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1章 :技驚四座 文 / 深侯
楊昆倒不是怯場。
他這人聽歌很挑,能讓他喜歡到張口即來的程度的,幾乎首首都是經典,以他那ktv麥霸級的唱功,也不用擔心會被人起哄而下不來台。
唯一的問題在於,現在這種場合,唱中文歌顯得不太合適,唱英文歌吧,他有點把握不準,自己臥室牆上貼著那些英文歌裡,究竟有哪些是已經問世的,又有哪些是已經寫出來卻被束之高閣的。
前世的他從2000年後才開始聽英文歌,而且也沒有特別愛好的音樂類型,胃口有些過於駁雜,鄉村、流行、搖滾、爵士、拉丁、雷鬼……各種風格的經典作品都能哼上一段,這萬一要是選了支還沒問世的作品,人家問起歌的來歷,一個答不上來,鬧笑話倒還在其次,被貼上個音樂天才的標籤可就麻煩了。
至於自己寫歌神馬的爛借口,糊弄一下心思單純的小女生還行,拿到人家樂隊面前純屬是找不自在。
要知道,除了那些北漂之外,這個時代在京城圈裡玩樂隊的,甭管出不出名,基本沒有幾個是野路子出身,不是藝術世家的子弟,就是專業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一個個談不上是滿腹經綸,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主,你一個從沒接受過任何正統音樂教育的高中生,試著用英文寫歌詞倒還交待得過去,作曲……你tm逗我呢?
實在不行,就整首《say-you,say-me》或《right-here-waiting》之類的經典金曲糊弄過去唄……哦,貌似《此情可待》也才問世沒幾年呢。
重生帶來的後遺症之一,就是楊昆腦子裡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這種時空混亂般的錯覺。
見他怔仲不語,葉小換以為他也和自己一樣,看到人高馬大、渾身是毛的老外們有點發怵,在酒精的刺激下,湊到他耳邊,聲如蚊蚋地慫恿道:「你要是敢上去,今天晚上,我就……」
眼看著她略帶酒暈的俏臉在躍動的燭光中嫵媚含春,再被她用柔媚無端的語氣這麼一撩撥,楊昆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雙腿之……呸呸呸,湧到了頭頂上,「此話當真?」
葉小換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當真!」
「果然?」
「果然!」
楊昆一拍大腿,「唱就唱,who怕who!」
葉小換卻沒打算讓他太輕易矇混過關,一指他的鼻子,「先說好,不好聽的不算,掌聲不熱烈不算,我聽過的也不算!」
楊昆翻了個白眼,「你別食言就行!」
看他帶著一臉「風瀟瀟兮易水寒」的悲壯表情向老闆抬手示意,葉小換得意地朝孫研眨了眨眼睛。
孫研好笑地抿著雙唇,斂著晶瑩溫潤的眸子,看著楊昆一步步走向舞台。
將養了一個多月,他肩膀的傷勢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使不出太大的力氣而已,開車、彈琴卻不在話下。
指指主唱腿邊的吉它,從對方手中接過來之後,禮貌地點頭致意,端坐在麥架前的高腳凳上,依次撩著琴弦試音的同時,眼神在一眾性別、膚色各異的酒客們臉上一一掃過,落在葉小換俏麗無端的臉頰上。
「youre-way-too-beautiful-girl(你是如此美麗)」伴隨著略帶沙啞的嗓音,一句清唱之後,楊昆右手拇指一掃琴弦,歌聲如故事般娓娓道來:「thats-why-it-will-never-work(因此才無人可代替)」
……
「see-it-started-at-the-park,used-to-chil-after-dark(故事開始於黃昏之後冷清的公園)」
「oh,when-you-took-my-arm,thats-when-we-fell-apart(當你挽上我的手臂,我們開始迷失了自已)」
……
「they-say-we-were-too-young,to-get-are-selfs-sprung(大人們說我們太年輕,太衝動)」
「oh-we-didnt-care,we-made-it-very-clear(但我們毫不在乎,我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
「oh-lord-my-baby-your-driving-me-crazy(額滴神吶,寶貝,你簡直令我瘋狂)」
……
一曲的《beautiful-girls》,技驚全場,掌聲雷動。
這首歌的歌詞出於原唱肖恩-金斯頓之手,這位黑人小胖是個不折不扣的90後,和他的圈中好友賈斯汀-比伯相比,在國內聲名不響,楊昆也是先聽過波多黎哥樂隊組合「boyce-avenue(傅伊斯大道)」翻唱的版本之後,特意從網上查過原唱,才知道這位金小胖的名字。
出於性格的原因,相對於金小胖略帶狡黠、俏皮味道的雷鬼味唱腔,楊昆還是更欣賞boyce-avenue的主唱,亞歷漢德羅-曼薩諾那種成年男人獨有的滄桑和厚重氣息,加上他本人的嗓音也偏於那種沙啞的煙嗓型,是以現場彈唱時就借用了「憂鬱哥」的版本。
經典的曲調,清新、溫柔中不失深情的歌詞,嫻熟的彈奏和演唱技巧,一下子讓楊昆的形象在一眾外國友人的眼裡變得高大起來。
特別是他那略帶磁性的沙啞嗓音,聽起來不太像是花季少年在向心儀的女生傾訴相思,倒像是一位中年大叔在深懷深情地對自己頑皮的女兒講睡前故事。
外國友人們熱情的掌聲並沒有使楊昆為之飄飄然,他站起身來,先向大家躬身致謝,然後將吉它還給樂隊主唱,正準備回到座位上時,也不知誰帶頭開玩笑地喊了聲「encore(返場)」,立刻引起了大家的附和,很快就有節奏地鼓起了掌,「encore、encore」地開始起哄。
楊昆舉起雙手,歉意地搖頭笑著,剛挪出幾步,就被吳老闆擋住了去路,「沒瞧出來啊,玩得夠專業的,大伙這麼熱情,再來一首,下一輪酒我請!」
看看小女友,見她和孫研也興奮得兩眼放光,揮著小拳頭給他鼓勁,楊昆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就一首。」
答應是答應了,具體唱什麼,楊昆一時拿不定主意。
不是黔驢技窮,實在是會得太多,難以抉擇。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提前把《最炫民族風》之類的廣場舞神曲拿出來,噁心一下這幫熱情過度的外國友人。
大家不都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麼,聽不懂歌詞沒關係,溝通無國界嘛。
好在他還沒被酒精和大家的掌聲搞得失去起碼的理智,惡搞的念頭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