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5章 斗者之力 文 / 鬍渣利劍
一片霧濛濛的浩瀚山脈，蒼茫大地，無日無月。
這裡已經是靠近不周山脈邊界的一個豁口，驀然，一道人影急速破空而來，驚得周圍的荒草都彎下了身軀。
姜夜估摸著已經逃出了最少數百里，眼見霧氣漸濃，便落入了腳下的一處山頂，拿出了一些乾糧清水大口咀嚼起來。
沒過多久，另外一道風馳電掣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天邊，當看到在山頂悠然進食的姜夜的時候，鄧忠賢頓時是一愣，更令他詫異的是，即便他已經來到了山頂上空，姜夜依舊是沒有逃跑的意思。
「終於是放棄無謂的掙扎了嗎？」
鄧忠賢俯視著姜夜，冷笑道，心中卻是余驚未散。
他之前可以說是使出了全身本事，卻一直無法拉近和姜夜的距離，本來他都有些絕望了，沒想到姜夜卻是自己停下了。
看來他剛才一定是使出了某種拚命的秘術，這才可以在速度上絲毫不遜色於自己，而現在那股勁頭已過，終於是原形畢露。
「給！」
在鄧忠賢愕然的眼神之中，姜夜手一抬，竟是把水壺和那包裹著肉食的荷葉給扔了上來。
「你這是何意？」
鄧忠賢起先以為姜夜是要下毒，但神念一掃，卻發現那水和食物沒有絲毫異常的時候，不由得怔住了。
「吃飽了，你才有力氣與我一戰，想來你被那天蛇追殺了這麼多天，也沒有好好的吃過飯吧？」
姜夜站起身來，淡淡道。
鄧忠賢死死盯著姜夜，半晌，當他發現姜夜的話語沒有半分譏諷意味的時候，他也沒有矯情，翻開荷葉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這荒無人煙的區域一片寂靜，只有兩人口舌翻動的聲音。
良久，當鄧忠賢吃飽了的時候，他把手中的水壺扔給了姜夜，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歎道，「若不是有著無法違背的命令在身，說不定，我會選擇與你做朋友。」
「我們成不了朋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姜夜笑了笑，一抹嘴角的水滴。
「你是故意引我來這裡的？」
看到姜夜的隨意姿態，鄧忠賢忽的有一種明悟，在重新審視眼前這個青年之後，鄧忠賢也收起了小覷之心。
「沒錯，那片崖頂不適合作我們的戰場，無論我勝或者敗，都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姜夜點點頭，也沒有隱瞞鄧忠賢。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的自信來自哪裡，難不成你以為上次僥倖傷了我，就真的有了與我抗衡的資格嗎？姜夜，沒有突破到輪迴境，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鄧忠賢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了此番姜夜並沒有玩任何花樣後，不由得搖頭道。
「和我說過類似的話的人很多，而我的回答只有一個。」姜夜身形浮上了半空，與鄧忠賢相對而立，「打過才知道！」
伴隨著這聲呼喝，姜夜祭出了暗金色的砸天棍，無視了實力差距所帶來的壓迫感，率先出手。
唳！
空氣在長棍的摩擦下發出了劇烈的呼嘯聲，這一棍如同大山一般當頭砸下，竟是讓得鄧忠賢眼神一凝。
這一招正是傷他的那一招，但相比起上次，卻是完美得太多。
如果自己和姜夜處於同一境界，鄧忠賢絕對會轉身就逃，只可惜，他掌控著絕對的力量，任你技巧再如何完美，他只需以兩倍蠻力便可輕鬆破之。
一道血紅之氣直逼靈台，早有防範的鄧忠賢身體一顫，以更為強大的神魂力量將之擋下，隨即鄧忠賢單手一橫，早已蓄勢待發的拳勁盡數湧出，擋下了這直欲砸裂天地的一棍。
轟！
鄧忠賢在空中倒退了數步，而姜夜的身形則是直接被砸落峰頂，將那地面砸出了一個十數丈範圍的大坑，無數黑色裂縫如同蛛網一般，瞬間蔓延了整座山峰。
姜夜臉色蒼白的從深坑之中爬出，嘴角有著血跡，但他的表情卻並不如何懊惱，反而是一種意料之內的平靜。
僅僅是一息的停頓，姜夜再度出手，依舊是那棍技劈山，讓得鄧忠賢皺眉。
已經在他面前施展過兩次的武技，對他不可能再有任何效果，姜夜這是什麼意思，黔驢技窮了嗎？
轟！
姜夜再次從高空跌落，無數石塊飛濺，甚至能看到一絲血跡順著石縫流出。
登登登！
鄧忠賢這一次退出了一丈，眉目間有些疑惑，可惜還沒等他想清楚，姜夜已經第三次從那坑洞中殺了出來。
「棍技，劈山！」
姜夜面色漲得通紅，似乎在竭力控制著什麼，握住長棍的雙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彭！
這一次，姜夜沒有摔落，只是退出了十數丈，而鄧忠賢卻是退了足足兩丈，甚至手臂上傳來了一道輕微脆響，竟是在這一棍之下骨折了。
「不對勁……」
