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矛盾重重 文 / 小企鵝的肥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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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坐在奶奶的床頭。

    兩瓶水吊完，奶奶才虛弱的睜開了雙眼，看到自己在病房裡，難過的說道，「老了，不中用了，這得花多少錢啊！」

    「您養好身體最重要！別想那麼多。」沈暉連忙說道。

    我心裡盤算著，奶奶這次從住院到現在都是所有的錢都是沈暉墊的。現在我確實也拿不出錢來給他，但是這個錢我一定還給他的，我已經欠他越來越多。

    我看著沈暉一直忙前忙後的，覺得很是感激。

    傍晚的時候，沈暉出去打飯，奶奶沉著臉問道，「這位沈暉是什麼人？」

    「是我的師兄啊，以前也是季川中學的。」

    奶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真的就這麼簡單？」

    我一時心虛，眼神躲閃了起來，「是的啊。」

    「江梅梅，這麼多年我供你讀書，從沒說過一句辛苦，你說我說不說得你？」

    「當然說得。」我知道奶奶要發難。

    我的名字不好聽，是奶奶取的。我是冬天生的，奶奶說我出世那一天，院子裡的梅花開得特別好，所以叫我梅梅，爸爸媽媽為了尊重她，直接給我上了戶口。長這麼大，奶奶都是很親熱的喊我梅梅，只有一次，我生病，寫完作業以後，實在是不想練琴了，奶奶衝著我哭著喊道，「江梅梅，你難道不想好了，不想脫離這樣的生活？你只有努力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不要為自己懶找理由！」這次她又直呼其名的喊我，說明現在的她，很生氣，很難過。我只低頭虛心的聽著。

    「好，那我警告你，你現在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你給我好好讀書，讀完書你才會找到好的男孩子，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你要擺脫你父母留給你的命運，全部都要靠自己，奶奶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大學這四年，你都不要談戀愛，能做得到嗎？」

    我難過極了，可是卻不想順從她，那一次我拖著頭重腳輕的身體，都堅持練了兩個小時的鋼琴，可是現在，我真的不想聽她的。

    「奶奶……」

    奶奶的眼睛蒼老而渾濁，卻透出睿智的精光，她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著怎麼反抗她。

    就在這時，沈暉提著幾個塑料袋上來了，裡面都是食物，有小米粥，麵條，饅頭。

    「奶奶現在病著，要吃點清淡的。」沈暉看著我和奶奶都沉默不語，似乎明白了什麼，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了，「奶奶，您要住好幾天院，梅梅一個人可能吃不消，我也來幫忙行嗎？」

    奶奶搖搖頭，「不用，梅梅小的時候，好哭。有好一段日子，夜裡都不睡覺的，我也跟著好些天不合眼的一把手把她帶大了，她現在也不過和我當年差不多。我想梅梅一定能堅持住的。」

    沈暉已經感受到了奶奶冷若冰霜的拒絕，他看了看我，我只好說道，「我可以的，你早點回去。」

    「你行嗎……」

    「行！」

    「那……」

    「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