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5章 :疑雲漸生 文 / 深侯
楊昆心裡惦記著競標的事,自然就忽略了傅青梅有些反常的舉動。
參考最近幾次的談話中,她不止一次地流露出想要換個環境重新開始的想法,楊昆認為,她八成是回市裡處理一些遺留問題,例如文化宮還沒到期的租約、員工的遣散安頓,以及收拾一些個人物品之類的私事。
臨中午前,胡增海主動聯繫了楊昆,並通知他,那筆25萬元的貸款已經全額劃入了農行的戶頭。
楊昆趁熱打鐵地把胡增海約出來吃午飯,在飯桌上將一個鼓囊囊的牛皮信封塞到了他的包裡。
飯後,楊昆跟胡主任到他的辦公室喝了杯茶,等到下午上班,去營業大廳開了個私人戶頭,將剛剛劃到火鍋城賬戶上的錢全部取了出來,通過私人戶頭轉匯到用母親的名字在粵省辦理的那張銀行卡裡。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太在乎當初令他肉疼不已的跨行轉賬手續費了。
按照不成文的規定,提取超過5萬元的大額現金需要提前通知現金專櫃。
不過有胡主任幫忙打招呼,加上錢款沒出櫃檯,轉賬進行得還是相當順利。
多費一遍手腳,也是為了應付銀行貸款專款專用的規定,當然,過分細究的話,這點小伎倆根本站不住腳,好在當下銀行對於類似行為的監管並不是很嚴,只要按時遞交分店籌備所投入資金的相關材料即可。
從農行出來,楊昆分別到正在裝修的兩處分店看了下施工進度,又到開發區店和二叔、何平分別見了個面,將臨行前的準備工作安排得差不多之後,這才遵照周學禮的吩咐,回到教室裡去上課。
楊昆走進一中大門的同時,段志城剛從市第二人民醫院的門診樓裡出來。
外科主任親自出馬,給黃勇等人進行了一番認真、細緻的檢查後,段志城才知道,黃勇的傷勢比他自己預想得要重一些,除了頭部、面部以及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外,還斷了兩根肋骨。
傷筋動骨一百天,黃勇的傷勢雖然還沒嚴重到那個份上,短期內的行動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這也讓段大科長額外多墊付了一份醫療費用。
對於家境優厚、一向花錢如流水的段志城來說,這點小錢倒還不值得他為之動容。
破財事小,丟人事大。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又被楊昆當眾折辱了一番,卻不能不讓他大動肝火。
羞憤之餘,回想起楊昆字裡行間紅果果的威脅,為了家人的安全著想,段志城還是盡量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立即動用手頭的關係,向有關方面施加壓力。
當然,像是在院方為黃勇等人出具驗傷報告時適當地暗示一下,給相關人員多提供些辦案素材之類的舉手之勞,段科長倒是不介意順手為之。
雖然多少給楊昆上了些眼藥,可開車回家的途中,看到可憐兮兮地躺在副駕駛座上的倒車鏡,雖然知道車主既有錢又大方,不會小家子氣到跟他要這點修車費,段志城還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從小到大,從學校到社會,他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拜那個不識相的臭婆娘所賜!
雙手握著方向盤,段志城心裡暗暗發狠,有朝一日,等她落到自己的手裡,他要把今天受的屈辱從她身上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想到傅青梅嬌好的容顏和令人垂涎三尺的火爆身材,綺念和怒火交織在一起,在他胸膛裡百轉千折,將他的褲襠燒得一團火熱。
段志城迫切需要找人洩洩這股邪火。
他覺得區政府招待所的那個女服務員不錯。
年輕,活好,叫得也浪,唯一的遺憾是胸小了點。
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乍一眼看上去,她的長相和傅青梅有幾分相似。
尤其是把燈光調到最暗的時候,看著在身下輕語嬌吟的年輕女人,他總會下意識地把她當成是她。
一個不錯的替代品。
出於這樣一個難以啟齒的目的,他還特意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把頭髮燙成了大波浪。
把車停在招待所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下車,段志城腰裡的呼機就響了起來。
從呼機套裡拿出雙排漢顯的機子看了一眼,是父母家裡的號碼,留言只有四個字:「馬上回家!」
正有些猶豫未決時,又是一條信息,還是相同的號碼,相同的留言。
一分鐘後,又來了一條。
段志城心裡犯疑,老頭子找他很少像這樣連呼幾遍,家裡出什麼事了?
瞅瞅正在迎賓櫃檯和幾個男服務員打情罵俏的「替代品」,他壓下心裡的綺念,重新發動了汽車。
拐上市教委家屬院所在的大街,離小區大門不到200米時,一輛富康車從對面駛來。
路燈還沒亮,富康車開著大燈,車速又快,擦肩而過的瞬間,段志城沒能看清車牌,不過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正是傅青梅的車。
看到坐在駕駛席上的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識地踩了一腳剎車,後面隨即響起了急促的喇叭聲。
市區的主幹道中間都裝有鐵柵欄,最近的調頭地點在小區門口,正值下班高峰,人多車雜,想要調頭追趕亦不可能。
回頭看著富康車的尾燈在黑暗中劃出的軌跡,在後面車輛的連聲催促下,段志城萬般無奈地踩下油門,提高車速繼續向前駛去。
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腦子裡卻冒出一連串巨大的問號。
雖然沒親眼看到她駛出小區大門,不過他敢斷定,她肯定是剛從老頭子家裡出來。
她來幹什麼?
銷聲匿跡了好幾天,遲不出現,早不出現,昨天那小子剛一惹事,她就出現了,為什麼?
心頭被一團疑雲籠罩著,使段志城無法聚精會神地注意路況,車子開得忽快忽慢,有兩次還險些跟前車發生刮蹭。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車開進小區,在最裡面的一棟樓前停下,他沒急著下車,而是點了支煙,仔細揣摩她的來意。
一支煙抽完之後,他給自己找了個聽上去最合情合理的解釋。
聽說那小子打了人、闖了禍,她八成是害怕了,覺得那小子靠不住,想回來找老頭子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