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四十四章 真正實力 漢軍慘敗 文 / 辛多
漢兵擊黃巾本營軍，戰不利，乃引退。
——《資治通鑒》·《漢紀》
黃巾大帳中此時正激烈的議論，漢軍的到來是在眾人意料之內，可是沒人想到漢軍會來的那麼快。黃巾軍擺下這八門金鎖陣的目的，並非僅僅殲滅東西兩路的漢軍，否則以黃巾如此強盛的實力，也不會在此擺下大陣防守。
八門金鎖陣的意義不在長社，而在全國，豫州固然重要，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州。黃巾要的不是一個州，漢朝的十三個州都在黃巾的計算中。然而豫州卻是一個焦點，毫無疑問，殲滅豫州的軍隊，就能兵臨城下直搗黃龍，可是洛陽沒了，並不代表十三個州就都是黃巾的。
豫州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如果能拖住漢軍在這裡的腳步，要比殲滅更有用處。殲滅了皇甫嵩，漢帝勢必讓各地來救。聯合在一起的漢軍是黃巾不願意看到的，手指頭要一個個剁去，否則成了拳頭就難辦了。
黃巾軍在拖住皇甫嵩的這些日子裡，一直在剁著漢朝的手指頭，卜已攻破了東郡，張曼成率領的南陽黃巾攻克郡城，殺太守褚貢；廣陽黃巾殺幽州刺史郭勳和太守劉衛……
若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了，沒想到即使有了八門金鎖陣也無法拖漢軍太久，還差一點啊，差一點啊，坐在正中間的神秘男子心中無奈的歎道。是的如今的局勢再堅持一個月，黃巾軍的大戰略就全面佈置好了，到時候再擊敗皇甫嵩，漢軍即使想支援也會被自己的部隊纏住，那時候，僅僅一軍也能衝進洛陽。
咳咳，神秘男子輕輕咳了一聲，隨後整個帳中的議論聲都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看向神秘男子。
「波才，將外面所有哨亭的士兵向外面派去。」神秘男子似乎想到對策了。
……
「先生，哨亭裡的黃巾軍傾巢而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趕去。」焦觸拿著剛剛接收到的情報興奮的喊道。
「嗯，當真如此？」程昱接過焦觸手中的情報用眼掃過去。
張一看著程昱的表情便已經將情報猜個大概，隨後皺著眉頭道：「敵軍怎麼會有如此舉動，難不成去尋找救兵？」
程昱擺了擺手，沉默不語。
……
「子寒，你且說如今敵軍前沿哨亭的黃巾全部出動是為何。」皇甫嵩看著薛冰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主動向薛冰問去。
「冰以為，黃巾軍此舉行動實乃畫蛇添足。」薛冰還未起身便已經等不及說出口，「黃巾出動目的無非有三，其一尋找周圍的援軍，其二故作疑兵，讓我們不敢行動，其三便另有陰謀。」
薛冰緩緩走向地圖道：「如果是第一點的話，黃巾軍為何到現在才尋求援軍，這穎川的黃巾軍沒有比波才更強大的了，所以此點不通。黃巾軍如今能有什麼陰謀，且不說我們經過一路的戰鬥損兵折將，就是如今敵暗我明，敵眾我寡，一次都沒有交鋒的情況下，又何必用這種明目張膽陰謀呢。」
皇甫嵩讚賞的點了點頭，隨後笑著說道：「子寒，你能想到這裡已經大有進步。」
薛冰點了點又繼續說道：「黃巾軍的目的就是疑兵，目的是為了吸引出隱藏在周圍的孫縣長的隊伍，想必上次戰鬥張縣尉混入黃巾軍中的這件事被黃巾軍所重視，這次布下疑兵就是為了吸引他們出現。」
張一在下面聽著薛冰的言論，內心被深深的震撼了，薛冰的年輕，薛冰的心思縝密，薛冰的文武雙全，都像極了一個人——孫策。不過那股自信，那股視死如歸又是孫策所沒有的，這真是個英雄輩出的年代，此子的成就真是不可估量的。
等到薛冰回到座位後，皇甫嵩又開始補充道：「黃巾軍這次暴露了一個弱點，他用此計想讓我們停下腳步。按照我對波才的瞭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黃巾軍有新的佈置，或者是黃巾軍此時的實力已經不足與我們交戰。」
「所以無論哪一種，我們現在要做的都是進攻。」張一的聲音乾脆而堅定。
幾日後，修養整備的漢軍在皇甫嵩的統領下向黃巾大本營攻去，皇甫嵩一路上沒有遇到多少阻礙，哨亭裡的黃巾軍要麼四處散開，要麼已經接到命令隱藏起來。而黃巾軍也沒有動，就在那裡等著皇甫嵩的到來。
