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18章 客卿長老 文 / 鬍渣利劍
秦飛雲等人從剛才就一直處於驚疑不定之中，不知道林清瑤和姜夜在暗自嘀咕一些什麼，可惜他們根本不敢偷聽，或者說即便他們想偷聽也是沒有那個能耐。
此刻見林清瑤向他們走來，幾人連忙恢復了恭謹神色。
「你。」
林清瑤指了指秦飛雲。
「尊者有何吩咐？」
秦飛雲一怔，內心忐忑的上前幾步，若是他沒有看錯這個女人的修為，一旦她發飆，今日便是秦家的滅頂之災。
「你是不是已經困在了緣滅之中，任你如何參悟都無法突破？」
林清瑤淡淡的說了一句任何人都聽不懂的話。
但已經踏足寂滅境的秦飛雲卻是身軀大震，緣滅正是寂滅境之中極為重要的一道門檻，一旦領悟了緣滅，方才有著那一絲可能向補天衝擊。
別小看這一絲可能，唯有秦飛雲才知道那甚至連希望都看不到的無力感。
他天賦無雙，五百年便成就秦家第一強者，可在突破寂滅之後，他才知道天道之殘酷。一千年以前，他便是已經是寂滅強者，可是一千年以後，他依舊站在原地。
那種無法突破的痛苦，甚至已經讓人忘卻了永生的喜悅。
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洞神以上的強者，終究因為忍受不了那等無法突破桎梏的痛苦，而隕落在了強行沖關之中。
「前輩願意指點在下？」
秦飛雲語氣顫抖的問道，生怕自己話音重了，就會把這一場夢驚醒。
「我送你八個字，至於能從其中領悟多少，便看你自己了。」林清瑤略微思考了一下，張口道，「幻緣生滅，萬物皆空。」
「幻緣生滅，萬物皆空。幻緣生滅，萬物皆空……」
秦飛雲不斷的重複著這八個字，生怕自己記錯了，其實以寂滅強者的記憶力，又怎麼可能出錯？
只能說，這八個字對他的意義之重大，勝過了一切。
「多謝前輩，此等大恩永世難忘！」
在眾人已經麻木的眼神之中，秦飛雲直接是拜倒了下去，激動到身軀顫抖。
另外三個秦家先祖都以羨慕的眼神看向秦飛雲，不時偷偷看一眼林清瑤，又是不敢主動開口。
「至於你們三個。」林清瑤目光一側，三人頓時面色大喜的俯身，姿態更為恭謹，「洞神境應當是最後三個境界之中最易突破的一境，我便不點拔你們，各自送你們一道助力吧，這助力會在突破之時幫你們提升兩成的成功幾率。」
說著，林清瑤素手一揮，三道七彩光芒各自沒入了三人的天靈蓋，消失不見。
三人又是好一通拜謝，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姜夜見狀不由若有所思，剛才林清瑤給的入門禮也是這樣一道彩光，是不是也要等他到突破的時候，才會發揮效用？
「姜夜是我的弟子，還望以後各位……多多擔待。」
待四人拜謝後，林清瑤又是指了指一旁的姜夜道，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畢竟她從來沒有像這樣說過話。
「請尊者放心！」
秦飛雲等人當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聞言都是信誓旦旦的道。
「嗯，那便這樣吧。」
林清瑤見諸事已了，也不見任何動作，身體已經是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等……」
姜夜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林清瑤已經是消失不見，他不由面色有些僵硬，這女人，走之前就不能知會一聲嗎？
隨即姜夜又是有些莫名的失落，他知道，這一次，林清瑤和楊可兒是真的走了，去了那不知在天際何處的滄瀾鎮，也許要百年，或者更久才能見面。
「仙隱族人，隨我恭送尊者！」
一旁，秦飛雲卻是面色肅然，一聲大喝，頓時萬人相應，齊齊隨著秦飛雲拜了下去。
「恭送尊者！」
待確定林清瑤是真的走了以後，秦飛雲等人才是直起身來，看向了獨獨留在前方的瘦削身影。
姜夜乾咳一聲，轉過身來，正在想該說些什麼是好的時候，那四個老頭卻是忽的聚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不時看一眼姜夜。
姜夜心裡有些發毛，林清瑤是不可能再回來了，如果秦家要對他不軌的話，他多半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一時間，姜夜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轉身就跑，可是他也明白，在寂滅境強者面前想要逃跑只是一個笑話。
見秦飛雲等人在商議某件有關姜夜的事，秦嵐、秦太義的心也是提了起來，只是又不方便偷聽。
在數萬人好奇的等待之中，秦飛雲似終於有了決定，一個閃身來到了姜夜身旁，拉住了他的胳膊。
姜夜一驚，隨即察覺到秦飛雲沒有惡意，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面帶微笑。
