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宅院深深 第189回 畫中情(一) 文 / 丫頭一枚
連灩熙順著那滴血緩緩往上看,卻發現這血是從這女子雙腿之間緩緩流下,染濕了裙衫鞋襪。
她驚訝的看著那一滴落在床榻上的血,她趕緊伸手摸過去,可也不過是一霎,那床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原來是幻覺啊……
連灩熙鬆了口氣,雙手卻是將被子又往上攏了攏,只覺得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暖和一些,心裡也不至於那樣的害怕。
「連姑娘,我的畫何時才能瞧見?」
「你是誰?」
兩人的問題幾乎是同時出來,連灩熙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個詭異卻十分美麗的女鬼,心中卻是十分的害怕。
「我叫張淑蘭。」女鬼悠悠的說道,她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傷心的看著她。
張淑蘭?聽到這個名字,那就由不得連灩熙不去聯想一番了,她探究的看向她,問道:「你和張淑慧,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嫡妹。」張淑蘭說道。「我是她的庶長姐。」
這樣一說,連灩熙算是明白了兩人直接的關係,只不過……
「張姑娘,你為何要我為你畫畫?」
「聽聞連姑娘畫藝精湛,將已故的阮香芋畫的栩栩如生,便慕名而來了。」
雖說這傳消息的渠道和普通的不一樣,但是連灩熙卻是知道的,這其中並沒有什麼大區別。
「不知張姑娘讓我幫你畫的這幅畫,是什麼意思?」
「小女子在去年外嫁,雖說夫君待我極好,可怎奈小女子福薄命淺,前些時候,因為難產,而就這樣去了。」
「你心中有什麼未了之事?」連灩熙問道。
「小女子心中掛念孩兒。想到致死都不曾為其留下畫作,只擔心待到我孩兒長大之後,還不知他的娘親,是怎般的摸樣。」張淑蘭悠悠說道,「只求姑娘能將這幅畫送給我的夫君~」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連灩熙此刻十分能夠理解張淑蘭的這份心,以前澔哥兒還癡傻的時候,她還暗暗慶幸,倘若不是這般,那倘若澔哥兒長大的時候詢問她娘親是什麼樣人的時候。想必定然是極其難過的。
想到自己的母親,連灩熙的眼眸不覺暗淡了些。
「連姑娘?」
「你的夫君是?」
「小女子的夫家姓呂,名哲。字子邇,乃南通人士。」張淑蘭悠悠說道。
連灩熙心裡還是非常想要幫這個忙的,因此雖然外人不曾說什麼,可是她心裡卻是已經答應了。
只不過……
看著張淑蘭那詭異的脖頸,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我幫你自然是可以。只不過,你且還要告知我你夫家的住址。」其實這事情真是不好辦的,連灩熙還要考慮如何將這畫送過去,而且還能叫人沒有意外。
張淑蘭在這個時候,卻是詭異的沉默了。
與此同時,房間裡就好似被血液浸泡一般。漸漸的透露出一股驚恐的紅色。
這個女鬼,有古怪!
連灩熙心中默默想著,只覺得越來越不安生。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怎奈何在下一秒,那張淑蘭就憑空消失了。
房間也恢復如常,然而,連灩熙卻覺得鼻翼間依舊能夠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怎麼會這個樣子?
