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只欠東風 文 / 鬍渣利劍
煙雨山莊，修葺一新的大廳內，燈火通明，座無虛席，但氣氛確實莫名的有些凝重。
姜夜，金不換，柳昊天，秦十三還有范東離以及高庾兩人，夜門未來的骨幹盡數到齊，除此之外，何雄山、何巖峰以及何悅情等三人也是在座。
「姜夜，你真的想好了嗎？」
詭異的沉默之後，何悅情終究是第一個忍不住出聲道。
就在剛才，姜夜把眾人召集，宣佈一天之後，便是夜門成立之時，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卻是忽的集體沉默了。
「怎麼，有什麼不妥之處嗎？為何都是這幅表情？」
姜夜笑道，笑聲略顯空曠。
「姜公子，三大勢力那邊還是沒有什麼回音，依老夫之見，這件事不如緩一緩再說？」
何雄山猶豫了一下道。
「緩？」姜夜眉頭一挑，搖頭道，「我請了一個陣士算過，後天正好是十九年一次的黃道吉日，若在這一天開山可得天道庇佑，事事順利，若是錯過了這一天，可就要再等十九年，這可不是緩一緩的問題了。」
「姜公子，主要是你初來乍到，也許對血城三大勢力瞭解的還不夠，這麼和你說吧，煙雨門夠強了吧？五大乾坤強者，聲勢無二，興盛百年。但若是放在三大勢力的面前，區區煙雨門，其實也就是跳樑小丑罷了，給他們提鞋都不配。你那天如此侮辱三大勢力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一直沒有動靜，但按照過往來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旦動手，就必定是雷霆之勢！」
何巖峰斟酌著用詞道。
其實在他和何雄山看來，姜夜年少得志，急於求成，自然就會忽略這些潛在的威脅。姜夜手握的實力是不錯，但和三大勢力比起來，仍舊是相去甚遠。
「是啊，若是姜公子肯冷靜一下，先應付過去三大勢力再開夜門也不遲，反正這山莊已經歸你所有，耽誤個幾天也沒事吧。」
何雄山也是趁熱打鐵的勸道，心中倒的確是為姜夜好。
「不換，你怎麼看？」
姜夜看向了一直沒有出聲的金不換。
金不換皺了皺眉，心中還真是有些掙扎，從現有的情報來看，姜夜這種行為的確是有些愚蠢，但是他又瞭解姜夜，若不是沒有一定的把握，他絕對不會這樣做。只是任他想破了頭顱，也不知道姜夜的依仗到底來自哪裡。
他情報再靈通，對於戾州發生的事情也是鞭長莫及，因此還來不及知道姜夜莫名其妙成了天下第一族的客卿長老。
當日隱仙湖旁雖然有許多人都知道了此事，但仙隱族人散佈各處，這件事也只是在仙隱一族內部流傳罷了，至於外界的人，卻沒幾個關心仙隱一族出了什麼長老。
而姜夜沒有告訴眾人這件事的原因，第一是因為他沒有把握仙隱一族是否會明目張膽的支持他，第二是因為一旦告訴了眾人，再想收到奇效就有些不可能了。
「全憑門主決定！」
金不換最終還是沒有擅自發表看法，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便後天吧。」
姜夜閉上了眼睛，淡淡道。
「師母，我意已決，不必再勸！」
眼見得何悅情還想說什麼，姜夜搶先一步道。
眾人見姜夜語氣堅定，也只好不再相勸，何雄山暗歎一聲道，「也罷，既然姜公子決定了，我何家自然全力支持，若是三大勢力真的來找麻煩，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多謝何家主，這份恩情，我姜夜自會記在心中。」
姜夜正色道。
「姜公子還是別取笑老夫了，若不是因為你，我何家現在只怕已經是一片廢墟，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何雄山苦笑道。
「既然決定後天開夜門，那有些事也該早作準備了。」姜夜笑了笑道，「不換，你去安排人，給這血城……不，是整個戾州，只要有名號的勢力都送上請帖，讓他們前來觀禮！」
「什麼？」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何雄山等人萬萬沒想到，姜夜不聽勸阻執意開山門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異想天開的朝各大勢力發請帖。
「姜夜，不是師母說你，到時候沒有人來搗亂已經是萬幸了，你還廣發請帖，只怕……」
何悅情秀眉一蹙，擔憂的道。
「是啊，姜公子，小女說的有理，你得罪了三大勢力的消息，只怕早就傳遍了整個戾州，就算你發了請帖，也無人敢來，相反，這些人反而只會藉機看笑話。到時候，你的夜門就算勉強成立，也必然淪為整個戾州的笑柄，還談何發展壯大？」
何雄山此時也顧不得說的話姜夜是否愛聽了，沉聲勸道。
