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貴圈 第274章 疑竇漸生 文 / 鷹刺長空
他的那個侄子,不就是那個當大明星的辭職警察嘛?
他能有什麼事?有事也不該找他們立法局啊?雖然他們地位崇高,可他們不管事呀-
不過官場的事就是這樣,人托人,人找人,一回生,二回熟,關係就是這樣扯上的。馬騰偉早就想打通警隊的關係,看到孫文林主動上門,還找自己幫忙,心裡很是高興。
「孫警司,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是這樣的,我的那個侄子把別人的一棟樓給拆了。」
馬騰偉問道:「難道出了人命?」
「那倒沒有。」
馬騰偉放鬆一笑:「沒出人命就好,拆棟別墅嘛?雖然有點出格,也不至於……」
孫文林打斷了他的話:「可他拆的是立法局鄭主席公子的別墅。」
馬騰偉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張臉噎得通紅。
孫文林看著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請馬主席在立法局勢力範圍內適當地說點話……」
說點話?說的好聽,動用的可都是關係。值?不值?兩個主旋律在馬騰偉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這是個選擇?兩難!
幫,可以通過孫文林,在警界打通一條線,讓自己的影響力更大一些;不幫,這是得罪人的事,別說教不到什麼戰略合作夥伴,不結成仇敵就不錯。
馬騰偉很清楚,他別無選擇,就算唐辰把天捅了個窟窿,得罪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這會兒他也必須堅定不移的站在唐辰這一邊,這是為人之道,更是為官之道。
「孫警司,你就放心吧,你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他有事我能不幫嘛?」
「謝謝!」孫文林笑著與其握了手。
馬騰偉也笑著與其握手。
兩人雖然沒有說什麼,可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一握手兩人正式達成了協議,交情也正式立下了。
………………
香江高官住宅區。
立法會主席鄭偉明房屋內。
住宅樓裡燈火通明。
鄭偉明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坐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鄭天久。
鄭偉明今年五十五歲,這些年官場裡隱忍或廝殺,已將他的心性磨練得非常堅定,從當年還是一個小小的政府人員開始,他的官場之路一直走的很小心……他是個很嚴謹很自律的人。
衙門之中好修行,能坐到立法會主席這個位子,除了豐富的官場經驗和智慧,還需要榮辱不寵不驚的堅強心態,以及讓人無可挑剔的嚴謹作風。
鄭偉明一直做得很好,從一個小小的政府人員到香江頂層人物,他幾乎沒有任何讓人挑剔的地方,對自己,對子女都是嚴格要求,嚴厲禁止他們在外面打著自己的旗號惹是生非。
然而鄭偉明畢竟是香江立法會主席,平時工作太忙太累,兒子鄭天久在他面前一直表現得儒雅知禮,勤儉懂事。鄭偉明便漸漸忽略了對鄭天久的教育提點,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兒子究竟做過些什麼,鄭天久的很多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這不能怪老豆不盡責,立法會主席,每天有多少工作處理,有多少應酬需要處理,恐怕誰也無法想像,他根本騰不出時間來關心自己子女的道德和教育問題。
諸如此類的疏忽,於是便產生了諸多性情暴戾凶殘的官二代,他們這些人性格的形成並不完全是父母的放縱,很大的原因是受父輩祖輩的地位影響,由此產生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必須要有實質的東西來支撐和維持,如何才能保有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呢?當然是金錢和權勢,如何獲得金錢和權勢呢?當然靠父輩和祖輩的面子。
於是優越感漸漸變得愈畸形扭曲,化作了對金錢權勢的貪慾,貪慾不止,溝壑難填,部分官二代的本質便跟野獸一般凶殘暴戾,毫無道德約束。
當然,這些只是本性,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表相都是溫文儒雅,且受過良好教育,有著良好涵養的翩翩才俊,只是一旦揭去那張儒雅的外皮,裡面的面孔便是猙獰而兇惡的。
鄭天久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
父子倆已經說了一會兒話了。
鄭偉明靜靜的看著他:「這麼說,今晚別人拆你的房子,全是別人的錯而你半點責任都沒有?」
鄭天久有些焦急:「老豆,我從小在你跟前長大,你看我像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嘛?」
鄭偉明淡淡一笑。
他沒老糊塗,當然不信這種一面之詞,他深知權利的威力,立法會主席的兒子,走出去也是一面金字招牌,他反感子女打著他的旗號招搖,可下面的人討好巴結者太多了,人家吃飽了撐的沒事會起惹你?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必然有內因的。
鄭偉明突然覺得面前的兒子有點陌生,陌生的彷彿認不出了。
此刻他想的並不是唐辰拆他兒子別墅的事,而是另外一個令他恐懼的想法。
兒子這些年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他是否如同在自己面前一樣,在外人面前也是這般溫文有禮,品性俱佳?或者呃……他在自己面前的這副恭謹樣子全是裝出來的?
鄭偉明覺得自己對兒子太不瞭解了。
由今晚被人拆了別墅,再聯想到數年前一個叫小雪的女孩死亡,副主席的兒子鬧上門來不依不饒,素來思維縝密的鄭偉明不得不產生了懷疑。
鄭天久目光有些畏懼的看著老豆的臉色。
老豆的臉色很沉靜,他永遠都琢磨不透老豆在想什麼。
因為未知,才感到畏懼。
輕輕敲了敲茶几,鄭偉明緩緩開口:「事情沒調查清楚,沒有證據就不能定人的罪,先放了孫文林的侄子吧,叫人先把他放了……」
鄭天久急了:「老豆……」
鄭偉明沉靜的目光忽然如箭一般銳利,彷彿洞穿了鄭天久的心靈。
「你如此不依不饒,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隱瞞什麼?或者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目的?」
「我……」鄭天久滿頭大汗,訥訥無言。
在老豆的火眼金睛的下,他真沒信心能夠瞞得過他所做的那麼噁心的事。;