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6章 不敢相負 文 / 鬍渣利劍
當靈台一成，初窺天地，武者便會擁有一樣羨煞旁人的本事，那就是御空而行。
只不過剛踏入神醒的強者，一般難以御空太久，只有隨著修為的逐漸變強，飛行的時間和速度也才會隨之增長。
而此時高盛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姜夜從天而降，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姜夜，你……你……」
何芳「你」了半天，卻是遲遲說不出下文來。
「不錯，我的確僥倖突破了。」
姜夜笑了笑，猜到了幾人心中所想，當下點頭道。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幾人心中依舊是狠狠的震了一震。
「夜哥哥，你好厲害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青嵐哇哇叫著，撲到了姜夜身上，頗有些崇拜的驚呼道。
「有些際遇罷了。」
姜夜沒有過多的解釋，那雪山上的一切，他並不準備對人宣揚，至少，在他還沒有能力對抗天星城那些龐然大物之前，這個秘密只能埋在心底。
見姜夜不欲多說，幾人雖然心中極為好奇，卻也是識趣的沒有再多問。
「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返回蓮花鎮吧。」
姜夜招呼了一聲，當先朝著大路走去，四人聞言都是跟上，只是一路上依舊是忍不住，不時看向那挺拔的背影，眼中掠過難掩的驚歎。
……
雪山洗禮之後，自天魄雪山之中走出的武者們，都是紛紛返回了蓮花鎮。
一夜無話。
當第二天來臨，歇息完畢再度恢復了精神的武者們，走出院門的時候，卻是發現，整個鎮子都籠罩在一種異樣的氣氛之中。
在那大街上，竟是出現了衣甲鮮亮的天星衛的身影。
而且，足足有著十人！
天星衛的最低入選標準，是神醒三重天。
也就是說，這十人，便足以屠滅整個蓮花鎮，而且輕而易舉。
這些天星衛神色肅穆，行色匆匆，沒有絲毫的停留，逕直朝著天魄雪山的方向趕去。
還逗留在蓮花鎮的武者們，先是不明所以，當時間推移到了中午，那一隊氣勢凜然的天星衛再度返回的時候，整個蓮花鎮都是一片嘩然。
這些天星衛，卻是來押送靈器的。
在那自街道上經過的龐大隊伍之中，一件件流光溢彩的靈器，被捆縛在有著蠻獸血液的高大馬匹上，引人矚目。
每年天魄雪山的蓮池洗禮結束之後，都會有著天星衛來押送死者的靈器，折返天星殿，以便返還各大勢力。這本來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真正引得眾人喧嘩的，卻是那車隊末尾的數十個骨灰盒。
骨灰盒以星鐵打造，通體幽藍，每一個都有三尺長寬，極其的精緻。
死在天魄雪山之中的武者，一般都是自生自滅，但凡事皆有例外。
天星域所有一流勢力的嫡系子弟們，若是在其中身隕，都可以享受魂歸故里的待遇。
這是天星殿，給予這些大勢力的尊重，也是它們的特權。
而此刻這車隊之中，竟是出現了不下三十個骨灰盒，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一次蓮池洗禮，死在其中的一流勢力嫡系子弟，竟是不下三十人！
凡是對以往蓮池洗禮有著印象的蓮花鎮居民，都知道這是一個多麼駭人的數字。
「整個天星域算得上一流勢力的，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五家吧？竟然死了這麼多，難道是他們自相殘殺嗎？」
「不可能吧，那內池雖然只有一個湖泊，但其中雪蓮也不算少，再怎麼分配，也不至於鬧得你死我活吧？」
「三十人啊！整個一萬人之中，算得上一流勢力嫡系的，只怕也就不到百人，竟是死了小半！」
「在那雪山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街道上圍滿了看客，他們驚疑的看著那些骨灰盒，議論紛紛。
蓮池洗禮雖然競爭殘酷，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這些大勢力的嫡系們，個個身手不凡，更有靈器丹藥傍身，他們便是那洗禮中最特殊的少數人，位於食物鏈的頂端，又怎會輕易隕落？
「咦，那好像是天星唐門的獨門暗器，黃泉刺！」
「那是百鬼刀，東方世家的三星靈器……」
漸漸地，有一些眼界不凡的武者，認出了那一個個衣冠塚上綁縛的靈器，更是駭然。
「這些勢力，都可以算作超一流勢力了吧？」
而在人群之中，也有著一些青年，在驚駭之餘，陷入了沉思。
這些人，卻都是參與過內池蓮王爭奪的天才，只不過在後來姜夜逃入山巔後，他們都是提前下了山。
