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9章 小鎮醫館 （中） 文 / 拽米蠻有味

    她極其小心地為他擦去身上和臉上的污垢。

    「快用這些藥水給他擦洗傷口。」圓腦袋又提來一大桶紅褐色的藥水。

    連城璧不敢怠慢，慢用棉布蕉上藥水給他輕輕擦洗起來。她的手剛碰到他的傷口他便疼得皺起了眉頭。

    「很疼，對嗎？」

    他沒有做聲。她看了看他的臉，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額頭已經佈滿汗珠。

    「不要怕，我會輕輕的，很快就會好，你忍一忍。」連城璧說道。

    「快······點······」男子無力地說了兩個字。

    連城璧迅速蕉了一些藥水，「你忍著點啊！」

    說完便飛快地替男子清洗起來，溫熱的藥水浸過深深的刀痕，男子疼得渾身抽搐，額頭暴汗淋漓，全身的青筋暴起，大手在躺板上抓出十道深深的爪痕，咬著牙關，始終不吭一聲。

    「快了，快了，你輕輕地數一數，你數到五百下的時候，傷口就全部清洗完了。」連城璧邊清洗邊說著。

    「我們一起來數好不好？」她像安慰一個孩子那樣溫柔的說著，「一、二、三、四······」

    見男子疼得面目猙獰，連城璧心亂如麻，

    「快跟著我數，這樣你就不會那麼疼了。來，我們一起數。五、六······」

    男子聽後跟著數了起來：「七、八、九、十······」實際上當男子數到三百下的時候連城璧就見他身上的八道傷口都清洗完畢了。

    老新生也準備好了縫針所需的一切。

    「小伙子，你忍著點。」老先生對男子說道。

    男子沒有作聲。

    「先生，他很能忍的，你儘管動手好了。」連城璧對老先生說道。

    隨後有俯身在男子耳邊輕聲說道：」我再來數一次好不好。」

    「嗯。」男子瞇著眼睛應了一聲。

    「一、二、三、四······」

    老先生縫針之前先用燒紅的刀片將男子傷口上那些已經感染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來，再一針一針地將傷口縫好。

    沒有麻醉藥，所有的一切無異於凌遲處死，老先生一刀一刀的割著，一針一針地縫著，猶如又在病人身上開了無數口子。

    針尖和刀鋒每一次觸及他的身體，男子都會疼得渾身打顫，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咬唇。看到男子如此痛苦，老先生擔心他會把自己的嘴巴咬下來，忙往男子口中塞了一個布團。

    連城璧邊給男子擦汗，邊像一位母親安慰痛苦的孩子那樣說著：「沒事的，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你再忍忍，再忍忍。」

    每一刀割在傷口上都是蝕骨般的痛，每一針刺在傷口上帶來的都是錐心般的痛。縫合右臂上的傷口時男子疼得手足無措，他左手抓住躺板上，在上面抓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右手卻不知該放在那兒，他想抓住躺板卻又無法用力，顯得有些心慌意亂，不在那麼從容。

    連城璧見狀忙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他緊緊抓著她的手猶如茫茫大洋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拍拍他的手背說：「不要怕，有我在。」

    就這樣一個簡單地動作，一句溫柔的安撫，男子臉上慌亂的表情漸漸退去，多了幾分面對這一切的從容和膽識。隨著縫合的展開，男子感覺越來越痛，握著的手越來越用力，連城璧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就要被他捏斷了，她咬緊牙關強忍著。

    「好了，縫合完畢！」老先生重重舒了一口氣，那只緊抓著她的大手立即失去了所有力氣。連城璧抬頭一看，老先生已經渾身濕透。

    「小伙子，好樣的！」老先生豎著大拇指對著躺板上的男子誇道。

    男子閉著眼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表示感謝。連城璧輕輕舒了一口氣，剛想拿開男子的大手，那隻大手竟緊緊地將她的酥手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