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三十七章 終於相見 文 / 鬍渣利劍
第三百三十七章終於相見
原本商定只進行一天的開山大典，足足進行了三天三夜。
不僅是當日來的勢力遠超了姜夜的預計，後續還有不少戾州各地的勢力，得到了風聲，馬不停蹄的趕來祝賀。姜夜也唯有來者不拒，山門大開，這三天的時間，幾乎是喝空了血城的所有酒水，一時間被傳為佳話。
三天時間過去，喧鬧漸漸平息，眾人開始告辭離去。
好一番迎來送往之後，還留在夜門之內的勢力出去金刀何家之外，便是只有八大古族的葉家。
其他自帝都來的一流勢力紛紛告辭離去，葉家依舊留在這裡，姜夜也毫不意外，他們如此突兀的來，又送上重禮，若是沒有任何解釋的話，那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燈火通明的大廳之內，何雄山等人知趣的告辭，秦十三、柳昊天、高庾和范東離等四人則是守候在門外，廳堂之中便只有姜夜以及葉問道等四人。
「葉前輩，晚輩無比感激此次葉家前來道賀，甚至可以說已經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但晚輩心中還是有著諸多疑問，不知道能否請葉前輩解惑？」
姜夜斟酌了一下說辭道。
「說實話，雖然本尊也極其欣賞你，但光是你，也不足以讓我來到戾州親自送禮。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該解答這個疑問的人，卻不是我，實際上本尊也有一肚子疑惑呢。」
葉問道早料到姜夜要說什麼，當下微微一笑道。
「可既然葉前輩無法回答我，為何還停留到此刻？」
姜夜疑惑道。
葉問道突然站了起來，他身後的三人也是跟著起立，葉問道深深看了一眼姜夜，道，「小子，雖然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你也要更努力一些才行啊，拚死一戰，至少不會有遺憾。」
這一番話直說的姜夜滿頭霧水，可惜不等姜夜發問，葉問道已經是帶著那三個葉家的人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前輩，前輩……」
姜夜快步跟上，不斷呼喚，但葉問道卻是根本沒有理會他，逕直走出了大廳。
「他到底在說什麼？」
姜夜站在空曠的大廳之內，皺眉自語道。
「葉叔是知道我們的事情的，他人很好，所以我經常找他聊天。」
就在姜夜苦思的時候，一個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動聽聲音驀然在姜夜背後輕輕響起，不知為何，那天籟般的聲音竟也有一絲顫抖。
彷彿晴天一個霹靂，讓得姜夜身軀大震，表情也是僵硬了下來。
這聲音，這聲音……
怎麼可能……
「夜哥哥，你難道就不轉頭看一眼，這是不是夢嗎？」
背後的少女見姜夜呆立原地，不由得掩嘴笑道，那笑聲聽在姜夜耳中，就彷彿亙古以來最美妙的音符，瞬間讓他忘記了今夕何處。
很多年前，在天星城百花開得最燦爛的某個地方，也有個少女喜歡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就是這種週而復始的驚喜，卻能讓姜夜每次都覺得，他便是那古老城池裡，最幸福的人。
姜夜緩緩的轉過身來，動作之輕，似乎是生怕自己把自己驚醒。
在明亮的燈火之下，正有一個少女靜靜的站著，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少女一身天青色的樸素長裙，頭髮隨意的披散下來，只用一根同樣為天青色的髮帶略微束縛，姜夜看到這顏色，便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只因這顏色，正是姜夜最喜歡的顏色，彷彿青草碧空，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還在穿這種顏色的衣裙。
少女並不是如何好看，雖然也是明眸皓齒，但若光論五官，比起蘇嫣然、莫妍這等級數的還是差了一些，但在她那清秀的眉目間，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彷彿春秋裡的陽光，彷彿深冬裡的冰雪，只要一注視著她，你便能想到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事物。
這種氣質獨屬於顏令，沒有人能忽視。
當年天星城，顏令還是一個小丫頭的時候，姜夜就曾見過無數人因為盯著顏令看的太久而撞到牆壁石柱。
如今的令兒，再也不是兩人離別之時，那個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她長高了一些，俏臉上的青澀也已經隱去，除了那始終純淨的眼神，已經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看著對方的模樣，姜夜竟生出了一些怯懦。
她……還是當年的她嗎？
姜夜可以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不皺一下眉頭，即便過千萬年也如此，但是……若她已經變了呢？
不然為何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任何的消息。
以前姜夜從不敢想這個問題，直到此刻，時隔十數年，終於再相見，所有被他刻意忽略的疑慮，瞬間全部湧上心頭，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就在姜夜心頭萬千情緒翻湧的時候，顏令卻是笑了，她清澈的目光，一如多年前，總是能輕易的看穿姜夜在想什麼。