此時他們在心寒之餘，也是隱隱有些後怕，若是那日自己沒有提前離開，那等後果……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能讓唐威等人盡數身隕的，只怕不會是小事情。
當然，卻也沒有人會認為，這和姜夜有關。
偶有聯想到那個少年的，無不搖頭失笑，他若有這個本事，就不會逃入山巔，生死不知了。
……
「三位，我們就此別過，祝你們前程無量，後會有期！」
幽靜的小院門口，姜夜對即將離去的高盛三人一拱手，淡淡笑道。
「後會有期！」
三人不敢怠慢，連忙還禮，面色多少有些古怪。
此時已經是蓮池封閉之後的第二天，三人都要返回各自家族，對於蓮花鎮的種種傳聞，三人同樣是聽到了個大概。
不知為何，三人心中都是有著猜測，彷彿那一事件，和眼前的神秘少年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
不過三人也都不傻，並沒有到處宣揚姜夜踏入神醒一事，他們都已經鐵了心要和姜夜結交，自然不會多生事端。
「姜夜，此一別，怕是要等大選之日再見了。」
何芳偷偷看了一眼姜夜，聲音中多少有些低落。
正是少女年華，已對眼前之人怦然心動，只是即便到臨別的時候，也不敢將那一絲愛慕說出口。
「哈哈，反正距離大選也沒有多少時日了，到時候再和姜兄弟痛飲幾杯！」
「對，姜兄弟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對於幾人熱忱的態度，姜夜不感動也不牴觸，始終保持著微微的笑容，又是好一番話別後，才將有些不捨的三人送出了巷道。
姜夜剛一折回院中，便是迎上了江松的奇異目光。
「江老哥，你這麼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江松失笑，忍不住輕歎道，「我只是始終還有些不相信，我竟然看走眼了。」
他曾經斷言，姜夜半年內都無法踏入神醒，誰知道才是過了三天，姜夜便打了他的臉。
昨夜他幾乎是徹夜未眠，可是搜盡腦海見聞，也想不出姜夜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雪山中突破，唯一的可能便是吞食了雪蓮，但靈脈反噬之可怕，又豈是姜夜能夠承受。
江松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也只能感歎，還是城主的眼光毒辣，早就看出此子非池中之物。
「老弟，我很想問你一件事，可是我又覺得這不該問。」
一陣說笑之後，江松沉默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道。
姜夜知道他想問什麼，整個蓮花鎮滿城風雨，江松自然也聽說了一些事，再加上他詭異的突破神醒，只怕江松已經是有了什麼猜測。
姜夜略一思忖，心中有了決定，忽的開口道，「江老哥，你跟我來，正好是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
江松一怔，跟著姜夜一直走入內廳，確定無人能打擾後，江松才是奇道，「什麼事？」
「之後兩天的蓮花拍賣會上，我想請江老哥幫我賣一些東西，我自己出面不太方便。」
蓮池洗禮結束後，按照慣例蓮花鎮會有著規模浩大的拍賣會，畢竟有著如此多的武者聚集，天星域的商會們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什麼東西？」
見姜夜神神秘秘的，江松更加好奇。
「天魄雪蓮！」
姜夜一揮手，圓桌上頓時多出了七個長短不一的冰匣，在那寒氣氤氳之中，各色雪蓮盛開綻放，令人眼花繚亂。
「這……」
即便以江松的定力，此時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只因這七朵雪蓮，竟是沒有一株低於三年份！
一株四年份，三株五年份，兩株六年份，甚至，還有著一株七年份的堪稱奇珍的雪蓮。
對於江松的呆滯，姜夜倒也不意外，事實上當他自己得到了這些雪蓮的時候，心情一樣是激盪無比。
這些雪蓮，自然是擊殺唐威等人後的戰利品了。
實際上當時姜夜所得到的雪蓮，可是足足有著二三十之多，可惜後來為了避免那石柱將納芥給撐破，姜夜不得不在逃跑路上捨棄了大部分雪蓮，只留了一些品質好的帶下山來。
七年份的雪蓮有兩朵，不過姜夜卻是毫不猶豫的給了青嵐一朵。
若是沒有青嵐的『射』日弓，姜夜早已死在了雪山之巔。
「交給我吧！」
半晌，壓下了心中震撼的江松，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夜，只吐出了這幾個字。
姜夜此舉，其實已經算是回答了他先前的疑問。
而且江松更知道，姜夜能向自己展露這些雪蓮，便證明他將自己當做了真正的朋友。
君待我至誠，自當不相負！
這是江松心中，沒有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