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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我來接你 文 / 小企鵝的肥翅膀

    在侯玲的要求下,我提前一天回到市裡侯玲的住處——為了造成接親的效果,侯玲還住在他們的從前的出租屋,而劉子健則已經搬進了他們裝修好的新屋。

    侯玲的父母親戚都接了過來,侯媽媽晚上陪著女兒在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見到我來了,一臉堆笑,「囡兒,好久沒見你了。」

    「阿姨好!恭喜您!」我趕忙道喜。

    「阿姨什麼都好,謝謝你。」侯媽媽停下了手裡的活,要去給我倒水。

    我連忙阻止道,「阿姨您別跟我客氣,我是來幫忙的,反而倒佔了您的時間了!這怎麼是好。」

    「媽,你別跟梅梅客氣,都是自己家的女孩兒一樣,客套什麼勁兒。」侯玲坐在一邊,端著一杯紅糖水正喝著,活脫脫一個少奶奶模樣。

    「你好意思說,你看看人家梅梅,多能幹,現在出挑的更好看了呢!」侯媽媽笑道,一臉慈愛的看著侯玲。

    侯玲站起身來,「那我把那些喜糖分分好,明天好分發。」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自己身子自己不知道!好好坐著!再說新娘子不能動手不知道嗎?」侯媽媽一見女兒起身,立刻給按了回去,「老古話說的,一天新娘,手不沾糧。當新娘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做。」

    「你的古話最多。」侯玲撇撇嘴。

    我坐在一邊欣賞侯玲和劉子健的婚紗照,侯玲乾脆和新郎劉子健煲起了電話粥,享受這還是情侶未結夫婦的最後時光。

    掛了電話,侯玲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我身邊,欲言又止。

    我指著幾幅照片,「這幾張拍的尤其好。」

    「是嗎?」侯玲笑道,「你的伴娘服呢,快試上我看看。」

    「現在試它做什麼,明天再穿。」我看著侯玲,「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跟我還用得著遮遮掩掩嗎?」

    侯玲噗嗤笑了,用手指了指她媽,低聲道,「我們去房間。」

    我跟著她到了房間,她又猶豫起來,好像面臨著巨大的艱難似的,我這下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到底有什麼話啊,都要結婚的人了,還難以啟齒嗎?」

    「那個……梅梅……你先答應我絕不生氣,我再告訴你。」侯玲為難的說道。

    「哎呀,還真的有對不起我的事?快說啦,看在你又當新娘又當媽的份上,我就原諒你。」

    「那我可說啦。」侯玲一臉賊笑,「那個……劉子健找的伴郎,是沈暉。」

    我一下子愣住了。

    「哎呀,我就叫你別生氣。」侯玲連忙說道,「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怪我怪我,我沒有跟劉子健說這事,要不這樣,我現在跟他說,叫他跟沈暉說一下。」

    「哎算了。他們關係好。」我想了一下,「不行你這邊重新找個伴娘吧。」

    侯玲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咳咳,梅梅,不能這樣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伴娘除了你還有誰能當?你這樣我可不答應,還是我給劉子健說吧!沈暉反正已經來了,現在也在新房那邊呢!」

    「啊……算了算了……」我雖頭疼,但是想了又想,這畢竟是侯玲的婚禮,一輩子就這一次,不能因為我的一點小心思就讓人家去改變,再說,明天就是婚禮了,無論是我還是沈暉換人,現在叫他們去重新找人,都太不方便了。

    是夜,應侯媽媽的要求,我給新娘子沐浴更衣,家裡提前點上了一對紅燭,我陪侯玲睡覺,紅燭整夜搖曳,蠟淚肆流,我和侯玲似乎又回到了學生時代,每天上下鋪的生活。

    「梅梅,我緊張。」侯玲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道。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還會緊張?侯小姐什麼世面沒見過?」

    「這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嗎?」侯玲翻過身去不理我,沒一會又轉了過來,「梅梅……你說你和沈暉還有可能嗎?」

    「當然沒有啦。」我看著侯玲,「你竟瞎想,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啦,就是一段青春的回憶罷了,誰都有你這個福氣,能修成正果啊。」

