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38章 心境蛻變 文 / 鬍渣利劍

    「能進前一萬的只有三人，而能過千的，一個都沒有？」

    姜夜身軀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金不換。

    他雖然沒有踏足過驚雲內門，但從那冷姓女子的天賦也可以推測出一二，只怕內門之中涅境的武者也是不少，甚至姜夜懷疑，不乏在五十歲之前踏足陰陽境的妖孽，儘管這樣，都是無人進入前一千名嗎？

    「天下之大，有奇遇者數不勝數，有無盡罕見資源堆砌的更是數不勝數，更別提那八大古族，年輕一輩都有著種種傳說中的強者教導，他們豈能不強？」

    金不換冷笑一聲，繼續澆滅著姜夜的自信，猛然手一抖，一卷玉簡橫飛而出，「我這裡有潛龍榜單，便借姜兄弟一觀，姜兄弟自然知道我所說是否屬實！」

    「潛龍榜單每一年更新一次，但也唯有後五萬名變動較大，其餘位置最多僅有微調，這榜單雖是兩年前的，但應該沒有多少變化，姜兄弟可放心觀看。」

    姜夜接過玉簡，神念探入其中。

    「天機閣！」

    先是三個閃爍著黑金色的大字在識海之中飄過，隨即一幅巨大的卷軸在天地間鋪開，上面有著一個個金光閃閃的名字，每一個名字後面，都還附有一句簡單的介紹。

    姜夜目光先是轉到了榜單的最末尾。

    「第十萬名，姬周，三十一歲，修為化生境巔峰，身懷完全覺醒之菩提武脈，大衍歷九七九九年以一己之力屠滅五州巡天幫，幫內有至少兩名混元強者，實力評估一千點，故而登榜。」

    姜夜目光一掃而過，臉色不由得一僵。

    這姬周不過化生境，卻能獨自滅殺兩名混元強者，實力只能堪稱恐怖，至少驚雲道宮外門無一人可以做到，這樣的實力，竟然只能排在末尾？

    姜夜目光再轉，直接越過了五千人，凝在了那排名第九萬五千的武者身上。

    「第九萬五千名，吳謙秋，三十九歲，修為混元境初期，武脈不詳，河沿鎮遭遇十名混元武者圍剿，傷六人殺四人突圍而去，實力評估一千八百點，故而登榜。「

    「又一個變態……」

    姜夜嘴角一抽，鬥氣覺醒之前的他，也未必能比這吳謙秋做得好。

    「第八萬名，何益，身份隱去，三十二歲，修為混元境巔峰，實力評估兩千三百一十九點，故而登榜。」

    「第五萬名，林至和，彩雲道宮內門精英弟子，二十九歲，修為涅境初期，實力評估三千二百點，故而登榜。」

    「第三萬名，蒲天虹，蘄州蒲家年輕一輩第一人，二十八歲，修為涅境中期，實力評估三千九百點，故而登榜。」

    「……」

    姜夜越看越是沉默，越往前的名字不僅僅修為強的離譜，年齡也大多比後面的人年輕，此消彼長，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當看到第一萬名的修為已經是突破了涅境巔峰，進入了陰陽境的時候，姜夜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排名前一萬的人，修為全部都在陰陽境以上？

    「若是照我現在的實力，莫說前一萬，想要進前五萬都有些懸。」

    自進入王朝以來，姜夜第一次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能越階戰鬥，但這榜單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他有著驚天底牌，這些人的底牌也不會差。這也就意味著，他混元境的實力，在這榜單上，最多能算做混元巔峰，排名也就在五萬名以後。

    默然半晌，姜夜深吸一口氣，目光進入了前一萬名。

    瞬忽間，姜夜瞳孔一縮，因為一個名字突兀間出現，扯動了他的視線。

    「第六千九百三十二名，蘇嫣然，疑為巫族天狐一脈聖女，修為陰陽境初期，其餘不詳，實力評估為五千六百點，故而登榜。」

    「蘇嫣然……」

    姜夜怔怔的盯著那個名字，兩年前，應當正好是兩人分別以後，這天機閣當真如此厲害，連一個剛剛出現的人，都能找到嗎？

    姜夜心中一動，視線驟然後移，快速掠過那一個個名字，良久，眼中露出了奇怪神色，此番仔細查找之下，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不斷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莫妍、李天南、陳蘇兒等人竟然盡皆在榜。

    其中以陳蘇兒最高，她畢竟早已覺醒丹師，竟然排到了兩萬名左右，而且只是短短數年的時間，她的修為已經踏入了涅，比之現在的姜夜還高出不少。

    「能進入四大道宮，果然是不一樣啊……」

    姜夜替陳蘇兒高興，卻又有些苦澀，心情複雜無比。

    「對了，令兒……」

    姜夜驟然想起了什麼，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視線往前方挪去，他要找到顏令的名字，而他也無比相信，顏令的名字一定會出現在這榜單上，並且一定不會低。

