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3章 混元後期 文 / 鬍渣利劍
「幽冥刺！」
長戟在半空一定，自顧天啟身上，猛然湧出了一股幽黑之氣，盡數灌入了那長矛之中。
「幽冥武脈！」
驚呼聲此起彼伏，這與天地靈氣截然不同的波動，讓得不少人都認出了顧天啟體內的武脈。
特殊武脈在覺醒之後便是能為武者所用，但要像顧天啟這般，將之融合進武技之中，最大限度的發揮其威力卻是極難，需要和體內的武脈有著極高的契合度，一般也只有像顧天啟這般，經歷了無數歲月的磨合修煉，才是有著可能。
這也是姜夜第一次面對融合了武脈之力的武技，當下面色更顯凝重。
「去！」
顧天啟一聲大喝，森冷長戟詭異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正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姜夜的眼前突然撕裂開一個黑洞，而那長戟也是從其中暴掠而出，直指姜夜的咽喉。
姜夜體內的鬥氣剛剛調集到一半，措手不及之下，只得堪堪一個側身。
噗嗤！
長戟自姜夜的左肩洞穿而過，留下一個碩大的血洞。
「死！」
顧天啟單手一引，長戟自半空折回，再度向著姜夜刺下。
「魯遲，死定了！」
眾人盡皆屏息，心中浮現了一招明悟，這幽冥刺穿透空間的手段，根本防無可防，除非以蠻力硬破。
但若拚力量，姜夜混元境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拚得過顧天啟？
「給我破！」
危急關頭，姜夜在心中一聲怒吼，那一直躊躇不前的鬥氣終於是狠狠擊破了第二十六條戰脈的壁壘，整條戰脈霍然貫通。
嘩！
姜夜靈台內的斗星詭異的一收一放，體積驀然漲大了一圈，更加精純的鬥氣自其中洶湧而出，瞬間充斥了姜夜全身。肉眼可見之下，連那肩膀上的血洞都是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癒合。
混元境後期！
突破的快感讓得姜夜忍不住長嘯一聲，體內力量何止暴漲了三成。
雖然還未踏入涅，但此刻突破，便意味著，他和顧天啟之間的差距降到了最低，當可一戰！
「這……」
人群一片嘩然，感受著姜夜身上強悍了太多的氣勢，眾人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混元境後期，看來外門首席弟子之位，他是實至名歸了。」
烏紅綾美眸流轉，輕輕一歎道，他們四人之中，最強的霍天峰也不過混元中期，看來就算是顧天啟等人不出現，他們也不會是姜夜的對手。
「那又如何？他馬上就得死，到時候我依舊是外門第一！」
霍天峰冷哼道，嫉恨之下，已經是有些口不擇言，那酸溜溜的語氣讓得身邊的羅鄴等人都是皺眉，這霍天峰的心胸未免也太過狹窄。
霍天峰也察覺到了幾人鄙夷的目光，但他卻是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盯著擂台上的兩人，他要親眼看著那魯遲被撕成碎片。
借助著突破所生的新力，姜夜跳躍到了半空中，與顧天啟遠遠拉開了距離。
「你就算突破，還是要死！」
心頭那莫名的不安越加濃烈，顧天啟暴喝一聲，瘋狂的催發著體內的幽冥武脈，長戟已經完全被黑霧所覆蓋，只有隱隱的寒芒閃爍。
「鬥技，斷海！」
姜夜看著暴沖而來的顧天啟，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雙手上七條戰脈的鬥氣盡數沸騰起來。
二十六！
除非是斗者，否則沒有人明白擁有二十六條戰脈究竟意味著什麼。
一直以來，姜夜都沒有嘗試過催動全部戰脈，並非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敢！
鬥氣本性狂暴，對肉體的要求極高，一旦全部躁動起來，姜夜的經脈肺腑根本就承受不住。這個隱患從一開始修煉戰氣的時候，姜夜便已經有所察覺，直到他真的成就斗者，又獲得了楚南江的修煉記憶，他才是真正明白，戰脈的最大弊端。
每一次他催動鬥氣，無論勝敗，最後體內都會留下一定的傷勢。
所幸姜夜一直持續服用著種種藥草，那些潛伏在體內的藥力，每時每刻都在修復著這些從外面看不見的傷勢。
成就斗者以後，就算是和那巫族蘇年的爭鬥，姜夜也就只動用過五條戰脈的力量罷了。
試想，尋常斗者，就算身懷兩三條戰脈，都能在同階武者之中無敵，姜夜足足有著數十條，怎麼會才這點能耐？
可惜，以人的凡俗之軀，想要承受所有戰脈的力量終歸不太現實，若不是姜夜基礎極為紮實，只怕連調動五條戰脈都做不到。
二十六條戰脈只是姜夜的潛力，卻並非是他的真正實力。
此刻借助突破之力，肉體堅韌度再上了一分，姜夜才是第一次嘗試，調動七條戰脈！
噗！噗！
姜夜雙臂上爆起一團團細小的血霧，卻是那狂暴起來的鬥氣，將經脈撐出了一些裂縫。
