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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何家之難 文 / 鬍渣利劍

    何府西北角的一處小院之中,姜夜正盤膝坐於假山之上,琢磨著剛剛自戰天九圖第三圖行天圖中得來的功法。

    「這部行天訣的晦澀程度,比之驚天訣何止複雜了數倍,一路走走停停參悟了近一月,卻是只能算剛剛入門。」

    所謂的功法,無非就是經脈的運轉路線。之前姜夜只有一顆斗星,體內經脈也只能形成一個循環,而如今三十條戰脈,卻是兵分兩路環繞著兩顆斗星,一心二用還要保證不能出錯,難度無疑就大了許多。

    至少現在姜夜打坐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往往要耗費上大半夜才能完成一次循環,修煉起來的進度可謂極慢。

    若是以戰聚氣,自然會快上許多,可若是姜夜不把功法的運行形成本能,在戰鬥之中修煉也只會讓得戰氣紊亂,甚至走火入魔。

    當朝陽升起,姜夜也是睜開了眼睛,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都已經五天了,我怎麼感覺我被軟禁了?」

    站起身來,感受了一下門外守衛著的武者,姜夜不禁苦笑道。

    從何雄山口中得知何悅情受了重傷,姜夜也唯有留在何家等待,可惜過了五天都渺無音信,而且姜夜的行走也受到了限制,只能在極其狹窄的範圍內活動。看來雖然何家對他沒有惡意,但恐怕也是並不信任他,門口日夜都有著人監視。

    所幸這五天下來姜夜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已經瞭解了何家目前的戰事,這些情報都是秦十三溜出去打探的,以他潛行的本事,根本就無人能夠發現。

    與何家正在交戰的勢力,名為煙雨樓,同屬於血城的大勢力之一。

    本來勢力與勢力之間交戰是常有的事,也不用封閉家門,如此戒嚴,但這一次,卻是有些不同。只因煙雨門發動的是生死戰,唯有以一家勢力滅亡才算結束。

    在血城各大勢力排行之中,煙雨門排到第四,僅遜色於名震血城的三大勢力,而何家卻是只能排到第九,雙方間的實力有著不小的差距,何家自然是如臨大敵,完全擺出了龜縮的狀態。

    來回走動了幾次,姜夜感覺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由得走到了門前。

    「姜公子,如今何家處於戒嚴,不方便讓你到處走動,還望見諒。」

    「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小人去為姜公子準備。」

    門口的兩個守衛攔住了姜夜,皮笑肉不笑的道。

    「敢問你們大小姐醒了嗎?」

    姜夜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問道。

    「這個,小人也不清楚。」

    那兩人對視一眼,搖頭道。

    「那能否通報貴家主一聲,我想見他?」

    「家主日理萬機,事務繁忙,只怕沒空和姜公子見面。」

    右邊的護衛淡淡道,眼神中頗有些不屑的意味。

    「那你們幫我帶一句話總可以吧?」

    姜夜無奈的道。

    「姜公子請說。」

    「煩請你們告訴貴家主,何家的危機或許我能幫他化解。」

    姜夜正色道。

    那兩人聞言都是一呆,隨即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了姜夜。

    「姜公子放心,我們會把話帶到的。」

    左邊的護衛強忍住笑意,拱手道。

    「那便有勞了。」

    姜夜點點頭,轉身回了小院。

    「他以為他是誰,秦嵐嗎?好大的口氣,張口便要幫我們何家解難,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若不是九公子交待要以禮待之,我早就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哼!」

    看著姜夜進門後,兩人不由低聲議論道。

    站在門背後的姜夜神念展開,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他倒不是不會和兩人一般見識,只是聽兩人話中之意,顯然是不會幫自己帶話了。

    沉吟了一下,姜夜終究是不可能在這裡乾等下去,自語道,「看來想要見到師母,只有靠自己了。」

    一邊說著,貼牆而戰的姜夜,身形也是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只能從那暗色的牆壁上,看到一道極淡的痕跡在快速移動,眨眼便出了小院。

    守住門口的兩個武者毫無察覺,兀自在低聲聊天,秦十三也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內,彷彿一尊木雕,對姜夜的離去沒有任何反應。

    姜夜悄無聲息的掠進了內院,來到了一處視野極好的屋頂處靜靜觀察,瞬間姜夜便是鎖定了一處閣樓。只因那閣樓雖然是守衛森嚴,但在門外徘徊的武者卻是動作極輕,也沒有任何的交談,似乎生怕發出吵鬧的聲響。

