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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三十五章 軒然大波 程昱計劃 文 / 辛多

    昱收四方兵,訓練士卒,以鄢縣牽黃巾三郡。

    ——《華夏春秋》·《程昱傳》

    「我是寧陽縣長孫策,若不是閣下在千鈞一髮之際發兵救援,如今鄢(yan,一聲)縣早已被黃巾佔領了,閣下大恩大德,策定銘記在心,沒齒難忘。」孫策看著眼前的漢軍頭領真誠的說道。這倒不是孫策客氣,這次若沒有漢軍的突襲,鄢縣的陷落就是早晚的事,所以孫策是從心裡感激眼前的漢軍統領。

    周波沒想到眼前這個寧陽縣長看起來這麼小,更沒想到對自己竟然如此有禮,不免重新審視自己對孫策的看法。

    「孫縣長如此大才,能以一己之力抵抗三郡攻打,實在是我輩楷模,些許小事又何足掛齒。」看得出來周波也是一豪爽的人。

    孫策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閣下還是先入城,我已命人備好酒肉好好款待眾位。」

    周波看到孫策熱情邀請,便哈哈一笑進了城中。

    「倒是讓他搶先了一步。」在鄢縣城的另一側也有幾百漢軍,其中的頭領看到孫策將周波擁入城中咬牙切齒的說道,原來並不只是一個人關注孫策軍的動向。

    席間,孫策,程昱,張一,於禁等人分別向周波敬酒,周波感覺自己有些受寵若驚,於是對孫策也更為敬重了。

    「不知周縣尉有何去處。」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孫策也將話題引向了正軌。

    周波搖頭歎道:「如今豫州幾郡都被黃巾軍所佔領,我和兄弟們也無處可去,先前梁國中傅倒是集合郡中殘餘力量攻打此縣,說來慚愧那時我們苦苦攻了幾日不但沒有任何進展,反而損傷慘重,就連中傅也死於軍中。」

    孫策聽著周波的話也不禁感歎,自己若不是有程昱和張一等人,別說鄢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縣城也難以攻下。「既然如此,周縣尉何不留在此地和我軍一起牽制黃巾軍麼。」孫策終於向周波拋出了橄欖枝。

    周波其實還想在推遲一下,只見程昱在一旁舉起酒杯敬道:「周縣尉在此,定保鄢縣無憂,鄢縣牽制住黃巾軍三郡兵力,想必為穎川的兩位中郎將減少了很多壓力。」

    說到這裡,周波也不再猶豫,起身回敬道:「那波就麻煩孫縣長了。」

    孫策得意的看著眼前的周波心中暗道:先生的計劃果真天衣無縫,一切計劃都像按照劇本排練一般,自己的實力正在逐漸變強,那樣的話黃巾之亂便會早一些結束,自己也能如願以償,早一些過上安定的日子了。

    周波的軍隊孫策非但沒有動,反而為其補充了一些物質使其壯大起來。孫策雖然對兵的控制欲比較大,可那也是在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裡,前些日投降的黃巾軍,至今只是一點點的投到正式部隊中,可見孫策的小心程度。鄢縣有足夠上萬士兵的軍資,正好用來做孫策的順水人情。

    平漢看著陳國和陳留郡的兩位渠帥無奈的搖頭道:「我需要幫助。」

    兩日之後又一支部隊向鄢縣投奔而去,正是那日隱藏在暗處的那個頭領和其部隊。在此之後不計其數的漢軍零散部隊向鄢縣聚集,雖然沒有前兩個那樣形成一定力量的部隊,但是由於三郡的零散士兵實在太多了,孫策的受益反而比前面兩個部隊帶來的多。

    鄢縣的實力正在成倍的增長,孫策依舊將小部隊有計劃的融入自己的軍隊,自此孫策的實力在受到嚴重損傷後終於得到新的補充,最重要的是這次的士兵都不再是單純的村民或者黃巾軍,而是漢朝正規的軍隊。

    這些人,有著正規的訓練,也有著軍人的素質,在一場場戰鬥中存活到現在就表明這些士兵的能力。孫策此時不得不佩服程昱那高超的計劃,一個人或許可以算贏一步,可是程昱彷彿看穿一切,能計劃十幾步,如今補充完士兵的孫策自認能萬無一失的守住鄢縣,甚至可以走的更遠。

    就在孫策的實力不斷膨脹的時候,兩次鄢縣之戰的情報也向外界傳了過去。軍帳中,一神秘男子將手中的情報輕輕放下,不由得皺起眉頭,漢軍何時出現這等人物,堅城鄢縣的位置太重要了,直接牽制了自己的大後方。

    穎川馬上要做最後的決戰了,決不能讓其參與進來,想到這裡,男子拿出紙筆在一塊黃布上緩緩寫了四個大字『三郡圍城』,男子喚過下屬將黃布交了過去並在耳邊輕輕的囑咐著什麼。

    另一邊,左中郎將皇甫嵩得到鄢縣的消息後連忙看向豫州的地圖,「敵軍後方,三郡之心,堅城鄢縣。」皇甫嵩輕輕的分析著,「難不成,他要。」

    皇甫嵩臉色大變,似乎知道了什麼,穎川郡即將要爆發大戰,若穎川再失守漢軍便退無可退了,難怪他要攻下鄢縣了,大漢竟還有如此大才。皇甫嵩看出了程昱的計劃,心中不由的激動起來。

