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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宅院深深 第28章 暗湧 文 / 丫頭一枚

    林大與其妻焦嫂子被紅櫻領進屋來,許是紅櫻之前有提點,兩人一進屋便給姚姒磕頭,姚姒虛扶了一把,雖說主僕有別,但林大一家子是她要用的人,她不想與他們太過生份,忙指著紅櫻笑道:「還不扶你哥嫂子起來。」

    林大與焦嫂子到是老實人,起身後話不多,眼神也不亂瞄,姚姒心裡喑歎挑對了人,便叫紅櫻將桌上的一個荷包遞給她嫂子,焦嫂子接過後覺著有些沉手,忙推脫不敢要。姚姒一個眼色給紅櫻,紅櫻就把那荷包塞到她嫂子手上笑道:「小姐人雖小卻是太太親自教養的,為人最是和氣不過了,手面也是大方的。嫂子只管接下來,往後盡心盡力的為小姐做事,只怕還有更大的賞。」

    焦嫂子瞧著姚姒微微笑著點頭,便知她小姑子說的沒錯,頓時又謝了姚姒的賞。「小姐往後有事只管吩咐一聲,我夫妻倆必定用心做事,絕不辜負了小姐對我們的看重。」

    聽焦嫂子口齒清晰的回話,倒是個伶俐人,姚姒點頭微笑不語。

    紅櫻見勢便拉著她嫂子避開了去,留她哥與姚姒在堂屋說話。姚姒這才認真打量林大,他身子雖微微躬著,卻並不顯奴色,此刻正目不斜視的低著頭。

    姚姒很是滿意,遂喚了副和氣的口吻道:「在我這裡做事不必拘謹,往後日子還長,我少不得要你夫妻二人幫忙跑腿。往後有我一天好日子,也不會虧了你們去。做對了事有賞,相對的做錯了事也是要罰。若不清楚的只管讓焦嫂子進來問個明白,切忌不明不白的做事,我到是不怕你做錯,就怕會意錯了我的意思。」

    林大這才抬頭答是,旁的一概不多說,姚姒見他聽明白了,便道:「把你查到的都說來聽聽。」

    林大聲音不大,說話卻條理清晰,錢姨娘的家底她早就知之甚深,林大打聽得也仔細,與她所知不差毫釐。

    錢姨娘的父親是個落魄的秀才,考舉人多年卻不中,當初據說還算殷實的家底就這樣給敗光了。錢姨娘下頭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當初廖嬤嬤以錢姨娘家子嗣頗豐為由才打動了姚蔣氏的心。這點她也知道。

    林大說完了這些才說起錢姨娘的親母白氏,他朝姚姒瞧了眼,見她波瀾不驚的示意他接著說下去,林大這才道:「這白氏看著倒不像個落魄人家的婦人。小的悄悄在向陽村裡走動時極少見白氏出門。這錢家在向陽村裡算得上是獨戶。早年錢秀才爹娘早死,他獨身一人仗著有些家底便四處遊歷,白氏是他在京城裡帶回來的。小的於是暗地向村裡的老一輩人打聽白氏,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白氏極善藥理,聽說也會替婦人看些小病小痛的,還曾幫人接過生。直到後來錢姨娘的大弟做起了生意,錢家漸漸的又富了起來,白氏才沒再拋頭露面。小的又盤問人這白氏的出身,竟無一人知曉這白氏的底細。」

    「也難怪錢姨娘懂些藥膳,原來是家學淵源。」姚姒這才明白錢姨娘之前為何能幫姜氏調養好身子。

    林大接著道:「向陽村的人甚少有人知道錢姨娘是給人做妾室,這事錢家對外口風緊的很,只說錢姨娘遠嫁他鄉。說起來這錢家發家也不過就這三四年間的事,原本錢大爺一直在跟他老子讀書,不知怎的竟棄了書本從商起來,專門倒賣些時新玩意兒,什麼倭國的扇子布料,高麗的紅參,首飾以及那紅毛鬼子的玻璃等等,雙陽縣原本不靠海,這些外頭來的玩意兒自是不缺人買,是以這錢大也就漸漸的在雙陽縣混出了名,如今光是在雙陽縣就有六七間鋪子,聽說咱們彰州也有鋪面。小的回來後私自去看了看,就在那西大街上,正三間的大鋪面,卻是個綢緞鋪子,生意看樣子也就一般,小的沒敢深挖下去,怕小姐著急,這就收了手回來。」

    這就說得通了,錢姨娘一個大戶人家的妾室,除了拿月例銀子外,怎麼會有餘錢去填廖嬤嬤這麼個無底窟窿,原來是有了錢家的接濟。說不得這裡頭還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在。

    這年頭時興外來貨,卻不是人人都有門路,依十多年前的錢家自是沒這個本事拿這些貨來倒賣,這裡頭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錢姨娘出了大力氣的,這事說不得廖嬤嬤有從中摻和什麼。

    還真是讓姚姒大開了眼界,原來錢姨娘不聲不響的就把錢家給扶了起來,也算是本事不小。

    林大確實會辦事,她毫不吝嗇的讚了林大幾:「你是個會辦事的,從這件事就看得出來。我很是滿意。往後你夫婦就在槐樹巷的宅子裡安頓下來,我也正打算開個鋪面,卻不知做哪個行當為好。左右看得出你倒是有些天份,這事我就全交給你去辦,反正跑不了你的好處。還有一事我且交待你,張叔是我外祖家的恩人,如今他也住在那,若他有事交待你,你不必回我只管聽他的差使,往後只會越來越忙,人手方面你且和張叔商量著辦。」

