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二十九章 招來程昱 豫州事變 文 / 辛多
太祖還寧陽謂眾曰昱之辭，張觸莫不歎息，唯禁色定，懇太祖復拜昱。太祖心動，前往東阿，然昱時出，太祖乃在程門前等了一日，昱為太祖之誠感，與語至夜分，遂從往寧陽。
——《華夏春秋》·《武帝紀》
「孫縣丞，程先生真是這樣對你說的嗎？」於禁聽到孫策對張一的抱怨若有所思的問道。
「哎，我分別拿出忠君，為民一再勸說，甚至最後動用了激將法，可是這程昱卻絲毫不為之所動，竟連拒我三次。」孫策再想起當時的情形不免無奈的搖頭。
「孫君，你也不必感覺可惜，現在中原大亂，能人志士絕不會少，政務的問題總會好的。」張一看著垂頭喪氣的孫策安慰著。
而此時於禁好像想到什麼，「孫縣丞，如果你還沒有放棄程先生的話，我想你還應該再去拜訪一次。」
「上一次我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了。」孫策不知於禁的怎麼想的，「難道厚著臉皮再去一次就可以了嗎？」
於禁搖搖頭道：「再去拜訪並不一定會請來程先生，可是不去的話就真要與其失之交臂了。」
孫策看著於禁的眼睛，好像懂了些什麼，這是一個不缺少領導者的時代，可是孫策卻缺少像程昱這樣的一位智者。
「想要打動程先生，只有讓他看到，你身上有異於常人的地方。」於禁微笑著。
「異於常人的地方嗎？」孫策看向那盈虧的月亮。
孫策選擇了再一次拜訪，而這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再次站在程昱的家門前，孫策已沒了那份狂妄，變得更為謙卑，更為平靜。
「咚咚咚。」孫策有節奏的敲著門。
「先生有事出去了，請閣下改日拜訪。」童子看著孫策輕聲說道。
孫策沒有離去，而是倚在門柱上等著，不過心裡還在一邊盤算著說服程昱的理由，而這一盤算便是一天半。
程昱看到門前的孫策點了點頭道：「孫縣丞來寒舍又有何事。」
孫策笑了笑連忙站起來回道：「策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先生。」
「先生，這男子在門前已經等了你一天半了。」童子小聲對程昱講道。
程昱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孫策，有些觸動，還有些疑惑，「孫縣丞，請進。」
一日之後孫策從程昱的家裡出來，便向寧陽奔去。
「先生要處理一下家裡的事，七日後便來寧陽。」這是孫策來到山洞的第一句話。
「那太好了，那麼這些日我先整理一下材料。」張一最先想到的是政務的接手。
於禁也一改往日嚴肅的臉興奮道：「有了這位程先生，寧陽城一定能再輝煌起來的。」
「孫君，這次是怎麼成功的，又到底說了什麼。」焦觸看著眼前興奮的孫策不解的問道。
「是呀，你怎麼做到的？」張一和於禁異口同聲道。
孫策得意的笑著，「這是個秘密。」
「先生，您不是說您不願出仕呢，為什麼這次要去幫助孫策。」童子不解的看著程昱。
程昱搖搖頭道：「我從未說過不出仕，只不過這些年來我拒絕的人有些多了。」
「那為什麼要接受孫策呢，上一次他還不是讓你拒絕的灰頭土臉的跑掉。」
「孫策與他們不同。」
「不同？」
「是的，還真有些不同。」程昱笑了笑。
程昱的到來終於讓山中寧陽人民的生活走上了正軌。
「首先，我們要有足夠的兵力來作為抵抗黃巾的資本，這一點雖然早已實施，可是眼前的士兵無論是數量還是戰鬥力都還不夠，要解決這一點就只有伏擊路過寧陽城的黃巾小部隊，和吸收附近來的流民，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士兵在戰鬥中成長，又能增加士兵的數目。」程昱坐在桌子的正前方滔滔不絕的向孫策等人規劃著寧陽未來的道路。
「我還發現這山中雖然易守難攻，可是道路不便，這樣一來，如果大軍攻來我們卻退無可退，我建議讓士兵開出一條路，開出的石頭也可以用來建設房屋。」
孫策幾人都目瞪口呆的聽著程昱的規劃，尤其是孫策張一，前些日兩人雖然盡力去規劃，然而如今一對比，自己那簡直是小孩堆積木，不由的心歎自己撿到寶了。
「大體情況便是這樣，你們還有什麼不解或者建議嗎？」程昱將自己的思路說完後輕輕的向眾人問道。
「先生，現在的局勢比較複雜，策認為還是先培養軍隊，再進行山洞的基本建設。」孫策小心翼翼的說道。
程昱看了孫策一眼好像明白了孫策的意思，「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此一來糧食就只能從戰鬥中截取了。」
「即使建設好了，黃巾軍還不是會來破壞，我們還是應該找到問題的源頭。」張一在一旁補充道。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行動起來吧！」孫策一聲令下，山中開始響起宏亮的訓練口號。
孫策和張一把標準一降再降終於從士兵裡抽出了一百多相對優秀且有潛力的士兵加入孫策原來的部隊。