然後，她伸出了雙手。
「夜哥哥，抱抱。」
略帶一些撒嬌意味的聲音，好似從沒有變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姜夜心中的所有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再沒有一絲遲疑，大步走上前去。
當佳人入懷，這世上的所有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下來，姜夜知道成大事者不可為兒女情長所羈絆，但若是讓他選擇，他寧願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什麼天道，什麼長生，哪裡記得上此刻雙臂中的柔若無骨？
「夜哥哥，你好像壯實了很多呢。」
顏令被姜夜強有力的雙手勒得有些疼痛，但也是毫不在意，只是呢喃道。
聽到這耳邊的輕吟，姜夜再也忍不住，側過頭去，找到那紅嫩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顏令先是有些驚怔，隨即又放鬆了身體，閉上雙眸任姜夜施為。
好似已經是地老天荒，又或者只是驚鴻一瞬，姜夜才是意猶未盡的鬆開了顏令。
少女青絲散亂，臉頰有些異樣的潮紅，略微羞澀的瞥了一眼姜夜，輕聲道，「夜哥哥，你膽子好像大了很多呢，原來你可是連牽令兒的手都會臉紅半天的。」
姜夜只顧著傻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顏令的下一句話卻又是讓他滿頭冷汗。
「不知道夜哥哥，是不是在誰身上練習過了呢？」
「這個……」
姜夜心中有些慌亂，難道顏令已經知道了莫妍的事情？
「好了，夜哥哥，我們坐下說話吧，從崖州到這裡八千里的路，令兒有些累了。」
在姜夜掙扎要不要告訴顏令一切的時候，顏令卻又是主動開口，拉著姜夜在正中的紫木大椅上坐了下來。
「對了，令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姜夜此時才想起這個問題，連忙問道。
「夜哥哥建立勢力，在這王朝內也有了自己的根，令兒怎麼能不來祝賀呢？」
顏令靠著姜夜的胸膛，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半躺了下來，笑道。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
「夜哥哥，令兒一直再看著你呢，你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顏令閉上了眼睛，似對這種感覺極為滿足。
「這麼說，葉前輩他們，都是你找來的？」
姜夜也沒有問顏令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一切，沉默了一下問道。
其實姜夜雖然在問，但聯繫到葉問道的舉止，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姜夜眼神有些複雜，他對顏令的瞭解，還停留在天星顏家大小姐的層次上，再不然就是無涯道宮的內門弟子，這兩個身份雖然也算不凡，但又怎麼可能讓八大古族之一的葉家，以及帝都眾多一流勢力來賀呢？
「他們的確是因我而來。」顏令頓了一下，接著道，「夜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們會來這裡，是因為我拜了一個很厲害的老師。」
姜夜一怔，沒想到顏令會主動向自己解釋，心中一暖，再相見的隔閡終於是煙消雲散。
「很厲害的老師？」
姜夜有些好奇，顏令甚少誇人，她若說很厲害，那這個人一定有些了不得。
「是啊，很厲害，大概就和你拜的那個老師差不多呢。」
顏令有些調笑的看了一眼姜夜。
姜夜老臉一紅，沒想到連林清瑤的事情她都知道。
「其實，她只是收我為記名弟子……」
姜夜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把其中內幕都告訴了顏令。
顏令聽完也有些愕然，隨即掩嘴而笑，「倒真是像夜哥哥你的風格呢，當初在天星城，你便耍的那些士家子弟團團轉，如今你卻是在戲耍天下人。」
「狐假虎威罷了，對了，你在無涯道宮過的怎麼樣？」
「很好呢，師門長輩都很喜歡令兒的……」
兩人相互依偎著，從生活瑣事，到王朝趣聞，無所不聊，姜夜沒有問顏令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回信，也沒有問她為何忽然出現在此地，他只是沉浸在了這寧靜的一夜，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明明是我靠著你，怎麼你卻先睡著了呢？」
顏令撫摸著姜夜稜角分明的臉龐，有些不滿的嘟囔道，卻也沒有再吵醒姜夜。
她知道姜夜表面風光，背後卻是很苦，也許也只有這麼一晚，她出現的時候，他能睡得香甜。
「天亮了，令兒也該走了。」看著窗外天色，顏令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看著熟睡的姜夜，一直純淨的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現了迷茫。「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其他模樣，夜哥哥，你一定要把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