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0章 雞飛狗跳 文 / 鬍渣利劍
「執法院?」
莫說金不換,便是那七個弟子也是被姜夜唬的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覷。
驚雲道宮並沒有如同凌陽武院那般設立執法堂,平日裡若有弟子觸犯門規,都由院內尊者自行處置,因此這些人才是有些愣怔,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個執法院。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也有一個長髮青年皺眉苦思,猛然靈光一閃,終於有人想起在哪裡見過這三個字了。
「今早貼在門口那公告,不就是什麼執法院嗎?」
「我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沒想到竟然真的有蠢貨跑去加入了執法院。」
眾人看看身穿陌生制服的金不換和姜夜,不由嗤笑道。
「識相的就快點把錢還給我們,再跪下認個錯,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自認被耍了的幾人團團圍住了姜夜,紛紛召出了自己馴養的兇惡蠻獸,惡狠狠的盯著姜夜兩人。
蠻獸一出,動靜極大,頓時驚動了不少附近的弟子,紛紛圍攏過來看起了熱鬧。
姜夜正是希望人越多越好,因此一直沒有出聲,直到周圍已經聚攏了不少人,他才是猛然抬起頭,高喝道,「你們七人聚眾賭錢,我魯遲以執法院首席弟子身份,沒收你等賭資,再罰大衍幣五百,以儆傚尤!」
「哈哈……這人瘋了吧?」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相視大笑起來,卻是沒有人把姜夜的話當做一回事。
卡嚓!
「吼!」
獸吼夾雜著骨骼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滲人至極,令得周圍的笑聲戛然而止。
距離姜夜最近的矮小青年慘叫著倒了下來,他的手腕被姜夜踩在腳底,那骨骼碎裂的聲音便是從那裡發出,至於這青年飼養的四階蠻虎,也是被姜夜的另外一隻手牢牢按住了天靈蓋,不斷的扭動著軀體,卻是動彈不了絲毫,只能發出一聲聲低啞的獸吼。
卡卡!
姜夜的腳腕再度一用力,骨骼摩擦的聲音連綿不絕,雪上加霜之下,青年早已痛苦的面孔扭曲,雙眼凸起,甚至連慘叫都沒有力氣。
「陳丹青神醒四重的修為,那蠻虎也相當於神醒五重天的強者,竟然被一招制服?」
眾人看著這殘忍場景,毛骨悚然之餘,也是有些驚駭。
「你們可願認罰?」
姜夜卻是面不改色,漠然的看向了另外六人。
一片沉默,這六人雖然不敢再出聲譏諷,卻也不甘心就這般莫名其妙的受罰。
卡嚓!
一模一樣的骨裂聲響,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又是一個青年被姜夜死死踩在了腳下,只不過他斷的卻是腿骨,巨大的痛楚讓他沒有任何動靜便是直接昏了過去。
「交,我們交!」
見姜夜眼神再轉,剩下五人不由身軀一抖,連忙出聲道,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似這般傷筋動骨,代價可是遠比出一些大衍幣沉重,他們終於是認清了局勢。
東拼西湊之下,五人好不容易才是湊齊了五百大衍幣,姜夜接過那一袋沉甸甸的的錢幣,掂量了一下,臉上恢復了和煦的笑容,「念在爾等初犯,便不再多罰了,以後可要牢記道宮門規,卻不可再做這種事了。」
「我們走!」
姜夜招呼了一聲嘴巴尚未合攏的金不換,向著人群外走去,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退避,讓開路來。
「喏,昨天建庭院的錢,這不就回來一半了。」
一直走到了無人處,姜夜才是將手中的錢袋向金不換一拋,笑道。
「姜夜,這不太好吧?」
金不換兀自有些如置夢中,半晌,才是猶豫著問道。
「金兄,你是不是認為,我這是打著執法院的旗號,在為自己謀利?」
姜夜腳步一停,轉身看向金不換。
金不換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卻分明表露,他就是這個意思。
「執法院初建,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它變成外院弟子人人嚮往的地方,光靠一個執法的威風名頭是不夠的,唯有讓他們看到加入執法院的實際好處。若是沒有錢拿,誰願意去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