    終於，當姜夜目光停下的時候，嘴角那苦澀，不可避免的擴大開來，他怔怔看著那自己魂牽夢縈多年的名字，一時間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第五百六十九名，顏令，天生剔透道心，二十歲，無涯道宮隱世道尊關門弟子，修為不詳，經歷不詳，實力評估八千點，故而登榜。」

    「五百六十九！」

    這個數字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姜夜的心頭。

    當年天星一別，兩人漸行漸遠，後來姜夜得戰天圖，修為突飛猛進，自以為兩人的差距應該是在逐漸縮小。然而此刻，姜夜才是明白，以前自己看不到差距，原來是因為站得太低，而並不是兩人的差距不大。

    現在，這毫無遮掩擺在兩人之間的距離，遙遠到令姜夜絕望。

    金不換一直靜靜觀察著姜夜的神色，短短時間內，姜夜神色的變幻，只能用眼花繚亂來形容。直到此刻，那神色驟然間黯淡了下去。

    金不換不由得皺眉，他不知道姜夜看到了什麼，卻能明顯感覺到，姜夜的心境進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狀態。

    如果他走不出這道坎，也許神魂修為將就此止步，不要小覷心魔的力量，無數強者都曾言說，在修道路上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

    「難道我金不換，終究是看走眼了嗎？」

    時間不斷的流逝，從日出到日落，整整一天，姜夜都是那失魂落魄的模樣，而金不換也終究是失望的搖頭。

    正欲轉身離去的時候，金不換猛然輕「咦」了一聲，因為姜夜的目光，在瞬間出現了一絲波動。那波動好似微弱跳動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起來。

    「他又看到了什麼？」

    金不換停下了腳步，緊緊盯著姜夜。

    靈台內，姜夜也知道自己的心志正在削減，可惜他卻無能為力，幾乎是放棄的時候，姜夜目光下意識瞟向了榜單的最前方。

    然後，他看到了另外一個名字。

    「第七十九名，蕭十七，王朝八大古族蕭族嫡系傳人，修為不明，行蹤飄忽，極有野心，同族弟子大多敬畏，實力評估一萬一百點，故而登榜。」

    「蕭十七，蕭十七……」

    姜夜死死盯著那個名字，一幅畫面不由從記憶中跳動出來。

    「離顏令遠一點，別再回天星城，否則你知道後果如何。」

    「我並不喜歡顏令，我只是需要一個女人來傳宗接代，而顏令很合適。」

    「姜夜，你還不明白嗎？我比你強，強的太多，你的生死只不過在我一念之間。」

    「就算你突破了神醒，在我蕭十七眼中，依舊只不過是一螻蟻，哈哈……」

    張狂笑聲兀自迴盪在姜夜腦海之中，姜夜渙散的瞳孔重新凝聚，當日雪山下少年堅定立下的誓言再度回到心頭。

    與心愛女人的差距會讓他失落，但與宿命仇敵的恩怨，卻能讓他煥發鬥志！

    「潛龍榜前一百又如何，王朝八大古族又如何，我姜夜，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還有何懼？」

    靈台瞬間清明的姜夜，一聲長嘯，直震得方圓數十丈的泥土簌簌發抖。

    「恭喜姜兄！」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金不換也能夠看出姜夜在這一天一夜內經歷了一次心境的蛻變，沒有白費自己一番苦心，不由拱手笑道。

    「多謝！」

    姜夜面色肅然的沖金不換鞠了一躬，這聲謝謝卻是發自心底，若沒有金不換及時出現，讓自己看清了自己，恐怕他根本難以察覺早就在心中滋生的魔怔，最終只會走上歧途。

    「姜兄不必多禮，我如此做也是為了自己，也許姜兄能幫我實現夙願也未嘗不可。」

    金不換笑了笑道。

    「若有用到姜某之處，金兄儘管開口。」

    「姜兄如今要做的，便是努力修煉，待實力提升，一切都會隨之而來。」金不換擺手道，「另外，關於姜兄所說治理外院之事，我倒認為這並非是麻煩，反而是姜兄的一個契機。」

    「什麼契機？」

    「你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潛龍榜上的天才，大多有著出身來歷，換言之，他們都有著底蘊根基。而這，卻恰好是姜兄所欠缺的！」

    金不換正色道。

    「願聞其詳！」

    到了此時，姜夜早已擺正了心態，當下作出了洗耳恭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