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活了 文 / 夏染雪
他歎了一聲,輕輕撫著暮雪的髮絲。
「如果你有仇,告訴我,我會幫你報,如果你有想要殺的人,也來告訴我,我替你殺。」
暮雪仍然是出神的望著遠處的那一片清湖,她的眸底微微的泛起了什麼,可是很快的,便被她給壓了下去,而她的心結至今無法解開,除非她自己願意,或許那個人死了,如果,那個人死了,她的心結還在呢,
那時,到底她要如何?
此時,遠處的吹來了帶著些水氣的風,她額頭間的髮絲被吹了起來,然後擋住了她的眼睛,明明滅滅間,那是一雙出奇清冷卻也是出神的雙瞳。
而趁著今天無事,暮雪便要回去丞相府去看看,墨雲煥給了她最大的自由,只要她願意的,什麼都可以去做,包括去胡大夫的鋪子裡面工作,對於這些,她真的十分的感激他。
但是,再多的,她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是要怎麼感激,還是怎麼感覺,她自己都是有些混亂。
正巧的,她這出來,白千千也是出來了,真可謂是冤假路窄來著,她有絕對的自由,當然白千千也有,而不同的就是,她的自由是墨雲煥給的,而白千千的自由,則是無人去管,不要說她出去,哪怕是她死在外面,八成都沒有人會過問一句。
她可是這個府裡可有可無的存在了,不過,這白千千就是白千千,根本就是把別人對於她的無視當成了恭敬,這進進出出的,還真是派頭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這個府裡有多麼受籠呢。
「哦,原來是姐姐呢,」白千千儀態萬千的走了過來,看到暮雪,整張臉都是皮笑肉不笑了起來。
暮雪實在是懶的與某些人多說一句話,尤其是那些個女人。
她轉身,連一句話也是願意回白千千,但是這樣,氣的白千千的一張俏臉都是跟著跟著扭曲了起來,她用力的瞪著暮雪的後背,非要在他的背上瞪出那麼幾個洞來不可。
暮雪走自己的,至於身後那個想把她大卸八塊的女人,想要如何,那便是她的事情了。
「還王妃呢,出門連個轎子都不坐,草包就是草包,」白千千坐上了豪華的馬車,八不得別人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這三王爺府裡的,嗯,她應該是什麼,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客人,不是,王妃,更不是,側妃,門都是沒有,最多就是一個寄住在那裡的閒人罷了。
白千千高調的走在街上,八不得別人都知道這馬車是可是王府裡面的,不知情的還真的以她是王妃叱,結果她在人家王府裡面,什麼連個屁都不是,人家都是無視於她的
暮雪回到了府裡,丞相府裡的人向來不多,所以這裡一如既往的清靜著,有時卻也是感覺太過於清靜了,尤其是在她離開之時,吱的一聲門開了,坐在桌前端端正正的小女孩抬頭看了一眼她,然後對她甜甜一笑。
「姐姐來看圓圓了。」
「是啊,來看你了,」暮雪走了過去,揉了揉小女孩的軟軟的頭髮,然後盯著她在紙上寫著的東西,這字跡十分的清秀,雖然年紀小小,卻是寫了一手好字,難怪她爹都是多加讚歎,這孩子實在是聰明,讓他喜歡不得了,非得讓圓圓叫也爹不可,也是親自的教導這個孩子,非要把她給教成才女不可,暮雪有時都在想,是不是他爹感覺把她這個女兒,教的太過失敗了,所以想再教出一個才女出來,
「圓圓,你的字是誰教你的??她拿過圓圓所寫的字看了半天,見這字雖然還有些稚氣,卻是格外的有些風骨,現在她還小,所以還寫的不是太過於到位,但是,卻是可以感覺的出來,這絕對是經過名家指導過的。
反正是不是她爹就行了。
「哥哥教的,」圓圓裂開了一張小嘴,眼睛都是跟著彎了起來,小小的臉蛋,小小的身體,像是一捏就碎的玉娃娃一樣,皮膚都是微微透明著。
「哥哥?」暮雪挑眉,「你大哥還是二哥?」
「都不是,」圓圓搖頭,「是王爺哥哥教的。」
墨雲煥,暮雪再看一眼那字,她應該是想到的,這字中有他的影子,看似詭異多變,無法探明卻也是有變可尋。
她放下手中的紙張,彎下腰,將圓圓抱了起來。
「圓圓,姐姐要幫你扎針了,怕不怕?」
圓圓搖搖頭,很勇敢的說道,「姐姐,圓圓不怕的。」
「真乖,」暮雪撫了撫圓圓軟軟的頭髮,「你放心,姐姐扎的針不疼的,一會就好了,過上一些日子,圓圓就可以不用扎針,也不用吃藥了。」
「真的嗎?」圓圓眨著一雙無邪的大眼睛,水霧霧天真的格外惹人心憐,難怪墨雲煥這麼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孩子雖然病著,卻是異常的聰明與乾淨,就如同山間的那些清清水一般,乍一看,便是看到了底。
「是啊,」暮雪彎了彎自己唇角,「姐姐不會騙圓圓的。」
「嗯,」圓圓玩著自己的小小的手指,「姐姐,圓圓什麼時候能見哥哥?」她扁著小嘴,她想哥哥了。
「這個啊?」暮雪將圓圓放下,蹲在了她的面前,與她的視線都是平行了起來。
「等你好了之後,就可以讓你見到哥哥了,」她捏捏圓圓粉嫩的小臉,「我會將一個健健康康的圓圓還給他們的,而不是現在還要吃藥扎針的圓圓,明白了嗎?」
圓圓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她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姐姐,圓圓明白姐姐的意思了,以後等圓圓見到時了哥哥,哥哥就不會再為圓圓擔心了,是不是?」
「是啊,真聰明,」暮雪站了起來,「好了,我們要扎針了,一會會就好了。」
圓圓轉過了身,閉著眼睛咬著自己小小的嘴唇。
誰說不痛的,這其實真的疼。
可是圓圓硬是忍著都沒有吭一聲,或許她早就習慣這樣的疼,這樣的苦,只是卻是看的大人們更加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