「你們以後就叫精衛營，主要的任務是偷襲，暗殺，偵查，護衛，所以那麼應該面對更嚴格的訓練和更殘酷的考驗。張一是你們的正統領，焦觸是你們的副統領，其餘的伍長，什長也通過比試決出。」孫策看著目前自己手中最精銳的士兵有些激動的說道。
孫策考慮到於禁在所有士兵心中的威望，所以無法讓張一，焦觸接管所有的士兵，所以只把其中的精銳挑選出來編入自己的部隊。而剩餘的士兵，則是由於禁當任副統領，自己當正統領，如此一來既把軍權牢牢的掌握到自己手裡，又把張一、焦觸和於禁合理的安排了。
這個程昱還真不一般，讓我糾結這麼久的分配問題，一到他的手裡，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好，孫策看著帶著一臉滿意的張一和於禁不禁暗歎著程昱的強大。
「先生，這次出征又截獲了兩車糧食。」孫策一回到山中便向程昱喊道。
程昱點了點頭道：「這裡局勢混亂，過往的黃巾軍果然不少，能截獲這麼多糧食想必也不是一般的隊伍了，不過目前士兵對我們來說更為重要，所以不要為了糧食而損傷太多的士兵。」
「多謝先生指教，我會注意的，不過這次運送糧食的士兵並不多。」孫策如實答道。
「不多嗎？」程昱皺著眉頭想著什麼，「不應該呀，黃巾軍最不缺的應該就是士兵了。」
「這麼一說確實奇怪，這些日經過寧陽城的黃巾軍要麼人很多，要麼人就特別少。」程昱這一提醒卻是讓孫策也有些懷疑起來。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呢？」
「方向嗎，絕大多數都是往西南方向。」
「西南？」程昱走到地圖前用手向西南方向看去，「西南並沒有戰略要地，他們去西南做什麼。」
「難不成是任城？」孫策看著地圖上的西南點回道。
程昱搖搖頭道：「任城不應該吸引這麼多人的。」
「是不是，策派李健偵查一下就是的。」孫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最近局勢比較混亂，原來的黃巾軍是各州郡都是，如今經過這兩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呈現出兩極分化的格局。」程昱頓了頓指向地圖，「比如，下邳的黃巾軍被你們擊敗後，在境內只剩零散的黃巾軍，還有就如巨鹿廣宗一般全境已完全被黃巾佔領的地方，就這樣被打散的黃巾軍逐漸投奔佔領區，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的遷移。」
「難不成，任城已經失守了？」孫策驚訝的看向程昱。
程昱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只是歎了口氣道：「目前看來任城有些危險，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派人偵查一下。」
「也只有如此了」孫策心裡也十分擔憂，如果任城失守的話，整個任城國都將難保，如此一來卻成了兗州的一顆釘子。
孫策拿著李健偵查而來的情報，驚慌失色的看著程昱，「任城已經失守了，不過那些士兵還繼續向西南去了。」程昱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來。」孫策臉色變了顏色。
程昱點點頭歎道：「黃巾軍的西南方的目標不是任城，豫州傳來了壞消息。」
「豫州。」孫策默念。
「左右中郎將在豫州被黃巾軍的波才擊敗，陳國，汝南也面臨全線崩潰。」
「汝南，難不成王使君……」孫策想到那個為國為民的豫州刺史。
「王允一開始在平輿幾次擊敗黃巾軍的反擊，然而朝中的中常侍張讓誣陷王允，將王允捕入大牢，換上了一個完全不懂打仗的人，十幾日後平輿城被攻破，汝南郡便也保不住了。」程昱深吸了一口氣，「這些還都是十幾日前發生的，朝廷一直將軍情隱瞞，若不是我的一位門生從豫州逃回這裡，想必我們還一直蒙在鼓裡。」
「大半個豫州都被黃巾佔領了，朝廷的軍隊也被擊敗，如果豫州一旦被敵人佔領的話，任誰也不能回天無力。」孫策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地圖。
「可是我們能做的只有在這裡盡可能的阻擊過往的黃巾軍，不是嗎？」程昱無奈的看著孫策。
「不，我們應該去豫州。」孫策斬釘截鐵的說道。孫策看到豫州的形勢再也忍不住了，豫州一旦佔領下一步就是直指洛陽，到那時大漢只能由攻轉守，再難殲滅黃巾軍了。
孫策對漢朝沒什麼好感，可是黃巾軍對孫策卻是有太多的仇恨，如果大漢被打敗，自己只能逃亡到深山老林，或者海外孤島，否則黃巾軍一句話都能讓大漢皇帝乖乖把自己交出去。
孫策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山中的建設已經逐漸完善，而我們的軍隊也將近兩千人，這次豫州事變，我們力量雖小，卻能在關鍵時機起到一些作用，再說現在即使遇上大批的黃巾部隊，我們也足以自保了。」
程昱聽到孫策的話看向遠方，深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