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3章 血染紅塵 文 / 鬍渣利劍
「九尊雕像？」
莫妍一怔，美眸中有沉吟之色，「你說的，是那武道江山圖裡天道經綸大殿之中的雕像？」
「不錯，正是那九尊雕像。」
姜夜心道果然如此，這並非是只有自己發現的秘密，因此他才會直接來問莫妍。
「那九尊雕像的確有些不凡，據說每一尊都記載了某種驚天動地的武技，但我勸你還是別想了。」莫妍搖頭一笑道，「九尊雕像雖然有著驚人武技記載，但想要獲取，卻還要通過某種特殊的考驗，而有些人，甚至連參與這考驗的資格都沒有。」
「考驗？」姜夜愕然，他記憶中，他得到這大羅天印的時候，可沒有經歷任何的考驗啊，隨即姜夜又是奇道，「什麼叫做沒有參與考驗的資格？」
「若是那雕像面對你毫無反應，自然便是沒有資格了。」
莫妍忽然輕哼一聲，聲音有些不悅。
姜夜眼珠一轉，恍然笑道，「看來你便是那『有些人』之一了。」
「你才是有些人呢！」
莫妍被姜夜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伸出纖細手指在姜夜腰間狠狠掐了一下，頓時痛得姜夜倒吸一口涼氣。
一番嬉鬧之後，姜夜又陷入了沉思。他有一種感覺，那雕像面對他雖然毫無反應，卻並不代表他沒有獲取武技的資格。在他眼中，那雕像好像是失去了某種靈性，變成了死物，更大的可能，應當是九種武技都已經被人得到。
姜夜忽的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之中遇見的勾琰平。
最大的疑點，便是他那滿身的傷勢，在武道江山圖之中怎會遇見危險？再聯想起勾琰平得意的神態，顯然是得到了莫大好處，難不成，他便是得到了九種傳承武技之一？
「你這次進去，得到了什麼？」
莫妍問道。
「一門四星中品的武技罷了，不值一提。」
姜夜搖頭，那般遺憾的神態倒也不是裝不出來的。
姜夜這嫌棄的神態讓莫妍哭笑不得，紅唇一撇，懶得再繼續追問下去，話音一轉問道，「你昨日擊殺的那人，是最後一人了吧？」
「不錯，他是最後一個黃金階的鬥士。」
提到鬥場之事，姜夜神色一肅，點頭道。
至此，總共三十六名黃金鬥士投誠十七人，剩餘十九人盡皆隕落。就算是整個鹿城，最近都因為鬥場前所未有的激烈角鬥，而引起了軒然大波。在鬥場生意日漸火爆的同時，也有不少人看出了，這分明是一場權力征伐的內鬥。
莫妍年紀不大，但在整個鹿城地界卻名氣不少，此時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在她的身上，準備看她的笑話。
「難怪了。」
莫妍輕歎一聲，在姜夜疑惑的眼神之中，掏出一份鑲著星鑽的請柬遞給了他。
姜夜接過請柬打開一開，眉頭頓時擰了起來，這請柬，卻是莫妍的兩位叔伯所發，邀請他在三日後前往一個叫做落鳳坡的地方赴宴。
「我也有。」
不等姜夜開口，莫妍便是拿出了自己的那份請柬。
「這麼說來，他們終於打算攤牌了嗎？」
姜夜眼睛一瞇，既然同時邀請了兩人，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他們甚至還邀請了一些我的遠親，那是僅存的一些莫氏族人了，顯然是有大動作。」
「這落鳳坡又是什麼地方，怎麼從沒有聽過？」
姜夜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卻是沒有找到這個地方。
「那落鳳坡，是莫府的遺址，同時……也是埋葬我父母的地。」
莫妍沉默了一會，美眸一閉，一滴清淚止不住順著側臉滑下，平添了幾分落寞。
「什麼？」姜夜大怒，這兩個王八蛋挑這個地方分明就是故意的，這是為人長輩該有的做法嗎？
姜夜以前只覺得這兩人或許是貪戀權勢，現在看來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渣，真不明白莫妍的父親當年是怎麼瞎了眼，會和他們結拜，還將莫妍托付給他們。
「三天後，我們一起前往落鳳坡，將一切都做個了斷。」
姜夜主動擁住了莫妍，手掌上加了一些力量，輕輕道，眼中卻是有著寒光掠過。
……
三日的時間，姜夜進行了一個簡短的閉關。
在天道經綸大殿之中，沒有得到期待的第二門傳承武技，姜夜只好退而求其次，在漫天玉簡之中挑選了一門四星中品武技。
雖然大殿中有武技數千，但四品以上的武技卻只有二十餘卷，而且並沒有姜夜想要的雷屬性武技，時間緊迫之下，姜夜完全憑藉著第一感覺，拿走了一卷玉簡。
血染紅塵！
這便是那四星武技的名字。
或許是進入江山圖之前和無名長老的一番對話，反而刺激了姜夜的某根神經，他才挑了這名字上也是帶有血色意味的武技。