鄧忠賢擰起了眉頭，他接好了折斷的手臂，面色有些凝重，只因姜夜這第三棍，看似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招式，但其中威力，何止上漲了兩成，這才讓他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些小虧。
眼見姜夜再度出手，鄧忠賢不敢怠慢，手一揚，一柄雪白長刀已經是赫然在手。
「能以神醒境的修為逼得我用出靈器，你是第一人！」
長刀在握，鄧忠賢整個人的氣勢都是完全變了，他眉目飛揚的一聲斷喝，整個天地都因這驚鴻一刀而變得暗淡下來，姜夜眼中，只剩下了那足以劈裂混沌的十丈刀芒。
「給我凝！」
生死關頭，姜夜一聲暴喝，雙目中的血紅之色退卻了不少，與此同時，體內流淌的諸多戰氣被姜夜以神念生生壓縮，盡數灌注到了手中的砸天棍上。
當刀棍相交，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轟隆隆！
一息過後，天空響徹起滾滾悶雷般的聲音，鄧忠賢只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從長棍上傳來，他引以為傲的刀芒僅僅是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是潰敗消散。
砰！
鄧忠賢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直接洞穿了數十丈的山壁，又折斷了十數根大樹後，才是狼狽落地，剛一起身，便是一口鮮血「哇」的吐出，面色蒼白如紙。
「你，你……這是什麼力量？」
鄧忠賢驚駭的看著傲立長空的姜夜，兀自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堂堂輪迴強者，竟是被一個神醒武者一招重傷，這若是傳出去，只怕會被當做天方夜譚。
姜夜體內同樣是氣血翻湧，極為難受，但他嘴角卻是流露出了滿意笑容，聞言淡淡道，「你可否聽說過一種叫做鬥氣的力量？」
「鬥氣？」鄧忠賢一怔，「那不是傳說之中的斗者大能所……嘶，你是說那剛猛至極的力量就是鬥氣？」
鄧忠賢醒悟過來，先是大驚，隨即又是搖頭道，「不可能，我知道你身懷戰氣不假，但任何一個斗者，都是在神秘的傳承之地誕生，你怎麼可能依靠自己凝結鬥氣？更何況，你若真的是斗者，那我絕不是你的對手，你又何須隱忍到現在？」
「我的確不是斗者，但並不意味著，我就無法凝結出鬥氣啊……」
姜夜喃喃著，說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也沒有打算繼續和鄧忠賢解釋下去，身形一動，長棍直指鄧忠賢。
有了這番領悟後，實力被不周山脈壓制了兩個層次的鄧忠賢，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對手，是時候結束戰鬥了。
轟！轟！……
一棍，已經使出了近乎五星武技的鄧忠賢，暴退百丈，氣息萎靡。
兩棍，等階不凡的長刀被挑飛，沒入了石壁之中，沒有了靈器遮擋的鄧忠賢，被砸天棍狠狠擊中，胸膛塌陷，身負重傷。
三輥，鄧忠賢靈台破裂，直接身隕！
直到死時，鄧忠賢兀自雙眸瞪大，眼神中透著一股死不瞑目的困惑，局面轉變的實在太快，姜夜的力量，就彷彿突兀的暴漲了十倍一般，讓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直接被轟殺至死。
「大羅天印威能赫赫，血染紅塵在殺意激發後同樣是無人可擋，然而與這用鬥氣所施展的棍技相比，卻何止是差了十倍百倍，鬥氣之威，只能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當一切結束，姜夜踩著鄧忠賢的屍體，臉上殘留著驚歎以及嚮往。
一路上經歷的大小戰鬥，讓姜夜一直在思考，直到在崖頂上，最後施展出戰氣的時候，一個念頭便在姜夜腦海中滋生。
鬥氣說穿了就是戰氣的凝結，尋常擁有戰脈的武者，想要自身凝結出鬥氣完全是癡心妄想，但姜夜不同。
他，可是足足有著接近二十條戰脈……
遠比常人龐大得多的戰氣總量，讓姜夜實現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並沒有真的成就斗者，剛剛所施展的鬥氣，完全是姜夜以千百倍的比例，硬生生壓縮了體內的無數戰氣所催化出的力量，雖然只有那麼小小一絲在體內流淌，卻直接是讓姜夜反敗為勝，化生境後期的鄧忠賢在他手中，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掌握了這等底牌，就算是面對著輪迴強者，我又有何懼？」
姜夜忍不住長嘯一聲，心中極為欣喜。
只不過他也明白，這等底牌同樣是藏的越深越好，畢竟，這傳出去的話太過於驚世駭俗，一旦施展出來，便要將敵人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