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未來來客 第五十一章 壞人？好人？ 文 / 鷹刺長空
大魚吃小魚，不但是一個遊戲，更是一套規則。人生中，我們要不斷的對自我進行定位。大魚、小魚、以及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生物。
上午上班被迫中斷，又坐車跑了那麼長時間。見到樂哥他們後，又和他們玩了一場『大魚吃小魚』的小遊戲，還真是消耗了唐辰的不少體力和精力。最重要的是，直到現在他們還沒吃過午飯。
任達容還有公務要忙就先走了，唐辰則留了下來，好兄弟好久沒見，當然要喝一杯，敘敘舊。
隨便找了一個露天大排檔，虎子、李四和唐辰隨意而坐，面前擺放著幾盤小菜，還有兩瓶便宜實惠的白酒。
對他們來說，大排檔最好不過了，率性而為，沒有那麼多顧慮，吃的盡性，喝的隨意，這就是兄弟最好的交流方式。
菜剛上齊，卻見一個無影筷伸向盤子，不待其他二人反應，一個光溜溜的雞頭就進入了他的嘴裡。
舔了舔嘴角的油漬，滿意地笑了笑：「承讓，承讓，這一次雞頭被我吃了，你們就羨慕吧。」
無影筷的主人正是李四。
李四，長相凶狠，身材高大有力，屬於那種看一眼就能唬住人的『狠角色』。看n眼照樣嚇人的主，丟在人海裡絕對很醒目，絕對能發揮『驚鴻一瞥』的難忘感。
這種長相給李四的收保護費事業創造了先天優勢，哪怕混道上的老江湖看到他，也會產生心理壓力，想找事當然三思而行，思考一下能不能幹過他？
就這長相，為虎子風流債擦了很多屁股……
這種人如果不去混社團，實在是浪費天賦，李四曾給他自己的人生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最後在唐辰的感化下，走下了『神壇』，不是唐辰勸說牛逼，而是他也發現混社團沒出息。
虎子就曾經無數次羨慕李四的高大身材，相比之下，虎子身體有點單薄，1米72的身高，高挺的鼻樑，濃眉大眼，武俠小說裡標準的年輕俊秀的少俠形象，現代社會的小白臉，富婆們最喜歡的小鮮肉。
虎子如果去收保護費，不被打死就是很好的結果了。
所以，這世界上只有虎子最有資格說一句『都是長相犯的錯』。
當然，這牽扯到一個嚴肅的擇業問題，我們每個人都屬於社會的一份子，每個人在這個社會上都有著自己的定位，有的人定位正確，便成就了一番事業，有的人定位不正確，一輩子碌碌無為，懷才不遇，臨死還念叨著「虛負凌雲萬丈才」，鬱鬱而終。
虎子屬於沒找到自己定位的那一類人，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母豬學貓去爬樹就有點扯淡了，專業不對口嘛。
這也是虎子至今一直鬧窮的直接原因。
李四曾好幾次建議虎子去做鴨子，既可以滿足他睡女人的癖好，又能創造收入，同時也對得住他天生的這張帥氣的臉。
虎子聽後，果斷拒絕了這個富有建設性的意見，用他的話說，哥只睡哥喜歡的女人，多有原則的人啊。
不過唐辰倒是有另一番看法，他認為虎子只所以拒絕這個誘人的建議，主要是他怕死，害怕被女人睡留下病根，同時也實在不好意思睡完一個女人後還伸手向她要錢……
李四搶到了那象徵性的雞頭，同樣嗜好的虎子只能怒目而視。不一會，看到兩人亦然大吃大喝的模樣，頓時悻悻地向其他菜下手，在不吃就沒有了。
李四胡吃海塞一番，然後滿足的歎了口氣，笑道：「瞧今兒這伙食我就知道，這幾天的房間沒白待，太對得起肚子了。」
虎子嘿嘿一笑，笑容裡難掩闊別重逢的喜悅：「那當然，辰哥請客，那還錯的了。想比當年一個外賣三人吃，這日子絕對是幸福死了……」
李四很配合地點點頭，三人一份盒飯，都把他餓瘦了。
「辰哥，當警察是不是工資很高？」
唐辰伸出一根手指：「不高，一個月才一千多點。」
李四大吃一驚，愣了一下之後，突然狠狠一拍桌子，扭頭大喊一聲：「老闆，加菜！」
迎頭喝了一口酒，辛辣嗆口的酒入喉，李四眼中泛起幾分嫉妒。
「媽的！真不公平，同人不同命，我一天穿街走巷的收保護費，累的跟狗似的，到最後還沒你坐在辦公室裡掙得多……沒天理呀！」
「小四，你幹的行當太不靠譜兒，收入即少，又不穩定，還經常打打殺殺的，屬於高危險職業，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個行當？或者還回夜店管店。」
「辰哥，你也知道我和虎子大字不識一個，在店裡除了添亂還是添亂。在我和虎子管店的時候，別說賺錢了，賠都快賠死了，怎麼說呢？我們就不是幹這行的料。」
「再說，店裡的房租都是弟弟妹妹們讀書的學費，我們怎麼能亂搞呢？我們沒文化就算了，可不能讓弟弟妹妹走我們的老路，混社團沒出息啊……」
唐辰深深歎了一口氣，知道李四說的都是實話。
虎子和李四兩人都是從同一家福利院出來，他們都是孤兒，有娘生沒娘養的孤兒。他們儘管混的很淒慘，平日裡但有少許餘錢，都一分不剩的送給了福利院。
對他們來說，福利院就是他們的家，孩子們離得再遠都希望家裡不愁吃喝，弟弟妹妹們健康成長，這些已不知不覺成了他們的責任。
他們對做善事沒興趣，也從來沒想過做濫好人，可對這家撫育他們長大的福利院，卻有極深的感情。
他們吃的苦、受的罪……不想弟弟妹妹在嘗一遍，所以不管有多苦多累，夜店裡的錢他們都是一份不動，因為那是他們的希望，他們的信仰。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壞蛋，是人渣，但在福利院弟弟妹妹眼中，他們絕對是大哥哥，大英雄……
李四虎子就是這麼一類人，說不清好人還是壞人，很難用『好』『壞』兩個字評價他們，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能以好壞簡單概論，包括唐辰他自己。
人性是個複雜的東西，比如在大街上盲人過馬路，卻又朝著漂亮姑娘屁股吹幾聲比流氓還流氓的口哨兒，你說這是好人還是壞人？
再比如李四虎子兩人，他們省吃儉用把省下錢給福利院，又以收保費、騙子行走江湖，你說這是好人還是壞人？
只能說，他們是我行我素的人。
我行我素，即使優點又是缺點，端看對待什麼人，什麼事物了。
唐辰認他們當兄弟，就是衝他們的良心。有良心的人再壞能壞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