姜夜微微一笑,反問道。
「實際的好處便是罰款?」
金不換並不笨,很快便明白了姜夜此舉的用意,當下有些羞愧的道,「抱歉,姜兄,是我誤會你了。」
「咳。」就在金不換暗暗自責的時候,姜夜又是驀然輕咳一聲道,「當然,這也可以順便充實一下執法院的庫房。」
「……」
在姜夜和金不換走後,一片死寂的樹林內終於是喧嘩了起來,那幾個並未受傷的青年,臉色陰沉。
「他這分明就是強搶,我們去找尊者討回公道!」
「對,什麼執法院,聽都沒聽說過,唯有掌院才有權力處罰我們!」
一群人怒罵著姜夜,紛紛湧向了御獸院的深處,去找掌院告狀。
也有那麼少數心思靈敏,一直冷眼旁觀的人,面露沉思之色。他們卻是想起了早上看到的告示,如果這執法院真的只是一個玩笑,那魯遲怎麼可能這麼囂張?如果真的存在,而自己又能加入其中的話……一想到姜夜剛才幾乎是巧取豪奪般的帶走了五百大衍幣,他們的心臟便是止不住「砰砰」的跳動起來。
接下來的一天,整個外門八院,都是陷入了躁動之中。
兩個自稱是執法院的弟子,掀起了一股席捲八院的風暴。
道心院,一對正在偷情的男女,幾乎是光著身子被揪到了院門口,顏面盡失,還被罰了兩百大衍幣。
武鬥院,有三名弟子正在圍毆一個寒門弟子,統統被打斷了手,共計被罰了七百大衍幣。
寒梅院,十餘名衣冠不整的女弟子被罰了五十到一百大衍幣不等,一有違抗,便是被封住了靈台,以繩索掛到院門口示眾,據說當時有數百路過的弟子圍觀。
……
整整一天,外門八院都是雞飛狗跳,八院掌院的門檻早已被踏破,盡皆是哭訴的弟子跪倒在門外。
可惜八人早在兩天前便接到了尤天賜的命令,根本就無法插手此事。
三天過後,三萬弟子對於新建的執法院已經是人盡皆知,而且也是發現,掌院們根本就不管此事,竟是集體沉默,放任那魯遲在八院之中往來,偏偏這人修為又強得離譜,偶有反抗的,下場都淒涼無比。
漸漸的,連那些平素裡只在驚雲內山修煉的弟子也被驚動,開始打探這執法院究竟是什麼地方。
「聽說了嗎,賀師兄加入了執法院!」
「什麼?他竟敢加入那裡,不怕引起公憤嗎?」
「嘿嘿,公憤個屁!你沒看到那一天,足足有著四五十個弟子去找魯遲報仇,全都被打腫了臉,還奪了納芥嗎?我真懷疑這魯遲是不是內門跑出來的怪物。」說話的弟子復又有艷羨的道,「我都想加入執法院了,威風又有錢拿,去哪裡找這種好事?而且加入執法院,連掌院都動不了你了!」
傳言四起,當聽到有人背棄了自己的分院,去加入執法院的時候,眾人先是憤然,但在冷靜之後,卻又是心癢癢起來。
驚雲山下不知不覺中變得熱鬧起來,最初始眾人還是偷偷摸摸的過來,到了後來,已經是變作了明目張膽。
……
內門清幽小院,寧和玉聽著尤天賜的匯報,手中棋子一抖,整個棋盤頓時全部凌亂。
「你說,他至少打傷了四五百人,還掠奪了近萬大衍幣?」
寧和玉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完全變樣的棋盤,問道。
「正是。」尤天賜也有些苦笑,「這小子的手段著實有些喪心病狂,你都不知道這幾天八院的掌院找了我多少次,他們恐怕都已經對姜夜很不滿了,若我再不出面打壓一下姜夜的話,只怕他們未必會繼續靜觀其變。」
「其實這幾日我思索了一下,驚雲道宮變成今日模樣,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不是我一直優柔寡斷,放任不管,外門也不至於如此烏煙瘴氣。」寧和玉輕歎一聲道,「這小子雖然是在藉機建立自己的勢力雛形,但也不可否認,這樣的確有著整肅外門之效,所以……便由他去吧。」
「那顧天啟他們那邊……」
「既然是他自己惹的麻煩,當然也由他自己解決。」
寧和玉擺了擺手,淡淡道。
「明白。」
「對了,說起來,他是用什麼考核那些加入執法院的弟子?」
寧和玉丟下手中的棋子,頗有些好奇的道。
「和他打一架。」
尤天賜的神情略微有些古怪。
「打一架?」
寧和玉聽得滿頭霧水,「這有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但你別說,被他看中的弟子,還都有些不凡之處,而且很多,都是以前沒什麼名聲的人物。」
尤天賜忍不住驚歎道。
「這小子的確有些特殊,當日面對著我都能侃侃而談,即便是說謊也面不改色,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說不定中興道宮的契機,還真要落在他身上了。」
寧和玉淡淡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