「本尊者年輕時曾在血牙歷練十年，以殺入道，手中人命何止前百，自創這血染紅塵，殺意極重，心性不堅者不可修煉，否則恐被殺氣反噬。殺盡可殺之人，殺盡該殺之人，殺盡天下不平事，武技自然大成！」
開篇之語便是讓姜夜眼眸一亮，他如今殺意纏身，更能體會其中錚錚氣勢。
「好一個殺盡天下不平事！」
擊節讚歎之後，姜夜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是決定修煉這門武技。
既然暫時散不了那殺戮氣息，不如將之最大化利用，姜夜有一種自信，配合著自身的殺戮氣息，修煉這血染紅塵絕對進境極快。
姜夜的閉關地點不在任何的密室，而是在茫茫的天風山脈之中。
似這樣的殺意武技，枯坐參悟將一無所獲，唯有以鮮血開路，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有所成就。
三天三夜，姜夜都在蒼茫大山之中度過，當第四天凌晨，姜夜自大山之中走出，週身那濃重的煞氣，甚至是讓他被城衛軍攔下，不得入城。
「姜老弟，你這是？」
直到江河匆匆趕到，城衛軍才是放行，但他看到姜夜的模樣也是被嚇了一跳。
頭髮散亂，衣衫佈滿灰塵，全身都是腥臭之味，江河從中竟是聞到了多種蠻獸的氣息。即便江河不知內情，也明白姜夜肯定是剛剛經歷了一番血腥殺戮，身上才有如此重的戾氣。
臉色凝重的江河，沒有把有些恍惚的姜夜帶回城主府，而是徑直帶他來到了鹿城最有名的煙花之地，天香樓。
天香樓的老闆也是被姜夜的模樣震了一震，但有江河在場，卻是沒有表露出絲毫異常，反而請出了數名溫柔侍婢，幫姜夜沐浴熏香。而江河直接是把所有客人趕走，叫出了天香樓當家的四大花旦，以琴棋書畫相伴，又有十名舞姬翩翩起舞。
在這濃郁的紅塵氣息洗滌之中，姜夜眼中的紅色逐漸黯淡，當他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江老哥，謝謝你！我還有要事，改日再說！」
姜夜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但抬頭一看天色，他卻是不敢有絲毫耽擱，沖江河一抱拳，穿上衣服推門而去。
江河張了張嘴，滿肚子的疑問盡皆被憋了回去，最後化為了苦笑。
「這小子，倒是一點沒有把我當外人啊！」
……
落鳳坡，在鹿城的東北城郊。
此處風景秀麗，靈氣濃郁，本是鹿城的一處寶地。在十年前，有無數的鹿城大族，都將府邸建在此處。自從莫家的滅門慘案發生後，周圍的世家大族紛紛搬走，這裡反而是淪為了一處墓地。
墓地前搭了一排長亭，長亭里外，兩撥人正對峙著。
亭中只有十餘人，除去奴役護衛外，傲立在前的共有六人，雖是六人，那隱隱透出的氣勢，卻敵得過千軍萬馬。這六人，正是凌遠山、鍾不離以及追隨他們的四名鑽石鬥士。
他們也看得極準，今日這場合，普通的武者根本無用，能起決定性作用的，至少也得是神醒境以上的修為。
在亭外的人更多一些，足足有三十餘人，其中竟有接近二十人為神醒強者，只不過大多都是神醒一重。站在最先的有三人，一個長髮飄飄的男子，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領頭的卻是一個妙齡少女，眉如遠黛，膚若凝脂，秀麗模樣遠勝周圍春色。
在不遠處還有一些旁觀者，都是剩餘的莫氏族人，看到他們那般瑟縮的模樣，莫妍不由輕歎口氣，這些人，早已不配姓莫。
「小妍侄女，怎麼不見你那小情郎，他莫非是已經害怕得溜了？」
凌遠山掃視了一眼人群，卻是沒有看到姜夜的身影，不由輕笑道。
「大伯，三叔，對侄女說話卻語氣輕佻，神態頑劣，這該是長輩有的態度嗎？」
莫妍面無表情，沒有回答凌遠山的問題，只是淡淡的反問道。
「你……」凌遠山一窒，剛要說什麼，卻是被鍾不離攔住了，「好了，老三，不可對小妍無禮，你難道忘了，今日我們就是為了要和小妍化解誤會嗎？」
「是，大哥。」
凌遠山不甘的退下，鍾不離走上前來，撫鬚笑道，「賢侄女，今日請你過來，是因為最近鬥場頗不平靜，我覺得咱們有必要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先祭拜一下你死去的父母吧。」
鍾不離將「死」字咬得極重，既是在無聲的譏諷莫妍，也同樣是在提醒著莫妍身後的鬥士們，她可是孤家寡人一個。
那些黃金鬥士都不笨，頓時有些騷動，他們站在這裡的全部信心，都是因為那戰無不勝的夜王。可如今夜王竟然不在，他們還有必要送死嗎？
見鍾不離一句話便近乎擊潰了己方的氣勢，莫妍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美眸，心中在輕輕呢喃，「姜夜，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