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85章 有選擇嗎 文 / 鬍渣利劍
數十丈高的參天古樹，讓得林間一片昏暗，急速掠過的身影驀然一頓，隨即落在了一顆古樹的樹根處。
在那樹根上，一朵印有三色的斑斕花朵正隨著微風搖曳生姿，姜夜眼中出現了疑惑的神色。
在這不周山脈，靈氣匱乏，正常的花草根本無法生長，在這裡滋生的草葉樹木都是蒼勁無比，軀殼堅硬，似這樣妖艷的花朵姜夜卻是第一次見到。但這花朵又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不像是有品階的藥草。
當姜夜不自禁用手指觸碰那花朵的時候，眼中頓時是流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三色花兒竟然真的是藥草，只不過靈氣太過內斂，反而是沒有一絲外洩。從其中澎湃的靈氣波動來看，這株不知名的花兒只怕不止四品的等階。
「這不周山脈人煙罕至，雖是靈氣混亂，但總有些藥草存活了下來，千百年積累豈同小可？」
姜夜把那花朵收進納芥之中，看著這片茫茫山脈，心跳有些加速。
在外界想要找到野生的高階藥草，幾乎是不可能，早已被無數武者采光，而不周山脈，卻完全是一片保持著原始狀態的處子之地，而且由於這些藥草靈氣內斂，更不易被人發現。
姜夜繼續趕路，只是行進路線卻不再呈直線，而是忽左忽右，盡可能在兼顧行程的同時，更大範圍的搜尋不周山脈。這樣也是可以躲避那鄧忠賢的追殺，算得上是一舉兩得了。
一日後，姜夜找到了第二株等階不凡的藥草，只是依舊叫不出名稱。
兩日後，姜夜已經收穫了四株藥草，甚至還發現了一殘破的強大靈器，只是他順著氣息尋過去的時候，卻感受到了另外一道正在沉睡的恐怖氣息，姜夜只得放棄。
五天後，姜夜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谷，在那其中一眼望去，有著數之不盡的奇異花草。可惜，姜夜卻是根本不敢踏進這山谷，只因在那山谷深處，他同樣感受到了一絲危險。在谷口徘徊了數個時辰，姜夜只得不甘的放棄。
當時間推移到第七天，已經行進了五百里的姜夜逐漸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整個不周山脈，竟是呈現一個倒三角的形狀，這也就意味著，越往前走，山脈也逐漸合攏，如果姜夜沒有猜錯的話，最後的出口，應該是只有一條路。
之前姜夜還在奇怪，如此浩瀚的不周山，一千人進入其中，若是有意躲避，根本就難以尋找到對方，又要如何搶奪足夠的靈石。然而現在，姜夜卻是有些明白了。如果地形的走勢沒有變的話，就意味著，所有最後存活下來的人都會抵達同一個地方。
無論一開始從什麼地方出發，也無論選擇了什麼路線，最後都是殊途同歸。
……
已經到了六百里的一個山坡，姜夜在此處短暫的休息。
一旁的長草中傳來了動靜，姜夜神念一感知，是一個陌生的少年，也沒有在意，畢竟他進入這不周山，可不是為了搶奪靈石。
那皮膚黝黑的少年也看到了休息的姜夜，頓時警惕起來，當他看清姜夜的長相的時候，眼眸卻是亮了起來，「是你？」
一千少年之中，幾乎沒有人不認得姜夜，那一句「天道背棄」，讓得許多人都對姜夜記憶猶新。
姜夜沒有理會他，只是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受死吧！」
少年的出手毫無預兆，整個人瞬間便化作雷霆，跨越了數丈距離，直撲姜夜。
「三星武技，落雁掌！」
一掌擊出，草葉翻飛，強大的靈氣波動將姜夜的長髮吹得散亂。
噗！
少年的身形僵硬在了半空，他低下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洞穿了自己胸膛的拳頭，體內的力氣正在快速的流逝。
「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句話，黝黑少年氣絕身亡，只是臉上，兀自殘留著不可置信。
他明明一個沒有任何武脈還被殺孽纏身的廢物，為何自己連一招都接不住？
姜夜皺眉，這人不過神醒二重天的實力，在這不周山還被壓制了兩層境界，自然不會是自己的一合之敵，只是他的突然出手，讓得姜夜有些疑惑，是為了自己手上的靈石嗎？可若是為了靈石，也不至於一言不發便直接出手吧？
姜夜能感覺到，那少年是真的想殺自己。
咻！咻！
到了此處，已經不再是荒無人煙，兩人交手的動靜，頓時是引得三四人趕了過來。
當他們看清站立在山坡上的那道瘦削身影的時候，先是一怔，隨即都是有些驚喜的出聲。
「是姜夜！」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諸位，我們可是有四個人，看來要各憑本事了。」
四人各自拉開距離，互相警惕著，但卻又是隱隱圍住了姜夜。