皇甫嵩看著眼前的早早列好陣型的黃巾軍，有些驚訝，這一路上遇到的黃巾軍都是這個陣型，可是眼前的陣型似乎和之前的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八門金鎖陣，之前的八門金鎖陣只不過是簡略版的，可即使如此已經讓漢軍吃盡苦頭，而眼前的黃巾軍又豈是漢軍所能敵對的。
戰鬥一開始，皇甫嵩就感覺到無邊的壓力，黃巾軍的戰鬥力不強，可是面前的八門金鎖陣足足將漢軍的實力束縛住了，漢軍的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就連實力悍將薛冰也遇見了勁敵。漢軍完全不是黃巾軍的對手，局勢呈現出了一面倒，皇甫嵩是何等人物，看到這情景，立刻決定撤退。
可是黃巾軍的八門金鎖陣最擅長的就是困人，纏人，皇甫嵩不是孫策，他雖親愛每一個士兵，可是他更是一個統帥，優秀的統帥。「退！」皇甫嵩咬著牙下令全軍撤退，漢軍是退了出來，代價是四分之一的傷亡。
皇甫嵩獨自在月下歎息，自己真沒有想到黃巾軍那個奇怪的陣將自己的實力完全束縛起來。皇甫嵩沒有後悔，這是必然的結果，自己沒有輕敵，只是敵軍實在太強大了。皇甫嵩在想對策，自己沒有做錯，所以還要繼續進攻。
一個名將是不會被失敗打倒的，是會明辨是非堅持自己的決定，無疑皇甫嵩是漢末當之無愧的名將，這點孫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就在皇甫嵩在月下思考的時候，薛冰正在遠處看著皇甫嵩，此戰雖然沒有太過影響皇甫嵩的情緒，不過薛並整個人卻像是洩氣的皮球一般，沒了精神。此時薛冰內心在做著極其大的掙扎，正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皇甫嵩走去。
「子寒你來了。」皇甫嵩依舊低著頭，不過卻是感覺到了薛冰的到來。薛冰聽到皇甫嵩的話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是前進還是後退只是沒有底氣的回道：「皇甫中郎將，這夜深了，天氣寒冷您還是在帳中思考對策吧。」
皇甫嵩擺了擺手，「無妨，無妨，在這夜裡倒是能讓我鎮定下來，倒是你這麼晚了找我有何事。」
「冰只是心悶，所以出來逛逛。」
「哦，其實我正想喚你出來呢。」皇甫嵩也不揭穿薛冰的謊言。
「恩……」薛冰朝皇甫嵩走來，「皇甫中郎將找冰有何事。」
皇甫嵩走到薛冰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薛冰的肩膀，「勝敗乃兵家常事……」
兩人聊了許久，薛冰也逐漸卸下防備與皇甫嵩談了起來，兩人竟如同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相知。
「報……」傳令兵的到來讓兩人的對話告一段落，兩人抬頭看去，發現天已經濛濛亮了，不知不覺中兩人竟談論了一夜，不過皇甫嵩看起來依舊很精神，而薛冰更是興奮的不行。
「這一大早上的有什麼事？」皇甫嵩不緊不慢的問道。
傳令兵揉了揉眼睛道：「孫縣長派人來到營中說有要事見中郎將。」
「哦，孫策？」皇甫嵩一下子來了興趣，「來人在哪裡快領我前去。」
「目前在張縣尉的軍帳裡。」傳令兵答道。
「張統領，你的傷沒事吧，焦副統領再三叮囑我問候你的傷勢。」此時來到皇甫嵩營中的正是之前投入孫策手下的鄧蒙。這個鄧蒙自從上次立功之後，不僅加入精衛營，而且還被張一特例任命為什長。鄧蒙機靈，做事堅毅，又得到焦觸的喜愛，這一次正是代表精衛營來向皇甫嵩這裡傳達情報。
張一搖了搖頭道：「些許小傷，倒是讓焦兄擔憂了，你且回去告訴焦兄，我沒有事，等此戰結束我回去定和其痛飲幾杯。」
「那焦副統領肯定會高興的不得了。」鄧蒙在一旁恭維著。
而此時皇甫嵩也趕了過來，一番引見之後，鄧蒙也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軍勘察到敵軍的重要情報交給皇甫中郎將。」鄧蒙的一句話讓皇甫嵩興奮不已。
「那日我們得知皇甫中郎將要攻打黃巾，所以我們便悄悄的在北面向黃巾的營地偵查，我們發現黃巾軍的營地很奇怪，整個大營裡的帳篷並不條理，就和作戰時黃巾軍的那個陣型一般。」鄧蒙舔了舔嘴唇，「由於黃巾大營守衛森嚴，所以我們並沒有再次行進，不過我們卻打聽到黃巾軍中來了一位大人物。」
在場的幾人驚訝的看著鄧蒙，可是有一個人面色不改，只是輕輕的搖頭，這人便是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