    「哎。」侯玲歎了口氣,「梅梅,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沈暉把南方的工作辭了。」

    「什麼!」我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我也奇怪呢,沈暉前幾天就來了,我想著他那麼忙,應該是沒有時間來的這麼早的,就讓劉子健問了,這才知道他這次來,是直接把工作辭了的。」侯玲說完,也坐了起來,和我面面相覷,「你說,你們真沒可能了嗎?前段時間我還聽劉子健說,沈暉在南方有個非常有錢的女朋友,一直就在她家的公司做事,現在工作都辭了,兩人不是肯定掰了嗎?」

    我無話可答,仔細想了一下,侯玲說得確實很有道理,伍清河早就意識到煙京是個危險之地,寧願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也不願讓本就對煙京熟悉的沈暉也留下。沈暉為什麼會辭職?也許是兩人這大半年時間貌合神離,感情漸淡,走到了盡頭,也有可能是因為沈暉要到煙京來吃喜酒,伍清河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不讓他來,沈暉其實也是個牛脾氣,一言不和,兩人便因氣分手。

    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相信沈暉不會是因為後者而和那個扶持自己走了這麼久的未婚妻分開的,一定是有深刻的原因的。

    我躺了下來,想著,明天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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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第二天一早,不過六點鐘,化妝師就已經上門,給新娘子化妝,做髮型,也有個小助理忙著給我化妝,侯玲在侯媽媽的服侍下,吃了一碗湯圓,已經換上了純潔的白色長紗。

    她背對著我,我從鏡子裡與對視,她笑得燦爛極了,臉上滿是幸福和滿足。

    「梅梅,你穿這禮服好漂亮!」侯玲見我也換了衣服,連忙誇獎道。

    買這裙子的時候還是大半年前,這段時間,雖說工作繁重,但是每天都有定時的大鍋飯吃,我倒長胖了些,裙子也更貼身了,勾勒出美好而又飽滿的身材,鏡子裡的紅裙女人,頭髮被盤起,一瞬間,我覺得那個女人好陌生,她長大了!

    我扶住侯玲的肩膀,「新娘子,還有一會兒,新郎就要來了,你趕緊別說話,打扮的漂亮才是正理。」

    侯玲抿嘴而笑。

    侯玲娘家的親戚陸陸續續的都趕來了,有些直接去了酒店,來的都是表姐妹表兄妹之類的親戚,年輕的女孩子們全部都湧到侯玲的房間裡,大家把房門關上,做好一切準備,等著新郎來敲門,訛詐一筆門縫錢。

    樓下突然響起炮仗聲,姑娘們笑著擁到窗口,喊了起來,「新郎來接新娘啦!」

    我也站了過去,只見劉子健興致勃勃的從頭車上下來,沈暉跟在他身邊,也是笑容可掬,光彩照人。我心裡有些疙瘩,坐到侯玲身邊,無意和那些女孩子們一樣擠在門口。

    侯玲很是理解我,對著我會意一笑。

    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沈暉的聲音傳來,「快開門!我們要新娘子!」

    「沒錢不開!」一個好事的姑娘喊了起來。

    門縫裡果然遞進來一個紅包,那姑娘打開一看,氣呼呼的喊道,「不開!一塊錢就想討媳婦兒?」其他姑娘都哈哈大笑起來。

    ……

    直到在場的每個姑娘都拿到了紅包,耗時半個多小時,門才打開,劉子健捧著一捧玫瑰花走了過來,沈暉就在邊上起哄,幫忙找被我們藏起來的新娘鞋子,我看著他,竟似沒有看見我一般,也就沒有那麼尷尬。

    有姑娘起哄讓劉子健跪下獻花,劉子健二話不說,就跪下了,侯玲接過了花,又把腳伸了出來,劉子健幫她穿鞋,穿好以後,劉子健將侯玲抱住,輕輕在額頭吻了吻,侯玲竟忍不住眼淚。

    侯媽媽今天嫁女兒,本來也是喜氣洋洋的,見女兒傷感,也忍不住流下眼淚。

    世間的喜悅總是這樣,幸福夾雜著淚水——成立小家庭就要從大家庭離開,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沒有什麼十全十美。