姜夜目光自四人身上掠過，最強的達到了神醒四重天，最弱的則是神醒二重天，算上被壓制的實力，這四人在姜夜眼中依舊弱的可憐。只是令得姜夜更加疑惑的是，他們都和那死去的少年一樣，身上繚繞著殺意。
「先下手為強！」
終於，一個短髮青年忍不住了，身形鬼魅般的閃出，率先衝向了姜夜。其他三人臉色一變，急忙出手，只是動作卻慢了一拍。
另外三人先是懊惱被那青年搶了先，然而，他們剛剛邁出半步，便是齊齊呆立在了原地，眼中的懊惱也是化為了一絲隱隱的慶幸。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最先出手的短髮青年人尚在半空，已經是被姜夜擰斷了脖子。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三人根本就看不清姜夜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後一個神醒三重天的強者便是身隕。
「神……神醒七重天？」
感受著姜夜毫不遮掩的強大氣勢，三人無不駭然，若這是被混亂靈氣壓制後的實力，那姜夜的真實修為，豈不是達到了神醒九重天的可怕地步？
肝膽俱寒的三人，此時已經沒有了初見姜夜之時的狂喜，有的，只是無盡的後悔。他們想要轉身，但在一股冰冷殺意的死死壓制下，他們卻是根本動彈不得。和那龐大的殺意相比，他們身上的殺氣，就彷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一般，瞬間潰散。
姜夜走到第一人面前，問道，「為什麼要殺我？」
「我……」
那人遲疑了一下，似在猶豫要不要說真話。
可惜，還沒等他想清楚，姜夜的手掌已經掠過了他的頭顱，有如實質的殺氣刺穿了他的靈台。
撲通！
屍體倒下的聲音，彷彿砸在了另外兩人心上。
「為什麼？」
姜夜又走到了全身顫抖的第二人面前，淡淡問道。
「別殺我，我，我說……」
姜夜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已經讓他嚇破了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噗！
姜夜見他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又是一抬手抹了他的脖子，走到第三人面前，這次他只吐出了一個字，「說。」
「前幾天不周山出現了一個神秘強者，據說是輪迴境的高手，他發出了懸賞，只要誰提供你的行蹤，他就出手幫那人搶奪靈石，保證他位列前百，通過生死考驗！若是能拿下你的人頭，則保證他位列前十，進入四大道宮！」
第三人一個激靈，卻反而是鎮定了不少，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什麼？」
姜夜眉頭一挑，那神秘強者不用說，一定是鄧忠賢無疑，想不到他竟然施展了這種手段，這下可是有些麻煩了。
只要找到他，便能輕鬆進入前百，殺了他，則可以直接進四大道宮！
換位處之，若姜夜是其他人，面臨著這等『誘』惑，也絕對會瘋狂的尋找自己。
而且在其他人眼裡，自己可是一個天賦卑劣的廢物啊……難怪，難怪這些人看到自己，都好像看到了某種絕世珍寶一般。鄧忠賢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這下子，便相當於整個不周山到處是他的眼線，姜夜幾乎無處可逃。
「你可以走了。」
回過神來，姜夜揮手道。
「多謝，多謝……」
那少年大喜，連連道謝後轉身就逃，一直跑出了數十丈，這少年四下打量無人後，自納芥中掏出了一赤紅色的傳音雀，便要向高空放飛。
「我真的給過你機會。」
少年正在幻想著進入域外道宮的美好未來，背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道歎息的聲音，他只覺得眉心一痛，隨後永遠的失去了意識。
姜夜捏住了張開翅膀的傳音雀，臉色略微有一些煞白，靈台內翻湧的殺氣，已經是有些難以壓制。
扒開胸口的衣服，養魂玉心依舊是晶瑩奪目，只是在那光滑的表面，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紋，在一片湛綠中極為刺眼。
「養魂玉心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你靈台的殺氣了，一旦玉心碎裂，你就真的危險了。在沒有找到新的解決之道前，你最好別再輕易殺人。」
呼延灼有些凝重的聲音在姜夜腦海中響起。
「我何嘗不知道殺人的後果？」姜夜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嘴角浮現苦笑，呢喃道，「可惜，我有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