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巾之亂 第203章 一杯清茶 幾分無奈 文 / 辛多

    「先生，你怎麼看如今的聯盟軍。」散了會議孫策越發的感覺這一群人有些不靠譜，所以不由向身旁的程昱問道。

    程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心向前走著，就像沒聽到孫策的問題一樣。孫策看到這裡也不再多言只是跟著程昱的腳步向營中走去。如今酸棗城中的兵越來越多，每個人的地盤也越來越少，不過孫策畢竟是聯盟軍數一數二的勢力，所以分的的地方倒還算寬敞。

    「先生，我來吧。」孫策看著端著水壺的程昱試圖去幫忙倒水。

    程昱擺了擺手，小心翼翼的將水壺的熱水倒向杯子，沸騰的熱水與幾片茶葉激吻著。茶葉在茶杯中起起伏伏，那隱藏許久的香氣終被釋放出來，一時間整個房間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聯盟軍就像這杯茶一般，實在是急不得。」孫策沒有想到程昱會用現實行動來回答自己。

    孫策有些不解的看著程昱，「為何急不得，如今多耽誤一天，董卓就會多禍害一些人，這天下也就更危險一些。」

    程昱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這一下倒是讓孫策有些摸不著頭腦，細細想去也找不到哪裡出錯。

    「先生為何發笑呢，難道策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沒錯，可是要我說這聯盟軍還要比董卓更危險一些？」程昱止住笑聲輕輕回道著。

    孫策撓了撓頭道：「我們比董卓更危險？」

    「是啊，這反董卓聯盟說到底和黃巾叛亂時的聯盟還是不一樣。」程昱細心的解釋著，「黃巾叛亂是朝廷組織的，所以整個聯盟井然有序，可現在的反董卓聯盟卻是由袁氏兄弟號召的。」

    「都是為朝廷做事有什麼不同呀。」孫策更加好奇了。

    程昱並沒有回答孫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你說，為什麼袁紹舉起大旗前沒有人去反董，為什麼首勝後會有那麼多人參與進來。」

    孫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哪裡能夠回答上來，所以支支吾吾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黃巾叛亂時朝廷尚在，誰若不率軍會盟，誰若不全力抗敵，那麼朝廷便有生殺大權。如今董卓一手掌握朝廷，這朝廷的威望已經幾乎沒有了，這一個個郡守州牧哪裡會拚命出兵抗敵。」

    程昱無奈的搖著頭，「徐州牧陶謙手下兵力遠比我們要多，可是卻當做不知道會盟之事。冀州民殷人盛，兵糧優足，可是如今的冀州牧韓馥卻只答應為我們運送糧草卻不願來此會盟，當然還有你父親殺掉的張咨。其實別說州牧郡守，就是漢室宗親劉焉，劉表和劉虞也沒出兵會盟，倒是有那麼一位說不清來路的劉勝之後前來會盟。」

    程昱說的不錯，自從董卓廢掉劉辯掌控朝廷，這外面的郡守州牧便不怎麼理會朝廷的命令。往往是有利於自己，給自己加官進爵的詔令就光明正大的接了，那些不利的詔令卻是當做沒看見一般。

    不過有一點程昱還是說錯了，除了劉焉在益州有別的想法不願救援大漢。剩下的劉表卻是有心無力，此時荊州的內憂外亂已經讓劉表忙的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理會董卓。至於這劉虞卻是離京太遠，不說消息閉塞，就是劉虞所處的位置也不能讓其擅自離開，畢竟更北面還有個不安分的鮮卑。

    聽到程昱的話孫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仔細一想卻是有了新的問題，「如果真如先生所說，那麼現在的聯盟軍不應該存在，更不會像現在這麼強大。」

    「這便是我所說的危險，這些人之所以聚集在這裡是看到巨大的利益。」程昱臉上多了幾分擔憂，「要知道經過董卓入京，這京中最強大的兩個勢力何進和十常侍被清洗一空。再加上如今的陛下尚且年幼，所以誰要能趕走董卓，便能一飛沖天。」

    其實程昱卻是只說了前半句，現在聚集在酸棗的人或許不一定仇恨董卓，但是一定嫉妒董卓擁有的這一切。聯盟軍的人雖然打的是反董卓的旗幟，可是這之前的官職卻都是董卓封賞的，人心不足蛇吞像這些人拿了封賞卻還嫌小，所以才聚集在一起反抗董卓。

    也就是這些人沒有董卓那種機會，否則誰不想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董卓呢。洛陽的董卓雖然殘暴可畢竟只有一個，這聯盟軍想做董卓的卻不止一個。程昱之所以沒說出這些話，便不想讓孫策太過擔憂，否則孫策知道這些難免想要遠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原來如此，所以當我們首勝的時候，便有更多人加入，如果董卓即將被滅亡想必全天下都會支持我們吧。」孫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是自然，這些人有的是為了逃避董卓的追殺，有的想建功立業，有的是怕危及自己……不過無論什麼原因，這些人能聚集在這裡總是好的，這董卓看到聯盟軍的陣勢不也收斂很多嗎。」講到這里程昱還有些欣慰，要真是沒有一人願意反董，那麼大漢就真的窮途末路了。

    聽了程昱的話孫策恍然大悟道：「如今我們有共同的利益才能聚集在這裡，所以先生才說急不得。」

    「人心隔肚皮，何況這些州牧郡守哪一個是簡單人物，能夠聚集在一起就不容易了，要讓眾人放下戒心一起抗董實在是難上加難。」程昱總是一眼便看出事情的本質，就眼前聯盟軍中便有袁紹和袁術兩人爭執不休，其餘人的恩怨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孫策歎了一聲氣，只是不知為大漢坎坷的命運擔憂還是為自己看不清的前途而無奈。「那我們現在就在這裡乾等著嗎？」看得出來孫策不喜歡現在的酸棗。聯盟軍這些日子除了一些會議剩下的時間便是飲酒作樂，根本沒有拿戰爭當一回事。

    程昱舔了下嘴唇回道：「現在只有這樣了，畢竟聯盟軍還是利大於弊的，我們雖然實力不弱，可是僅僅憑借自己的隊伍是無法打敗董卓的。不過等到眾人規劃了攻打董卓的計劃後，我們便可以率軍離開。」

    孫策倒是很聽程昱的話，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質疑什麼。

    「孫郎。」

    「先生，怎麼了？」

    「記住我們和聯盟軍是有所不同的。」

    「嗯。」孫策雖然並不明白程昱話語的深意但還是應了下來。

    聯盟軍的人是大漢的世族和大漢的官員，他們的眼裡只有利益，所以這一次討伐董卓目的卻是要將利益最大化。孫策自然與聯盟軍不同，因為程昱看得更遠一些。

    「先生，這茶涼了。」孫策看到程昱拿起茶杯不由的提醒著。

    程昱摸了一下喃喃道：「沒想到這麼快就涼了，再為我倒一杯吧。」

    孫策將涼掉的茶水全部倒掉，熱水再次衝擊著茶葉，這一次香味更盛了。

    程昱笑了笑道：「還是第二杯茶更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