「前輩，您……」
「別叫我前輩，你是尊者的愛徒，我們以兄弟相稱即可，得起秦某，叫我一聲老哥便行。」
秦飛雲這番話直把姜夜唬的一愣一愣的，離得近的秦嵐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若是姜夜喊秦飛雲老哥，他們該喊姜夜什麼，師叔？還是師叔祖？
「待我宣佈了這樁事情後，再和老弟好好敘話！」秦飛雲大笑著拍了拍姜夜的肩膀，轉過身來，面向數萬仙隱族人，臉色一正。
「都給我聽好了，經過我和幾位太上長老的商議，一致決定，從今日起奉姜夜小友為我仙隱一族的客卿長老，職權等同於長老堂主事，秦家上下，同樣要以長老之禮對他，若誰敢違背，便以家法第九條處置！」
秦飛雲的話語極其清晰的迴響在每個人的耳邊，直接是讓不少人石化在了風中。
客卿長老？
開什麼玩笑！
無論在哪一個家族，長老都只能由德高望重修為又在同輩之中出類拔萃的人擔任，更別提姜夜的權力還等同於更高一級的長老堂主事，怎能不讓眾人心神大亂。
「師祖，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秦嵐此時也顧不得被秦飛雲喝罵，連忙出聲勸阻道。
「草率？」秦飛雲冷哼一聲，「若是我告訴你，有了姜夜師尊所賜予的八個字，我便有望突破補天，打破萬年之僵局，你還覺得這個決定草率嗎？」
「什麼！」
秦嵐等人都是面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飛雲，卻是發現對方並沒有在說笑。
「突破補天……」
秦嵐身軀顫抖，能夠指點別人突破補天的，自己的境界又該是什麼，難道是先祖秦越所說的那種人嗎……
秦嵐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當下看姜夜的眼神都是變了，自然也不敢再勸阻。
「莫說區區一個客卿長老，便是給他半個秦家，我都覺得不足以報答尊者之恩情，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誰再敢提出異議，無論是明裡暗裡，一應家法處置！」
秦飛雲眼神掃過全場，寂滅境的威勢畢露無疑，眾人連忙是轟然應諾。
「老弟，你看這樣可還滿意？」
秦飛雲見事情已成定局，這才笑瞇瞇的看向了姜夜道。
「滿意，滿意……」
早已暈頭轉向的姜夜，此時也不可能拒絕，只能點頭道。
「老弟，隨我去我的居所共飲幾杯？」
秦飛雲又是提議道。
「咳，秦……老哥，是這樣的，我在這裡還有幾個朋友，待我與他們辭別後，我們再把酒共話不遲，你看……」
姜夜急需一點時間來理清思緒，哪裡敢就這般隨著秦飛雲去了，連忙道。
「哈哈，是老哥疏忽了，老弟剛剛上任長老，應該先與我仙隱族人互相熟悉一番才對。」秦飛雲一臉瞭然的表情，心中自然認為姜夜少年得志，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昔日好友面前炫耀一番，也常常那被萬人敬仰的滋味。
秦飛雲甚至因此有些竊喜，看來這少年也很好對付，只要拴住他，何愁不能攀上那神秘女人的高枝？
當然，若是秦飛雲知道林清瑤不可能再回大衍王朝，而她與姜夜也只比自己早認識了那麼一點點時間的話，只怕會當場把姜夜斃於掌下。
「今日我仙隱一族既遇高人，又得長老，當是雙喜臨門，便在這隱仙湖旁大宴三天，以作慶賀！」
秦飛雲朗聲宣佈道。
……
「恭喜姜長老！」
「姜長老以後可還要多多關照啊。」
湖旁風景最為秀麗的一處高石，姜夜笑容僵硬的和各種各樣的人來回敬酒，他頭一次發現，本以為很輕鬆的應酬，甚至比大戰三天三夜還累。
而這兩天時間當中，姜夜認識的有名有姓的強者，也是比他以往認識的加起來還要多出十倍。
眼見得陰陽境的強者終於是一一打完了交道，姜夜連忙以不勝酒力推辭，終於得了幾分清淨。
「姜大哥，我以後是不是也要對你行禮啊？」
此刻才有閒暇和姜夜說話的許妙齡，有些謹慎的問道。
「傻丫頭，我們自然還是以兄妹相稱，就算我做了族長也是一樣。」
姜夜失笑道。
「我就知道姜大哥不是那種得意忘形的人。」
許妙齡臉色解凍，嘻嘻笑道。
姜夜看了一眼不遠處囁嚅著不敢上前的田中鶴，心中一動，笑意收斂了一些，招手道，「田前輩，你過來一下。」
「姜長老可別叫我前輩，我擔待不起。」
田中鶴受寵若驚，走了過來賠笑道。
「前輩不必如此拘束，你和妙齡為師徒，我們是自家人。」
「對對，自家人！」
田中鶴大喜的附和道。
「是這樣的，有關仙隱一族的一些事我並不是太瞭解，想要向前輩請教一番。」
姜夜這才轉到了正題，正色問道。
「長老想知道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田中鶴連忙拍著胸脯道。
「你便先從這客卿長老一職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