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9章 身法武技 文 / 鬍渣利劍
山風拂動，雖是正午，已經逐漸入秋的凌陽武院卻是一片涼爽。
清風苑那唯一掩映在桃花之中的小院，當姜夜推開院門的時候，一眼便是看到了那在院中凝固的倩影。
莫妍罕見的紮起了長髮，完美的側臉輪廓，彷彿最精緻的雕塑。
吱呀！
院門開合的聲音並沒有驚醒發呆的莫妍，姜夜起初有些奇怪，走了數步之後卻是不自覺的屏息。
此時莫妍的背影，似有一些罕見的孤寂。
她就站在這院中，給姜夜的感覺，卻似遠在天邊。
姜夜的心中，驀然有了一點點心疼的感覺。
「聰穎的她，平日裡的淡然高傲，其實都是偽裝的吧？」
這樣的念頭掠過姜夜的心中，他輕輕一歎，不知不覺間挪到了莫妍的身後。
直到姜夜的手臂已經是要搭上莫妍的柔軟腰肢，便要在她耳邊呵氣的時候，莫妍忽的轉過身來。
她黑亮中卻帶著一些霧氣的眼珠，在看清姜夜的面容的時候先是一怔，隨即似有迷茫自其中閃過。
「你……我又出現幻覺了嗎？」
令得姜夜哭笑不得的是，莫妍竟是伸出手指，碰觸了一下他的臉頰，喃喃道。
那手指冰涼，顯然，她已經在風中站了很久。
「是我。」姜夜開口道，定定注視著眼前的俏臉，語氣不自禁柔和了一些，「我回來了。」
莫妍在真的碰觸到姜夜臉龐的時候，已經是怔住了，待到姜夜開口，她的瞳孔明顯是一縮。
良久的沉默。
「哦，回來了？」
令得姜夜意外的是，莫妍只是淡笑著說了一句，隨即捋了捋額頭的髮絲，「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走了，你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打掃，你可以直接休息。」
說著，莫妍竟是真的繞過了姜夜，步伐優雅的離去。
「這半月來，她真的每天都在這裡？」
看著莫妍的淡定模樣，姜夜不由得深深懷疑起蘇荷所說的話。
搖了搖頭，姜夜倒也不再多想，正準備折回屋內的時候，院門口忽的傳來了一道有些奇異的聲音。
那聲音極低，但姜夜何等聽覺，自然是逃不過他的耳朵。
令得姜夜心下一慌的是，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像是人的啜泣。
「你怎麼了？」
姜夜腳下一動，已經是風一般掠到了小院門口，向著莫妍看去。
在那一瞬間，姜夜分明看見，莫妍的雙眸中有著晶瑩之色。
「我沒事。」但莫妍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波瀾不驚，微微瞥了一眼姜夜，淡淡道，「只是這裡的秋風有些大，沙子進了眼睛罷了。」
……
姜夜的時間，在這一次意外重傷之後，忽的緊張起來。
距離天魄蓮池的開啟只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而天魄蓮池路途遙遠，花在趕路上的時間怕就要十數天。
這也就意味著，在三天之內，姜夜必須啟程了。
令得姜夜有些苦惱的是，他時間本來就已經有些不夠用，卻依舊有著不少人排隊上門拜訪，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紛紛以探望姜夜為由，來和姜夜套近乎。
這些人也都不傻，既然連柳昊天聯合一名陣匠親自出手都沒能殺了姜夜，那姜夜的榜首地位算是真正穩了。
姜夜踏入黑竹林，指日可待。
他們現在不巴結，更待何時？
最開始姜夜還頗有耐心，一一應付，到得後來乾脆閉門謝客，無論見誰都是冷著一張臉，在這般情況下，受到的紛擾才是少了許多。
姜夜甚至還惡趣味的想過，那號稱凌陽第一的李天揚整天冷著一張臉，是不是就是這個原因？
……
武法閣，外閣。
獨自來到此地的姜夜並沒有去驚動主事公孫銘，而是在出示了身份徽章之後，逕直登上了外閣的第三層。
外閣的第一層擺放的武技功法為入門級，以及少許的一星級，第二層則是大部分一星級和少許的二星級，第三層也就是外閣的最頂層，擺放的便是二星級的武技以及極其稀少的三星級武技。
他此來，正是為了挑選一門武技。
雖然在那武道江山圖之中獲得了一門神乎其神的傳承武技，無奈大羅天印凝練起來困難無比，目前的姜夜根本無法徹底掌握。唯有再挑選一門正常的武技，以作傍身。
也算是，為他接下來的歷練計劃做一個準備。
「看，是姜夜。」
「他怕是來挑選三星武技的吧？哎，什麼時候我也有修煉三星武技的資格就好了。」