    而唯有病人,需要靜養。

    那守衛的首領也是一個大陰陽境的強者,姜夜動作更加小心起來,所幸有著呼延灼的相助,那強者也無法發現他。

    摸到閣樓附近,姜夜趁著守衛位置交替的一個間隙,手掌一揮,隔空打開窗戶,同時身形極快的溜了進去。整個動作極其流暢,在眾人的感知之中,只像是起了一陣微風。

    快步走上閣樓的二層,在那正中的素雅大床上,果然是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這女子雖然臉色黯淡,但卻是標準的瓜子臉,長相極美,在那唇角處還有著一顆美人痣,更是為其平添了幾分風情。

    姜夜拿出蘇荷給他的畫像對照了一番,幾乎是毫無偏差,不由概歎,該是怎樣的深情,才能時隔十年百年,都清晰記得對方的一顰一笑。

    「呼延,查看一下她的傷勢。」

    慎重起見,姜夜直接讓呼延灼出手。

    呼延灼發出神念,在何悅情體內探查了一番,開口道,「身上沒有明顯傷口,應當是被暗器所傷,此外她體內還有一種極其隱秘的毒素,看上去就和正常的血清無疑,極難發現,那才是導致她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

    「哦,可有辦法驅除毒素?」

    姜夜連忙問道。

    「不難,何家之所以束手無策,只是因為沒發現這毒素罷了。你那裡還有一株雲裳草吧?拿出來。」

    姜夜點點頭,自納芥中找出了雲裳草,這株藥草等階倒是一般,只是四階的程度,但卻是生在崖頂雲間,極難採摘。不過為了救火何悅情,姜夜自然不在意這點損失。

    當下姜夜按照呼延灼的指點,捏碎了雲裳草,將它的汁液滴在了何悅情的四肢關節處,又聚攏了一些靈氣到何悅情的唇齒之間,這才退到了一邊,靜靜等著藥力化開。

    約莫一炷香時間後,雲裳草的汁液完全滲透進了何悅情體內,她原本沉寂的氣息開始有了波動。

    又過了半個時辰,何悅情緩緩睜開了雙眸,一眼便是看到了守候在床邊的姜夜。

    「謝謝你,只是你是誰?是父親請來的丹師嗎?」

    何悅情坐起身來,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對姜夜笑道。

    她雖然昏迷,但是對外界也有著感知,知道是姜夜救了他。

    吱呀!

    姜夜正欲說什麼,房門卻是突然被推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周兄,這邊請,小女已經昏迷許久,還望周兄解救……嗯?」

    何雄山一邊帶路,一邊和後面胸口有著爐鼎圖案的中年人說著什麼,卻是猛然一抬頭看到了屋內的景象,不由得愣住了。

    「悅情,你醒了?」

    何雄山一眼看到坐起身來的何悅情,不由得大喜過望,急忙走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處閣樓是禁地,就算你是我何家的客人,也不能亂闖,來人……」

    何雄山也是同時看到了姜夜,不由得臉色一沉,怒道。

    「父親,是他救了我。」

    何悅情連忙出聲道。

    「什麼?」

    何雄山一驚,他本來也不笨,此時看看姜夜,又看看何悅情,頓時明白了什麼,當下讓衝進來的護衛退下,又好言辭謝了那周姓的丹師,關好房門,這才重新走回屋內。

    「我很感謝小友出手救了何悅情,只是我們還是開誠佈公吧,你來我何家究竟為何?你和我女兒又有什麼牽扯?若是你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休怪我逐你出門。」

    何雄山緊緊盯著姜夜,沉聲道。

    「父親……」

    何悅情秀眉一皺,但話未說完便是被何雄山制止了,當下也只得臉帶歉意的看向姜夜。

    「也罷,到了此時,我若再瞞何家主也沒有必要了。」姜夜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我是蘇荷的弟子。」

    「蘇荷?哪個蘇荷?」

    何雄山咀嚼著這個名字,卻是一時想不起來,但不經意間回頭,卻是看到自己的女兒身軀大震,俏臉變色,頓時反應了過來。

    「你說那個到處遊蕩的窮小子?」何雄山不可置信的道,「他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弟子?」

    「我在凌陽武院學藝,便是拜在蘇師座下,是他的親傳弟子之一。」

    姜夜道。

    「沒想到這窮小子竟然也能成為武院導師,可惜,窩在一域當中,還是沒有什麼出息……」

    何雄山不屑的道,心中頓時明白,姜夜怕是蘇荷弟子當中的一個異數,修為才會如此高強。「父親!」何悅情閉起泛著淚花的雙眼,打斷了何雄山的話,輕聲道,「莫非經歷了煙雨門之事,如今,你還是要繼續干涉我的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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