懷著心中的不安,連灩熙徹夜無眠。
而今夜。也確實注定是個不眠夜。
皇宮內,安後神色慌張的看向慶元帝。半天尋不到說話的聲音。
「皇上,您為何不信我?」安後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她心裡苦楚委屈還有無邊無盡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慶元帝看向她的眼神漸漸顯露出一股子厭惡和憤怒。
「皇后病重,自今日起,便好生在宮內養病,若非朕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探視!」
啪!安後失措的跌落在地,她怎麼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對。
「皇上!臣妾到底哪裡錯了?!」
「你殘害皇家子嗣。」慶元帝怒斥的說道。
殘害子嗣!安後眼前一黑,竟是這樣直接暈了過去。
而慶元帝此刻卻並不曾表露出什麼不捨,反而是厭惡的揮了揮手,叫人將安後給送了回去。
沒一會兒乾清宮的人就去了大半,剛剛的那股子緊張氣息,卻依舊在持續。
就在這時候,思遠卻是一邊緩步走了進來:「阿彌陀佛,皇上還是一如既往。」
「我妹妹如何了?」慶元帝沉著臉問道。
「皇上放心,公主殿下現在十分安全,只不過,再次投胎,卻還要等上很久。」思遠不卑不亢的說道。
慶元帝愛上的歎了口氣,卻是不再言語。
思遠並不曾說其他,只不過,有一件事情他還是要告知慶元帝的。
「雖說藝雅公主已經有了契約人,然而那一位命數迷離,就算是貧僧,也無從得知其未來的命數。所以,倘若那位在公主投胎前意外身亡,那麼這個局,便為死局。公主殿下也會因此而永世在人世間徘徊。」
慶元帝身子一僵,轉頭看向思遠,說道:「朕至今都不知那人是誰,就是想要暗中保護,也無從下手。」
思遠卻說道:「那人命數奇特,若非其親自去說,就算是貧僧也不能道破天機,且皇上的人無論如何了得,也會被她發現的。」
「哦?」慶元帝眉頭蹙起,他的人還能被發現?這樣的人在整個大玥國,都十分難見啊。這時候的慶元帝已經在腦海裡一個個的梳理人物名單,可是不管想多久,都沒有想到那個人可能是誰。
他素來知道思遠大師的性情,既然他說不能講,那便絕對不能說。
只不過,就算是如此,他心中還是非常擔憂。
若說慶元帝這一輩子最在意的誰。想必就是他的胞妹藝雅,這其中帶著很多的歉意和愧疚,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他心裡卻很清楚,當年,是藝雅代替自己死去的,倘若不是自己的這個妹妹,那麼現在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正是因此,慶元帝只覺得對這個妹妹極其的歉疚,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在登基後,去求思遠大師為他的妹妹祈福。
而在得知自己的妹妹不曾離開皇宮,依舊在人間徘徊。且等待著投胎。
然而,這本來命定的投胎,卻被自己的妻子安後給攪和了。慶元帝最是後悔的,便是到這時候,他才知道與自己失之交臂的是什麼。因此。面對安後,更是憤怒不已。
皇宮內的安後就如此這般的被禁足,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做法是如何的愚蠢。她怎麼會以為,只是女兒,皇上就不會在乎自己的子嗣?
安後本是擔心會因此而失去生育嫡子的機會。而現在這個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居然因此而失去一切。
安後是真的後悔了。她大聲的哭泣,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傷心難過。
可是,她也只能這樣罷了。
安後並不知道那個死胎意味著什麼,然而,卻在第二日聽聞皇上追封小公主為昭和公主。以嫡長公主的最高禮儀來下葬的時候,安後感到更加的後悔了。而與此同時。她對於那個害自己的淑妃,更是恨不得將其拋屍鞭笞。
可是這些對於安後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安後雖然失寵,可宮中的選秀依舊在繼續。
連灩熙這時候還不知道宮中因為藝雅的時候還有這樣的糾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思遠的心中是個未定的命數。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此刻的連灩熙看著已經裝裱好的額畫,心裡卻是一陣的無奈。
那張淑蘭並沒有說自己夫家具體的地址,而到母親位置,也不曾再度見到張淑蘭。
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連灩熙心裡存著事,連澔自然能夠發現。
當下就看著那幅畫,問道:「這張畫是怎麼回事?」
「是一個叫張淑蘭的鬼,讓我幫她畫的,她想將這張畫送給她剛剛出生的孩子。」
「哦,這樣啊,那也不算什麼特別難的事情吧,怎麼看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高興?而且好像很發愁的樣子?」連澔有些不能理解,說實話,連灩熙這些年見的鬼比人還多,按理應該是接受了啊,怎麼還是這個樣子,真心是十分的不對勁。
連灩熙將昨兒晚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我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但總是感覺有什麼蹊蹺在裡面。」
「額,是啊,有些不對勁。而且,她怎麼會和那個張淑慧是姐妹呢?雖然是同父異母,可是這個時候出現,幾乎是姐妹兩同時出現,我總覺得好不對勁啊。你可記得那一年劉家的那對姐妹了,感覺好像啊。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連澔不說,連灩熙還真是沒有發現,此刻說起,也覺得有些其他。
是啊,是很像。
然而事情,卻不一樣。
「那一次劉家姑娘是為了自己的未婚夫,這次可不存在那個問題。張淑蘭是嫁人了的,張淑慧卻是要嫁入王府。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怎麼都不一樣啊。」連灩熙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澔哥兒,我覺得這次和張淑慧應該沒關係,雖然昨日她表情有些不對,但是也不奇怪。我與她姐姐素未門面,可突然畫了人家的畫像,不驚訝一下,也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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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的張恆遠居然輸了,嗚嗚,好桑心!中國好聲音……偶不愛你了!嗚嗚,有木有親和偶一樣喜歡張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