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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明月寄相思 文 / 月芷然

    龍鼎客棧

    新娘娶進門,朱夢龍自然樂得合不攏嘴,等一切折騰完,已經是半夜,洪風早就躲去睡覺了,鬧洞房什麼的就更沒什麼意義,賓客散去,向流雲準備回房時,在院子裡看到了一個人喝悶酒的索玉兒。

    「玉兒。」向流雲輕聲叫著,走了過去。「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向流雲笑著問道,索玉兒笑顏著開,搖頭。

    「只是,聽司徒說了江璧月的事,有些奇怪罷了。」索玉兒笑笑。

    「哪裡奇怪?」向流雲問著,拿過了索玉兒的酒。

    「司徒,好像不是很關心江璧月啊。雖然這門親事他本身不願意,可是我總覺得他做的好過分。」索玉兒的好看的眉眼也染上了淡淡的憂愁。

    「或許,他也有自己的難處吧。」向流雲平淡的說著,「在京城裡想要平平安安的也不是什麼易事。」向流雲簡單地思索了一下,緩聲說著。

    「這些,我也能理解,只是,我卻覺得他即使有難處,也不能太過偏心。自己心裡的人和應該好好對待的人是要一視同仁的,如果這碗水端不平的話,對於失去的一方就不公平。」

    「想必司徒也是在煩心這些事,你就不要再為他們頭疼了。」向流雲莞爾,輕輕擁住了索玉兒,「玉兒,回到西域以後,我們馬上成親好不好?」向流雲俯在索玉兒耳邊低聲說著,索玉兒登時羞紅了臉,連忙推開了向流雲,跑上樓去了。

    司徒府

    司徒傑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熟睡的江璧月,在旁侍候的浣兒端著放涼的水退了下去。

    是不公平。他自己也知道,他對江璧月甚至連基本的夫妻之禮都沒有。他並非厭惡她,只是對於身不由己太過瞭解,才會如此。與駱兒不同,駱兒溫和謙遜,而江璧月卻有著她獨有的傲氣,儘管她已經將這份傲氣藏了起來。她畢竟是雲落莊的千金,見多識廣,聰慧異常。

    只是兩個人的結合,卻不是彼此的福氣。是他無福消受。

    商齊什勒

    明月昭昭,由遠到近的淒淒涼涼的琴音迴繞在小園裡,冷風吹拂,撩起細碎而柔軟的細發。

    「佩兒。」渾厚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淡淡淺淺的琴音。

    「哥。」女子甜美的笑著,望著廊裡有些憂慮的男子。

    「流雲來信,說是很快就回來了。」男子說著,頓了一頓,接著道:「流雲說,回來後,便會迎娶索玉兒過門。」男子輕聲道,女子神色也慢慢黯淡了下去。

    「你又何必?」男子歎息,女子卻是搖頭。

    一曲,傾心。

    龍鼎客棧

    新婚之後,大家總算得見岳巧君的真面目,以洪風的話來說: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真可惜。然後這句話,被金寶貝收拾洪風這件事完美的驗證了,岳巧君的確是棵好白菜,肥龍的確是……這個長相清秀,骨子裡透著一股活潑的丫頭,做菜倒是一把好手。

    司徒傑看著意氣風發的洪風和傲骨嶙峋的向流雲,揚起笑臉。殊不知,他多年來,除了見朱夢龍一同喝酒時,有些笑意外,大多時間都是沉默。一個人練球,一個人坐著,擔負著山莊少莊主的職責,擔負著齊雲社不敗球頭的名聲,逢迎恭順,活得好累。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卸下一身重擔,他寧願獨走他處,到一個眾人皆不識的地方,安穩的過下半輩子。

    「司徒,你在齊雲社幹什麼?只是練球嗎?」洪風突然問著,司徒傑微怔,笑了起來。

    「除了練球還有督促別人練球還能幹什麼?」司徒傑苦笑道。

    「你怎麼不找一個徒弟呀?教導自己的弟子可比督促外人練球有心勁兒的多!」洪風說著,司徒傑瞇著眼,話裡有話呀!

    「你這人……怎麼沒帶你徒弟來?」司徒傑問道,洪風的弦外之音,他還能聽不出來。

    「他還在商齊什勒呢!那小子可是聰明得很!什麼事都是一點就通!」洪風笑嘻嘻的說著,司徒傑微歎,就知道這人是來顯擺的!

    「叫什麼名字?」

    「蘇旌陽。」

    「上過場嗎?」

    「還沒呢。等我回去再說吧!」

    「流雲呢?沒徒弟嗎?」

    「你以為天才是誰都能碰上的嗎!」

    司徒府

    「小0姐這次要是能一索得男那該多好!就不用發愁說以後姑爺對小0姐不好了!」浣兒開心地說著,接過江璧月手裡的藥碗。

    「你倒是想得多。」江璧月輕笑著,浣兒努了努嘴。

    「小0姐,你不能什麼事都不上心啊!」浣兒埋怨道。

    「我知道。」江璧月點著頭,無奈的看著浣兒。

    「小0姐,其實浣兒不懂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說他對小0姐不好,可是聽到小0姐有孕,卻是緊張成那個樣子。說姑爺好,他這些天又去落喬閣了,好多天都沒來。」