    給女方父母行完禮,新郎便抱著新郎下樓上婚車往新家接去。

    這時候到了安排車子的時間,我坐立不安起來,按照慣例,新郎新娘還有攝影一輛車,伴娘和伴郎肯定是在一輛車的。

    我看了看沈暉,他大大方方的說道,「咱倆得坐第二輛,一下車你就去照顧新娘子。」

    我心想侯玲有孕在身,確實需要我,只好點點頭。

    他們租住的房子在市區,而因為暫時沒有那麼多錢,新房買的比較偏僻,這婚車隊開了大概有四五十分鐘才到。

    這段時間裡,我如坐針氈,沈暉就在邊上,呼吸聲都那麼清晰入耳。

    他一直沒有說話,我終於忍不住問道,「沈暉。」

    「怎麼?」他就像在等著我一樣,我一說話,他立刻就把身子側了過來,笑瞇瞇的答應著。

    「聽說你辭職了?」

    「嗯,是的。」

    「那麼好的前途……好可惜。」

    「好嗎?」沈暉專注的盯著我反問道。

    「不是挺好……」

    「過眼雲煙,都過去啦。」沈暉歎了口氣說道,「對了。」

    「什麼?」

    「我前幾個月去了。」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邊什麼牽掛都沒了,所以回來啦。到這裡重新開始。」沈暉的笑容透著苦澀。

    我還沒從他媽媽沒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清河這段時間都在煙京,發展的很不錯。」我沒有想到沈暉會主動提起伍清河。

    「你們……」

    「我們不合適。」沈暉皺眉說道,「清河給了我很多幫助,不過她總是想掌控一切。前些日子,她主動提出分手……」

    沈暉只說到這裡,就不願再往下說了。

    這時候,車隊已經到了新房樓下,我也沒有再問。新人在新房給公婆行了禮,讓各路親戚參觀了一下新房,便又踏上了去酒店的征程。酒店大禮堂裡,他們舉行了簡單而又隆重的婚禮,兩人互相許下了終身的誓言。

    整個婚禮十分溫馨感人,禮畢,新人要到各個酒桌敬酒,因為侯玲不能喝酒,我便少不得要給她代酒,而沈暉,便替我帶酒,一圈敬下來,倒是沈暉和劉子健兩人都酒氣騰騰的。

    我很是感激沈暉。到了最後一桌,都是劉子健和侯玲的年輕朋友和同事,免不得喜歡鬧,都吵著叫兩人喝交杯,侯玲堅決不願喝酒,有沒有眼力見的人,看不出侯玲的身孕,一直鬧著,另一人便說道,「新娘子既然不願意喝,叫伴

    伴娘伴郎代勞啦!」

    我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無奈這一桌十幾個人鬧得太凶,實在沒有辦法,我和沈暉被擠到一起,大家這時候已經起哄了,都想看我們的笑話。我知道這個心願不滿足他們,新人都走不開,就橫下心,說道,「喝就喝,誰怕誰。」

    這麼一說,大家更起哄了。

    沈暉的臉倒不知什麼時候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

    我們在大家的簇擁下,叉著手喝了交杯酒,大家鼓起掌來,就連侯玲和劉子健都開始起哄……

    婚禮完畢,新人回巢,侯玲臨走的時候,在花車上拋下了花球,這是幸福的花球,據說接到的人會成為下一個新娘,並且得到一聲的幸福快樂。

    那花球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我的手上。大家都笑著看我和沈暉。

    人散盡以後,我跟沈暉說要回去工作了,沈暉本說送我,我卻立刻拒絕。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我都醉了,最後也不知道誰送誰,這是我的新號碼,你存一下,我把從前的號碼換成了煙京的號了。過幾天等我安頓下了,請你吃飯。」

    我告辭。

    轉過身的時候,卻滿心空落落的,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白雲飛的電話,「在哪呢?我怎麼沒瞧見你?」miao筆ge.更新快

    我驚訝,「你在哪裡?」

    「我那天看到你的請柬了,想著散酒後你估計難找到車,就來接你了,剛剛一群人散了,我瞅半天沒找著你,快點兒,我在這酒店的西大門。」

    我站在原地,頭暈目眩,也許是也喝多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ending

    梅梅的故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還在人海中打轉,終有人會將她牽起……

    新書講述一個犯罪心理學的女學生,接觸到的一件件離奇懸案,二月初與大家見面,敬請期待!

    謝謝所有信任和支持企鵝的朋友,真心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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