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2章 年終大考 文 / 鬍渣利劍
姜夜確實是突破了，準確的說在剛才怒抽柳浩三人的時候，他便已經突破了。
也就是那一瞬間，姜夜才明白那阻礙自己突破的壁壘，原來就是戰意。之前和銅心傀對戰，雖然戰氣也是洶湧不斷，但姜夜心中並無戰意。
那更像是一種模式化的修煉，而不是真正的戰鬥。
直到剛才，姜夜心中戰意凜然，體內的戰氣便是一鼓作氣的突破了少陰經脈最後的阻隔，讓得四條戰脈暢通無阻。與此同時，一種來自天地的奇異感覺也不斷鑽入姜夜的心中。
只是姜夜一直強壓著那感覺，直到此刻踏入小屋，一切才是轟然爆發。
化武三境之中，淬體只需苦練總會踏入圓滿，而洗髓的修煉也算不上瓶頸，卡住許多人的，反而是功法難求的問題。唯有到了凝血境時，方才能稱得上遇見武者修煉的第一個關卡。
因為到了凝血境，初步感知天地靈氣之時，都會受到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
這個考驗據說來自天道，只是無數劫難之中的開胃菜。也有一種說法是因為人類本是凡俗軀體，初次接觸浩渺的靈氣的時候，總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能適應的，就能突破，不能適應的，便會被淘汰。
這個考驗，被稱為靈氣灌頂。
轟！
姜夜緊閉雙眸，隨著體內湧現無數新生氣血，一絲呈七彩之色的斑斕靈氣從天而降，那靈氣只有銀針粗細，然而在進入姜夜天靈蓋的時候，卻恍若怒龍咆哮一般，橫衝直撞，一股劇痛從姜夜頭頂瞬間傳遍全身。
就在姜夜咬牙準備硬抗過去的時候，他胸口的殘缺紋身忽的詭異熾亮起來，隨後姜夜便是愕然的發現，那本來囂張無比的七彩靈氣，一陣顫抖之後竟是變得溫順起來，規規矩矩順著姜夜已經開拓的四條戰脈繞了一圈，然後又老老實實的從天靈湧了出去。
「這就結束了？」
姜夜睜開了雙眼，有些愣怔。
他心念一動，眼前的世界頓時變為了另外一個模樣，那空氣之中，竟是游離著絲絲七色氣體，雖然極其稀少卻也能夠看到。
姜夜這才鬆了一口氣，能夠感知到靈氣的存在，就說明自己的確完成了靈氣灌頂，正式踏入了化武三境最後一個層次凝血境。
而且，在那靈氣灌頂之時，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彷彿多了什麼看不到的東西，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溝通天地靈氣的媒介吧。
「姜夜，你突破到凝血境了？」
陳蘇兒見姜夜睜開了雙眸，這才走近了一些，俏臉上洋溢著驚喜之色，彷彿比她自己突破還開心。
姜夜感受了一下體內潛伏著的巨大力量，點了點頭，罕見的露出了牙齒，笑的極為燦爛。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陳蘇兒面前他已經越來越不懂得掩飾了。
「那這次大考你豈不是把握很大了？甚至能夠輕鬆拜入四大導師的門下呢。」
陳蘇兒笑容越加明媚，她打心眼裡替姜夜高興。只有她才知道，姜夜是一個多麼努力而又驕傲的人，在她眼裡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四大導師？」
姜夜一怔，他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按照凌陽武院的規矩，四級生以下的弟子都是放養，無論是走什麼路都要自己選擇。而一旦級別達到了五級生，便會得到武院的重視，不僅僅待遇豐厚，亦會有專門的導師指點修煉。
所謂的四大導師，便是專門指導弟子修煉的四個導師，也是武院之中最為強悍的存在，威名遠播。
「對了，蘇兒，你今年也能夠完成五級生的考核了吧？」
姜夜心中一動，轉而問道。陳蘇兒停留在四級生也有一年了，按照她的天賦，在今年突破到五級生以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更別提她還有著無盡的藥草支撐修煉，進展更要快上不少。
「嗯，也許吧。」
提及這個問題，陳蘇兒卻是有些心不在焉，含糊的答道。
「那我先回自己的屋子休整一下，一會再過來找你。」
姜夜發現陳蘇兒的表情有一些怪異，卻也沒有在意，笑了笑道。
「好，你先去休息一下，飯做好了我會叫你！」
陳蘇兒沖姜夜甜甜一笑，主動伸出纖手替姜夜打開了房門。
注視著姜夜離開，陳蘇兒輕輕掩上門，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一個多月以前，你不過才是洗髓境初期，如今卻已經突破到了凝血境……潛龍終會騰淵，你已經越走越遠，我是不是也該下決定了呢？」