「算了吧，以你我的資質，能以六級生畢業都要燒高香了，想成為七級生還是等下輩子吧。」
一路走向外閣的最頂層，不時有著經過的武院弟子對著姜夜指指點點。
索性在姜夜氣勢微微流露的情況下，倒也沒有人來打擾姜夜。
等到了第三層，在這裡出沒的武院弟子都已經是六級生和七級生，見到姜夜只是微微驚訝，自持身份之下也不會上前來打擾。
姜夜一直走到了第三層的最中央才是停下腳步，在那大廳的核心地帶，有一個古樸而又雕砌瑰麗的書架。
然而，這偌大的青木書架上，卻只擺放著寥寥五冊玉簡，空落無比。
這五冊玉簡，便是外閣所藏的全部三星武技。
至於功法，外閣最高等級的功法，也就兩星的程度罷了。
「和那武道江山圖比起來真不是一般的寒酸，若是能掌控武道江山圖……」
想起那武道江山圖之中的千百技法，姜夜舔了舔嘴角，心頭不禁有一絲嚮往。
只可惜，達到了七星級別的靈器，只怕非一般人能夠掌握。
搖了搖頭，收起不切實際的幻想，姜夜拿起那青木書架上的第一冊玉簡，定睛看去。
「三星下品武技，狂龍掌。」
名字倒是霸氣，可惜姜夜在看到「下品」兩個字的時候，頓時是失去了翻開的興趣。
如今姜夜的眼界可是頗高，尋常武技還真看不上眼。他卻是忘記了，就在那麼小半年前，他還在幻想著能擁有一門一星武技……
「五門三星武技，竟是有三門都是下品，這外閣果然是外閣，差別也太明顯了吧？」
姜夜眉頭擰起，有些不滿的道。
黑竹林弟子可去的內閣不僅僅功法質量更高，還有著進入江山圖的機會，這一對比，才是發現兩者的待遇差別有多明顯。
「看來在蓮池之事結束後，便可以把地級生試煉任務提上日程了。」
姜夜心中暗下決心，一定是要以最快速度成為黑竹林弟子。
這可不僅僅是待遇的問題，若是能在半年內踏入黑竹林，也就意味著他自動獲得了天星大選的名額，又何須再和流星等人爭？
下品的直接剔除，那麼便是只剩下兩門武技供姜夜選擇。
「三星中品武技，塔象拳。」
一看到這武技的名字，姜夜想都沒想便是把它扔到了一邊。
這門武技，正是死去後的柳克敵修煉的那一門，晦氣！
姜夜嘴角浮現一絲苦笑，還挑選武技呢？眼前的選擇，已經只剩下一門，沒得挑了。
「三星中品武技，怒雷指。」
外閣根本沒有上品武技，而這怒雷指看似和驚雷拳為一脈的武技，也算是頗為適合姜夜。
姜夜不再猶豫，拿起了怒雷指的玉簡之後，又徑直轉下了二層，和一名坐鎮二層的執事交流一番後，隨即在其他人奇怪的眼神之中，直奔最東南的角落處。
「他要做什麼？」
周圍的武院弟子都是被姜夜的舉止勾起了好奇心，紛紛跟了過去。
按理說，這二層應該是沒有能夠吸引七級生的東西了啊。
在外閣第二層的一個偏僻角落，有著一個陳舊的書架，在書架的上方，刻了一個紅色的星辰標記，甚是顯眼。
「這姜夜要修煉冷門武技？」
「他瘋了吧？」
「那不是糟蹋自己的時間麼……」
當眾人看到姜夜在那書架面前駐足，並且在其中翻找的時候，頓時一片低呼。
所謂的冷門武技，實際上只是弟子們自己的稱呼，指的是那些被武法閣長老親自歸類，不建議武院弟子首選修行的武技。
這類武技，要麼難度極高，要麼另闢蹊徑，要麼用處雞肋，全是一些不太主流的東西。
正是修煉武道的黃金時間，甚少有武院弟子會選擇這些冷門武技，那完全是和自己過不去。
姜夜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在一陣翻找之後，終於是眼睛一亮，找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一門武技。
「二星下品武技，風游步。」
身法武技，稀少無比。
尋常武院弟子，在修煉完一到兩門基礎步法之後，便是會停止對步法的琢磨，而是全力修煉對於實力提升更為明顯的拳腳功夫。
按照一般武者的觀念，在實際戰鬥之中，基礎步法已然夠用。
大家比拚的，更多是誰的武技威力更大，誰的修為更強。
姜夜起初也這樣認為，但在將所有基礎步法修煉圓滿之後，他的想法卻是變了。
在紅月鬥場的生死戰鬥之中，自縛實力的姜夜，才是發現了步法的妙用有多大。
步法完美，可立於不敗之地。
其他弟子害怕分心於其他，耽擱了正常的修煉，但是對於身懷斗天訣，戰鬥即修煉的姜夜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此去天魄蓮池前途未卜，這達到了二星級別的身法武技，無疑能給姜夜增加幾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