    平漢等人接到黃布的消息後臉色大變,一個個連忙著調兵遣將,此時的鄢縣就如同漩渦一樣將三郡的士兵都吸引了過來。

    「先生,焦觸得到消息,幾日內三郡的兵力都在向本縣聚集。」孫策拿著焦觸給的情報有些擔憂的看著程昱。

    程昱點了點頭開看向地圖道:「終於要開始了,我們要做好防守的準備了。」

    「那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一直守在這裡?」孫策不解的問道。

    「我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時機還未到,我們暫且在此地守著。」

    孫策雖然並不明白程昱的話,卻相信程昱的計劃,既然問不出來,孫策便也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有幾日的時間,黃巾軍的兵力就已經佈置好了,三郡將鄢縣圍的水洩不通。不過由於黃巾軍並沒有攻城器械。所以絕大多數只是城外叫陣,並沒有先前那樣的死攻,而孫策也看出來黃巾軍不是要攻擊城市了,而是要將自己的軍隊困在鄢縣。

    既然孫策能想得到,程昱便應該早已料到今日的情景了,這一段時間程昱的計劃似乎沒有任何進展,整天等著情報看著地圖。倒是城中的士兵經過訓練越來越精煉了,孫策的精衛營也增至三百人,而周波的實力經過一次次的擴充也強大了很多。不過後來投入鄢縣的那個隊伍,由於頭領太過奸猾,惹得孫策不喜歡實力反而弱了下來。

    黃巾軍每天都在城外叫陣,孫策輪流派出城中隊伍迎戰,倒也難分上下。然而有一天輪到那個第二次投靠孫策的頭領時,卻被打的大敗而歸,孫策雖然沒有責罰頭領但也沒為其補充士兵。

    「時機來了。」程昱終於在十幾天後說出了這句話。「不過還要解決個麻煩。」

    「什麼麻煩,機不可失,我現在就命人去解決。」孫策急忙問道。

    程昱擺了擺手道:「這個不急,你且將周波帶來。」

    「什麼?程縣丞決定要離開鄢縣。」周波聽到程昱的話明顯被驚到了。

    程昱點了點頭道:「目前,敵人已經不再佔領鄢縣,只是圍而不攻,想必黃巾軍是要將我們困在這裡。我們有這麼多軍隊決不能在此耗著,穎川即將要發生大戰,現在必須要突圍出去支援。」

    「下官,想跟隨孫縣長一起前去支援。」周波似乎知道了程昱的決定連忙懇求道。

    程昱歎了口氣道:「之所以三郡士兵都圍在此地,便是因為我們在鄢縣,如今敵軍圍而不打,就是要將我們困下,一旦鄢縣失守整個計劃都會發生變化,所以你要留在這裡牽制敵軍。」

    「況且,這次前去支援,並非人越多越好,單是眼前的包圍,我們都沒那麼容易突破,周縣尉要以大局為重,好好守在這裡,以此來牽制三郡兵力。」孫策也在一邊勸說著。

    「波也不是那不顧全大局的人,希望孫縣長能夠突圍成功早日支援穎川的戰事。」周波抱拳說道。

    程昱又將那個頭領找來,交給頭領一塊布條讓其領隊向東去回合即將到來的大部隊。頭領得到這個消息極為興奮,當日就帶兵出城向東方行去。

    「平漢渠帥,程昱說在東方有大部隊要來鄢縣,還讓我去接他們。」說話的正是那個投靠孫策的頭領,原來此人早在那日出城戰鬥時就已經向平漢投降了,而且當時為了掩飾,此人竟然讓自己的士兵送死,足以見其內心毒辣。當然程昱也早就發現了一些不妥,只是一直都沒有去整治而已。

    平漢沒有言語,下令士兵向東方出發,誓要將漢朝的援軍一網打盡。於此同時,孫策將城中的權利交給周波,而自己則準備率領士兵向西突圍。由於平漢士兵的調動,鄢縣周圍的防備降低了許多,再加上孫策一行人輕裝上陣,擁有敵軍足夠的情報,所以孫策的隊伍看似簡單的來回穿梭,其實卻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敵軍明暗哨。

    孫策在向西奔去的時候,周波也出了鄢縣率領一些部隊向東去了,一切都在程昱的計劃,情報,資源,奸細……一個個小的因素都如一個齒輪,時機到了的時候,所有的齒輪便連接在一起,整個計劃便向前實施。

    此時平漢率領大部隊到達程昱口中會和的地方,平漢看到此地空無一人,不由有些擔憂。就在這時周波率領的軍隊喊著口號殺了出來。「平漢,你上當了,我等你好久了。」周波虛張聲勢的喊道。

    平漢看著遠處的樹葉都在動便知道自己中計被埋伏了,「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平漢抓著頭領的衣領怒氣沖沖的問道。

    不等頭領回答,周波便在外面喊道:「兄弟還好吧,這一次你立了大功,我們這就殺過去與你會和。」

    頭領聽到周波的話,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來,跪在地上連連搖頭的道:「渠帥,不是我,真不是我。」

    然而平漢此時哪還聽得進去頭領的話,平漢毫無徵兆的從腰間拔出刀向頭領砍過去,一擊斃命,隨後頭領的手下也一個個倒在所謂的自己人手中。

    程昱的小麻煩終於解決了,而穎川黃巾軍的大麻煩似乎也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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