    「他對我,不過是丈夫本分罷了。他喜歡駱兒,常去落喬閣也是正常的。」江璧月倒是無所謂。

    「可是,小0姐又不比那個檀夫人差,姑爺怎麼就不能試著喜歡小0姐呢!」

    「他喜歡誰不喜歡誰,由著他自己的性子。我嫁他娶,只是為了山莊存亡,若是雲

    落山莊出了什麼差錯,我也就可有可無了。」

    「所以小0姐才會對姑爺的關心沒有反應嗎?姑爺這麼做,就只是為了莊主不發火麼。」浣兒悶悶地說著,心裡有些難過。「如果山莊沒了,小0姐以後怎麼辦?」

    「我不知道。」江璧月輕扯著嘴角,若是山莊沒了,他只怕會盡快休了她,扶持喬駱兒成為正室吧。若是山莊沒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喝過藥了嗎?」司徒傑的聲音驀然響起,浣兒連忙擦掉眼淚站到了一邊。

    「回姑爺的話,已經喝了藥了。」浣兒說著,司徒傑點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江璧月。

    「你爹的信。」司徒傑說著,江璧月拿過信封,司徒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江璧月正要拆開信封,司徒傑卻是突然開口,「即使雲落山莊消失,你也依然是正室,我不會休你,你也不必擔心,安心養胎。」

    夜

    房裡昏暗,司徒傑躺在床上,卻是想起了浣兒白日裡說的話。江璧月,哪裡不好?她沒有不好,只是他過於排斥而已。身側的人微微動了動,司徒傑輕歎著氣,小心翼翼地摟過了她的身子,讓她能睡得舒服點。

    「睡吧,我在呢。」司徒傑說著。

    (阿璧,或許,司徒傑不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但爹相信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對你好,若他願意的話。況且,對於男人來說,最不願心煩的便是家事,爹相信你能理解,也能做到這一點。你的性子,要改。你雖然溫和,但是心思太密凡事想得太多,爹希望你能放寬心,不論出什麼事,都有爹在這裡。夫妻之間,以誠相待,司徒應該不會太過讓你為難。)

    (阿璧,你也要相信,他會是你的良人。你若信,他就一定會是的。)

    那時,她只是覺得爹是在安慰她罷了。所謂良人一說,只是讓她心甘情願的坐上花轎的幌子。

    她娘很早就已經去世了,但是爹的一片癡心卻讓她嚮往著能有一個男人也為她如此。只可惜,這樣的心願,在變化莫測的時局面前,在山莊的生死存亡面前,成了空談。

    因為她嫁的這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癡心一片,永遠都不可能看她一眼。

    或許,是她錯了。又或許,她內心深處還是在希望著司徒傑能把對喬駱兒的心思分給她一點。她的確嫉妒那個女人,卻對她發不起火來。那樣一個溫順謙恭的女子,換做是誰都會喜歡吧。

    只是,多年後,她也曾回想當年的一切。可能就是司徒傑那一晚簡單地幾個字,觸動了她冰涼已久的心。

    只可惜,這份說不出的感覺還沒有溫暖了她多久,她的心卻又被扔進了冰窟。

    等司徒傑再次說出對不起的時候,她卻已經死心了。

    「小0姐?」浣兒推了推江璧月,叫著。

    「怎麼了?」

    「小0姐在發什麼楞啊?」浣兒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江璧月笑笑,只是,最近,司徒傑似乎很奇怪。總是愁眉不展,坐在椅子上神遊,莫名其妙的歎氣、苦笑。

    龍鼎客棧

    「流雲,洪風呢?」司徒傑笑著走進了龍鼎客棧,見沒有洪風的身影,便問道。

    「他呀!去見岳父了唄!」向流雲嗤笑一聲,就見個面,這傢伙就折騰了一晚上,又是沐浴,又是整理話語,不時地蹦出來一句不搭調的詩詞,害得他昨兒晚上肚子都快笑抽了。這陣仗,都快趕上科舉了!

    「怎麼樣?既然這小子不在,咱哥倆來兩盅?」司徒傑賊賊的笑道。

    「聽你的!不過這次要付錢的,肥龍這小子賊摳,一見到黃白之物就沒有東家的模樣了!」向流雲說著,司徒傑瞭然的點點頭。

    「我知道他的陳年好酒在哪兒藏著,你等等。」司徒傑笑著轉身溜走,不多時抱著一小罈子上等的花彫左顧右盼的出現在間,偷笑著給向流雲和自己倒了酒。

    「司徒,你這個孫子!敢偷我的酒!」朱夢龍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一腳踹開了間的門。「我藏了那麼多地方,你怎麼回回都能找見!」

    「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只能怪你的酒太好了!」司徒傑哈哈的笑著,拉過氣呼呼的朱夢龍,倒了一杯酒給他。

    「我看是你長了一個狗鼻子才是真的!」朱夢龍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出言諷刺道。

    「肥龍,這酒真好!送我兩壇如何?」向流雲笑道。

    「不給!我一共就那麼幾壇,就快讓司徒偷光了!」朱夢龍連連搖頭。

    「流雲,你別聽他的,他的酒夠你喝一年的!」司徒傑接過話茬,說著。

    「嘿!這酒好香!我也要!」如此「豪爽」的,必定是洪風無疑了。肥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著司徒傑,引得眾人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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