「開山立宗，難不成還躲躲藏藏？」姜夜一曬，斬釘截鐵地道，「我就是要讓整個戾州都知道，我夜門，就在後天成立！」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眾人都知道我得罪了三大勢力，我逆風而上，在此時開山門，雖然有著淪為笑柄的風險，但相反，也有可能借此一舉讓整個戾州都知道我夜門的名聲。富貴險中求，既然三大勢力已經幫我搭好了戲台，我何樂而不為！」
姜夜淡淡一笑道。
何雄山等人又數次相勸，但姜夜都是不為所動，也只得作罷。
這一番晚間的商談，結果可謂是不歡而散，雖然其他人都沒有表露出來，但他們眼中的歎息，姜夜卻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事到如今，姜夜也懶得再去解釋，只待後天一到，一切自然會見分曉。
金不換瞭解姜夜，知道他一旦輕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因此也沒有再提出什麼異議，老老實實的去送請帖了。
……
姜夜倒也沒有欺騙眾人，他的確找了一個專攻天地風水的陣士算過，四月初三，正是一個二十年一遇的黃道吉日。
這一天，彷彿整個血城的氛圍都有些異樣。
原先的煙雨山莊，此刻已經是大變模樣。
之前老舊而肅穆的大門，已經換成了五丈高，刻畫著青色玄紋的宏偉大門，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朝氣，在那門柱上，一塊七彩綢布飄揚而過，遮住了一塊牌匾。
大門前方，立了一尊三丈高的百煉大鼎，上面紮著三株人高的焚香。
一敬武道，二敬天道，三敬人道，也就是門派的祖師爺，說穿了，這柱香就是燒給姜夜的。
此外，以金不換為首的來自驚雲道宮的弟子們，在門口分兩列排開，俱都身穿淡青色的制服，在胸口有一輪星月圖案，正是姜夜親自設計的夜門道服。
階梯上，則是秦十三、何雄山等乾坤強者一字排開，正中央的紅木大椅上，姜夜正襟危坐，臉色平靜。
沒過多久，破空聲響起，只見一個身穿何家制服的弟子飛奔而來，在山門前便是遠遠的拜了下來。
「報！血城大門於一刻鐘之前敞開，已有七家血城外的二流勢力入城，正向著內河的方向而來！」
紅亮的通報聲，頓時讓得眾人愕然。
「難道真的有勢力前來觀禮？」
何雄山有些驚喜的起身道。
還沒等眾人商議，又是一個弟子自遠處掠來，躬身道，「報！牧家、玄武門、羅煞堂等六家勢力，皆有家主帶隊，出了山門，正沿內河的方向行進。」
眾人皆是大喜，好似真的看到了希望。
這一下便是姜夜也有些詫異了，難道說這些人已經打探到了他的底細？
可隨即姜夜又是覺得有些不可能，若是如此的話，三大勢力應該是最先出現的才對。姜夜心中隱約覺得，這其中只怕還有什麼貓膩。
「姜公子，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何雄山兀自在大笑著問道。
姜夜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又是一道匆忙的身影狂掠而至，有些慌張的道，「報！三大家族突然大門洞開，在門口貼了告示，說是今日大宴戾州所有勢力！」
「什麼？」
眾人一驚，再回想前兩人通報的情形，都是明白了過來。
「這三家一定是故意的。」
何巖峰面色難看的道，「他們故意在此時才放出消息，只怕暗中早已通知了所有勢力，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白高興一場。」
「不止如此。」何悅情輕歎道，「試想明明是夜門開山門之時，內裡卻是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聚集在旁邊的三大勢力府內，這無疑是告訴全天下，誰若進了我夜門便是和三大勢力為敵。以後夜門莫說發展了，只怕在這血城立足都是問題。」
「是啊，這樣一來，誰還敢入我夜門，又有誰還敢和我夜門打交道？這種在孤寂中等死的感覺，只怕比直接滅了我們，更能讓三大勢力得意。」
到了此時，即便對姜夜信心無窮的金不換，也是看出了三大勢力的心思，苦笑道。
從一開始便始終不發一言的姜夜，緩緩站起身來，隨著他的動作，眾人都是不自覺噤聲，把目光投『射』了過來。
「焚香，祭天地！」
姜夜深吸一口子，朗聲道。
「這……」
眾人看著姜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得面面相覷。「我說，焚香，祭天地！」姜夜的眼神如水一般深沉，掃視了眾人一眼，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