開弓沒有回頭路，姜夜察覺到雙手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不敢再遲疑，一個俯身，迎上了沖天而起的顧天啟。
姜夜雙手懷抱，隱約間有著怒嘯的大海虛影，朝著顧天啟翻騰撲下。
轟！
長戟與姜夜手掌只是剛一接觸，半空中便是發出了雷霆般的炸響，無數靈氣瀰漫而出，將漫天殘雲席捲一空，那威勢更是駭得不少弟子齊齊退了一步。
「這是……」
隨著姜夜手中的力量盡數傾瀉到了長戟之上，顧天啟臉色不由得大變。
上一次交手他便感覺到姜夜隱藏了什麼，直到此刻，無比清晰的感受著這股力量，顧天啟才終於知道了他是什麼。
「你明明是陣圖院弟子，怎麼會有……」
顧天啟驚怒交加的聲音，只是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一股蘊含著驚天破壞力的力量，順著長戟以蠻橫姿態衝進了他的體內，瞬間吞噬了他的靈台。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風止雲歇。
當！
長戟落地，將擂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與之一同墜落的，還有已經失去了氣息的顧天啟。
死一般的寂靜。
「顧掌院……死了？」
良久，有人嚥了一口口水，不可置信的開口道，聲音極輕，好像這是一個夢，若聲音大一些便會驚醒一般。
「是真的，魯遲殺了顧掌院！」
「天吶，他是怎麼做到的……」
有人先開了口，眾人頓時醒過神來，臉上竟是震撼之色。
越一個小境界殺人，大部分武者都見過，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但似姜夜這般，跨越了一個大境界，以混元境後期擊殺了涅境中期的武者，卻是太過罕見。想來想去，怕是只有潛龍榜上的那些妖孽才可以做到。
「你，你……」
最為駭然的當屬剩下的五個掌院了，他們盯著顧天啟的屍體，背脊上早已被冷汗浸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若自己剛剛上台，是否此刻躺在那裡的，便是自己？
「大膽狂徒，竟敢以下犯上，殺害掌院，給我拿下！」
王禾一指魯遲，怒斥的同時，也是對著身後的一眾尊者揮手。
只是半晌，都無人敢上前。
見王禾看來，那些尊者都是作出了抬頭看天狀，連顧天啟都死在姜夜手上，他們哪裡敢上前？
「你們……」
王禾氣得七竅生煙，但他自己也是不敢去捉拿姜夜，一時間場面僵硬無比。
「以往我以為，你們對外院放任不管，只是因為有心無力，但此刻看到這一幕，我才是明白，你們的心，早已被紅塵所腐蝕，變得骯髒無比。」
天空中驀然響起一聲低歎，隨著這歎息，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在了執法院的上空。
「道尊？」
王禾等人先是一怔，待看清來人的長相後，俱都是大驚，連忙跪伏行禮。
「參見道尊大人！」
外門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只聽過寧和玉的名字，卻沒有見過真人，此刻見王禾等人的姿態，他們都是反應了過來，連忙行禮。
「起來吧。」
寧和玉淡淡揮手，一股柔和氣勁拂過地面，將所有人的身形都輕輕托起。
他看了一眼兀自站立在擂台上的姜夜，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顧天啟，漠然道，「顧天啟先起了殺心，隨後才被人所殺，只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責任並不在魯遲身上。」
寧和玉講話，四下自然是一片寂靜，只是此刻聽到寧和玉明顯是站在姜夜一邊，眾人心中究竟是何等滋味，就不好說了。
「另外，魯遲乃是本尊欽點的外門首席弟子，成立執法院也有我的授意。既然名為執法，當有監管八院之權，從今往後，任何人都不得再藉機針對執法院，王禾，你等可聽清楚了？」
寧和玉將目光看向了地上跪伏的數十個外院尊者，問道。
「謹遵道尊之令！」
王禾等人哪裡敢說一個不字，連忙俯首道。
「好自為之吧，莫以為當了掌院，就真的高枕無憂了，五年後，若外院風氣沒有扭轉，我不僅要追究執法院的責任，也要唯你們是問！」
寧和玉又是冷哼了一句，這才一擺手，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怎麼會，這個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得道尊看重……」
遠處，霍天峰面色慘然，盯著那傲立擂台上的瘦削身影，心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到了此時，他已經生不出任何和姜夜為敵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