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宅院深深 第219回 喝醉請吹風 文 / 丫頭一枚
此時此刻,皇宮內的御花園中以擺放好了案幾桌椅,宮女太監更是將一個個琉璃盞燈搬到這裡,又專門在四周開始熏那驅逐蚊蟲的薄荷香。四周也掛好了帷幔紗羅。
沒一會兒,這御花園已經被佈置一新,且四處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連渝眾人到來的時候,這兒已經來了很多人。王孫貴族、達官貴人,只要是在上京有權有勢有名望的,可都被邀請來了。
因為今日來的人眾多,所以這御花園專門為女眷們開闢了一塊地方。這會子各色名媛貴婦齊聚一堂,就是空氣中瀰漫的脂粉香氣,也夠讓人迷醉的。
連灩熙對於這些事情是不關心,她只是非常新奇的觀賞御花園裡那些在外面難得一見的花卉。
這會子,慶元帝還沒有來,因此眾人也輕鬆一些,相識熟絡的更是湊在一塊兒說話問好。
而連灩熙在自個兒看了一圈後,卻是瞧見了方氏。
「姑奶奶~」瞧見方氏,連灩熙便笑盈盈的迎了過去,上次看望她的時候還是趙梓昕娶側世子妃的時候,現在算來,也好些時候不見了。
方氏笑意慈祥的看向連灩熙,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道:「好些日子不見,灩熙你長高了啊。」
「嘿嘿,姑奶奶,灩熙好想你呢。」
方氏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既然想老生,曾不去的?」
連灩熙笑嘻嘻的又說了幾句,沒一會兒就提起舅舅方耀祖。「姑奶奶,灩熙好些日子沒見舅舅了呢,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方氏想起她的這個侄子,就一怔的唉聲歎氣,方耀祖也老大不小了。可偏偏不願娶親,之前挑選的幾乎人家,也都被推掉了。方氏心中煩惱,可無奈這些事情不好在連灩熙面前說,當下只說方耀祖公務繁忙,別的自是沒說。
連灩熙見她不願多言,自己也就聰明的不再多問,只又挑了幾個連澔的趣事兒說給方氏聽。
方氏對於連澔,是極其喜愛的,此刻聽連灩熙說起。更是聽的津津有味。
而她這邊聽的有趣,一旁的幾位貴婦也湊過來一塊兒聽。沒一會兒,連灩熙就逗得大家都呵呵笑了起來。
李氏瞧著這般光景。心下有些不悅,可無奈那其中有方氏,她也不好上前湊熱鬧。
劉氏卻不會顧及這些,看了一會兒,就和李氏說道:「你們府上這六娘當真是個有趣的。且現在瞧著,倒是比上次還越發玲瓏窈窕了,現在就這般樣貌,可見再過幾年,自是美艷不可方無的。」
李氏最討厭的就是連灩熙的容貌,此刻聽劉氏說起。更是氣的不行,當下只冷冷說道:「她自是漂亮的,若不然。怎麼會將寧世子迷得神魂顛倒?」
劉氏自是聽出了李氏話語中的怨毒,心下暗想那寧世子是連灩熙的未婚夫,且這門親事有是人家親自求的。可想而知,那必定是極其喜歡這姑娘的。不過,就算如此。李氏也不必這般口氣吧。
連菏熙現在已經與李家定親了,雖然還未成親。可也知道要好好的瞭解劉氏的性情,以備入門後做準備,所以此刻只乖巧的站在李氏旁邊,無論見誰,都是笑意溫婉端莊。而至於連瀠熙,此刻卻是沒心情管這些的,於她而言,今日便是自己的好機會啊!