輕歎一聲，少女低低的呢喃消散在屋內，無人可聞。
……
七月十七，百花未殺，春風已盡。
每一年的今天，都是整個凌陽山峰最熱鬧的日子。整個凌陽武院雖然有一千兩百餘弟子，但平素裡武院的常駐人口，卻只有過半罷了。
有不少弟子，除了必要的小考之日會出現在武院，平素裡都喜歡外出做武院任務，或是遊歷天下，以磨練自身。還有相當一部分士族弟子，大半時間都待在家族之內，甚少露面。
唯有在七月十七這一天，九成九的武院弟子都會齊聚凌陽武院，在年終大考之中露面。
提升級別，展示實力，一年只有這一次萬眾矚目的機會，沒有人會想錯過。
整個大考會持續整整三天兩夜，按照流程逐一對不同級別的弟子進行考核，以判斷其晉級或者降級。而在第三天清晨，則是五級生到七級生包括新晉弟子的挑戰賽，以向四大導師展示實力，贏得成為其親傳弟子的機會。
咚！
天光濛濛亮的時候，悠揚冗長的鐘聲便是響徹整個武院，一連七響，昭示著今天的不同。
凌陽武院百丈方圓的會武廣場，容納千餘人倒是綽綽有餘。各自洗漱一新的武院弟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話題都圍繞著大考，隱隱的，有一種火熱氣氛正從這會武廣場擴散開來，讓得每個人都是額頭見汗。
只是此刻這廣場上的人群，卻是涇渭分明的形成了不同的圈子，寒門弟子和寒門弟子，士族弟子和士族弟子，一級生和一級生，七級生和七級生……
在一個等階分明的世界，即便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也是不自覺的遵循著某種規矩。
只不過寒門弟子的數量比起士族弟子來就要少了許多，一千人之中有超過九百都出身士族，他們的議論聲也是最大，而那些寒門弟子則是低調許多，只是相熟的人聚在一起，低聲的談論著。
直到鐘聲響過許久，姜夜才是姍姍來遲，走進廣場四下張望了一眼，並未見到陳蘇兒的身影，姜夜不由得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見其他人都是三五成群，唯獨他一人孤零零站立，覺得有些不妥的姜夜，乾脆尋了一個寒門一二級生聚集的地方，湊了過去，以免讓自己太過顯眼。
這些寒門弟子大都初入武院不久，並不認識姜夜，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熱火朝天的議論起來。
「聽說今年的十傑之中，有一位出身寒門的師兄呢！」
「是啊，據說凡是進入十傑排名，不僅僅能夠輕鬆通過五級生的測評，而且還有著極大可能被四大導師收為弟子。」
「每年的十傑榜單都是出身情報世家的司徒公子所弄，從沒有出過錯，連導師都會留意。那位葉立師兄現在可是極為成名，成為親傳弟子肯定是板上釘釘了。」
一旁正無聊等待著的姜夜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葉立不就是昨天那個清秀少年嗎？
這十傑榜單姜夜也聽過，是每年臨近大考的時候，由一位七級生所製作，專門預測每年大考前十名的排名，據說幾乎沒有出過錯，被眾武院弟子吹捧。
而相應的，能夠在大考之前登上這十傑榜單的人，也會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作為寒門弟子能夠登上這十傑榜單的可是稀少無比，也更引得眾人議論。倒不是那製作榜單的司徒勝對寒門弟子有偏見，而是和士族弟子相比，寒門弟子想要出類拔萃的確是更難。
現今在整個武院內赫赫有名的寒門人物，都曾經登上過這榜單。
姜夜想了想也就釋然，雖然沒仔細觀察過那葉立，但以他青澀的臉龐和胸口的四級生徽章，其天賦只怕還在陳蘇兒之上，登上這榜單也就不足為奇了。
姜夜閉目養神，沒有再聽那些弟子口中的八卦，這武院內的所謂天才們他所知甚少，聽著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咻！
在姜夜的靜靜等待之中，天空之上猛然傳來了破空聲，三道身影聯袂而至，當先一人面目清瘦，面帶微笑，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他身後兩個年紀頗大的主事則是身形平齊，各伸出一隻手托著一幅長達三丈的巨大卷軸。
「神醒強者。」
姜夜眼睛一瞇，唯有踏入神醒的強者方可短暫御空。
「是武鬥閣長老孫休！」
眾弟子一聲驚呼，連忙行禮。
隨著三人的出現，一直在廣場上靜候的武院執事們也是忙碌起來，鋪開香爐又擺上長桌，準備進行大考的開啟儀式，同樣也是第一項考核——武心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