    林大不笨,這話的意思是要他今後一切以張順為首,他並無議異,如今能有機會獨當一面的做事,這還虧得小主子的信任,他頓時實心實意的給姚磕頭道謝。

    與此同時,彰州城外不遠處有個月兒港口,原本這裡是行船走貨的碼頭,自打朝庭的水師來福建剿海寇後,這裡就被征為水師的紮營處。

    營帳裡,趙旆正伏案提筆疾書,這時從帳外走進來一名文弱書生樣的少年,便是前天露面的那面容清俊的隨從。他叫青衣,自小跟隨趙旆,專替他打理一些往來機密之事。

    趙旆頭也未抬一邊書寫一邊問他:「人都招了?」

    青衣不急不緩的道;「給主子猜著了,正是西北軍第十一營的人,那領頭之人名高達,倒是有些硬骨頭,小的和青橙給他下了藥,這才全招了。高達是西北軍參將李碪的妻弟,正是大殿下手上的虎衛營侍衛,這次假扮海賊襲擊姚三夫人,無非也就是為了姜閣老手上的東西。」

    「我爹掌西北軍多年,秦王大殿下竟硬生生的插了個李碪進去,他這一手竟是把聖上的心思摸得□□不離十,也算是秦王大殿下的能耐了。只是拿西北軍來做餌,無端扯入姜閣老的手上的東西裡頭來,只怕他不僅僅是要得到那東西這麼簡單而已。其意怕是旨在把水攪混了好助他行事。」

    定國公趙廉鎮守西北多年,說西北軍為趙家軍也不為過,自古功高易振主,想不到定國公如今也被聖上起了猜忌。青衣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耽擱問話的功夫:「左右如今是主子把這些人給抓了起來,咱們悄悄的把人給處置了,誰還能拿這事抹黑西北軍和國公爺。」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秦王一定會留有後招。不怪你這麼說,西北軍是塊肥肉,如今誰得到誰就有底氣。姜閣老在朝中是個孤臣,最是得聖心,亦只對聖上一人忠心。年前那單案子聖上哪會不知道姜閣老是遭人陷害的,但撥出蘿蔔扯出泥,聖上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們,為了臉面不得已把姜閣老給捨了,聖上心裡正痛著,若是叫聖上得知西北軍扯入了姜家的案子裡頭去,你想會如何?」趙旆丟了個大問題給青衣,臉上神情卻依舊泰然。

    「秦王拿著這麼大個把柄,難道是想逼咱們站隊不成。」青衣反問道。

    「不,不僅僅如此,秦王這一手,無非是逼西北軍為他所用最好,若不能用,西北軍就成了燙手的山芋,其它幾位殿下誰要誰就觸了聖上的痛。」趙旆老神在在的,只是雙眸烏沉沉的。青衣知道,秦王把這小祖宗給惹火了。趙旆接著道:「人你全部留下好好的給我看住了,做兒子的雖說也要替父分憂,但我爹若是連個李碪也搞不定,那也太遜了,省得他把力氣花在女人身上強。」

    若說定國公也算是個英勇善戰的猛將,什麼都好,就是好這一口,最是喜女人間為他爭風吃醋的模樣,好在定國公夫人是個治家嚴厲的主,又出身宗室,定國公府這才不至於花團錦簇。只是這世上還有一詞叫一物降一物,定國公生有五子,就連世子也不敢當面說定國公的不是,唯有定國公一手教出來的幼子趙旆最是天不怕地不怕,自小就扯著他老子的鬍子長大的,也唯有趙旆敢這樣揭他老子的底。青衣一想到定國公被自己幼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樣兒,拿自己兒子沒哲時就會拿他們這些人來逗樂。

    青衣打住那痛若的想像,急忙三魂七魄歸位,又向趙旆請示:「主子,那姚府咱們還盯不盯,東西難道真的在姚三夫人手上不成?姜家事發後,咱們的人跟著張順一路尾隨至彰州,眼看著他進了姚府與姚三夫人接觸,可沒發現他把東西給過姚三夫人。不過這也難說,那小子狡滑得很,這兩日來一直在暗中查咱們的底,說不定那東西很有可能還在他手上。若是這樣,咱們的人先拿住那東西也就站了主動,到時也不是秦王說了算。」

    趙旆丟下了手中的筆,不知想到了什麼,身子向後舒展了一下,臉上竟帶著玩味的笑意。良久他才對青衣道:「東西不在姚定中手中,也不會在姚三夫人手上,可十三小姐姚姒就難說了。再派人盯住與十三小姐有來往之人,你著人去查查,從姜家事發後,十三小姐都有和誰接觸過,事無鉅細都來回報。」

    沒過多久,一疊姚姒的卷宗就放在了趙旆的桌上,可當事人姚姒對此渾然未知,她此刻正被姚娡拉著商量初十宴請各房姐妹的事情。

    自從姚娡跟著姜氏出了這趟門,回來後竟漸漸的與姜氏關係緩和了些,雖然還是不大主動去姜氏屋裡,但至少不再對姜氏冷眼相對。而對姚姒這個親妹妹,也與之前親近了不少。這不,姚娡列了個菜色單子,可她第一次辦這種宴請,心中難免有些忐忑,於是就問起了姚姒。

    姚姒笑著將那菜單子擱在桌上也不瞧,對姚娡笑道:「姐姐是個周全人,哪裡還需要妹妹來瞧。姐姐儘管放心去做,後頭還有孫嬤嬤和娘呢。」瞧著姚娡那忐忑樣,分明就是太緊張了些。

    姚娡看妹妹這般打趣自己,她也有些不大好意思——by:daliineda|89222846479997945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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