連瀠熙心心唸唸著慶元帝,對於她來說,哪怕有一絲的希望,都要努力爭取,所以此時此刻,只對鏡端詳自己的妝容,只怕到時候一時有個不妥的地方,使慶元帝沒有注意到自己。
連灩熙和方氏又說了一會兒話,福娘就笑嘻嘻的走過來了。
「想不到,你也來了?」瞧著福娘,卻是有些驚訝。
福娘嘟著小嘴,氣鼓鼓的說道:「怎麼,光是你能來,我就來不得了?」
連灩熙知道福娘是拿直爽的性子,此刻自是與她說說笑笑。()
方氏瞧著福娘,卻是來了興致。直覺眼前的姑娘雖然不若連灩熙漂亮,可卻很有福相,當下就詢問其家事身份。
福娘也是個落落大方的性子,方氏問什麼,她便答什麼,倒是讓方氏對她越發有了好印象。
連灩熙瞧著這狀況,心裡也是高興的,福娘性子好,與她極其要好。其實,她覺得自己能有個如福娘這般的手帕交,也是非常高興的事兒。
福娘是個好性子,歡歡喜喜的與方氏說了一會兒,這才拉著連灩熙去了小角落。
「你可知道,祥瑞公主入宮了!」
「祥瑞公主?她不是在太原嗎?怎麼過來了?」
這祥瑞公主乃是先帝的女兒,在三年前嫁到太原,可卻不想沒過一年,駙馬爺就病逝了,祥瑞公主則成了寡婦。那時候慶元帝剛剛登基,對於這個妹妹只覺得可憐,便專門在太原賜了封地。
連灩熙對於皇宮裡的很多事情,還是從藝雅那兒聽來的,不過,按照藝雅的描述,這祥瑞公主應該是不得慶元帝喜愛的。
「想來是過來重新選駙馬的吧。」
連灩熙默默一想,覺得也有可能,人家到底是公主,喪夫後自是可以再嫁的。
又過了一會兒,這御花園中卻是突然來了一群太監,其中最前面的那個則喊道;「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下跪,齊齊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慶元帝沉穩而威嚴的聲音喚道。
眾人紛紛謝過,這才起身。
慶元帝環視眾人,嘴角掛著微不可見的笑意,只說今日乃是中秋,眾人無須多禮云云。
然,他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大家卻是不敢的。
女眷這邊還好,到底是離他遠些,那些王爺大臣,也只能在慶元帝的號召下開始把酒言歡。
這其中,就有李曜、方耀祖幾人。
李曜近期剛剛定親,未婚妻雖然姓連,卻不是自己要的那個人,心下很是不痛苦。方耀祖是知道他對連灩熙有意,心中也很是看好他,卻不想人生世事難料,到最後居然是這般光景。
兩人只舉杯對飲,旁的話卻是不曾說的。
而這時候,連灩熙和福娘卻是因為在席上多飲了兩杯,只覺得頭昏腦熱,便叫碧月扶著他們去外面通通風,透透氣。
福娘這次是第一次入宮,心裡也是激動不已的。
不過到底也知道這是皇宮重地,不管亂走,所以只在距離御花園不遠的一處亭子裡坐著賞月。
「灩熙,你不覺得今兒的月亮特別好看嗎?」福娘仰望天空,感慨的說道。
「今日中秋,本就是賞月的日子,這自然是極其好看的。」連灩熙肯定的說道,「哎,今日咱們就不該多喝那果酒。」
福娘咯咯笑著,卻是滿不在意的說道:「我聽哥哥說過,宮中有一名酒喚瓊漿玉露,初飲之時只覺花香四溢,讓人流連忘返,可卻後勁十足,然,卻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想必咱們在這兒吹一時風,就好了。」
碧月瞧了瞧那邊景象,心下不安,就對福娘的丫鬟蜜棗說道:「你且在這兒守著,我還是去請那邊的宮女姐姐要兩碗醒酒湯吧。」
蜜棗也是擔心主子的,此刻自是點頭說話。
連灩熙這會子和福娘一塊兒仰望星空,沒一會兒,卻是聊起了音律來。
福娘性子好,可在才藝一塊前兒每一樣是拿的出手,只繡花這一項還能湊合。
當下,就從自己腰間取下荷包,說道:「你瞧我這荷包上繡的七絃琴,怎麼樣?」
連灩熙低頭看去,自是能夠看出這是七絃琴,只不過……
「你好端端的,在荷包上繡這個做什麼?」
福娘撇撇嘴,說道:「還不是我娘總是說我整日不學無術?就是請了最好的琴師,我也什麼都不會。」
連灩熙是知道福娘沒有才藝,所以連女學都上不了。不過……
「總歸這也不過是玩樂的,你不會便不會了,有什麼大礙?」
「自是有的,我娘總是說,因為我沒才沒藝,又沒長相,所以這親事啊,無論如何都好不了的。」這些私房話若是換做尋常,那是絕對不會說的,可怎奈何今兒福娘和連灩熙都喝多了,這話,自然也就變多了。
蜜棗聽的很是頭痛,只暗暗慶幸守在這邊的宮女離得遠,若不然這番話叫人聽見,少不得又要受人嘲笑了。
連灩熙卻是輕輕一笑,「你也別這樣說,我是知道的,你往日裡圍棋不就下的不錯嗎?」
「哪裡好了,每次不還是輸給你~」
連灩熙笑著反駁道:「你怎麼不說咱們也常常和局的?」其實在她看來,福娘應當是屬於有大智慧的那一類女子,平日裡雖然瞧著平淡無奇,可只要瞭解了,便知道這姑娘也有其厲害的一面。
連灩熙和福娘在這兒說的歡快,卻不知有兩個男子,已經走到了亭子附近。
方耀祖和李曜對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他們兩人自是聽出了那聽中有一個是連灩熙,不過,方耀祖更加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女子是誰。
沒才沒藝又沒長相?
這姑娘也真是有趣,居然會這般調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